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知为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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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知为谁红-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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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片刻。坐在马车里,一抬头就看到他的伤,心想如果贴上白纱布,不就是戏文里的小花脸吗?
    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睁开双眸,冷然地道:  “你傻笑什么?一惊一呼的像个疯婆子,学点端庄雍容的气势行不行?”
    我挺坐起来,淡淡地道:  “皇上说得极是,只是皇上不觉得端庄的人太多了,就缺我这样的疯婆子了吗?皇上您今早恐怕不能去早朝了!”
    他怪异地盯着我道:  “为何?”
    我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道:  “皇上您的鼻梁伤痕明显许是昨夜撞柱上了,还是休息一日吧!”
    他的脸陡然间又黑了几分,冷眸泛着寒气,用手触碰了一下鼻梁,皱起了眉。边瞪着我边道:“李德全,传旨今日早朝取消,就说朕身体不适!”
    李德全在帘外笑应了声,我挪自他身侧,在他耳际低语道:“皇上,反正不上早朝了,咱们出去玩吧?去效外秋游如何?修身养性嘛!”
    他头疼似的皱眉,厉声道:  “朕若是休息一天,折子都堆满御案了!”
    我笑着摇头道:  “皇上,劳逸结合才能提高工作的率效,一天到晚的町着折子,你的脑子就会产生惰性,虽然你自己还是强迫性地批着,可你没察觉开始一个时辰批的折子,比后面二个时辰批的折子还多吗?我就帮你统计过,不信皇上可让公公再试试。皇上,从前咱们还去山庄看桃花飞舞,看香山层林尽染,游江南到塞北,现在想想都兴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其短暂,为何不能好好地享受生活呢?”
    我滔滔不绝,他轻拍了下我的手背,我才嘎然止住。他宠溺地摇头叹道:  “是啊,朕也常在梦里记起呢?罢了,今儿就听你的,回宫后陪朕出去走走,免得你天天烦朕!”
    我揉着他的脖子娇柔地道:  “皇上太好了,对你的崇拜如黄河滔滔延绵不绝啊!”
    我抬手深情并貌,他皱眉摇头道:  “又来了,没安份片刻,又打回原形了。片刻就到宫了,你让朕歇会,朕筋疲力尽了!
    我安份地倚在他的怀里,·心里那个美呀,忍不住轻笑出声。到了养心殿,天还黑漆漆一片,回屋一沾到床,就沉沉睡去。迷糊中被子被人揭开,屁股被人打得生疼,惊坐了起来,才见雍正端坐在炕沿,嘴角微翘,质问道:  “睡醒了没有,太阳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
    我忙惊慌地穿起外衣,难得他要出宫,别扫了他的兴才是,我怎就睡过去了呢?让双儿编好辫子,戴上帽子,一群人出了宫门,马车向前急驶,又不知目的地在哪儿,索性学他闭目养神。肚子饿得发慌,真后悔没有准备点吃的。
    “前面的包裹里有吃的,自己拿吧!”雍正端坐着,淡淡地道。
    我好奇地打开一看,都是糕点,边吃边兴奋地道:  “皇上,知已啊!我们这是去哪儿呀?”他微微一笑道:  “去郊外围猎,这回如你愿了吧?”
    我欣喜地点头,掀开车帘,马车已奔到效外,风带着寒意,但阳光温暖地普照大地,草木凋零,黄草向天际漫延。打了个哈欠,拉了拉斗蓬,又梦周公去了,我这人除了能吃,还有一大爱好就是睡了,奇怪的就是胖不起来,让后宫的女人们妒忌万分
    怎这么冷啊?还听到呼呼地风声,微微地睁开眼睛,原来被扔在草地上了。雍正立在前头笑道:  “朕要看看,你能睡到什么程度?”
    一骨碌爬了起来,气恼地拍拍身上的枯草,环顾了一下四周,山头松木苍翠,山脚无边落木,黄叶随风而动。看此情景,都可比张艺谋电影里唯美境头。待从将马牵了过来,雍正摸摸它的头,和善地道:  “老朋友,许久不见了,今日再让朕驰骋一回
    他跃身上马,佩服地我五体投地,本姑娘早忘了马背是怎么上的了。上前拉住他的衣摆,伸手道:  “皇上,快拉我上去!”
    他顺速拉我上马,我端坐在他的身后,紧紧地揉着他的腰:他爽朗地笑道:  “丫头,可抓住了,朕今儿带你去射野兔去!”“为何不射老虎,皇上欺侮若小啊!”
    他一夹马肚,马儿奔驰起来,我身体一晃,贴在他的后背,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得他道:  “你去喂老虎它还嫌瘦呢?朕也老了,能射兔子就不错了!”
    一只灰兔从眼前一闪而过,钻进了秋草丛中,我欣喜地惊唤道:“皇上,兔子,啊……”
    得意忘形,松手一挥,马头急转,我重重地被甩下了马。幸而下面是厚厚地草句,他快速地跃下马,奔了过来,惊声道:  “哪摔疼了?你这丫头让你抓紧了,还是摔下来了,丢人!”
    我屁股疼得眼含汨花,拉着他的手慢慢起身,左脚拐了,又重重地颠坐在地上,好似刚打了大板子,重坐在椅子上一样,翻了身俯卧在地上,轻唤道:  “皇上,你去射兔子吧,让我在这里躺会儿!”
    “不行,这山里有狼,朕抱你回营帐,你就在营帐里躺着吧!朕活络一下筋骨就回宫。”我无奈地点头,哭丧着脸,紧紧揉着他的脖子,生怕他一松手,我的屁股成肉饼了。又怕扫了他的兴,强颜欢笑,一进帐就笑催着他道:  “皇上,你快去,多打点野味来,我要烧烤着吃!”
    他走出数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来,我忙笑嚷道:  “皇上加油!”他影子一闪,我吃痛地爬在榻上,小太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疼的地方真让人尴尬,还不好意思说出口。听到飞驰的马蹄声又心痒痒地慌,真是出师不利身先伤,气恼之余汨满睛。
    太阳西斜时,他就匆忙而归,笑嚷道:  “你怎样了?朕威风不减当年啊,射了十只兔子,快起来,回宫好好吃一顿!”



  

无赖皇帝

    这会儿只有触碰时隐隐地痛,左脚用药揉了后,也恢复了些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面,他突回头,在我痛处狠狠一拍,笑道:“这是上天对你,不守规矩的惩罚,让你长点记性!”
    我似听出了点阴谋,苦着脸忍痛地追问道:  “皇上是故意摔我下来的?”他缓缓地上车,居高临下道:  “朕只是顺乎天意而已,哈哈
    我紧握着拳头爬上了车,差点就挥出去了,气极败坏地道:“皇上,你……你想摔死我呀?你故意整我,才带我来的吧?”
    他的脸上有一种计谋得逞,报复成功的快意。又理了理衣服,正声道:  “朕怎么舍得摔你呢?朕为了让你开心才带你出来的,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好意。当然了朕忽就想起小腹上的伤,一时意乱急调马头,你没瞧见你摔下时朕的担心吗?再则也是你自己得意忘彤啊!”
    我被他说地哑口无言,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车子颠簸的屁股生疼,俯卧着直捶车板。他还戏笑道:  “别生气了,朕可只带你一人,这样的荣幸朕从不给别人不是?朕从你这里学到的东西可真不少,你也是朕的良师益友啊?”
    他难不成想气死我才甘心,皇帝怎这么无赖啊?还是雍正吗?我抬头怒瞪着他,他却嘴角笑意连连,闭目养神。伸手摸摸我的头道:  “眼珠子要突出来了,朕可不想陪着一个瞎子!”
    我咬牙切齿地道:  “啊……我不活了,要不是你是皇上,我早跟你拼命了,你怎欺侮人取乐呢?”
    他微微睁开眼睛,速成一条细线,轻笑道:  “朕也是风口浪尖上过来的,怕了你不成?别苦着脸了,回去朕好好赏你一顿美味,按你的说法,日后回想起来,也是美事一桩啊!”
    我是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欲哭无汨。一进宫门,他似又戴上了面俱,凛然的面色让人生畏,感觉刚才像是做了场梦一般。回了屋,让双儿帮我上药,卧睡了好几天,才好全了。
    今日是弘历与洛儿的新婚之夜,原本想去祝贺的,考虑到身份的尴尬才作罢。立在养心殿的院里,看着红似火球的落日出神。
  “想什么呢?今日弘历大婚,陪朕一起到皇后宫里坐坐吧!”
    雍正若有所思的立在身边,我心里泛着酸,侧头轻问道:  “皇上想起自己的大婚了?”
    雍正微笑着斜倪了我一眼,边走边道:  “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朕还真怕你吃醋使性子,这不让你一起去了,快点跟上!”
    我满意地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他的面容纹丝不动。我侧头看了看李德全等人,他们都只是微笑着跟在后头。进了坤宁宫,那拉氏、钮氏、耿氏、刘氏都在,她们请了安,那拉氏道:  “按皇上的吩咐都准备好了!”雍正淡淡地道:  “那就开宴吧!朕也饿了!”
    我忙给那拉氏请了安,给钮氏道了喜,她们虽然面带笑容,却笑得极僵,估计我是太爱宠了,不过若是如此,招人怨我也挺了。那拉氏还是笑拉着我坐在她的身旁,但我总觉着别扭,刘氏时不时扫来冷然的目光,让我食之无味。
    一桌人吃得默默无声,还时不时的顾及到皇上的表情,我真想掀了桌子,还吃什么呀?吃进去了也消化不了。“容月,平日里都嫌朕的菜不好,今日为何又不吃啊?”
    这个死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让我更招人怨吗?我忍住气,笑道:  “皇上,菜肴太精致了,都舍不得下筷了!”
  钮氏轻笑道:  “姐姐真是奇特,吃了再做不就行了吗?”
  刘氏眼光一转,冷笑着接口道:  “姐姐恐怕平日里吃太多了这会儿倒娇情了!”
    我怎么觉着她含沙射影啊?果然雍正轻咳了声,原来还是我反应慢了些,不过把雍正比做菜,恐怕这丫头妒忌过头了。雍正冷声道:  “快吃吧,朕还有一堆折子未批呢?”
    那拉氏担忧地劝道:  “皇上要多注意龙体啊!臣妾真担心皇上操劳过度!”
    雍正面容缓和了些,朝那拉氏点头道:  “这是朕的使命,皇后也辛苦了,这后宫的事,交给你朕也放心了!”
    那拉氏动容地道:  “皇上谬赞了,臣妾都没有好好照顾过皇上,幸亏有妹妹好生照料着,臣妾也放心了!”
    我真是头晕,他们两夫妻想怎样啊?扯来扯去扯到我的头上,想让我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不成?索性垂头不语。真是万幸,若是八了这后宫,我早死八百回了。我现在好似专属品,别人都管不着,乐得自在些。
    雍正一离席,我长吁了口气,跟着出了门。夜色从容,清冷的天际一轮明圆慢慢移上天空,月光也显得更寒,加上冷风,缩着脖子,侧身而行。李德全他们落在后面,雍正拉起我的手询问道:“怎的?觉着没趣?”
    我叹气道:  “皇上觉着有趣吗?差点被人用眼光射死?都是皇上惹得祸!”
    他厉声道:  “怎么说话的?朕的后宫廖廖数人,又独宠你一人,别人妒忌一下也应该不是?”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里,大声道:  “是!”他又侧头感慨道:  “朕真想把你从正门抬进宫里,让全天下的女人妒忌你!”
    他的爱可真让人难以消受,我夸张地跟他拉开距离,苦着脸盯着他道:  “不会吧,皇上不是让我无处可躲吗?最毒妇人心,皇上想折腾我,也不要这样啊?”
    他又顺手一个脑勺,拉了我一把,哈哈笑道:  “笨人,你只要躲朕身边,谁敢欺侮你?”我一脸黑线,敢情想把我关进宫,都快想疯了,还是趁机快溜吧!

    





    雍正这个老顽固有时着实可爱,曾静反清,他非要与之交真,挑灯与他辩论,非得让曾静认错不可。还写了《大义觉迷录》纷发到府学里,人手一份,且是必读品,真像文化大革命的毛主席语录。还让曾静到处以身传教,真让人哭笑不得。
    转眼迎来了雍正七年,当这样的皇帝着实不易,宵衣肝食,夙夜忧勤,然而让人忧心的却是十三,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劳心劳肺,体弱清瘦,真怕他一蹶不振。如今我宁可不知结局,见一面少一面的日子,让人心痛郁结。
    暧风驱逐了寒意,晨曦熹微,青雾淡淡地退去,春水涟漪,银光闪闪。海棠随风起舞,一时兴起,在花雨中舞起了水袖,长袖飘飘,花瓣轻随。
    “舞得不错,朕就奇怪了,这样转圈不眼晕?”雍正赞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微笑着转了圈,缓缓地停在他的面前,施礼道:  “皇上不去早朝吗?”
    他伸开手掌,拂过随风而起的花雨,感慨地道:  “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朕这几年似是无春无夏无秋无冬,日日批折理政,错过人间几度春啊!”
  他的目光遥视着远方,神情淡然,届心微皱。我眼眶微红却笑道:  “皇上,你还说,你都没有好好陪我游过紫禁城呢?他侧头微笑道:  “好,朕今日难得有空,就陪你走走!”
    我扶着他的手臂,沿着宫道缓缓前行,对于后面紧跟一群人的日子也司空见惯了。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心里更暖。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平凡日子,却似何其的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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