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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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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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身对着通往自家别墅的车道,大喊着:“从今天开始,我桑渝只会花自己挣的钱!”
  
  过于激动,她扯痛了被打肿的半边脸。
  捂着脸,她才想到这么晚了,她得找个地方休息。不能回两人的小窝,她不能让阿非看到她的脸,回学校根本来不及,现在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在这附近上大学的朱仙仙的学校S大。
  
  不想父母打她手机,她跑出家门就关了机。开了机,她正要给朱仙仙打电话,来了两条短信,打开,都是阿非发给她的,她激动地逐条打开:
  19:45 你居然把香烟私藏在抱枕里!!!
  糟糕,他怎么会好端端地跑到她房里检查抱枕的,那包香烟应该是很早之前放的,她都忘了那包烟的存在。
  20:15 还以为香烟味道会不错,原来这么糟!他居然抽烟?!
  她吃惊,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刚好是20:30,也就是一刻钟前,她急忙拨了过去,可是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也许他已经睡了,桑渝这样想。
  
  桑渝给朱仙仙打了电话,问了S大的具体地址,让朱仙仙想办法到S大校门口接她。
  她发挥了超长的运动精神,只走了半小时就走到S大。
  当朱仙仙看到她肿得多高的半边脸,吓了一大跳,但也没好意思问她怎么了。两人到了朱仙仙的宿舍,朱仙仙特地到学校超市买了一瓶冻成冰块的矿泉水,让她就着毛巾一起敷着。
  朱仙仙有个舍友家里有事回家了,所以床位空了出来,朱仙仙让她睡自己的床,自己睡舍友的。
  
  这一夜,桑渝没有睡好,辗转反复,脑子想着明天回到学校,得避免和阿非见面,要是让他看到自己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一定会多想的。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了,从镜中看到仍是肿着的脸,咬了咬唇,将扎成马尾的长发放了下来,多多少少也遮掩了一些。
  和朱仙仙告别的时候,她给了朱仙仙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感动地说了一声“谢谢”。虽然只是收留她住了一夜,只是请她吃了一顿早饭,只是塞给她十块钱公交车费,那个高中三年一直倍受她压迫的朱仙仙,却是在她最窘迫的时候给了她最大的帮助,这份情,她永远不会忘。
  
  朱仙仙望着桑渝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其实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回到学校,她一直低垂着头,让长发盖住自己的脸,总算一路安稳的回到了宿舍。
  思思、沙沙和初初看到只隔了一个周末两天,桑渝就变成这样,都沉默了,谁也没有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桑渝托她们向导师请了假,一直待在宿舍里,哪也不去,就连饭菜也是让她们给带回宿舍。
  曾梓敖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桑渝去道馆,给她打了电话,她说了这两天不舒服,只想好好地睡一睡。曾梓敖说要来看她,被拒绝了,还不让思思她们说她的脸没法见人。
  
  因为沈先非不住学校,他在学校的时间也就是他来上课的时间,桑渝和他几乎在学校是不怎么见面的。只要她不去那边,沈先非是不会知道她被打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她往小屋打了电话,依旧还是那种调笑声音,叫他不要太想她。她问他为什么偷偷抽烟,他却不答,最后被问得不耐烦,很凶地说了一句“保证书上追加一条:严禁私藏香烟。”
  
  靠!什么语调?!听起来好像她是走私贩一样。
  自从恋爱之后,桑渝发觉自己变了很多,越来越肉麻了,在挂电话的时候,居然对沈先非说:“阿非,我要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说完就立即挂了电话,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了很久。
  大约过了几分钟,手机来了条短信,她打开一看,是沈先非的:
  周末早点回来,我烧饭给你吃。
  何其简单的一句话,这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浓浓爱恋,让她的热泪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
  
  这一周,桑渝过得十分痛苦。每天,她都会旁敲侧击地问沈先非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担心父亲会有所行动,每当听到他说没事的时候,她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除了这样,母亲和吴妈天天去学校找她,她总是避而不见,并让同学带话,如果她们再到学校找她,她就不上学了。
  吓得赵卓青和吴妈只能给她不停地打电话,这样她的手机大多都是被迫关机。起初她将宿舍的电话线给拔了,但又妨碍了其他三人,若不拔了电话线,宿舍的电话会一个接一个响个不停。桑渝看得出来,宿舍里其他三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很郁闷。
  在准备去道馆的路上,她给母亲打了电话。
  赵卓青一听是女儿的声音,激动地就哭了出来:“小渝,你终于肯和妈妈说话了。”
  “妈,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桑渝皱了皱眉。
  “你爸说你已经五天没有刷过卡了,你身上还有钱没,妈给你送去——”赵卓青急道。
  “不要!那天晚上我说的很清楚,从今以后,我不会用他的钱。”桑渝听到立即断了母亲的话,“妈,我现在活得很好。你们都把阿非想得太不堪了。你知道吗?我早就是正道的跆拳道老师,从去年夏天就是了。和阿非在一起,我们又不是光谈恋爱。是阿非教我,不能一辈子依赖父母,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什么事都自己做,凭自己的能力赚钱。妈,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啊,别整天在麻将桌上赌了,让你赌了这么多年,输了那么多钱,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的。你啊,该存钱的记得存钱,就算离婚了,你还多个保障。”
  那一头,赵卓青沉默了。
  “妈?”
  “……没事。”赵卓青吸了吸鼻子,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地往下掉,“小渝,你长大了,变得越来越懂事了,也学会自理了,妈很高兴。但你听妈说句,不管是骗你爸也好,还是怎样,你先和那个男孩子断了,以后等到毕业了,他有成就了再说。”
  “不要!”桑渝直接回绝了母亲。
  “妈不会害你的。” 
  “好了,我要去正道上课了,有时间我回去看你。妈,你保重身体,别再打麻将了,也别和他吵了,多存点钱。挂了。”
  桑渝不想和母亲讨论这种伤感情的话题
  赵卓青对着电话哭了很久。
  她早就明白如果不是桑渝,她和桑振扬的关系早就维持不下去了,不是她要打麻将,是她不打麻将还可以做什么。桑渝这孩子是个倔脾气,桑振扬也是一头牛,父女两人拗起来任谁都劝不住。她就算不为自己下半辈子着想,也要为女儿考虑,就算桑振扬坚持要离婚,她也不会让桑氏落入别人的手里,桑氏只能是她女儿的。
  那个男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离开她的女儿。
  
  
4、我们结婚吧

  本来桑渝一周只要教两个晚上,自从和桑振扬大吵了一架之后,考虑到以后都要靠自己,她就提出让馆长把课时从两晚调成了四晚,馆长乐得嘴都合不拢。前几天因为脸还有些肿,她一直到了今天周五才过来教课。
  教完了学生,桑渝冲了个凉,准备走人,这时,曾梓敖却拉着她说:“喂,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这几天都死哪去了?”
  “唉,别提了。”一想到这几天的事,她就郁闷。
  果然拒绝金钱也是需要足够勇气的。
  “你今晚不用和你家笨鸟约会吧。”曾样敖甩了甩半湿的头发,然后也开始收拾东西。
  “嗯,马上回宿舍。”
  挑了挑眉,曾梓敖一把揽住她:“既然没事,那就陪我去吃点东西,走。”
  想想这周过得可真难受,桑渝点了点头。
  
  随便找了家小饭馆,点了几道菜,还叫了几瓶啤酒,两人就开始边吃边喝,聊了一些有关跆拳道考级的事。
  曾梓敖突然打趣:“你这周究竟怎么回事,搞得像哥斯拉一样神秘。” 
  “没什么,只不过是从有钱人变成了没钱人而已。”桑渝皱了皱眉头,灌下一杯酒。
  “你不是吧。听你说这话就好像哥斯拉突然出现一样。”
  “什么哥斯拉啊,我看你才像怪兽。”
  曾梓敖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喂,你这周不会在准备出国的事吧?”
  抬了抬眉,桑渝一脸莫明地看着他:“神经啊,我好端端地跑出国干嘛。”
  “你不打算留学?我还以为你会追着他去英国呢。这样也好,他走了,我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曾梓敖举起杯就要敬桑渝一杯酒。
  这句话让桑渝猛然一震,沈先非要去英国留学?!
  她放下酒杯,一脸认真的看着曾梓敖:“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曾梓敖被桑渝的表情给吓住了,紧张道:“我说你不去英国,这样很好,我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讲到一半,他觉得情形不对,该不会她还不知道笨鸟要出国的事吧……
  他惊讶地问出口:“你……不要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你家笨鸟要去英国中央圣马丁深造的事?”
  “我的确不知道。”桑渝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
  沈先非要出国,而她竟然不知。这件事就像是一颗炸弹突然在她心间炸开了,心中那根紧绷了数日的弦,“锵”地断了。
  
  “……桑渝。”
  “什么时候的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我问你什么时候的事,你不要东扯西扯。” 
  沉默了许久,曾梓敖开口:“昨天的事。听说之前皇廷向学校提出出资委培他去英国中央圣马丁留学,这事在学校已经传开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这几天究竟在干嘛?”
  皇廷出资?真的是皇廷出资,还是她爸的手段?
  难怪昨天晚上,思思、沙沙和初初三个人笑眯眯地对她说去了英国,可不要忘了她们,她当时还当她们开玩笑,随口应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她紧握着拳头,昨晚和阿非通电话的时候,他居然只字不提。
  抓起面前的酒瓶,桑渝颤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将酒杯碰地一下放在桌上,怒道:“周日那晚,我为了他和我爸吵翻了。我爸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整半边脸都肿了,为了证明他不是我爸所讲的那种人,我把所有银行卡全折断,还有现金,一并扔在我爸面前,发誓从今以后绝不会用我爸一分钱。身上没钱,我没办法回学校,更没办法见他。我就去我高中同学那里住了一晚,因为脸有些肿,之后几天一直都在宿舍休息,等脸不肿了才出来见人。这一周,我过得都很难受,每一天都在担心我爸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没想到却是这招。”
  她冷笑着又倒了一杯酒。
  紧皱着眉头,曾梓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隔了许久,才问:“这就是你所说的从有钱人到没钱人?然后你将一周两节跆拳道课改成了四节?”
  “嗯。”
  “桑渝,我还真佩服你,没想到你居然上演了一把,那种八点档肥皂剧里才会出现的富家千金,为爱而牺牲一切的戏码。”曾梓敖不禁失笑出声,“你真是对我的胃口。”
  “曾梓敖,你真的很会在人的伤口上撒盐。”
  曾梓敖大笑了几声,然后恢复神情,一本正经地说:“虽一直看不惯那只笨鸟,但我还是要说句公道话,以他的为人,尤其是他那种心高气傲的拽样,绝不可能会接受这种变相的金钱侮辱。以他的才华,我倒觉得这极可能是皇廷真心要栽培他,而并非是你爸从中作梗。我不知道那只笨鸟为什么没有和你谈这件事,也许他有自己的考虑,我觉得你应该去和他谈下比较好,事情或许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样。”
  望着眼前的杯子,桑渝沉默了。
  明天晚上,他应该会和她说的吧。
 
  又是一夜辗转反复,第二天中午,带着满腹的疑问,桑渝回到了属于两人的小屋。
  一进门,她便看到沈先非围着围裙在厨房炒菜,还真有一种居家的感觉。
  沈先非探了一个头:“等了你一上午,还指望和你一起去买菜的呢。”
  “昨晚,我去道馆给学生上课,今天早上睡过了头。”桑渝进了厨房。
  “你不是周二周四上课的吗?怎么周五晚上也去了?”沈先非将菜盛起,交给桑渝,“再烧一个汤就可以开饭了。”
  将菜端上桌,桑渝回到厨房,望着沈先非专注烧菜的神态,是那样的让人倾心。如果不是那天在小巷里遇到他,如果不是因为一瓶可乐,也许,她现在人应该在英国吧,那样,她和他就永远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交集的。可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在那样一个午后,让她遇见了他。两年了,这样纠纠缠缠两年了,她真的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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