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与丑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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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鹅与丑小鸭-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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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
好像在飞,飞在遥远的天边,白霭霭的云,暧徐徐的风。仿佛来到了一个世外桃园。有高山、流水,还有飞禽、走兽,更有悠悠的山谷与鸣鸣的泉声;这里新鲜的山茶花,朵朵如美人;这里清澈的河水,鸟儿空中到印,如鱼儿水在游。直到一间茅草屋呈显于眼前,从茅草屋里走出一位老翁。满头银发,头带斗笠,手握五来丈长的鱼杆,身后还跟着俩个小孩,一男一女,约三、四岁光景,但容貌极相似,想必是个双胞兄妹。这仨,似乎是祖孙三人。老翁怡然自得,相当地自在,悠然地走于前,一边耍着鱼杆,一边朝前方的溪涧走去。偶尔会回头看看身后的小孩,然而又继续向前走去。忽然,老翁拐入一条小径。小径的两旁长满了些不知名的花草,甚是繁多。这此花草约半个人高,长得十分好看,与这周围景致相衬,倒也十分之般配,酷似一方人间世外桃园。渐渐地潺潺溪水声由远渐近,声声入耳,再走出几丈,越过前方的灌木丛,小溪便呈现于眼前。溪水清澈见底,枯草的叶子在其中间不停地直打转转。阳光投射于溪涧,波光粼粼,小溪就如一枚流动的镜子,对岸的山峰倒印于它的镜盘子里,偶尔几只不知名的鸟而来溪中觅食,激起层层涟漪。横趟于眼前,就像画出了一幅天然的水墨山水画。少许片刻,老翁在一块洁净的石头上坐下。只见老翁上好鱼饵,撒撒鱼杆,便掷于溪中。这时,两小孩也紧跟其身后,很是老实听话,不吱声,静坐于老翁身边,那两双黑溜溜地眼睛直盯着老翁手中的鱼杆。看来,他们是经常来此地钓鱼。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溪水汇聚成潭。随着溪水不断的流入,潭中央便不断地转出水圈,时而又不停地直冒起水泡,咕噜咕噜地响。这时,小男孩拾起一小石块掷于谭中,“嘟”一声。。。泛起一圈圈涟漪,小男孩便“咯”“咯”地笑个不停,小女孩也随着闹了起来。这时,老翁腾出一只手摸摸小男孩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许闹!老翁微笑着双眼,又重新注视他的鱼杆。俩小孩今天是穿着米白色的粗布,可爱的小脸蛋,露出洁白的奶牙。老翁说了以后,俩双眼又回到鱼瓢上。少倾,鱼线直荒动,看来是有鱼儿上钩了。老翁猛地扬起鱼杆,一条灰白色大鲫鱼;随即到了老翁的手中。俩小孩大声呼喊:好哎!爷爷!晚上可有鱼吃了!老翁笑一笑,收起鱼杆,也不再多垂钓会儿。小男孩从老翁手中接过鲫鱼,双手捧着;直跑在前面。小女孩则拍拍裤腰间上的灰,然后,紧跟着她爷爷。一只小手握着爷爷的大食指,一只手又玩耍起来,边走边又抓起路边比她高许多的不知名小花儿。老翁的另一只手,与鱼杆交叉地搭在自己的肩上,从刚才过来的路,一路返回茅屋。

  茅屋前方很宽敞,周围篱笆相围,篱笆上布满了不知名的花草,像喇叭,又像紫藤。四周的风景,甚是别致,胜似人间仙景。就在此时,茅屋走出一位后生。三十开外,想必是小孩的父亲。后生抬起头看见祖孙仨回来,脸上便布满了笑容对老翁说:

  爸,今天收获咋样?老爹声音宏亮,大声地说道:

  不错!比昨日那条大些。说完,手指了指小男孩怀中捧着的鲫鱼。后生又对他的父亲说:

  爸,您先歇着,我去后山打捆柴去,让孩子他娘先把鱼弄着,我去去就回。说着,指使小孩把鱼拿到草屋里去。说完,拿着一根扁担,一根草绳子,出了园子。

  小聪!小敏!你爷爷回来了吗?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从茅屋里传出来。声音甚是好听,犹如黄莺在枝头鸣。此时,从茅屋草帘走出一美妇,三十光景。相必是刚才后生的媳妇。小媳妇看见祖孙仨回来,还带回一条大鲫鱼,脸上像拈上花似得。一张瓜子脸,两酒窝,一小嘴,两柳叶媚,笑起来,更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走起路来,窈窕身子更是上下有致,没得说了,是个漂亮媳妇!小媳妇走出草屋,干净利落地搬出一张竹凳子。对老翁说道:

  爸!您先歇会,我去后园摘些菜去。孩子他爸晚上有好友来访,待给准备些下酒菜去。同时,又转身对俩小孩说:

  你们别到乱跑,听爷爷的话。娘去去就回。说完,也提着竹篮走出了园子。女子的身影,就在刚才那条回来的路上消失。。。

  ";铃";";铃";";铃";。。。琉水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梦境中走出,却被闹钟吵醒了。他睁开迷缝的双眼,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又同时抓抓自个的脑袋,并对自己嘟噜起来:

  妈的!怪事。做这怪梦!

  他错了。这不是梦。是他在另一个空间里的真实状态,那个后生便是他,那个女人就是清河。只是此时的琉水,他以为只是一场梦。他总是想人生其实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便没有了。可是,人又那么愿意爱做梦,喜欢活在自己的梦里。人生,有时候因有了梦,才是会如此地精彩。没有梦的人,就像丛林里的狮子野兽,没有什么区别。梦碎了的人,就像一张蜘蛛网,跛了就跛了。

  琉水,坐着床前一直回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然而,他是无法把它带近这个现实。于是,他迷糊了。他自始致终地认为那是一场梦。因此,他便纠缠那个梦里。

  刚才在梦里那年轻人是谁呢?好像有点面熟?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就好了。妈的,可那女人又是谁呢?明明在哪见过的!妈的!一连骂好几声。骂完后,才下了床。穿上他那双木履,直向卫生间走去。“咚”“咚”。。。小解完后,顺手便在洗手池旁捻来一支牙刷。可是怎么地也挤不出半段牙膏体。妈的,又没有了。琉水又骂了一声,顺手便把哪牙膏皮掷于门口边的垃圾筒。可是却没有掷中,反到把垃圾筒给撞翻了,撒了一满地的垃圾。过了会,琉水洗漱完毕,又懒洋洋地走向垃圾筒;收拾了下自己的殘局。大概过了一刻钟,琉水穿上他那件米白色外套,拎起一个黑包。早饭没有吃,便出去了。

  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无非跟前些天一样去人才市场逛一圈。然后四处走走,便又一天过去了。琉水,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好,这回只要有一份要求不是很高,薪水过得去,他是什么样的工作都愿意去做。因为对于他来说,他没有再失业的资本了。然而,找工作在这个时景,是很不容易。却又逢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更是到处是失业的人。想起上次要是多听会儿他们的意见,也行今天就不至于失业了。那他们是谁呢?当然是琉水的父母、还有要好的同学,跟朋友。当初,琉水死活都不在那公司干,甚至为这事跟老父母都吵了一架。其实,父母也希望琉水考虑事情尽量周全些。因为他们知道找工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他们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亲戚,而自个家境并不算富裕。当然,父母并没有一根底地反对他跳槽,就像当初琉水非要到北方念书,父母是不同意的,却也没有阻止他去。只是现在的就业市场,劳务人员明显是供大于求。尽管国民经济近七、八年来都是近两位数的增长,但我们国家的人口基数实在是太大了,大足可以忽略掉几亿人口。何况这年头经济不景气呢?这更是雪上加霜了。因此,父母们的忧虑,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然而,琉水心里是明白。他并不是没有周全地考虑过这些事情,只是前几份工作实在是令他不开心,再加上他满腔热血、胸怀大志,一心想干一番事业,却没有机会施展他的才华,心里自然是憋的慌,也难受。如果非要用两个字去概括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那便是“郁闷”!不过,琉水也有个优点。时至今日他都觉得很得意,就是他在情绪上有时有点波动,但总不会影响他的行动与勇气。再用一句通俗的话讲,他的思想与行为,其实是两条平行线,无需有所交集。可是为了追求理想,却能使两条线合而为一,这就是琉水。

  琉水学的专业是土木工程。当初上大学,他压根儿就没有报过这个专业,却阴错阳差地上了这一行当。他很喜欢管理学,父母说他没有当领导的命,学这干啥;他也很喜欢政治经济学,同学说他想要造反不成,不要学了;他对法学也有不同程度地喜欢,同事说他痴人说梦话罢了,不要指望依法办事;他曾跟领导讲他很喜欢历史,领导说这历史能当饭吃,还是经商比较好。其实,他自己更喜欢哲学。他说哲学让他明白,人只是广袤宇宙的一个过程而已,自己的身子,也只不过是自己思想的载体罢了,并非属于他自己。于是他经常对别人讲;自己之所以爱好如此广泛,是因为他自己没有什么信仰。心中没有佛陀、没有耶稣、也没有真主,那怕共产主义这东西虽是很美好,可惜它太遥远了。因此,他只好用这些东西充填他饥辘辘的灵魂。琉水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对于新事物有一种迫切的求知欲,特别是那些有点有趣又好玩的东西。比如:计算机、网络,他人只要指点一二,琉水便会触类旁通,像学机器语言,学数据库,还不是样样上手。只是没有一样精通罢了。琉水经常嘲笑自己,只是一锅大杂烩。像北方的牛肉炖土豆,炖得太烂,已至分不清哪是牛肉,哪是土豆。但是,还是依然可口,入口即香。可惜,他已工作多年,却不知人生是何去何从。先前的四年光阴,就像琉水匆匆地从身边溜走矣!

  四年光阴,其实说长也很长。毕竟对于漫长一生来说,二十几岁人生岂不是最美好的岁月?然而,说短其实也不过四个春秋而已。四年前,当他从校园走向社会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四年后会是什么样。四年前,在他眼里什么都是充满了新鲜感,什么都很有意思。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办不到,只要给他机会。四年前的他,其实跟八年前的他相比,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八年前,他为了体验生活,一口气跑到北国之外上学去。四年前,他为了“闯荡江湖”,又一口气来到中原一家公司去工作。他的每一次决定,都是出于他家人与朋友的意料之外。也许年轻吧,他是这样对自己讲过。四年后的一天晚上,他突然觉得他很想回到父母的身边去,于是就回到自己的家乡。因此,一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向公司提出了辞职,便回到了禹城。

  辞职,其实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写份信而已。他知道公司一定会找出一大堆理由来不让他走。不过辞职在他以前那家公司来说,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是,从来是件很不容易办到的事情。大家可能会觉得奇怪,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世上本来是变幻莫测,何况是人世社会呢?琉水以前的公司是一家中央直属的大型国有企业。当初,琉水进这家公司,也算是冲着它的“名号”而去。谁知道进去以后,才知道一入“候门”深似海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对于琉水来说,他出生的地方是出了名的民营企业之乡。这注定他是不会习惯于这种“官宦”之家的生活。不过话也说回来,当初要不是他胸怀着大志,也许他就不会去了。因为那家公司通常是承接大型公建项目,这对于初生牛犊的人来说,算是见识眼界,开阔视野都是大有好处的。事实上,今天的他已不同于往日了。不同的是他觉得个人的力量最大,也大不过整个社会的力量;一个人的愿望最美好,也好不过整个社会的习俗陋习;尽管这种力量或习俗是可取或是不可取,但它的作用总是无处不在,无处不令琉水感到不能好好呼吸。现在的他是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只是他“自己”而已。因此,他成了个“黑户”。没有户口,没有档案。总之,一切可以证明他的身份的东西,如今还安然地躺在以前那家公司的档案室里,尽管他试着去要回他的“身份”。如今,唯一庆幸的是,他的个体是自由了,这比什么都来的重要。就像今天,他想什么时候去找工作都行,不需要征求其它人的同意。这就是琉水的作风。他自始至终地认为自由是件很重要的东西,没有自由就没有创造力,没有自由就没有自我的人生,没有自由就没有生命力。

  然而,在这个年代,市场能提供工作的职位是有限的,可是来找工作的人,仿佛是无穷无尽。昨天这个时候,琉水觉得求职的人,明显是不多!事实上,人是一天比一天多了,好像全省城的人都要跟他一样,失业了。跟他的感觉没有半点关系。琉水心里捉摸着莫非今天是礼拜六?是的,今天确实是礼拜六。只不过,琉水习惯了以前那种没有休息天的日子,不分白天与黑夜,也不分那天该算是休息天。从这角度来讲,他的离开是正确而英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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