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情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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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情曼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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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是最大的乐趣。”常寿青着面孔。
  “好吧,是我要吃的。我不影响你修行。”我很快盛了第二碗。
  常寿捧着空碗看锅里。我笑他:“想吃自己添。”
  常寿想了又想,叹气。然后去添第二碗。
  “没有自由,再没得吃,那真是太惨了。最重要的是我连健康也没有。”
  常寿不解:“何解?”
  “就是说我天天吃药,又不能随便外出,还没有好的吃,真是太惨了。”
  常寿没有搭理我。
  “你说我会不会吐血吐到死?”我套他的话。
  “师父的药你要吃。”
  “吃到什么时候我才会好?我身上的封印又是什么意思?万一解不开我是不是就要死?”我仔细的观察常寿的表情。
  “我不知。”常寿看着我,很无奈的,“我命中注定要和你的命连在一起,若是你死了,要不我再找你来,要不一起没有来生。”
  “你!你也有可能没有来生?”我吃惊。
  “我要好好修行。”常寿收了我手上的碗筷,“练得好就会化解这个劫数。师公说的,师公是半仙,你不用怕。等师父找到师公就好了。”
  “你师公哪里去了?”半仙?神仙都有出错的时候!
  “闭关。因为你,师公折损了修行。”
  “在哪里闭关?”
  “师公留下朱砂紫气,师父找去了。”
  汗啊!凭张太虚的功力找朱砂紫气?万一再有个人给上个封印呢?
  我想哭。
  我抱着做到一半的针线跟在常寿后面。
  “你站着干嘛?”常寿洗干净了锅碗。
  我悲愤莫名:“你家的师公师父肯定是骗子。如今都跑了,留下你这个傻子!”
  “莫要含血喷人!”常寿生气了,“你早在上一世就该化为灰烬,若不是雍亲王苦苦相求师公又怎会保你?不识好歹!”
  “你师父不会回来了。傻瓜!”
  常寿气得大叫:“若不是为你,师公怎会折损修为?”
  “为我为我!你怎知是为我!”
  “你是玉宁!”
  “我不是玉宁!我是苏小曼!”
  “你额上有师公的朱砂封印!”
  “又怎知不是你师父的法术!”
  “无知女子!无知无知!”常寿大吼。
  “这封印害我吐血不止!”
  “是旁人下的封印害你吐血!”
  “未吃你师父丹药前,我不可说出身世,一有男子碰我双唇我便吐血不止,额头刺痛耳边有万人诵经。可一吃了你的丹药便好,可见你们都是些淫邪的道士!”
  “师公绝不会下此封印,师公的封印是保你真元的!那是旁人下的法咒!”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将针线扔到地上,蹲在地上掩面痛苦。
  常寿推推我,我抬头看他,继续嚎啕。
  “先吃了丹药,然后再哭。”他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倒了两颗紫金丹给我。
  我看着他,不愿吃药。吃了这药我就是云宁!我就是玉宁!
  一笔糊涂账的玉宁!
  “我同你一样。”常寿说道,“我也每天吃丹药。如不吃,体内阴气发作,疼痛难忍。”
  我止住哭泣:“怎么一样?都说我是玉宁,可是我并不记得。记不得我该还谁的恩,记不得我该承谁的情。可他们新账旧账都要同我一并算上!”
  “你只要记得活下去,不记得的就忘却。一切自有缘法。”常寿将药塞到我手上,“如不是为你,师公不会收下我,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这就是缘法。”
  比我有智慧。
  常寿说得不错,如今只有先生存,没有了性命,恩怨情仇都是枉然。
  我吃下丹药。
  “你去弄点菜来。不知能活多久,我要吃好一点。”
  常寿叹气:“我只会煮粥。”
  “我会!”
  我会努力的活下去!

  锦瑟华年谁与度

  我很努力的怀着微弱的希望认真的过着这死水一般的生活。
  常寿的平静感染了我。
  胤禛只会在我需要药引的时候来。也就是说每隔九天我会见他一次,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吸血鬼。
  真是令人难堪的处境。
  欲壑难填,心生怨恨的时候,我会对自己说,比起常寿苏小曼要幸福得多。看人家常寿多么理智。
  最起码我现在不必强颜欢笑,不必担心被卖去接客,不必担心被打板子,不必以奴婢自称。而且吃得很饱。
  胤禛对于我,并没有太多形式上的要求。并且他称呼我苏小曼。
  我反而会去猜测他同玉宁的往事。
  时间大把,我太无聊。
  我的脸上开始养出一点肉来。气色也很红润。
  我又长高了一些,因为我觉得常寿好像比一开始矮了,自然他是不会矮的,那么便是我长高了。
  我和胤禛没有过多的交谈。
  从何谈起?
  总是在等待。等待张太虚带回的消息,希望是好的消息,当然也有五成的可能是坏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回来。
  常寿说师父最多两个月便会回转。
  我一生中最漫长的两个月刚刚过去了一半。
  天气开始炎热。
  其实老早就很热了,不过我那时身子虚,总是觉得冷而已。
  我起了个大早,趁常寿炼丹的时候,把院子里的大荷花缸洗干净,注满井水。
  常寿对催花辣手苏小曼表示强烈抗议,我把做好的道袍拿给他。
  “原来的太旧,这个送你。”
  常寿叹气:“多谢。花长得好好的,何苦惹它?”
  “长得再好总是要谢的。我要这缸有用。”
  傍晚的时候常寿知道荷花缸的用处了。
  晒了一天的水,居然有点烫,我在里面游泳兼洗澡。当然是穿着衣服的。
  常寿急得直跺脚。
  “非礼勿视。回你的炼丹房去。”我趴在荷花缸的缸沿对他说道。
  常寿叹气:“院子周围有人看守。”
  哦,原来胤禛派了眼线在院子四周。
  不过我穿着衣服,也没有什么打紧。而且烧水太累,利用太阳能,多么环保。
  晚上胤禛就来了。
  我吃了丹药刚要上床,门就被敲响了。
  胤禛说道:“小曼,是我。”
  我放他进来。
  “今日好像不用喝那种药?”我心中纳闷。
  “我的用场只得这一种?”胤禛坐到小圆桌旁边,指着门外对我说道,“外面的食盒拎进来。”
  我取了食盒,合上门。
  将食盒盖子打开,我哇的一声:“哈密瓜!”
  已经切成薄片闪着肉黄色光泽的瓜肉香味扑鼻。
  “多谢多谢!”我兴奋的往嘴巴里面塞,“可惜只得一点。”
  “半只瓜还嫌少?吃多了仔细胃痛。你若喜欢,明日再带些给你。”
  我连连点头。
  吃完了,打了老大一个饱嗝。
  胤禛看住我笑:“贪吃成性!”
  缅怀故人?你是认得我两世不错,可我识得你不过一月有余。我转身去脸盆那里洗手擦脸,没有接他的话。
  “布料用得到快,做成了什么?”胤禛指着我放在矮柜上的半匹布说道。
  “替常寿做了道袍。”我坐到他对面。
  “你俩年纪相当,难怪要好。”
  话中有话,我回道:“我不过谢他的照料。没有旁的意思。”
  他的脸上波澜不惊:“既没有旁的意思,何必回护得如此之快。”
  “我无意触怒王爷,却也不想连累无辜。”因为一切都是来自你的施舍,所以便可以随意勘查?所以便可以任意侮辱?
  胤禛忽然笑道:“本王对你的细心照料,你又当如何回报?”
  看,看,很快便以恩人自居。浊气上涌,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知恩公要小曼如何报答?只可惜苏小曼命不长久,恩公精明一世做得却是桩蚀本买卖。”
  胤禛三两步跨到我面前,气息不稳语气暴躁:“你到会替我盘算,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回报?以身相许如何?”
  “恩公家中娇妻美妾成群,以身相许只怕污了恩公的双眼。”
  他一把将我扯起身,眼前一花我已被他扔在床上。
  “好好好。”他连连说好,冷笑道,“如今竟出息了,露天沐浴的狐媚手段尽数用在旁人身上,怎么不怕污了我的双眼?”
  我翻身要跑,却被他牢牢锁住,重新押回床上。
  我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因为他的施舍态度刺痛了我,所以我就愚蠢的触怒他。结果倒霉的仍旧是自己。
  我搏不过他,整个人被他钉在床上动不了分毫。
  他的气息焦躁暴怒,我被压得连气都出不了,遑论言语挣扎了。
  胤禛狠狠的咬住我的脖子。
  “胤禛,胤禛。饶我。”我艰难的挤出破碎的声音。
  眼泪成群结队的往外涌。
  他终于松口,扳住我的脸一遍一遍问我:“十四也这样亲你?是不是?是不是?”
  我摇头,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滑到耳朵里滑到脖子里,又热又烫。
  “你记不得我,你记得他?你喜欢他?是不是?是不是?”
  “都不记得!”我拉他的手,“你掐得太紧,我不能吸气了!”
  胤禛松开掐住我脖子的右手,大力的擦拭我的眼泪,我的面皮被他擦得生疼,只有忍住眼泪。
  他盯住我半晌:“忘记也好。不记得了,我们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小曼,好不好?”胤禛目光灼灼。
  我只有说:“好。”
  他松开我,脱了鞋,重新躺倒我身边。
  我喉咙一紧。他的重新来过指的是这个?
  胤禛搂住我。
  很热的天,他身上出了大汗,我也浑身粘腻。
  两个湿哒哒的人抱做一团。确切的说是他紧紧的圈住我。我不敢动弹,隔一会儿听见他均匀的呼吸。
  我轻轻拿开他圈住我的胳膊,然后往里面睡一点,俩个人靠在一起实在太热。
  胤禛的额头上流下大颗的汗珠。
  他的眉间有淡淡的竖纹,想必是常常蹙眉的缘故。即便是睡着了,这也是一张严肃的面孔。严肃到叫人忘记了他其实还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我拿手帕替他擦了汗。
  是我不理智不清醒辨不清事实,还是他太强势?强势到叫我崩溃?
  他的心里似乎藏着无穷的怨恨,似火山似的灼伤了我。
  我转身,不去看他。
  胤禛长臂一捞,紧紧的将我锁进胸口。
  我闭上眼睛。
  胤禛轻轻的说:“重新来过。”
  重头来过,可以吗?

  更隔蓬山一万重

  隔天院子里面多了笔墨纸砚。
  好似从天而降。其实不然,我知道四周有胤禛的眼线。
  这感觉非常奇怪。
  何必提醒我需要时时仰人鼻息的尴尬处境?
  想叫我练成才女?我知我不是那块料。
  将笔墨收了,我自去做我的针线。
  我替自己做了舒适的衣服。横竖不用见客,天又这样的热,一切以舒适为主。可是也没有过分的设计,没有敢多露一块肌肤,脖子上面有发青的掐痕,我不愿自讨苦吃。
  一件套头的青布衣,一条宽敞的青布裤。很合身,于是又照着做了一套。
  我甚至学着打浆糊做鞋底。
  日子很容易就打发过去。
  到了要他的血做药引的日子,胤禛准时到来。他令我站在旁边看他用刀在左手腕上面放血。
  胤禛一定要我看,他含着笑目光灼热:“这样才记得住,不会忘掉。”
  是是是,形状惨烈,我看得浑身肉痛,如何忘得掉。
  这男人是要我记住他的恩情。刻骨铭心,不准我忘记。
  太强势的男人。
  可惜我不是三从四德教出来的女子,我会心生抵触。
  喝药的时候,腥气扑鼻,救命的药不能嫌弃。
  胤禛令我替他包扎。
  “爷的精血都被你吸干了。”
  “那你的福晋们岂不是要怨我。”
  “咦,这个你也懂?”
  “略懂。”我想我忘记了他没有看过金城武版本的诸葛亮。
  他目光转深,难辨喜怒。我连忙摇头:“没有人教我。”
  “哦?无师自通。”
  眼神更加深沉。
  “我们那里这是学术,男女皆知。”我立即撇清。
  “有伤风化。”他下了论断。
  我只有点头表示赞同:“风气如此,身不由己。”
  他看住我冷笑,我似乎有愈描愈黑之嫌。
  “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包扎完结,我立刻收拾桌子。我很忙,很忙。
  “取纸笔来。”胤禛说道。
  到柜子里面拿了他空投的东西,给他铺好,然后磨墨。
  “你来写。”他看住我。
  “我?”我笑道,“我的字难看得很。”因为你喜欢,或者玉宁喜欢,所以一定要我也喜欢?
  “写来看看。”
  “很难看,写得又慢,何苦拿我取笑?”重新来过?我倒是想,可是你又怎么放得下?
  “不会笑你。尽管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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