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elen Pan- 第74部分

　　　　从站台里出来的时候，赫敏的父母正在车站外面等着她。她向着父母冲出几步才想起来和我们挥手告别，分手时她告诉我如果有哈利的消息会立刻通知我。

　　　　火车站前的那条街道很宽大，但依旧很挤，人来人往的，很热闹。我能够很清晰地闻到街边的热狗摊上飘散出的香气，咖啡馆里那股悠悠的苦香，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打从内心地觉得这里比起那所总是冷冰冰的城堡要亲切的多。

　　　　在街角那家口碑极好的甜品屋里买了两个香草泡芙跟迈克尔一人一个，慢悠悠地边走边吃，感觉这泡芙香软软化的口感要比蜂蜜公爵出品的糖果好得多。

　　　　“你觉得我们真的是麻瓜巫师吗？”又拐过了一个街口，我讲手里那张原本包着泡芙的纸扔进垃圾桶，然后若有所思地斜睨着身边的迈克尔。总觉得同样是麻瓜出身，我们和赫敏对待事物的态度却差得很多。

　　　　“为什么这么问？”迈克尔皱了皱眉，他低头看着我瞳孔里倒映出我疑惑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傻。

　　　　“我总觉得自己跟赫敏对待很多问题的态度都差别很大，既然我们都来自几乎相同的背景，而后天所受到的环境影响又是一样的，但为什么我们的世界观既然会有这么巨大的差异呢？”我思忖地问着，这样的问题在我的心里盘旋了很久，以至于我一度曾经以为自己是不是一个异类，但后来看到迈克尔时我才安心地发现就算自己是异类，也不是唯一的。

　　　　迈克尔抿着嘴，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稚气。他从裤袋里掏出了点零钱在报摊上拿了一份《泰晤士报》，然后举着报纸问我，“这是什么？”

　　　　“报纸啊！”

　　　　我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不明白的他的意思。

　　　　他仍抿着嘴，点了点头，接着低头飞快地瞄了眼头版之后才又开口，“如果让格兰杰来回答这个问题，她会说这是麻瓜报纸。”迈克尔看着他，认真地说着，“明白吗？这就是区别。她在潜意识里已经彻底融进了巫师社会，她被同化了。而我们仍旧属于这里，属于这个城市，这个世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语速很慢，“就像我，我只是去学习魔法，但从不打算当一个巫师。”

　　　　“海伦。我以为这些事情你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懂了。”迈克尔惋惜地说着。他将报纸塞到我的手里，接着把提包从左手换到右手，活动了一下；才无所谓地又开口说道，“我真想不到，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他居然能够将你彻底颠覆，甚至让你变得开始怀疑自己。”他侧头看着我，那对总是带着笑的眼睛在一瞬间好像有着失望的落寞，但是那些情绪很快就沉淀到了他清澈的眼底。

　　　　“……”迈克尔的话居然前所未有的冰冷，让我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些窒息的错觉。

　　　　他说的对，自从开始和德拉科交往，我就在不断地努力改变自己去迁就德拉科的坏脾气，尽量做到他所以喜欢的样子，甚至不再穿着那些在德拉科眼里过分暴露的短裤背心。这一切的迁就都是为了换得他平时极为吝啬的微笑，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时常在德拉科冷眼看着我的时候惶恐是否真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有些时候，明明是他错了，但我依旧能够笑着跟他道歉。

　　　　这……

　　　　听起来好可怕……

　　　　这时，迈克尔已经走得有些远了，我快步赶上去与他并肩。他板着脸地低头盯着我，又沉思一会儿才开口，“我现在要跟你讲一句很有深度的话。”他说着，严肃的。

　　　　我点头，郑重的。

　　　　“那就是……”迈克尔将视线移回前方的路上，然后用一种BBC新闻播报员一样沉稳的预期说道，“他如果喜欢你，应该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而不是喜欢你可能变成的样子。”说着他耸肩，“就像我，我跟以前那三个女孩交往的时候，从来不会要求她们改变，而是用我们原来的样子去互相磨合。”说着，他抿着嘴，煞有其事地再次点头。

　　　　“很显然，你跟那三个女孩都不得善终。”我朝着他那张装神弄鬼的脸翻了个白眼，接着往他的脚上踩了一脚，然后越过他，快步跑进装饰榭寄生花环，喷涂着白色油墨的公寓。

　　　　我回家了！
正文　Chapr　91
　　　　Chapter　91

　　　　推开家门，我首先闻到的是熟悉的那股暖暖的炖菜的味道，我的口水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得流了出来。

　　　　妈妈正在厨房里鼓捣着什么，刀剁在砧板上发出的声音恐怖得很。她听到开门声时从厨房里探出了脑袋，在看见我之后呆了一呆，然后才擦着手从书房里跑出来。

　　　　“！天啊！我的小甜心回家了！”妈妈走得很急，然后弯下身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用的力道很大让我想哭。

　　　　“哭什么？怎么瘦了这么多？”妈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用手指擦了擦我的脸，然后声音变得很轻语气有些心疼，“在学校不开心吗？”

　　　　眼泪变得愈发不可收拾，我发现自己的嘴唇都不能控制地抖动起来。伸出手搂住妈妈的脖子，像是想要逃避什么般把自己藏进妈妈的怀里，这一刻我深深地感到就像迈克尔说的那样无论我去哪里读书，我都是属于这里的，因为我的家在这里。

　　　　晚上吃完丰盛的晚餐后就接到了祖父的电话，当父亲把话筒送到我手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手心微微冒汗。

　　　　祖父在寒暄了几句之后问我是否想去他那里小住几天，而住在他那里就意味着随时可能会被叔叔拜访，想象着亚历克那说话与吐字的方式我就觉得不寒而栗。这太可怕了，我几乎是毫无犹豫的拒绝了。可能是我的态度有些奇怪，原本正在看电视的父亲朝我这里看了一眼，他眯着眼睛好像是在思考。就在我有点心烦意乱的时候，祖父问我是否有兴趣参加魔法部举办的圣诞舞会，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想要拒绝但想起已经跟德拉科约好便支吾着答应下来。

　　　　挂上电话之后，我再也没有兴趣回到电视机前将那肥皂剧看完。扭头回到房间，我难受地趴到床上，将安东尼扯过来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屋里子唯一的亮着的电脑屏幕渐渐转为屏保状态，整个屋子里唯一发亮的就只剩下安东尼那双发绿的眼睛像是宝石似得漂亮，却又古怪得可怕。

　　　　“海伦？”房门被推开一条细缝，爸爸从门缝里探进了脑袋，同时也将屋外橙色的灯光带进了我的屋子，“不介意我进来吧？”他冲我笑了笑，然后打开屋子里的顶灯，“我敲门了，但是宝贝儿，我想你没听见。”

　　　　“很抱歉爸爸！我在想一些事情。”我坐直了些，抱歉地笑着带着不可避免的局促。

　　　　“我想跟你谈谈，好吗？”爸爸在我的电脑桌前坐下，面冲着我微笑。

　　　　“！当然。”我坐得更直了些。

　　　　在我下意识地松手的瞬间安东尼喵喵地叫了两声，接着从床上跳了下去，走到父亲的脚边用尾巴缠着他的腿，然后亲昵地蹭了蹭。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开心吗？”父亲弯腰将安东尼抱了起来，他将它放在自己的腿上而后者一脸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当然！一切都很顺利。”我看着父亲的眼睛笑着回答。

　　　　的确，我在学校里过得不错，因为我的大麻烦就在我的家里。

　　　　“这学期就要去参加巫师等级考试了，我暂时放弃了麻瓜课程然后发现考试科目学起来也并不怎么费劲。学校厨房的东西很好吃，我特别喜欢牛排的酱汁有点雪梨的味道，很可口。对了，蜂蜜公爵最新发售了一款咖啡口味的软糖，不太甜但我很喜欢。还有……”

　　　　“海伦，我的小宝贝。”父亲开口打算了我喋喋不休语速奇快的回答，他倾身握住我的手像是安抚般拍了拍，“我的孩子，我想要你知道，你的父母永远欢迎你回家。如果觉得那里不开心，就回来。”说着，他挺了挺胸膛，“我可不允许谁来欺负我的海伦公主！”这么说着的时候，他就像是在特洛伊战争里保卫美女海伦的勇士。

　　　　“……”我沉默着，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微笑，因为父亲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其实……说实在的，我想自己该向你道歉。你看，你的父亲没有办法给与关于那个世界的任何帮助。”父亲皱了皱眉头，像是在自责。他微微垂着头，从我的角度能够轻易地看清他额头上的皱纹，很明显。父亲抿着嘴好像是在想些什么，那是一种很少见的无措，在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将眼镜摘了下来，用手指按揉着鼻梁，“海伦，我亲爱的。”他说，“我不能给你些别的巫师家庭的父亲们能够给你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为此感到抱歉……”

　　　　“爸爸！”我有些心疼地叫了一声，“您应该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你做得已经够好了，你是最好的爸爸！”

　　　　门又一次被金丝粗鲁地推开，这一次进来的是妈妈。

　　　　她靠着门框，皱着眉头看着屋子里的我们，然后撇了撇嘴，“诉苦和忏悔都结束了吗？”她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然后走进来一把将父亲拖了起来，“我女儿哪里会像你这家伙这么小心眼？”她在我头顶使劲揉了揉，“要是觉得累了就回家。我才不相信我女儿会被犯罪分子拐去干坏事呢！你说对吧？”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摆了摆手，强势地把我跟爸爸两个拉出了房间。

　　　　“真是的，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是让迈克尔告诉我们的。”妈妈从冰箱里拿出布丁，往上面添上果酱和新鲜浆果后送到我的面前，“我听你爸说，他跟你叔叔从小就不对盘，你也少跟那家伙接触。”说着，她朝爸爸看了一眼，“你放心，要是有哪个混蛋敢朝我施咒……”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放在桌子上，“那就一枪崩了他！”

　　　　“你爸的意思是这样的……”妈妈斜了斜眼睛，“他不能给你什么保护，但是我们也不会变成你的负担。”说着，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她用她那双黑眼睛看着，眼神出奇的柔和，“我亲爱的孩子，你才不过十五岁，答应我，别去承担那些不该你去承受的东西。”

　　　　在第二天下午，妈妈开着车送我去了祖父的庄园。这一次是由祖父给我准备的礼服，一件珍珠白色的抹胸礼服，裙摆层叠的皱褶上点缀着粉色珍珠，手感很好像是一层薄雾裹在身体上般轻柔。头上的发饰也是一颗颗的珍珠，指甲盖大小，零零散散地点缀在发髻上，让我看起来更端庄了些。

　　　　舞会依旧安排在福吉的庄园，在傍晚的时候我坐上了祖父的马车赶往会场。在车上，祖父将我挂在脖子上的那颗钻石掂在手心里，然后问我是否还记得这颗钻石的故事。

　　　　钻石的名字叫——奥尔洛夫。被镶嵌在古印度神庙里的婆罗门神像的眼睛上。婆罗门在佛教中掌握神和人的沟通渠道，占据了社会上最崇高的地位。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祖父温和地笑了，他牵着我的手，好像很欣慰似得说道，“我的小海伦，你要一直都记得奥尔洛夫的意义。”

　　　　舞会的确是美的、奢侈的。屋顶上仿佛缀满了宝石亮闪闪的，如同星空一般耀眼，地板就像是被抛光过的钻石，剔透闪亮，甚至能照出人的影子。

　　　　我以前一直是用一种类似于仰视的心态走进大厅的，但是现在我却觉得这一切也不过如此。眼前的一切甚至称得上索然无味。桌子上的食物很高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是却总是被冷落。巫师们更情愿饿着肚子维持着风度端着酒杯矜持且有分寸地说这话。笑容是僵硬的，笑声都是克制的，很难听也很虚伪。

　　　　当我们刚刚踏进舞会大厅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乌姆里奇那种奇异的让人浑身难受的视线。紧跟着，她果然跟着福吉走过来如同主人般招待我们。

　　　　“，欢迎光临，亚瑟先生！”乌姆里奇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祖父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近乎庸俗的粉红色长裙，这条裙子几乎将她浑身上下所有的缺点都放大地呈现出来。她诡异的笑着，脸上的五官被奇异地拉长压扁凑在一起，看起来真是让人浑身难受，“，当然，还有我们美丽的海伦。”她像是刚刚想起我，眼光看向我的时候像是一把刀射了过来。

　　　　“我很高兴你能来。”她牵起我的手，仿佛是一个和蔼慈祥的长辈那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拥护魔法部的好孩子。你知道我正打算在学校里找一些令人放心的，值得信赖的好孩子来帮助我一起管理那个混乱的霍格沃茨，我想海伦小姐显然是我理想的选择。”她这么说着的时候，那语气仿佛是施舍一般的高高在上。

　　　　“多罗雷斯，我真高兴你能这么想。”祖父淡然自若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