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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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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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周皇宫,但知道周武帝和长恭关系匪浅,宇文护去了同州,因此并不怎么担心,又怕高颎为难,便没有随行。
  长恭、高颎进了宫,因宇文邕也是生活简朴的人,北周皇宫便连宫殿建设和里面陈设都是简单朴实,毫无多余华丽之处,宫里瞧着也只不过是围墙坚固一些,地方宽阔一些,房子多一些高大一些罢了,尚不如一些富户。正在朴实无华的前殿等候,却不想皇上并没这么好见,侍郎通报后出来传话道:“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可能还需要些时候,请高大夫等待,再听候宣召。”因宇文邕勤于政事,常常处理国务起来便不分日夜,这一句还需要些时候恐怕也没准,高颎便向长恭道:“听说宫里仙都宫秋叶正红,咱们既然进了宫,先去游他一游。”他自小随家贬往四川,到处游荡自由散漫惯了,如今虽然入朝为官,却还有这一些江湖习气没改过来,长恭也是爽快人,道一个‘好’,两人带了钟都便穿园过林,漫步皇宫,一览这秋风秋叶,秋气怡爽。北周皇宫虽然建筑不够华丽,但胜在自然景观更美,视野开阔,山林繁茂好似野外,仙都宫是在偏远一角的单独宫殿,远离禁宫,却只建在山林之间,远远便见秋日青淡纯净的万里长空下面,漫山遍野的红黄秋叶间隔开来,一重重灿烂,一层层绚丽,犹如浓彩泼就,这秋叶也不知是什么染成,竟会艳得这么可爱夺目。两人边走边瞧,不知不觉便到了仙都宫门口,也走了这么久,钟都早远远落在后面,高颎便推门道:“难得偷来浮生半日闲,咱们在此处坐一会。”
  这房里清静无人,仍是朴实,靠壁一排高柜,房中有桌椅等物,桌上摆了副棋,长恭哈哈一笑,与高颎相互请坐,道:“讨教讨教。”正要摆棋,忽听柜中传出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物事,两人瞧了一眼,高颎便起身到柜前,敲一敲柜子,里面再无动静安静得很。索性把柜门一把拉开,便见一个少年的小小身影抱着头藏在柜子里发抖,似乎害怕得厉害,高颎便奇,问:“你是谁?躲在这里干什么?”柜里人慢慢从紧抱着的臂膀里探出一只惊惶的眼睛,瞧一瞧高颎又瞧一瞧长恭,想是都不认识又有些疑惑,抬了头问:“你们是谁?我在宫里怎么从没见过你们?”这时候才瞧清楚他大概十三、四岁,生得面目清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3 章

  高颎道:“我是外任的官,也是头次进宫。你躲在柜子里做什么?”
  少年镇定了一些,却突然发怒,道:“我爱在哪儿就在哪?你管我做什么?”却都没想到这小小少年脾气这么大,长恭、高颎自然不会和他计较,笑一笑作罢,尤其长恭小时也常东躲西藏,便问:“你是什么人?脾气倒不小,是不是宫里有人欺负你?”
  少年听他这么问,似乎特别高兴,眼里放出甚至有些炽热的光彩来,喜笑颜开,道:“我叫做小文,是守这宫的奴仆,这宫里人都对我好得很,没有人欺负我,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要什么便给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由自在,从没人管束我。”他虽然仍在柜中抱成一团,但可瞧得出身上确实穿的是奴仆的衣裳,只是皇宫毕竟是规矩森严的地方,恐怕不会这么自由舒服,尤其是象小文这种小奴仆,通常都是最底层,受欺压最重的对象,二人便是觉得他的话有些难以令人相信,只是此时兴致正高,也不怎么放在心上,长恭向高颎道:“来,咱们下一盘。”又向小文道:“你去把所有窗户都撑开。”这样他们便可在秋色环绕中对奕。
  小文听到很高兴,兴奋地从柜中跑出去开窗户,高颎和长恭坐下来落子,落了几子便听‘嘭,嘭’的敲打声,寻声瞧去房间里仍是一扇窗也没打开,小文正对一扇窗户敲打,又用尽力气去推,窗户还算结实,没被他弄坏,纹丝未动,高颎奇道:“打不开吗?”小文道:“嗯,这窗户是死的。”高颎偏头看去,道:“下面有个插销你拔出来没有?”小文‘咦’了一声,拔出插销,便把窗户推开,现出大片外面红黄秋色如画的风景,只是一松手,窗户便掉下来自动合上,推开又合上,如此几次,长恭便道:“窗框上有个撑杆,放下来便可撑住。”小文‘哦’了一声,放下撑杆撑住窗户,笑道:“原来窗户是这样开的。”一排排过去逐一把窗户撑起,高颎、长恭连棋也没心思下了,只莫名其妙对视一眼,高颎指一指头部,暗示小文可能是个白痴。便问:“小文,你念过书没有?”小文一边开窗一边道:“五岁背千字文,六岁背孝经,七岁读论语,八岁读水经和郦道元的水经注,九岁读葛洪的抱朴子,十岁读琴理乐风,十一岁学祖冲之的九章算术、易义,十二岁读王叔和的脉经,今年正读春秋,每天练字。”直把长恭、高颎听得目瞪口呆,又有些想笑,这么五花八门,博知广闻,连他们也自叹弗如,若非这小文信口雌黄,恐怕要把相愿、牛弘等人请来才能应付得了。不过小文能清楚知道这些书名便已不错,二人自是不信,高颎忍笑道:“我出个对联,你对一对。”便道:“向阳门第春常在。”小文随口接道:“积善人家庆有余。”高颎、长恭略有惊异,高颎想了一想又道:“孔子生于舟末。”小文道:“光武起自汉中。”高颎不服气,再想,道:“敲棋寻子路。”小文道:“对镜见颜回。”均是不假思索,应声而出。高颎这下心悦诚服,甘拜下风,向长恭摇一摇头,表示这小文至少肯定不是白痴。
  这时小文已经把窗户全都撑开,便是满满的秋色入眼,小文来不及欣赏,忙回身道:“两位大人还要我做什么?”这下,长恭、高颎俱都一呆,因为这时瞧见小文衣襟上有不少成片暗红、鲜红印迹,他们自都知道是血渍,长恭问:“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小文低头一瞧,神色慌张起来,却一闪而过即镇定道:“大刘,你们认不认得?,他是我好朋友,在伙房做事的,刚才我去厨房帮他宰猪杀羊了,所以沾上血迹。”
  倒也说得过去,长恭道:“那你还不快把衣服脱下来换了。”
  小文却又怒了,抓了衣裳后退,怒道:“这是我的衣服,为什么要脱下来,我换不换衣服用不着你管?谁敢再管我,我就杀了谁?”
  长恭道:“你要杀人,学过武艺?”
  小文道:“我五岁练武,七岁学骑射,九岁排兵布阵,至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经过刚才的考察,现在他们也不认为这小文是吹牛了,只是觉得这人越来越奇怪。这时房后猛地传来一声失控刺耳的小孩尖叫,是一向胆大的斛律钟都发出来的,长恭、高颎冲向屋后。一眼便见屋后一片血腥狼籍,地上横七竖八数十只死鸽,半空悬着一只空荡荡的大鸽笼,笼门半开着。这里应该是养的信鸽,只是不知这些鸽子怎么都死了,而且似乎死得千奇百怪的,有的斩了头,有的剁了脚,有的开膛剖肚,内脏流了出来,有的红秃秃的浑身洞眼冒血,便是被人活生生把羽毛拔去,有的没死透尚自轻微挣扎颤抖。在这一片大好风景中出现这么个景象委实有些怪异。斛律钟都正是站在这群死鸽前望了,脸上现出极度惊恐之色不停尖叫,长恭倒有些奇怪,他这段时间自从在斛律府上抄斩之时混乱之中救出钟都以来,钟都都是平和安祥,从未有过如此失常,一直以为他天生胆大,却不知道他现在怕什么,上前拉他道:“别怕,只是死了一些信鸽。”有人触碰,钟都方才惊醒过来,停止惊叫,却更加惊恐地转身就跑,自然跑不过长恭、高颎,被高颎一把拎住,钟都只像疯了一般,回身对高颎拳打脚踢,大叫:“你杀了我娘,杀了我乳娘,我娘死了,我要我娘,我要乳娘。”这么久以来他从没提过这事,他不说,长恭等人自然不会在他面前提起,只道是他年纪还小不懂事,却不想此时见到这些死鸽突然暴发出来。长恭拉他过来,钟都照样不认,依旧是大叫:“你这大坏蛋,你杀了我娘。”拼命踢打,仿佛中了什么魔障,两人都拿他没有办法,长恭几乎便要抬手将他敲晕过去,又不忍心,只伸手将他拎着,不让他踢打以自己,拎他离开,进了房,房里却没有了人,小文也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此时他们自然无暇理会,钟都踢打挣扎,虽然挣脱不开,力气也大得很,这个疯狂的样子要是不小心撞到墙上,几上都不是小事,两人拉住不敢放手,都不会哄小孩,不知该怎么让他安静下来,长恭便喝骂一句:“好了,不准再闹了。”钟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道:“我要回家,我要父亲,我要我娘。”只顾着哭倒不怎么挣扎了,长恭忍不住眼里一热,便将他搂住,陪着滚下热泪,想起从小被自己敬仰,多年来淳淳教导,养育自己成人,又与自己脾性相投犹如知己,一同出生入死的师父,更加止不住热泪长流,高颎瞧他师徒两个搂了流泪,也是忍不住心酸,默默走到一边去了。钟都哭道:“我要父亲,我要告诉父亲,他们杀了我娘,我要父亲替我娘报仇,我要见父亲,我要回家。”哭得接不上气,正好长恭松开他要跟他好好说话,他突然便没有了声响,背过气直直向后倒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长恭吃了一惊,忙抱起他探他脉博,高颎也过来探视,只觉脉息若有若无,微弱得很,眼看马上就要断了。二人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长恭握了他手缓缓输入内力不使他气息停止,高颎忙道:“要快请大夫才行,对了,这是皇宫,有太医。”便已先出门去,边走边道:“我现在马上去见皇上。”说完人已不见,长恭抱了钟都跟出,只是仍手握了钟都不断均匀注入内力,即不能冲撞了幼弱的经脉,又不能断了气息,因此他自己的内息也不能乱,不敢发力奔走,只匀步回到禁宫大殿,周围立了十来个宦官宫女,高颎也正在这儿等着,长恭瞧钟都气息越来越微弱,道:“不管了,闯进去。”正要往里闯,便听门开的声音,又听匆匆脚步声,最后一道殿门拉开,便有一人一步跨了出来,正是宇文邕,只是比当年又更沉稳威严了一些,此时手里攥了一支玉萧,神色有些茫然,眼里点点亮光正向这边张望,瞧见他,脸上便浮现一丝笑意,道:“真的是你?”殿里宦官宫女早已都行下礼去,长恭见宇文邕出来,知道他也是谨慎小心的人,自己这次之所以进宫更是知道宇文护及其亲信此时都没在长安,此时身份是高颎随从,自然也随在高颎身后行下礼去。宇文邕忙上前携起,笑道:“兰……,你还跟我来这套?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妨事。”虽是如此,他也不敢径直称呼,这周围虽然都是他亲信,高长恭的身份还是能少一人知道便少一人的好。又道:“你……”长恭此时心急,忙打断道:“等下再说,快找太医来。”“太医?”宇文邕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瞧了他呆呆重复一遍,见到他手里怀抱着的孩童方才‘啊’的一声醒悟,忙向左右道:“速召太医往仁寿宫。”宦官领命而去,宇文邕便邀长恭入殿,边走边问:“这便是斛律光的小儿子?他这是怎么了?”高颎也随在身后而行,却也有些诧异,因他刚才来见皇上,宦官仍是说皇上正在处理政务,现在不见人给推辞了,高颎情急无奈之下,忽地瞧见那支玉萧还在自己身上,想起杨坚说过周武帝也认得这信物,便取出交给宦官,要他呈给皇上,只说此物的主人急着要见。也没想到皇上会随之孤身匆匆出来相迎,只知杨坚、兰陵王是兄弟,但杨坚与皇上的关系却并不亲善,甚至有些嫌隙,或许还是与当年独孤信的事有关,却原来兰陵王与周武帝也非泛泛之交。瞧见高长恭听了周武帝发问,只是紧皱了双眉,满脸忧色摇头,却是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在后答道:“钟都一直好好的,只是刚才见到几只死鸽子不知怎么突然就哭闹昏迷,便是现在这副模样。”宇文邕也瞧见长恭担忧,甚至还有泪痕,忙宽慰道:“你不用太过忧心,我这里正有一个叫孙思邈的名医,人称药王,最善于诊治疑难的疾病。”又叫一个叫何泉的宦官请孙思邈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4 章

  到了仁寿宫,这是宇文邕寝宫,案上堆了累累奏折文件,龙床一侧也堆满了书籍。把钟都放在龙床,长恭仍是不敢稍有离开,过得一会,何泉领了孙思邈来见过周武帝,这孙思貌年纪也跟他们都差不多,比长恭长一岁,生得面目枯黄,形容消瘦,双颊深陷下去,瘦骨嶙峋的身体套着一袭宽大的道袍,背了个大药箱,倒仿佛风吹一吹就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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