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和舒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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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娅和舒拉的故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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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昏时候我们和外祖母洗澡去了。据传说今天特别炎热,河水将要沸腾。这是假话。白天确实很热,但是河水并没有沸腾。 

8月5日。今天我帮助了外祖母:我刷洗了地板、窗户、凳子,熨衣裳和用粉子浆衣裳。我很惦念妈妈。 

8月11日。这里雨很少,庄稼可别旱坏了!在外祖母的菜园子里长着黄瓜、南瓜、白菜、烟、西红柿和麻。在牧场上长着马铃薯、南瓜和西红柿,自己没种向日葵。外祖母不知道我们来,所以没有种。太热啦,强烈的热风往眼睛里扬土。 

8月13日。在我们正准备喝茶的时候接到了妈妈的信。 

信上写着她在星期六,即是明天晚间来到……读了这封信我很高兴,很高兴。她来到这里,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究竟可以休息休息。外祖父往唐波夫镇去了。 

8月15日。早晨很早就有人轻轻叩门。我、舒拉和外祖母一下子全起来了,这是妈妈来了。我们多么欢喜呀!外祖母开始做煎饼。妈妈带来了礼物,奥利娅姨母自己没能来,可是也捎来了很多礼物。 

8月17日。我和妈妈、舒拉往菜园子去了,在那里揪下1个南瓜和7个小香瓜(像拳头那么大)。外祖母给我们做了南瓜粥,又晒了南瓜子。 

黄昏时候我和妈妈、舒拉洗澡去了。这里多么好哇!和妈妈在一起更加双倍的好! 

8月19日。下了小雨。外祖母给了我各样的布头,我打算给自己拼成一床小被子。 

8月22日。早晨天气阴沉得很。我和舒拉两人都撒开娇了。我们决定以后再也不惹妈妈生气了。 

8月24日。早晨我起床后,外祖母赠给了我一个古老的带彩画的匣子,外祖父赠给我一张他的照片。这些赠品使我很高兴,我将把它们当作纪念品保存着。 

我们想念莫斯科。 

“白棍儿”

这确实是一个美好的夏天,晴朗的,无忧无虑的! 

卓娅和舒拉已经完全是大孩子了,可是仍像5年前我由莫斯科来接他们的时候一样,总是在身后随着我,寸步不离,好像怕我突然失踪,或丢下他们跑掉了似的。 

我和他们在一起过的时间,我只觉得像是很长的很幸福的一整天。日子幸福地过去,也不记得什么特别事情了。只是有一件事记得很清楚,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样。 

可能是斯拉瓦教会了孩子们这个游戏,也可能是他们在《少先真理报》上看到了这个游戏的介绍,他们非常爱好这个游戏,它的名称是“白棍儿”。只能在晚间、天黑的时候,暗色的物件和地面混成一色,眼睛只能辨别光亮的和白色的东西的时候作这种游戏。 

我的孩子和邻家的孩子分为两队,然后他们选出评判员来。 

评判员(他同时是掷棍者)把白棍儿尽可能地掷得远远的,所有参加游戏的人全去寻找白棍儿,谁找到了谁就马上跑回把它交给评判员。但是往回送棍儿必须巧妙地、暗暗地、不使对方发觉。找着棍儿的人把它传给本队的人,那个人又传给另外的人,为的是搅乱线索,使对方猜不着棍儿在谁手里。 

倘若不被对方发觉,把棍儿传给评判员,这一队就得两分。 

如果对方发现了拿着白棍儿的人,并捉住他,那时候两队各得一分。游戏继续到某一队获得十分为止。 

卓娅和舒拉特别地喜爱这个游戏,他们为了使我相信这个游戏如何有趣儿,简直把我的耳朵都吵聋了。斯拉瓦并且补充说:“这也是有益处的。还能教会互助、友爱。不是各人为自己,而是一个人为大家,大家为一个人。” 

舒拉常当评判员:他的手有力量,能把棍掷得又远、又巧妙,不容易被找到。 

有一次卓娅自己要出来投掷棍儿。 

“这不是小姑娘干的事!”一个男孩子说。 

“不是小姑娘干的事? 

来,我试试!” 

卓娅拿起棍儿来,抡了抡,掷出去了。棍儿落在很近的地方。卓娅脸红了,咬着嘴唇回家去了。 

斯拉瓦在游戏完了和舒拉一起回到家里的时候问她:“你为什么走了?” 

卓娅不作声。 

“生气啦?多余。你不会扔,让另一个会扔的人当评判员好啦,你就和大家在一起玩吧,用不着生气呀。自尊心在正合限度的时候是好的,如果超过限度,那就不好了。” 

卓娅仍然没有回答,可是在第二天晚间她像往常一样参加了游戏,孩子们都喜欢她,谁也没提昨天的事。 

我已经忘掉这件事了,可是有一次斯拉瓦进入屋子里把我招呼出去了。我们转过房角,走过了栅栏。 

“柳芭姑姑,你看!” 

斯拉瓦小声地说。 

在距我们很远的地方,卓娅背向我们立着,我没能马上就了解她在干什么:她抡起一个什么东西,把它掷出去了,自己随着就去把它拾起来。这时候我猜着了:这是一根不大的棍子。我们在树后隐藏着,卓娅没看见我们,可是我们默默地看了许久,看卓娅不倦地一次又一次地掷木棍,跑去拾回来,又重新掷出去。最初她只是挥臂,以后全身都前后运动着,好像她本人也随着棍子飞,她把棍子掷得一次比一次更远。 

我和斯拉瓦悄悄地走了,不久以后卓娅也回家来了。她累得脸红了,额上冒着汗珠。卓娅洗了脸就开始了缝缀:那时候她正在用各色布头儿缝小被子。我和斯拉瓦彼此看了一看,他就噗嗤一笑。卓娅抬起眼睛问道: 

“你笑什么?” 

可是斯拉瓦也没解释。 

我又接连着两天在同一时刻到外边看卓娅掷石块,或掷木棍。大约10天之后,在我们离开此外不久以前,我听见了卓娅对聚集在我们门前的孩子们说: 

“来,咱们玩‘白棍儿’呀!可是得我当评判员!” 

“你还是不死心哪?” 

舒拉纳闷地说。 

卓娅一言不发,挥动棍子就掷出去了。周围的人们只是惊讶地喊了一声:啊呀。棍子在空中一闪,就落到很远的什么地方去了。 

“这小丫头真厉害呀! 

”外祖父在吃晚饭的时候说,“这根棍子对你有什么要紧? 

并不是为了什么正经事,只是为了争一口气。” 

卓娅打算回答,可是外祖母抢到前头了: 

“俗话说得好:‘不到黄河心不死。’”接着她又微笑着补充说:“这样正合我的心。心里不服,非争这口气不可,对不对,外孙女?” 

卓娅低下头在菜盘子里吃菜,默默不语,以后她忽然微笑了,也用谚语回答说(她真不愧为外祖母的外孙女):“深水有肥鱼!” 

围着桌子的人都笑了。 

《牛虻》

……春天到了。有时候吹来清爽的和湿土气味很浓的暖风。呼吸呼吸春天的空气是多么好哇!我提前由闷热的电车里走出来了,因离家不远,我可以步行到家。 

春不只使我一人愉快: 

这时可以常看见行人脸上的微笑,他们的眼睛更明亮,声音也更响亮更活气了。 

“……西班牙共和国的军队在科尔多巴的进攻很顺利。” 

我听到了谈话的片断。 

“在埃斯特马都尔省……” 

是啊,在所有的人的心里和嘴里全是西班牙,我们也全都想着西班牙。伊巴露丽常说的那句“立着死胜于跪着生”的话,已经飞遍了全世界,落到了每一个正直人的心里。 

每天早晨,卓娅刚醒来就跑到信箱取报:今天在西班牙战线上怎样? 

舒拉呢?还不满13岁,这是使他焦心的事,他不能马上到马德里附近去。每天晚间他总是反复地谈着:他看见报上说,有一个女孩在共和国的军队里英勇地战斗着;或是他听到了无线电广播,西班牙的某一个青年,他的父母不放他到前线去,可是他终于跑去了。 

“……结果他还是那么英勇的!一颗法西斯的炮弹破坏了他们的战壕,炸毁了他们的反坦克炮。可是这个小伙子(他的名字是埃姆切里奥·科尔聂贺)拿起手榴弹就由战壕里跳出来,他迎着坦克跑上去,把手榴弹向坦克投去,手榴弹在履带下爆炸了,坦克就在原地转起来。这时候另外的人们抬来一箱子手榴弹。科尔聂贺就一个接着一个地投开了。一会儿第二辆坦克斜歪着倒下了,再过一会儿第三辆也翻过去了,其余的坦克就全往回逃跑。你看,啊!可是说起来好像没有比坦克更可怕的东西似的。” 

“这个科尔聂贺多大年纪呀?”我问。 

“17!”舒拉回答。 

“那么你多大呀?” 

提这样的问题在我这方面未免太残忍啦。舒拉默默地叹息着……一次,我下班正向家走,耳边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妈妈,为什么这么晚?我们等急啦!”这是卓娅的声音。 

“晚了吗?我答应了在7点钟回来。” 

“可是现在差10分8点钟了,我已经开始着急了。”卓娅搀了我的臂,比起了脚步,我们就并肩地走着。她在最近两年长了很多,很快她就要和我的身材一样高了。我有这么大的女儿,有时觉着像有些奇怪似的。裙子她穿着短了,绣花衬衫也小了,该考虑做新的了。 

从1931年,就是从我把孩子们接到莫斯科来的那年起,我们差不多没离开过。 

我们每个人,虽然离家时间不长,也都说清楚了到什么地方去,在什么时候返回来。我既然答应了在8点以前下班回家来,我就尽力履行这个诺言。如果我被什么事耽误了,就像今天这样,卓娅一定着急,她就到电车站去接我,等候我。 

如果舒拉回到家里不见姐姐,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卓娅在哪里呀?她往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她还不回来呀?” 

卓娅也是刚一迈进门坎就问:“舒拉在哪里啦?” 

如果我比孩子们先到家里,在没听见楼梯上的熟悉的脚步声之前,我心里也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不舒服。在春天,有时候我站在打开了的窗前,等待他们……好像现在我在看着: 

他们来了,差不多永远在一起,热烈地谈着什么。这时我心里马上暖和了。 

……卓娅由我手里轻轻地夺去皮夹和书包: 

“你累了,我拿着吧。” 

我们慢慢地走着,欣赏着春天的美妙的黄昏,并且彼此述说着在这一天里发生的事。 

“你读报了没有?把西班牙的小孩子们运到阿泰克来了,”卓娅说,“法西斯们差一点没把他们坐着的那艘轮船炸沉了。能看看这些孩子才好哪!你想啊,在经过轰炸和一切苦难之后,忽然来到了阿泰克!现在那里好吗?不冷么?” 

“不冷,4月在南方完全暖和了,玫瑰也开了。你看看自己:你在莫斯科也晒得这样,鼻子脱皮啦。” 

“我们已经开始围着学校种树了。半天在露天里,所以晒得这样子。你知道么? 

每一个人都应该栽一棵树。我可能栽一棵杨树,我喜欢天空飞杨花。杨树的气味也好,是不是?很鲜很鲜的,还有一点若味儿……呶,咱们现在到家了!你快洗脸,我马上把饭温好。” 

我洗着脸,不看卓娅我也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点煤油炉子温菜,穿着布鞋在屋里无声地走着,迅速灵巧地往桌上放置食具。屋里很洁净,有些新刷地板的气味。在窗台上,在细高的玻璃杯里放着两枝红柳,枝上的芽苞好像带绒毛的小蜂子在上面睡觉一般。 

我们家里清洁和舒适都是卓娅的功劳。她担任着全部家务:打扫,购买食品。 

在冬季里她还生火炉。舒拉也有些责任:他提水,劈木柴,买煤油。可是他不高兴干零碎事,他和许多男孩子们一样,只是干“男子”的事,他确信扫地、跑商店是不适于他的身分的,“这是每个丫头都能做的事”。 

啊,他也回来了! 

屋门并不是平常地被推开了,而是带着崩裂的响声被打开了,舒拉站在门口: 

两颊赤红,双手到肘都是泥,在一只眼下,可惜,又有一块青。 

“赛球啦!”他高兴地说,“晚安,妈妈!你已经洗完了? 

这是你的椅子。我马上也洗脸。” 

他撩了很长时间水,打鼻嚏,同时那样醉心地述说着足球,好像在世界上除了足球再没有什么东西似的。 

“什么时候翻译德文呀?”卓娅问。 

“我吃完了就翻译。” 

我开始吃自己迟误了的中饭,孩子们吃晚饭。现在所有的谈话全不离学校的校园,谈论着将来校园是什么样。听他们谈话我了解了:孩子们打算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树木全围绕着自己的学校栽种起来。 

“为什么你说棕树不能生长啊?我在《火星杂志》上看见照片了:棕树,周围是雪,这就是说它们很能抗寒哪。” 

“你怎么把克里米亚的冬季比我们这里的冬季。”卓娅心平气和反驳了他。然后她转身向我说:“妈妈,你给我带回什么书来了吗?” 

我默默地由皮夹子里取出了《牛虻》。卓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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