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18+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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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18+风起云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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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岩心裡感激得几乎哭泣。

  他知道自己职责所在,无法不与贺狄虚与委蛇,但若摇曳夫人知道实情,至少可以把自己暂时留在别院,等力气恢復了再交给贺狄。

  如果被贺狄带回去,连吃饭洗澡和大小解都要求助贺狄,那眞是生不如死。

  贺狄被摇曳逼问,一点也不心虚,反而露出邪魅的笑容,祝溃阜蛉吮w细心,光从眼神就能猜到这麼多。」舒了一口气,淡淡道,「不如彼此爽快点,请夫人直接告诉我,为了帮本王子隐瞒这个小秘密,夫人到底想从我这裡得到什么吧?」低头扫了眼睛正闪烁出希望光芒的子岩一眼。

  子岩我的小宝贝,你高兴得太早了。

  这女人如果想帮你,又怎麼会约我入内室,这般情形,分明就是想趁机要挟。

  子岩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顿时眼神黯淡下来,那大失所望又揉著悲愤的乌黑眸子,愈发诱人疼爱。

  摇曳夫人却摇头笑道,「王子殿下误会了,你与凤鸣结成同盟,许诺开拓双亮沙航线,使凤鸣免受他爹的严厉责罚,这已是摇曳可以从你这裡得到的最好的东西了。除此之外,摇曳还有何求?」

  贺狄才不吃她这套,眼神冷硬地盯著她,「夫人要我进来,难道只是为了告诉我妳看穿了子岩的眼神吗?」*DA*

  「当然不是。」摇曳也颇有谈判的气势,「我请王子殿下私下密谈,是想请王子殿下向我亲口保证,你单林王族不但会全心全意帮助凤鸣开拓双亮沙航线,而且将来一旦凤鸣有求,王子必须倾其所有,竭力相助。天下大乱已至,你单林岛国独立於外,定不会受到战乱连累,关键时刻,也许你就是我儿子的救星。」

  贺狄被她的狮子大开口弄得愕然片刻,才嘖嘖摇头,讥笑道,「夫人眞会漫天开价,可惜你的货本王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仔细想想,夫人手上并无筹码,我回去之后会把子岩怎麼样,你我心知肚明,可是你有胆量告诉鸣王吗?你比鸣王本人还担心双亮沙航线的事,又怎会为了一个侍卫逞强出头,破坏单林和鸣王之间的协议?让我明白的告诉夫人,我抱著的这个男人,是我用价比黄金源源不尽的双亮沙换回来的,他一日在我手中,双亮沙航线就存在,一旦他离开本王子可控制的范围,协议立即作废。」

  双方敞开天窗说亮话,再也不必遮掩。

  贺狄抹去虚偽笑容,脸色一沉,凶恶尽显,言辞更為犀利尖刻,「奉劝夫人一句,和单林海域裡混的人打交道,不可太过贪心。妳儿子可以得到双亮沙航线,已是平白捡了个大便宜,竟还有脸提出要我单林王族随时準备倾其所有,竭力相助?当他眞是我不可缺少的盟友吗?这等可笑妄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看在子岩的面上就不计较了。不过,事情可一不可再,日后萧家如果再这麼无礼,请恕我不再给任何人面子,我会立即把子岩绑起来扔上船,然后撕毁协议,扬长而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萧家少主是个无法维持连盟的废物。不怕死的就来追吧,在单林海域,老子怕过谁?」一声悸人到极点的冷哼,王族的贵气和海盗的霸气同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厉害,摇曳也不简单。

  对著贺狄的摄人气势和威胁,摇曳仍能笑得出来,而且好像还笑得非常开心。

  「王子殿下说的话都有道理,就是有一个地方错了。」

  「哦?哪裡错了?」

  「王子殿下说,我手上并无筹码。」

  「难道夫人手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筹码?」

  摇曳点头,纤纤玉指朝贺狄怀中一指,「这就是我的筹码。」

  「子岩?」贺狄哈哈大笑,「就算夫人今天能勉强把他留下,对事情又会有什么好处?那只能让本王子立即取消已经筹备多半的双亮沙航线计划罢了。况且对航线的开拓有期限的,是妳那个宝贝儿子而不是本王子,拖延时间对他有害无益。妳最终还不是要乖乖把子岩送给我,求我继续和萧家连盟?」

  摇曳也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款款柔声道,「把子岩留下,确实对凤鸣有害无益。所以,我根本没有打算阻拦王子殿下带子岩离去。只要王子殿下愿意,现在就可以抱著子岩离开,回去之后关上门来,王子殿下爱干什么干什么好了,我也没兴趣向凤鸣或者容恬揭穿这种无聊的小秘密。我的意思,王子殿下明白吗?」

  贺狄看她态度攸然,心知不安,警惕道,「夫人这麼善解人意,眞让本王子有点不安呢。」

  摇曳夫人微笑,「我若不善解人意,又怎麼会在帮子岩解毒时,故意在解毒粉裡添一点小东西,害他现在都动弹不得,不得不乖乖任一个男人抱他呢?若非有我猜中殿下心事,殿下哪能如此享受到怀抱心上人的快乐?」

  只能充当旁听者的子岩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什么幻香迷毒的症状本是可以立即解开的,但这女人却为了某个居心叵测的目的,故意在解毒时另下毒药,让自己窝窝囊囊地只能任贺狄抱过来抱过去。

  可恶!

  刚才还令他感激涕零的女人,在子岩心目中摇身一变,立即成為天下第一恶毒卑鄙坏女人,就算她是鸣王的生母,那也——绝不可原谅!

  贺狄听了摇曳的话,脸颊猛地抽搐一下,双眼暴起骇人的精芒,冷静地问,「夫人在解毒粉裡添的那一点小东西,恐怕不仅仅会让人全身发软二十四个时辰吧?」

  摇曳夫人娇笑起来,笑罢,才淡淡扫贺狄一眼,「王子殿下也很聪明嘛。不过目前还不需担心,我这裡先给你今年的解药,餵他服下,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他大概就能恢復,和我开始说的一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毒没有彻底根治的法子,每年都会復发。一年之后毒性再次復发的话,解药能否及时送到,就要看王子殿下怎麼对我家凤鸣那傻小子了。」

  贺狄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不知道这毒发作起来,是个怎样的光景?」

  「怎样的光景?那可不好说。」摇曳夫人高深莫测地笑道,「我只能告诉王子殿下,两个字——精彩。至於是如何的精彩,殿下要是不心疼的话,不妨明年别问我要解药,索性让他毒发给你瞧瞧。」

  贺狄暗自倒抽一口凉气。

  他就算常年居住在海岛上,也多少听过摇曳夫人用毒的大名。

  今日软肋被人拿住,竟栽在了这女人手裡。

  但他称雄海上,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低头瞅著子岩,脑中念头急转,片刻已经下了决定,抬起头来直视摇曳夫人,瀟洒笑道,「不愧是簫纵的女人。好!从今天开始,我贺狄就是萧家凤鸣永远的忠诚盟友,一旦他有难,单林必倾尽所有竭力支援,同生共死,绝无二心!」

  字字掷地有声。

  摇曳夫人满意地道,「王子是个爽快人。」从袖中掏出两个小陶瓶,递给贺狄。

  贺狄微愕,「一年的解药有这麼多?该如何服用呢?」*DA*

  「这个小瓶中的是解药,裡面只有一颗,回去之后混水餵他服下就行了。别怪我没有预先提醒,他体内毒性年年都在改变,故解药也需要每年重新配製。王子殿下千万别做任何鲁莽的事情来激怒我这个唯一配药人。」

  贺狄正暗自琢磨要不要派人潜入这别院,把几十年份的解药一次抢到手,被摇曳一警告,已知事不可為,懒洋洋笑道,「夫人说笑了。天下有谁敢在夫人面前鲁莽呢?嗯,这一瓶是解药,那另一瓶是什么呢?」

  摇曳夫人神秘一笑,「今日对王子殿下多有得罪,我心裡也很不安呢。这瓶子裡面的东西是我閒时秘炼的,功效奇佳,就当作是我给王子的补偿吧。」

  「什么?」贺狄领会过来,失笑道,「竟是媚药?哈哈,这东西送得妙,害本王子不得不再次祝蛉松平馊艘饬恕!剐南氯粹獾溃馀俗鍪鹿徊辉袷侄危臀颐囊匀皇遣唤橐馕以绲惆炎友页郧▋簦缓笊钕萸橥豢勺园危钪瘴俗友也坏貌皇苤旗端

  不过,没关係,反正老子早就不可自拔了。

  只要她的媚药眞的如她所言那样够劲就好。

  想到畅快处,竟低下头,当著摇曳夫人的面狠狠吻了子岩的唇一口,又往那端正的脸上轻佻地吹一口热气,得意地邪笑道,「你都听见了,这可是你鸣王的娘为了鸣王的前途安危而想出来的办法,方法是她指示的,媚药也是她给的,本王子光明磊落,只是无奈受人唆使罢了。何况我听她的话,大半都是为了你,谁让你不小心中了人家的毒呢?早提醒过你了。」毫无愧色地又亲了子岩几口。

  子岩气得眼眶睁至愣圆,无奈还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肚子裡当然已经駡了不下千遍。

  摇曳夫人在一旁轻咳,「王子殿下是否还需要一点敷眼消肿的药呢?」

  贺狄哪裡还把这些放在心上,摇头道,「不必了,有这点小伤添加情趣,办起事来才够滋味。天色不早,不再打扰夫人了。」收好两瓶宝贝药丸,抱著羞愤欲死的子岩走出内室。


  凤鸣在外面等了半晌,见贺狄满面笑容出来,迎上去好奇地问,「拿几颗补药怎麼耽搁这麼久?我娘是不是另有事情和你说?唉,她今天总是神神秘秘的,和容恬也有悄悄话说,就是和我这个儿子没有任何沟通。」

  贺狄敷衍道,「没什么要紧事,摇曳夫人不过是教了我一些照顾中毒者的技巧。」

  「照顾中毒者?有用吗?」

  「有用,当然有用。」贺狄诡异地笑笑,不再耽搁,向眾人告别后,怀抱倒霉透顶满眼愤恨的子岩,跟在领路的人后扬长而去了。

  事情既完,他人也不再久留。

  一等摇曳夫人从内室悠然步出,凤鸣和容恬就直接告辞,领著眾侍卫离去。

  风尘僕僕地赶回同泽城内,远远就看见秋蓝一脸企盼地在合庆王府大门外伸著脖子张望。

  眾人都不免诧异。

  容恬朝容虎打个眼色,容虎领悟,加快马速向秋蓝迎了上去,下马就关切地问,「怎麼特意出来站著等了?出了什么事?」

  「快告诉大王和鸣王,永逸王子派来的人半个时辰前到了。」秋蓝眼睛亮闪闪,压低的声音掩不住的兴奋,「有烈儿的消息了!」

  容虎一怔,充满英气的脸上,霎时浮满难以抑制的激动狂喜。



  永殷,深夜。*DA*

  余浪抱著被下了药物以致手无缚鸡之力的烈儿,从地道的另一个出口无声无息地鑚出来。

  确定四周暂时还算安全后,他将仍在梦中的烈儿轻轻放在平坦的泥地上,伏下身,冷静地观察著视野下方不远处小村的动静。

  永逸竟能追查到这个地方,让人颇為意外。

  对这个骤然发动又佈置周密的围捕,连余浪也不得不大方地承认,永殷王族裡面到底还有一个勉强过得去的人才。

  数十把火在夜空下熊熊燃烧著,惊扰了这个一向僻静的荒村的安寧。喝问声和火光的激烈晃动,都表示著对小村全面严密的搜查已经开始。

  看得见的敌人,数量已经至少六、七十,但精通此道的余浪非常清楚,这六、七十在村中奔跑吆喝的人只是幌子。

  永逸如果聪明至可以找来这裡,那麼在发动搜捕之前,他一定已经另外派人在小村外围和密林中设下伏兵。

  一旦被搜捕者以為自己可以避过那六、七十的视线从村落外围逃走,按耐不住鲁莽行动而暴露位置,就会立即成為伏兵攻击的目标。

  几乎一生都在刀尖上打滚的余浪,当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但他也清楚,停留在原地不动弹,也是死路一条。

  敌人正对小村中的每一个角落进行逐寸逐寸的搜查,当他们进入余浪用於藏身的那间小矮房时,被地毯掩盖的地窖入口,将在滴水不漏的翻找中无所遁形。

  那地窖是这段时间余浪用於软禁烈儿的地方。

  一旦地窖被发现,通往这裡的地道口,也面临被发现的危险。

  敌人将可以鑚过弯曲曲阴冷潮湿的地道直接找到这裡。

  余浪知道,自己时间无多。

  「是永逸。」极低的三个字,轻轻飘入他的耳中。

  余浪回头。

  烈儿还躺在原处,却已经被火光和人声惊醒。余浪的药使他无法用力,难以坐起身察看动静,但他知道,永逸已经来了。

  乌黑眼睛转动著,透出激动和快乐。

  余浪眸色闪过一丝阴沉,语调却依然温柔如水,低声道,「不错,永逸来了。」

  清润的声音,又是在月下,带著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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