《生命是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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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颗子弹-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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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小玲打了个哈欠。

  “困了呀?”王雷关心地问。

  “嗯。有点,没事儿。”

  “困了就睡吧,我给你看着火。天冷了可不能睡,会冻坏的。”

  “谢谢你了,王雷哥。”

  “客气什么,我还得谢你呢!帮我卖了这么多的衣服,我想好了等赚够了钱,咱们盖个大房子。”

  袁小玲怔住了。

  话一出口,王雷感觉不对,忙纠正道:“噢……我……我是说,我要盖一座大房子,然后再娶个媳妇。”

  袁小玲笑笑说:“王雷哥,你是个好人,你们全家都是好人,你会娶个好嫂子的。”

  王雷低下头,把一根木棍扔进火里。

  袁小玲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升腾的火苗撩拨起她额前的刘海儿。

  王雷被一种力量催使着,慢慢地向袁小玲靠近。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极度的渴望,喉节蠕动着,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出一副猥琐的样子。

  他忽地紧紧地抱住了袁小玲。这种力量任谁也无法忍受。袁小玲惊醒了。

  “王雷哥,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袁小玲惊恐地说。

  王雷的呼吸急促,心如这不断跳动的火苗,热烈而不可遏制。

  “小玲,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王雷哥,你别这样,快放开我!”

  王雷哪里肯放,此时的他,*中烧,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迸发出骚动的火焰。他粗大的手掌剥开袁小玲身上的大衣。

  有一种说法叫做“跨栏定律”,说是如果人体的某一部分失去功能或者残缺的话,身体会在其他的某一部予以补救。王雷虽然腿不好,但是手上和其他部位都有劲儿,而且超于常人。

  袁小玲痛苦的挣扎着,然而此时,任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了。王雷的一双手已经深入了她的身体。袁小玲喊叫着,骂着:“王雷,你这个畜牲!你放开我!”

  王雷郁结在心里的*,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他三十岁了,就是因为这条腿,让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对象。

  他无法忍受这种没有女人的生活了。

  一丝风吹了进来,火越烧越旺,能听得到木柴“哔哔剥剥”的声音。

  王雷仍然无声而漠然,他对袁小玲的挣扎与哭泣表现地并不在意。现在,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了,他浑身的每一个器官都不受他支配了。

  袁小玲柔弱的力量彻底的被压制了下来,这个世界上强大的东西最终是占上风的。

  柴烧尽了,火熄灭了。整个砖窑里一片黑暗,只有一团灰烬还散着零星的火光。风吹了进来,那些微弱的火星还试图重新燃起。

  王雷光着身子弓在袁小玲面前。袁小玲蓬散着头发,嘶心裂肺的呼喊已经让她没有了力气。

  王雷恢复了理智,“小玲,只要你答应,我会娶你的。”

  袁小玲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风依然在呼啸,整个大地都被雪覆盖。

  她迎着风奔跑,凛冽的风撞击着她的胸膛。

  5

  大礼堂,新兵连正在分兵。

  “一营二连:王电、李大庆、韩东、李东刚、陈鹏宇、*、李胜刚……”

  陈鹏宇脸色沉了下来。

  “没想到,真分到了二连。”他自己嘟哝。

  “唉——,这回可有得受了,‘魔鬼连’,我的妈呀,我要当魔鬼了。”陈鹏宇发怵。

  “分到二连说明你有实力,应该庆幸,许多人都想去二连还去不了呢?”王电在一旁说。

  分兵完毕。各自登车。

  “大海——,快看!大海——”有人喊道。

  真是大海。海面上盘旋着一群海鸥,蓝蓝的海水无边无际。

  许多人都凑在车窗上,争相领略大海的浩瀚。

  指导员董文博笑着说:“以后,要想看海呀,方便的很,我们的营区离海很近。怎么样?都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吧?”

  “指导员,我们来海边训练吗?我看到电视上,一些军人都在海边训练。”一个兵问。

  “来!”指导员回答。

  大客车来到一座山下,这座山绵绵延延不知伸向何处,像大海一样望不着边际。又转过了几道弯,便看到一个营区。

  进了营区,指导员指着前面的一个雕塑——下面写着“英雄渡江侦察连”,说:“这就是二连,下车吧!”

  和刚来的时候一样,老兵们举行了热烈的欢迎仪式。

  王电、李东刚、陈鹏宇、韩东、李大庆等几个新兵被分到陈炳志的一班。

  6

  连部。吴军和董文博正在商议新阶段的训练事项。

  “作为英雄连队,不容易呀?太累!”吴军明显的有这个感觉。“是呀,我们什么事都要争能不累吗?”董文博解释道。“可又不能不争,争,就不能落后,我们的这根弦绷得太紧了!”吴军又说,“绷紧点好,提高警惕,保卫祖国,这句话本来就是叫我们绷紧弦的。”“指导员,我准备给新兵来个下车伊始。” 董文博笑笑说:“你想今天晚上就开始?”吴军点点头说:“先给他们提提精神,拉一次紧急集合!”董文博想想说:“也好!既然是‘魔鬼连’就得有‘魔鬼连’的作风。我同意。”

  一阵急促的哨声。

  “紧急集合——”吴军早已全副武装站在门口。

  顿时,全连一阵骚动,就听宿舍里发出轻微地忙乱声。

  “快点——”吴军吼道。

  陈炳志带着一班第一个跑出来。

  “一班长就是一班长,就是迅速。不错。”吴军说。

  陈炳志一笑,说:“我早就猜着了,得拉紧急集合。”

  吴军笑道:“呵呵,行呀你,没白跟我,我的那点心思你都给猜着了。”

  “快点——”吴军又朝里面喊。

  队伍集合完毕。

  吴军看看表说:“十五分钟。一次紧急集合拉了十五分钟,都干什么吃的?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上床就知道睡,敌人在你头顶上放个炸弹都不知道!再看看,你们的背包打的,什么玩意儿?松松垮垮的。一会儿跑五公里,我看能不能禁得住!”

  “目标,山后的大松树,前进——”

  队列里传出陈鹏宇的声音:“唉呀,我的妈呀,刚来就整呀——,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陈炳志回头说:“别说话,耗费体力。”

  月色当头。几十个黑影向山上爬去。

  山坡上还有一些残雪没有融化,董文博嘱咐说:“注意安全,抓着树一步一步上。”

  韩东爬到半坡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他紧紧地抓住一棵树不敢松开。

  嘴里说:“妈呀,真是能折腾!我不跑了,跑不动了。”

  王电拉住他的手说:“别废话!快上,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你看这山,哪是个头儿,山后,山后在哪儿呀?我看还远着呢?我不行了。”韩东泄气了。

  陈炳志跑下来问:“怎么了?快跑。”

  “班长,我……不……行了,你们……走……吧,别管我了。”

  “胡说!我们能丢下你吗?”陈炳志命令王电说,“王电,你拉着他。”

  “是!”王电把韩东的背包卸下来背在自己身上,然后使劲儿往山上推韩东。

  好容易把他推到了山上。

  韩东一屁股坐在地上,“王电,我求你饶了我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他往后一伸手摸到一块石头,他向前靠了靠倚在了上面。

  “舒服呀!”

  “这是墓碑。”王电蹲在一旁说。

  “什么?墓碑?”韩东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我的妈呀,你怎么不早说。”

  王电不住地笑:“怎么现在有劲儿了?”

  “吓死我了。”说着,韩东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念叨,“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快跑吧!”王电推了他一把。

  韩东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蹽了老远。

  大松树的枝叶排列得像个桃子的形状,又像一颗心。一些老兵非常熟悉这条路,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拉紧急集合,对这个标志性的营外训练场也不再好奇。他们倚在树下,笑着看着后到的新兵。

  “呵呵,怎么样,舒服吧?我给你们说,跑这么一趟,回去再睡觉,那个香呀!”一个老兵说。

  陈炳志带着一班到了。

  吴军说:“一班长,你可迟到了。”

  陈炳志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嘿嘿,我们班那个韩东,跑得太慢了。”

  吴军说:“跑得慢,得练呀?这可不能等,二连可不是养大爷的地方,谁要是拖后腿那就是二连的罪人。”

  陈炳志“嘿嘿”一笑,说:“是得练,所以我觉得连长这次拉紧急集合很有意义,正好让我了解一下我们班应对突发事件和完成遂行作战任务的能力。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嘛。”

  “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呵呵,这句话说得好,那你说说仗怎么打?”吴军问。

  “仗……怎么……打?”陈炳志挠挠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反正……反正不好打。”

  吴军“哼”了一声说:“说得好听,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你倒是给解释解释呀?”

  “连长,我解释不了,我就知道练,怎么打是你们的事儿?”陈炳志诡异地想刁难吴军。

  “呵——,想刁难我?”吴军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仗怎么打,我只知道要这么练!”他站起来喊:“都过来集合——”

  7

  “班长,以后每天晚上是不是都得拉一次紧急集合呀?”韩东问道:“有这个必要吗?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再说了战争时期我们也不能睡觉呀?还不天天睁着眼睛?即使睡觉也不用*服呀?这就省了一道程序,就打个背包就行了,有时甚至连背包也不用打。所以说,我觉得我们没有这个必要天天练。”

  陈炳志说看了看他说:“韩东,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当兵就这样!二连就这样!在新兵的时候,你就对训练不满,说白了就是怕苦怕累,我告诉你,怕苦怕累别当兵。既然当了兵就得服从部队的规定,让你干啥你干啥,别一天到晚总是挑这个毛病,挑那个毛病,部队要是依着你管理,还能打仗?”他又问:“你家到底是城里的还是农村的?”

  “农村的呀。新兵连不都做过调查了吗?”韩东说。

  “就你这样的天天叫苦叫累的,我真不相信你是农村人。”

  “我家真是农村的,只不过我从小在城里上学。农村的怎样,城里的又怎样,现在农村的孩子未必都吃过苦,城里的也未必没有吃过苦?班长,你可不能把这事儿看的太绝对了。我其实属于那种城乡之间的,两边的生活我都体验过,我想说老百姓过日子不能跟部队上比。过日子的苦和部队这种苦不一样,两都有着本质的区别,别老把两都有混淆在一块儿。”韩东一副哲学家的模样摆出一套似乎经过深入调查和深思熟虑的理论。

  “怎么不一样?你倒是说说区别?”陈炳志故意问道,他想听听韩东到底能说出惊人的理论来。

  “老百姓过日子是为混上一口饭吃,对他们来说吃上饭就是福,吃不上饭就苦,可是现在吃上饭很容易呀,地里都有粮食,手里也都有钱,解决温饱已经不成问题了,所以说他们的苦基本上解决了;而我们不一样呀,我们的苦是身心的苦,它不单单是吃饭的问题,换句话说不单是物质上的问题还有精神上的,就拿天天拉紧急集合来说吧,我们的身体和精神承受着双重的折磨,日久天长我们能受得了吗?”韩东把道理说得很透彻,他似乎想通过一通说教来改变这一个不科学的训练方法。

  陈炳志说:“你说的还蛮有道理的嘛。不过你放心,连里不会天天拉紧急集合,因为如果天天拉的话很容易形式化,什么东西一旦完全形式化了就没有内容了,也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训练和管理也是这样,这一点领导比咱们考虑的周到,不用你操心,你所要操心的是怎样当好一个兵。”

  王电在一旁不住的点头。他说:“班长,你这句话讲得好,真是很有哲理性。”

  陈炳志笑笑说:“什么哲理性呀?我只是实事求是,当了八年的兵了,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8

  操场上,陈鹏宇、李东刚和王电要比赛百米。李东刚说谁输了谁请客。陈鹏宇问请什么?王电说一条烟吧。李东刚表示同意。

  陈鹏宇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很纳闷,便问:“还抽烟?你们忘了上回关禁闭了?不让抽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李东刚和王电相视一笑说:“这你甭管,咱这不是比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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