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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母亲的话题，会有无穷无尽的感叹在里头，不说也罢……还是说说刘晓强的奶奶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如何为帮助过她儿子孙子的羽队长，找媳妇的事情吧……
刘雪的回答让奶奶心花怒放，正中下怀，接下来的话题，自然是要谈到主题上去了。
奶奶拿起一个橘子剥去皮，递给有些扭捏，满脸通红的刘雪，用眼神一直盯着她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岁数也不小了，也是该找个对象的时节了，谈上两年恋爱，彼此了解了解，就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呃……听三妮说，你对强强的队长很上心，也很关心他，那可是个好娃啊。”
奶奶提起羽队长，就有无尽的感激在心头，她轻轻地拉着刘雪得手，颤巍巍的说道：“他家虽然是农村，可他长得却细皮嫩肉人高马大，模样俊的赛潘安，他的本事就更大了，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的当兵的向他学习，是不是？我听强强说，他是个很懂事，很也孝顺的孩子，每个月的工资舍不得花，都寄给家里了。能把家放在心上的人，就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又是一个知道疼人的人。嗯……你要是找上那个娃当对象，将来一定错不了……“
奶奶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早就羞红了脸的刘雪，慈爱的说道：“不知道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书信往来？你对那个娃有多少的情分？”
奶奶不管刘雪的反应，历数着羽队长的好，并且用眼神细心的观察者她的变化。
谈情说爱的事情是不易于言表的，就是在自己的亲生父母面前，也只能云山雾罩的说个大概，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出来。这是羞于启齿，很难为情的事情，怎么能张口就来？
不过，刘雪是个诚实而腼腆的女孩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多少心计，内心的想法无法掩饰，脸上的表情反应着内心的真实感受。
“羽队长”三个字，在她心中有太多的沉淀。只要自己想到或者别人提到这三个字，就会情愫暗流，沉淀在心底的激情，就会像大海的波涛，激荡的撞击心扉，情不自禁的血压升高，脸色自然绯红。
难忘过去一幕幕的她，在奶奶的追问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和羽队长有过的激情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展现出来，无法掩饰写在吹弹可破的脸上，怎么能逃得过一心一意观察她变化的奶奶？
已经心中有数的奶奶，看着刘雪忸怩的神态，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有娇艳如花的脸上布满了羞涩，用不着再问什么了。一个女孩子，如果心中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不会有这些难以启齿的表现，奶奶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了刘雪的心事，奶奶就像完成了一件多没大的心事一样，高兴地满脸都是喜悦，对刘雪的热情也更加的热烈了，桌子上的糖果水果，一古脑的往她的面前堆，把王倩看的更有些不服气了。
奶奶的脸笑成了菊花，王倩却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她的一句话，把满腔喜悦的奶奶，一下子惊得不知所措。
“奶奶，我想和刘姐到羽队长和强强他们那里去，看看他们是如何生活的？看看他们又是如何救灾？顺便也体验一下那里艰苦的生活，也替你去看看你的孙子，好不好呀？”
“……”
奶奶一听，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努力的大睁着耷拉下来的眼皮，好像认不得王倩似的。过了几秒钟，她厉声的说道：“不好……不好，那个地方是你们丫头们能去的地方吗？那个地方可了不得，就连牛都冻死了，小伙子都吃不消，你们丫头片子怎么能受到了？不行——别去——听话，我给你做好吃的。”
奶奶心急火燎的劝阻着，就像她们现在要去了似的，她一把拉住王倩，满脸都是惊愕的表情，还有些祈求的眼神。
王倩却满不在乎的说道：“奶奶。你也忒小看我们女孩子了？他们奶孩子能去，我们怎么就不能去？再说了，我们只是去看看救灾的部队，领略一下北国风光，又不是到哪里去工作，你担心什么？”
“我说你这个疯丫头，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小心我告诉你伯伯收拾你。哎呦……一个丫头片子，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哪里像个姑娘家？我的天神爷……”
奶奶有些无可奈何的责怪着，王倩却不管不顾的说道：“奶奶，你就别阻挡我们俩了，我正想去找刘伯伯说这件事呢。我和刘姐有一个星期的轮休假，正好到抗雪救灾的第一线去看看他们，有什么不好？”
“……”
奶奶无话可说，张着嘴，瞪着眼，刘雪接着说道：“奶奶，好吃的就给你的孙子带上吧，抓紧时间准备，到时候，我可是说走就走，不等你哦。”
“呃……”奶奶有些反应过来了：“这个疯丫头，怎么越说越像真的一样？哎呀……这世道，怎么丫头变得还娃子似的，说干啥就干啥。咦——你爸爸妈妈能同意你去吗？”
“嘻嘻……”王倩一脸顽皮的说：“你就放心吧奶奶，我是到救灾第一线去看看，又不是私奔？他们怎么会不同意？”
“嗯……这个死妮子尽胡说，新社会哪有私奔地？呃……看样子，你们两个是铁了心要去了？拦也拦不住？”
“奶奶——我们到那里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去送死？你担心什么？再说了，那里有羽队长还强强照顾我们，能有什么事？几天就回来了。”
“哼哼……都是不听话的主，我是拦不住了。噢——你说得对，到你刘伯伯那里去说一声，看看有没有到哪里的车？这么远的路，要跑好几天呢。”
奶奶一看大势已去，不得不替她们两个人操另外是心，王倩还是无所顾忌的说：“奶奶，往救灾的地方去的车有的是，有送油的车，还有送给养的车，也有首长视察的车，随便什么时候我们就去了。你可要抓紧时间哦。我们俩个这就去找刘伯伯，再见，奶奶。”
“啊……怎么说走就走？吃过晚饭了再走么？哎咬——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一点儿秀气，像个梁上的劫道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像什么话？”
“奶奶，你就别唠叨了，烦不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想天天呆在你身边就行了？革命的工作还要不要干了？”王倩咋咋呼呼的说道。“
“行了……行了，这死妮子，说起话来就像机关枪一样，能把人突突了。我说不过你，你有理行了吧？呃……你去找刘伯伯的时候要好好说，不要吵，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我的好奶奶，你有完没完？我走的时候再来，阿姨再见，我们走了，拜拜……”
出得门来的两个姑娘，兴高采烈的置身在到处都是积雪的寒冷中，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们心中有火一样的梦就要去实现，就要到大漠深处去体验哪里的极限寒冷，而眼前的这点寒冷又算得了什么？不屑一顾！
太阳在西边的天空中被一层薄薄的云遮住了耀眼的光线，就像一个烧饼一样挂在那里，无精打采的往下滑落……
走在路上是两位姑娘却精神抖擞的有说有笑，不时的还有银铃般的笑声从她们口中发出，好像捡了个大元宝似的，抑制不住的激情向外宣泄着。
可她们哪里知道，爱她们，关心她们的人却在忧心忡忡的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年少不知愁滋味，更上一层楼，不过如此……
第四十四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第四十四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我们中华民族一年一度的春节，是全世界时间最长的狂欢节，从进入腊月到正月末，人们一直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
过年的几天假一晃而过，应该上班的人们都各就各位的应卯到场，而过年的气氛，根本就没有因为上班而丝毫减退，人们还在津津乐道着过年的人文轶事，喝醉了多少场酒？什么样的亲戚来了？什么样的亲戚还没有来？给哪个领导已经拜年了，还剩下哪个领导没有顾得上拜年……
同事之间，朋友之间，同学之间，这些维持着日常生活的关系，却在有限的假期里没有时间去拜访，只能放到上班后再互相走动。所以，上班和过年没有什么区别。上班就是约好场子，下班后，大家一块儿到该去的地方，又开始过年了。
年年难过年年过，年年过得都不错。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是人世间亘古不变的永恒。对那些在过年中发生事变的人们来说，过年就成了过难了，想去找个朋友来帮助自己渡过难关，也会因为朋友在忙过年而无暇顾及你的苦难，你只有自己扛。
过年让人兴奋，也让人牵肠挂肚。
黄河滩农场的所在地，少不了被皑皑白雪覆盖。羽队长车队的车场里，自然是洁白一片，厚厚的积雪有半米深，原封不动的铺在车场里，没有人去打理，就成了车场里的主人，一副心安理得的姿态。
车场周围的白杨树上，光秃秃的树枝上，密密麻麻的聚集着一大群无处觅食的麻雀，黑压压的毫不壮观，叽叽喳喳的开大会，气氛异常的热烈。
白雪覆盖了大地，牠们的生活也捉襟见肘。广茂富足的农场，是牠们衣食无忧的天堂，没想到无边无际的积雪，让牠们一夜之间成为无依无靠的“灾民，”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面对现实，除了自救，再没有其它的办法。为了活下去，就得不择手段，牠们似乎商量好了什么，一窝蜂的从树上失重的栽到车队存放猪饲料的库房前，吵吵闹闹的开始了盛宴，如入无人之境，就好像是牠们家似的，来去自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气焰嚣张到旁若无人的地步，如果让这里的主人知道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没有军人的营区里，安静的出奇。寒风裹挟着雪末，在空旷的营区里无拘无束的到处游荡，好像在侦查着什么。经过一番晃悠，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就打着旋转，越过空寂的平房，失落的去驱赶吵得人头痛的麻雀去了……
营区里住着的几户农场机耕队的家属，是这里唯一有生机的地方，从屋顶的积雪上就能看得出来。
有人住的屋子就会生火，有火的屋子自然是温暖如春，薄薄的一层顶棚，阻挡不了热气的流逝，屋顶就会受热。屋顶有了能融化积雪的温度，积雪自然是没有立足之地。没有人住的屋子，积雪原封不动的留在那里，从远处看，一目了然。
平坦空旷的农场道路上，有几个穿红戴绿的姑娘骑着自行车，压着吱吱作响的积雪，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车队的队部，隔壁就是李喜梅姑娘的家门口，放好自行车后，没有人招呼的就直接推门进去了，显得很熟悉，也很自然。
推门进来的姑娘们，取掉了头上包着的头巾和口罩，才露出了她们的庐山真面目，让一直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谁的李喜梅的父母，看清楚了是和女儿一起工作的同事，就热情的招呼了起来，让座倒茶，自不必说。
一番谦让唏嘘后，她们几个就来到了已经病了好几天，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李喜梅跟前，问寒问暖的关心起同时的病情了。
“李主任，你不上班，大家可议论纷纷，说什么地都有。”
“呃……议论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议论的？我感冒了几天，也给书记请假了。咦——议论我什么？告诉我。”
李喜梅看到自己的好姐妹来看她，心中自然是感动无限，强打精神坐起来，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上，显得极其的焦脆，没有一点血色，更没有昔日的妩媚。
乱糟糟的头发，肆意的耷拉在头上，有几缕弯弯曲曲的长发，遮住了光洁的额头和眼睛。她抬起手捋了捋，用惊愕的眼神看着，病怏怏的问道。
一个长着北国女孩子特有的“红二团”（红脸蛋）的姑娘说：“嗯……大家说你是不是要调走了？不想到公社上班了？有些人还说，你是不是想嫁人了？准备结婚，说什么的都有。”
“啊……”李喜梅吃惊的说道：“这些人真是闲得无聊，没事找事。我上不上班？嫁不嫁人？与他们何干？他们是不是把过年的好东西吃多了撑得？尽操别人得心？”
“李主任，”一个年纪有些大，长得很丰满的姑娘说：“谁说什么你管不住，随它去，要紧的是你的病怎么样了？你要是能上班的话，那些传闲话的人就没得传了。咦——听说省党校调你去当老师的传闻，是不是真的？他们可传的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