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九节北上抗金之回师决战187】………
北上抗金之回师决战
徐州城失守的消息早有人飞报给了坐镇泗州的完颜浩名。
完颜浩名大惊。
完颜浩名本定下毒计:派兵围困宿州,引诱任天琪率部增援,来个围点打援;又派五千绊马军一万步军稳打稳扎,由泗州抢夺淮河渡桥,yù断了任天琪的退路,再来个三面大合围,困死任天琪。此次出兵关要之处是夺取淮河上渡桥,故完颜浩名坐镇泗州城指挥,遥控全局。
完颜浩名不是没仔细研究过任天琪,其深知徐州兵之所以强大主要是有三宝:蒙古兵的残暴,强大的骑兵奔袭突防能力,与任天琪天生打仗天赋。但徐州兵也是有弱处可寻的:地盘小,无多少兵员,总共就三万左右的机动兵力;缺少步兵,缺少攻城拔寨的攻坚能力,徐州兵多巧兵奇兵,少面对面的实力交量;另外南宋也不瞒徐州兵的割地自居,一直蠢蠢yù动,徐州兵是腹背受敌。所以此次出兵,完颜浩名是志在必得,尽所有jīng兵出动,在宿州城外设伏,在各城里只留了少量老弱守军:徐州五千,彭城两千,泗州五千。因徐州城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又是补给重镇,征南王之女又在此,虽说完颜浩名是胸有成竹,还是请完颜家兵移防天佑山口,以确保徐州城万无一失。今见得徐州城失落,徐州jīng兵已尽北上,郡主生死不明,淮河渡口又一直拿不下来,形不成关门之势,心头是万分焦急,既担心圣上怪罪此战失败之责,又担心征南王回来后惩办,虽说对徐州兵用兵是圣上首肯,征南王却是未得知,况任天琪又是征南王的贵婿。更令其担心的是短短的两天里,徐州兵有没尽所有兵北上,是出动了全部的八万,还是五万,还是三万?徐州兵不但不救宿州,还大胆偷袭徐州,徐州得手后,是南下围剿自己分散的数万人,还是北上直取皇都?完颜浩名派出大批的探马,整夜未眠,拿不定主见。手下各位将军那是各抒己见,但主张撤军北上收回徐州城的占多。
天微亮,大军已来到了彭城。
鹿谦道:“贤弟,是直扑泗州,还是先打下彭城,以免彭城守敌偷袭徐州?”
任天琪摇摇头,悲凉笑道:“直取泗州城,确保河上大桥通道要紧!”
任天琪之意很明白,北上偷袭徐州只是乱敌心智,打击金兵信心,令金兵顾忌徐州兵yù再次北上燕京;回军南下保住全军后退大道,再一对一地一处一处决战才是此次出兵的根本方略,以胜利之师对气馁之敌,兵力虽并不见优,但也应无多大的劣势,权作是一次豪赌了,又何况三军作战在于jīng而不在于数众是否的,此时此刻又哪里还管得上徐州城里那几千军卒了。
大和尚点点头。
大军继续快速移动南下。
午后,大军已逼近泗州城。
完颜浩名刚拿定主意要全军回撤北上,已是来不及了,忙紧闭四门,上城督战。
大军包围了小小的泗州城后,任天琪留下韦应坤带四千虎卫军,五千马军兵,二千轻弓炮手围困泗州城,一边打造云梯准备攻城;暗自带五千蒙古军,五千马军,二千重弓炮手回身夹击淮河北岸yù抢夺过桥的那一万五千金兵,同时又命鹿谦持金虎符回扬州尽调所有马步军北上参于对宿州城附近数万jīng锐金兵的打击。
天未黑,大军已来到了淮河边。
淮河边双方已恶斗了三天,各是死伤无数,呈对峙状态。
任天琪引军南下,顿时改变了局面,徐州兵三面将金兵围了起来,将金兵堵在了淮河边。任天琪不明金兵绊马军的能耐,故并未立即命全军发起进攻,而是命五千弓炮手连同所有步军万箭齐发,万弹齐shè,将金兵牢牢困死在河边。
金兵几番冲杀未果,死伤大半。待五千绊马军所剩不多,徐州兵大举进攻,将金兵消灭在了淮滩头。淮河边血流成河,河水血红,五rì不得见清。
任天琪又连夜带军牢牢围困了泗州城,围而不攻。
三天来的战场变化已是惊动了天下,徐州兵的骁勇善战更是令天下大赫。
今又见徐州兵yù起所有兵想与金国决战,本想伺机而动的临安闻讯则忙下令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接受了徐州兵的主张派出使节前往淮河岸边犒赏,表达临安愿如数提供物资马匹,愿数及时补充枪械军卒,愿封他任天琪为晋王可统率长江以北所有军马;临安又派军沿淮河在濠,滁各地yù渡淮河北上,牵制金军。
大金国国內自是有人欢庆有人愁。尚在回皇都途中的征南王亦半途接旨意返回,尽率大军前往淮河边接应。围困宿州的金兵见没了主将,攻也不是,退也不是,yù前往泗州解围,又怕遭埋伏,就如此地围而不攻。
任天琪也自然是孤注一郑地豪赌了,徐州兵尽数北上;在淮河口与金兵对峙,又是增兵徐州,又攻下了彭城,围困了城,却不去救得泗州宿州。金国却也是未及时收复徐州城,早已是惊弓之鸟求得自保的了。
任天琪自是盛情款待临安来的使节,留在军中rìrì相陪,寸步不离,又奉送了不少的奇玩钱财。
三天后,任天琪请临安使节同观如何破敌。其先率全军攻下泗州,活捉了城內完颜浩名等将佐,又率大军前出解救宿州之围。金兵闻讯皆后退,去徐州北百里驻扎对峙。
任天琪率大军赶徐州,驱金兵再退百里,方班师回头,留下一万步军,一万蒙古兵,五千弓炮手,五千虎卫军,一万快马军,驻扎淮河北岸,其余大军交由一点红温庭玉与袁仁带回扬州。
至此,金兵挑起的惩治徐州兵的金徐之战历经八天告一段落,后由老王爷出面抚慰,同意将泗彭徐三城交与徐州兵扎驻,风波才算平息。任天琪部才明正言顺称之谓徐州兵,其上表临安称臣。后任天琪又在徐淮两州新募兵丁五万,编成三万步兵,一万马军,一万弓炮手,分四城驻扎,由黑白双鹰坐镇徐州。当然这是后话暂先不表的了。
………【第一章第十节淮河凭吊188】………
淮河凭吊
这天,北上抗金的大军除了一部分留守断后的就要全部撤回淮河南岸去了,任天琪叫人在淮河北岸搭建起了一座高大的简易祭台。
全军在台前静立。肃穆无声,缟素绵延。
轻风细雨,好似在絮说着这场本来就不应该发生的战事的背后的故事。他任天琪是不愿意打的,但在大金国数十万大军的威慑之下,徐州兵要想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就是起而反抗;而如今的确是战胜了大金国的雄狮铁甲,可他任天琪心头却并没有一丝的喜悦,甚至于他连去见老王爷说明道清的勇气都是没有的;老王爷当然也是不愿意打的,他很早以前就猜想到过其翁婿刀戈相见的场景,设想了千万却终不抵此番来得快来得惨烈来得惊天动地的,他没有去想去掂量任何可能的皇兄的责备,世人的嘲讽,及将士们背后的指责,他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好沉闷好孤独好凄凉。
将士们狼狈而沉默的脸上均呈现出一种亢奋与喜悦。经此一役,天下皆为之震撼,放眼天下又有何人何军能与徐州兵争锋的!战场上那些流淌出的鲜血,付出的生命并不足以引起这些个将士们的裹足不前或是忏悔;他们着眼的只是即将到手的功名与荣华富贵。将士们中尤其是那五千蒙古兵更是难抑血腥杀戮而后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只有大和尚鹿谦与唐生智觉得这军战之恶甚大,不住叹息,暗自伤感不已。
一切准备就绪,一点红来请任天琪。
任天琪挣扎着下了地,一瘸一拐来到台前,又上了祭台,扶着香案坐下来,放眼四下的部属。虽说徐州兵历来是英勇神武,如今却也是一番恶战之后衣衫不整,多有伤残的,甚是狼狈不堪,好似一群乞丐般落魄,不免心酸。
近段时rì来,每当夜深人尽的时候,不能入睡遐想翩翩的时候,任天琪总是一个人傻傻地躺在那里,在黑暗之中睁大其无助的眼神望着房顶想着他这一辈子的点点滴滴,想着自己那些个风光与落魄的时光,想着生命中的那些个可爱而又亲密的人们;他的脑海里也时常再现了那些血腥,那些呻吟,那些生活中所能展现的种种丑恶,他任天琪觉得自己老了,怀疑脚下的路是不是走错了;他想重头来过,可又担心生命中是否还会有这今rì的富贵今rì的荣耀,可否没有今rì的诸多烦恼与辛酸不得已的呢!他任天琪又岂能会明白的。。。。。。
一阵微风吹来,风中似乎还带有浓烈的血腥之味,任天琪感到胸口一热,一股热流涌上。他任天琪强忍着没吐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心在滴血的。
任天琪收回神思,鼎定神,忙挥手叫田木佐宣读了各有功升迁将官的名单,尤其是提升了马本清为徐州将军。此战役马本清战功居冠。
田木佐念完自退到一边。
凭吊祭文本来应是由上将军一点红温庭玉来代读的;任天琪想想还是请大和尚鹿谦代读较为妥当。
祭文读毕,三军黯然。
任天琪起身站起,上得三柱香,倒得三杯酒,恭敬敬过各方神灵后,才上得前来撩袍跪拜阵亡将士的英灵,那是放声痛哭。
全军一时哭声震天。
任天琪想到了木华通的误死,想到了徐州兵新添的近五千冤魂,想到了与郡主的误会,想到了自己这几年来的磕磕碰碰与勉为其难,想到了心头那些个从未向人吐露的辛酸,万般的委屈,痛哭yù绝。
一点红忙命人将任天琪搀扶下祭台。
回到大帐,任天琪饭茶不思。
幸好二夫人冬雪带着夏荷,晓云早已在帐中等侯。任天琪见到房里的几个女子自是又一番委屈压抑不住,失声痛哭。冬雪挥手命众将士退下,大帐之中只剩下其男女四人。四人无语相对。任天琪只是傻傻地瞧着三位女子,泪流满面。
晓云满面泪痕笑道:“爷是累了,莫如伏案睡上一觉的好!”
任天琪点点头,移伸腿躺下。
夏荷正要上前帮忙,冬雪暗中伸手拉住,又朝晓云一使眼sè。
晓云会意,面红耳赤地上得前来帮组任天琪躺下。
任天琪闭着眼任由晓云摆布的。晓云方要退下,任天琪猛然出手抓住其的手。晓云不敢动,忙抬头瞧了一眼冬雪与夏荷。
冬雪微笑着点点头。夏荷已是眼中几分嫉妒的。
天sè将晚,任天琪醒来,含泪写下了《玉京秋。淮河边念各位兄弟》
玉京秋
圃山出,伶仃孤独,维艰举步。
风餐露宿,残衫未续。
大漠落寞无情,黑水难过风霜雪。
恨苍天,不辩是非,屡遭戏弄。
寒梅并枝桃花,chūn嫌早,人贱绵雨。
壮士遇贵,名承锋现,又添知己。
马过蹄乱,未留痕,孰人识得先生?
空悲叹,郁闷岂止一人!
各位将校均过来探望。
冬雪等自去寝帐中休息。
任天琪的心情很差,便在鹿唐二兄弟与田马等亲兵的护卫下离开大营,沿河边一路缓缓地走着。
鹿谦与任天琪齐头而驱。
鹿谦望着淮河里戏水的人群,迎着扑面的风,缓缓道:“贤弟所交代的与老王爷的诸事项愚兄皆已办妥了,可老王爷并未说起郡主母女是否会回得扬州的。愚兄心底自是不住的掂量着,咱们此番胜得够惨烈的,是不是给老王爷添了足够多而不能承受的乱子的了,惹得老王爷心头不高兴的,或是老王爷真有啥难言之言?”
任天琪眼望河水苦笑道:“哎,小弟这心头如今是烦燥得很的,刚刚东方妹离去,郡主又带羊羊不辞而别,小弟实在是想不透啊!是不是正因为小弟的杀戮之心太重啊?这一切皆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就是,就是,就是杀心忒重忒重了,报应啊报应!”任天琪喃喃道。
鹿谦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贤弟又何必自寻不是自添烦恼的!想那东方姑娘遇害自是受西门先生之连累,树倒猢狲散,人为财死,怀财之患的哪!这与贤弟何干的!只是可惜了东方姑娘那么好的一个好人却不得好报,苍天无眼哪,实在是令人惋惜!”
任天琪双颊泪流。
鹿谦道:“而这郡主之事却思来好像是挺简单却又不简单的!为兄回扬州曾见到家里大管家,大管家说其是老太爷派来的,说是家里皆知你在外纳了妾,添置了家产。想必郡主也是因此才生气而走的,带走羊羊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放心不下给别人带的吧,或许是有情可原的;只是郡主她却偏偏拿走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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