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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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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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默依旧不松手,而是又跪了起来,他跪在地上前行了两步,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
  他突出的肋骨硌在我的腰上,疼。
  我挣扎着哭得更加厉害,而严默却死死的不肯松手,而是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颤抖着更加紧的抱住了我——他把我放倒在了地上。
  我们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式蜷缩在这间又小又凌乱的更衣室中,四周堆满了破破烂烂的衣服、报纸、杂物……这里有一种要把我们淹没在这堆破烂中让我们同归于尽的感觉。
  压抑,四面八方涌来的压抑,填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我呼吸着严默的呼吸,可我要窒息了。
  严默死死的抱住了我,在我身旁颤抖着,低声的啜泣。
  我累了,真的累了,也疼,哪儿哪儿都疼,所以我放弃了挣扎,我觉得我已经快要死了,于是我用临死前的喃喃声对严默承认到:“严默……我害怕。”
  “不怕,有我在。”严默终于停止了啜泣,却依旧紧紧的搂着我,声音坚定的回答我。
  这次,他根根突出的肋骨压到了我的后背上,似乎要刺进我的身体一样,尖利,更疼了。
  “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是在冒险……冒一个天大的险。”我一边抽泣一边说到,“我们玩得起吗?严默,如果外界知道你结婚了,可能你连工作都没有了,你没了工作我们怎么给诺诺一个基本的生活保证?”
  “还有,我本来是不可能再怀孕的,可是……这是个玩笑对吧?我岁数这么大了,还有心脏病,万一……万一我的心脏病遗传给诺诺,他生下来不健康怎么办?还有……万一他是畸形怎么办?我岁数这么大又有病,诺诺很有可能是畸形的……是先天残疾的,”我觉得我脑袋里已经彻底乱了,可是还在不停的说着,完全不给严默插嘴的机会,“呜……他有可能是……你妈说一定要生男孩儿,万一诺诺是女孩儿……如果诺诺遗传了我的心脏病,或者有兔唇,要不然身体有缺陷……万一下一次的检查就能检查出来,我该怎么办啊?你知道吗?每次我去做检查都很害怕,可是你从来没在我身边!严默,我不想打掉他。严默,诺诺可能是我最后一个能怀上的孩子了,可是如果他有残疾我还要把他生下来那他以后会多痛苦啊?他会不会恨我?如果我不能给他留下些什么,他以后生活又不能自理该怎么活下去?可是我怎么才能给他好的生活啊?严默,我觉得我很自私,我不应该拿诺诺来冒险……”
  我知道我自己越说越乱,而且好像陷入了死循环,可是我却依然不停的说啊说啊说的,我感觉到了严默的眼泪滴落到了我的脸上,与此同时我听到外面又响起了焦急的敲门声和说话声,可我依旧不停的说啊说啊说啊……
  我的世界中只剩下了我的诺诺,除此以外就是我不停的说啊说……                        
作者有话要说:  温阳这是很典型的产前抑郁症,她担心的事情太多,而且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也太多,可是也正如她所说的,严默又不能像一般人的丈夫一样陪在她身边、和她聊天,连产检都没有陪温阳去过,所以她心里的那些情绪压抑得太久没有发泄后之后就这样了。这种症状是十分危险的,她现在需要好的心理疏导,所以请大家不要骂她

  ☆、第 303 章

  那一夜,我彻底崩溃了,我不知道是谁帮我最后卸的妆,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我只是知道即使在睡梦中我也一直在哭泣,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被压抑死的。所以第二天早晨醒来都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我的眼睛肿了,也许脸也肿了。
  大概是我醒来的声音吵到了正在我的书桌前写写画画着什么的严默,于是我看见他放下笔,满眼乌青的走到我床前,坐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哑声说了句“抱歉”。
  他在对我说抱歉?我楞了一下,然后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我的那些委屈,沉默了。
  严默见我不说话,便又接着问我到:“渴不渴?喝点儿水吗?或者……再睡会儿吗?现在刚8点多。”
  我摇了摇头,心里的委屈更加强烈了——昨天晚上我说了那么多话,可是严默却什么都没有回答我,他没有给我任何解决方法,更没有给我任何承诺,他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所有的那些问题都还在,都还没有解决,可是那些问题就算我想破脑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如果我自己能知道怎么解决我绝不会去问严默的。
  他只会问我喝水、睡觉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儿!
  严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样子他好像有些忐忑,可他最终还是伸出手臂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低声又对我说了一句:“抱歉,我今天得去……”
  我想都没有想,回手抓过枕头砸在了他的头上。
  “你走啊!”我冲他吼到,“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我不是非要和你结婚不可的!没有你的时候我一个人过得也是好好的!”
  “咩咩你听我说,咩咩……”严默扒开了枕头抓住我的胳膊说到,“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再发脾气!”
  他竟然冲我大声的嚷着并瞪起眼睛来了,于是我看着他眼泪就流了出来。
  他欺负我!他竟然在我家里一大早晨就欺负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大声儿嚷你,”严默手足无措的帮我擦着眼泪,放低了声音说到,“可是我今天真的是和我舅妈他们约好了……这样,我把请柬送去就回来,绝不耽搁。你在家等我好不好?我很快的。”
  在听到“舅妈”两个字以后我终于停止了吵闹,我知道,我错怪严默了,是我忘了一早就约好的今天去给严默他舅舅送我们结婚请柬的事儿——因为也只有今天严默有时间了。
  严默看我安静下来了似乎也松了口气,然后终于露出了笑容,哄我说到:“咩咩最乖了,在家好好睡一觉,我争取下午就回来。”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抬起眼睛,怯怯的问严默到。
  我知道我从昨天晚上到刚才的表现一直都非常不好,严默也许已经烦了,所以不会带我去的。是的,如果是以前,严默肯定已经烦了,他肯定不会向我解释什么,而是会直接摔门离去;而以前,我好像也从来不会这么放肆的。
  我有时候真的弄不明白,到底是时间改变了我,还是时间改变了严默,或者是时间改变了一切?
  “你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在家睡觉吧,睡醒觉我就回来了。”果不其然,严默虽然轻吻了我的额头一下,但他还是拒绝了我。
  这一次我没有妥协,而是顺势抱住他,央求到:“带我去吧,我保证不乱发脾气了。”
  “咩咩……”
  “我只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会乱发脾气的,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了,你带我去吧。明天你就又走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我好像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但是这样说好像也没有什么错,我确实是因为太想严默了所以才会这样,我有些患得患失,我知道。
  严默就这么一下一下揉着我的头发,过了不知多久才轻轻的拧了我的脸蛋一下,然后笑着说到:“那快穿衣服吧。”
  “哦!”我欢呼雀跃了起来,“老默儿你最好了!咩咩姐姐最爱你了!”
  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喜怒无常的疯子!
  可我还是尽力的调整着我的情绪,在洗脸的时候我一直在大声的唱歌,冲着镜子扮鬼脸,我要让自己高兴!高兴!再高兴一些!
  不过在我们出门之前我妈还是把我拉到了一边小声的叮嘱我别老是那么折腾,昨天晚上我真的是太过份了,另外就是去长辈家要有礼貌……
  于是当我坐上严默他们公司那辆破宝来的时候我已经真的兴奋起来了,就像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可是我没想到严默他舅舅家竟然会搬到那么远的地方,这回真的像春游了。
  好在严默开了GPS导航。我们的车开上了高速公路、开出了城里路边都能看到庄稼地了,然后我远远的看到了宛平城、卢沟桥,最后我们竟然开到了我还没有去过的世博园附近。
  “你确定是这儿吗?”看着周边“春游公园”一般的荒凉景致,我不由得问严默到,“都快出北京了。”
  “大概是吧。”严默说得很不确定,“我是按舅妈给的地址搜的,应该没错。”
  “你没来过?”——兴奋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好奇。
  “没。”严默言简意赅的回答到。
  “唔……”我靠在椅子背上感叹到,“我好像有十年没见过舅舅舅妈他们了。你呢?你有多久没见过舅舅舅妈了?”
  “差不多吧。”严默看似在找路线,所以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可是这会儿我的兴奋劲儿却被调动上来了,继续问到:“你怎么会也这么久没见过他们了?你逢年过节的也不去看看他们啊?你可真够戗。不过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你在医院住了那么长时间,可是舅舅、舅妈还有……你表妹叫什么来着?嗯……哦对了,小冉,还有小冉他们怎么谁都没有来看过你呀?按说他们也应该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哈,报纸上都登了,可是……不过当时我忍住了所以没问你。”
  “中间出了些问题。”严默说完便咬住了嘴唇。
  “什么问题啊?”我继续八卦。
  这次严默没有回答我。
  “不能说啊?”可我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像在医院的时候那么能忍了,继续问他说,“你什么都不和我说,那一会儿我见了舅舅舅妈说错话怎么办?”
  “……房子的事儿。”严默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张口了。
  “房子的事儿?”可是这个答应我听了依旧不明白,房子能有什么事儿?
  “我之前的户口不是一直落在舅舅家嘛,”严默又咬了一会儿嘴唇才和我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后来舅舅家的房子要拆迁,我妈知道了以后就非要舅舅家给我一套房子或者把钱折给我,我妈自己不知道算出了个数字,说要100万。”
  “啊?100万?”我吃了一惊。
  100万可真不算是一个小数字,我很怀疑舅舅家原来那两间小破平房能不能值得了100万。
  其实为了房子的缘故,亲戚间弄得不来往,这样的事情好像还挺多的,虽然我们家亲戚中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但是听也听多了,北京台有一个节目不是专门调解这种事情吗?亲戚们在电视上戴着墨镜、带着面具互相对骂、指责……以前听说这样的事情总觉得这些人真是不可思议,怎么能只认钱不认人呢?还要闹到电视上也不怕丢人!可是这问题现在发生在严默家,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我只知道100万是很多钱。
  可是或者是因为我即将成为妈妈了吧?我突然觉得我能理解严默他妈为什么要这样做了,我觉得她是在为她的儿子争一个生存的地位,所以她不惜和她唯一的弟弟反目成仇。如果我是严默他妈我会这样做吗?我想我会的,我会为我没有工作、没有房子、更没有钱的儿子争取这个机会的,而且是不惜任何代价来争取这个机会的,要不然他老了以后怎么办?
  我也得为诺诺攒够100万,再拼两年应该就差不多够了。
  “你也知道舅舅家的情况,”可是严默大概并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而是对我继续说到,“他们两口子都下岗了,那会儿小冉也是刚工作没多久,根本没什么积蓄,给的那点儿搬迁款连搬迁的房子都不见得买得起,怎么可能分我一套房子或者给我100万块钱呢?其实他们即使给我房子和钱我也不能要啊,我凭什么要?”
  “这是哪年的事儿啊?我怎么记得小冉比我先工作的啊?”我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时间点好像有点儿对不上。
  “咱们刚搬去霍营的时候。”严默想都没想就回答到。
  所以……这些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分手之前了?于是我楞住了。我一直在埋怨严默那些年完全不关心我,可我又何曾关心过他?他家里出了这些事情我完全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作女朋友应有的状态,怪不得他妈不喜欢过呢。
  “所以后来不来往了?”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严默的头发,我觉得他好可怜,也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也怪我脾气不好,”严默也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后来舅舅和我妈闹翻以后我还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可是他一接电话就骂我,骂得挺难听的,就这么被他骂了几次之后我也急了,心想我他妈的也不欠你的,好好跟你说话你他妈的还来劲,那就算了呗,我他妈的也不缺这一门亲戚,爱谁谁。所以等我后来买了房以后就把户口迁了出来,我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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