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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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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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你管!”

    傅诤冷眼看着扭成个麻花想要挣脱他的岑睿,掌下一用力,重重拍去。

    一股热血瞬然冲进岑睿的脑中,让她傻愣住了。苍白的双颊从浅到深染了层绯色,便听她又羞又恼地失声叫道:“傅诤,你居然打我屁股!”

    听墙角来喜脚下一滑,一头磕在墙上。哀悼着自家主子所剩无多的形象,来喜公公捂着额角转过头,一脸严肃地对面色微红的徐知敏道:“你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

    被打理干净了,岑睿缩成团阴影蹲得离傅老远,拿着个枯枝使劲戳着团雪。王八蛋!就会教训我!

    傅诤也不去抚慰她受创的小心灵,从鲤鱼嘴边拨走些鱼食:“和亲一事兹事体大,陛下为何不与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岑睿愤恨地摸了下自己受辱的臀部:“和你商量个鬼!”

    “……”傅诤重咳了声:“陛下……”

    岑睿用劲捣碎雪团,放炮仗似的一气道:“我就是看岑嬛不顺眼了怎么着?!我就是要把她嫁得山高水远,江湖不见怎么着?!我就是不想如她愿,让你娶她怎么着?!”

    “臣从未说过要娶公主。”傅诤淡淡插了句提醒。

    “……”无话可说的岑睿用砸向傅诤的雪球结束了这段对话,并换回了抄十遍文书的惨痛惩罚。

    傅诤拂袖而去前,脚步略作一顿:“陛下以后还是不要喂臣的鲤鱼了。”

    岑睿冷笑,放心,老子不喂它,老子要吃了它!

    ┉┉ ∞ ∞┉┉┉┉ ∞ ∞┉┉┉

    在岑睿与傅诤的冷战中,恭国迎来了晋国浩浩荡荡的使节团。两国邦交,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个面子,看人家晋国的使者们个个华衣丽服、玉冠缨簪,连武官们坐骑的马饰也是金玉相缀,彩络流垂。看得恭国百姓们直了眼,纷纷道晋国好有钱啊好有钱!

    反观恭国这边呢,皇帝陛下突然追求起极简主义,马饰玉佩这种奢侈品就别肖想了,连套绣金丝的像样礼服都吝于施舍。朱笔一挥,负责接待的礼部与鸿鹄寺官员皆着黑衣红绦的宽袖深衣,其他打酱油的套自己的官袍就行了。

    寒酸的两司官员看着对面的珠光溢彩,向天垂泪:把我们品位恶俗的皇帝陛下还给我们呀!!

    六部里最高兴的当属锱铢必较的户部了:哎呀,今年的账面好看啦。

    晋国仪仗中,一辆辇车悄然落下车帘:“殿下,都说恭国新帝挥霍无度、穷奢极侈,看起来并不如此。”

    被称作殿下的人摇着羽扇,食指在唇上竖起,言语轻柔:“嘘,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在同僚们皆出去凑热闹时,秦英主动请缨留在衙门里看家,户部尚书大大表彰了下他的善解人意,并暗示这段时间他勤勉尽职有望升个职。秦英揖手道谢,待三三两两人走尽,踱回自己的座位,从箱阁底下抽出一本从库房中偷换出的账册,一页页翻过,当眼角掠过一个熟悉的姓氏时,他倏地停住了手……

    正月初一,岑睿以国礼迎晋国皇子及一干使臣;初二在朝阳殿设国宴款待使节团;初三,上林苑设游礼,由傅诤陪同皇子游猎观景。为了弥补面子上的欠缺,礼部的官员得到岑睿应允后,将应在正月十五举行的通宵灯会提前数日,企图用盛大绚烂的烟火表演来折服可恶的晋国土豪们。

    岑睿在初一、初二两次盛会上露面后,就再寻不到人影。众人皆以为皇帝摆起了谱,不过人家是皇帝,谱摆得再大也没什么人敢指责,这不还有个首辅在撑场子么?

    “累死我了。”岑睿腰酸背痛地软在短榻上,任来喜给他捏着腿:“我以为咱家这帮臣子就够劳什子了,没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晋国的人比他们还穷讲究。吃个饭吃到一半,非要比武赛诗看哪家姑娘更好看。至于么?”

    “就是就是,陛下说的极是。”来喜符合着,又神气道:晋国那几位小姐还没我们首辅大人好看呢。”

    岑睿:“……”

    两人贫嘴间,忽有宫人传报:“陛下,户部的秦大人在殿外有急事求见。”

    岑睿纳闷:“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去围观晋国小皇子的么?宣。”

    秦英进殿,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来喜,意思不言而喻。

    来喜公公立即摆出副“我很受伤”的表情。

    岑睿咬了口栗子:“有什么就说吧。”

    秦英从袖中抽出卷起的账册,双手奉上,神色凝重:“臣查到了一些事,不敢妄断,请陛下定夺。”

    岑睿翻到秦英做了标注的那页,细阅了遍,掩上账册对来喜道:“把魏长烟给我找过来。”默了片刻:“再请首辅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回家忙得很,写的有点迟╭(╯3╰)╮

    感谢沙塔童鞋丢的地雷,MUA!

【肆贰】和好

皇帝陛下的诏令传到魏长烟耳中时;手中搭开的弓“嘭”得断了,震得他虎口发麻……

    这些日子;即便很没出息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想法设法地躲着岑睿;上朝实在躲不开,两眼一耷拉直接无视之。

    魏如看在眼里;连连叹气:“公子,小人很怀疑那日您进宫,陛下是不是对您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才给您留下来这么大的心理创伤啊。

    “……”

    结束对魏如惨无人道的暴揍;魏长烟挽着弓心乱如麻;他哪里说得出口,他对那个窝囊废真……生了些欢喜。这种残酷认知给魏长烟的打击太过巨大;让他做了出生以来的第一回逃兵。

    万没料到;躲到这地步,岑睿竟主动找上门来了。魏公子悲哀地发现瞬间涌出的欣喜覆盖掉了所有的抗拒和挣扎,甚至对岑睿召他的事由隐隐生了期盼之情。

    他就没想过,岑睿找他可从没有过一件好事,今次也不例外……

    御书房内,岑睿百无聊赖地翻着账册,见了魏长烟来笑了一笑,指着下首分外温和道:“坐。”

    魏长烟心笙一漾,转眸看到秦英时那缕荡漾嗖得化为虚无,懒声道:“秦大人也在?”

    秦英双手撘在膝上,一丝不苟地端坐着,冷淡回了一礼。

    又是阵脚步声,来者是从上林苑回来的傅诤,为了配合今日的游猎,他未穿官袍,改着一身轻捷利落的胡服猎装。藏青面底,以银丝勾边,少了常日里的儒雅,倒添了几分英朗飒然。

    岑睿从没见过傅诤这样的打扮,两眼一亮,挪不开视线,忽记起两人还没和好呢,不冷不热道:“来了啊。”

    魏长烟没放过岑睿这一细小的神情变化,心上一刺,忒不是滋味了,冷嗤一声。

    人到齐了,岑睿将账册递与了傅诤,人却对着魏长烟问道:“魏家现在可还是你爷爷做主?”

    饶魏长烟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出气氛不对,双手一抱:“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臣是个粗人,比不了某些人九曲八绕的肠子。”

    岑睿抽抽嘴角,这时候还在冷嘲热讽,这厮到底是心理素质太强大还是压根就头脑简单?直说是吧,岑睿甩了叠纸给魏长烟,言简意赅道:“朕怀疑你们魏家有谋反叛乱之心。”

    魏长烟猛地起身,厉声高喝道:“你再说一遍!”

    岑睿也不多废话,反问道:“私运铁器、吞通粮款、广储棉纱,这若不是囤养私兵、有意造反,难不成是要替朕再训一个禁军出来拱卫京畿?!”嘴一撇:“逗谁玩呢。”

    魏长烟唇角勾深,桃花眸蓄起笑意,却满是森森寒意:“说得这样好听,无非担忧世家势力威胁到陛下您的皇权而已罢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找个拔除魏家的借口确实没有比谋反更适合的了。”

    岑睿气得笑出声:“世家门阀从本朝开国威胁皇权都威胁几百年了,我老子爷爷太爷爷都没力气拔掉你们,我吃饱了撑得找你们茬?”

    傅诤安静地翻完账册,不疾不徐地插入剑拔弩张的二人之中:“陛下既召你来,说明此事尚有疑点,魏监丞不妨稍安勿躁,看看陛下的意思?”

    勿躁什么呀,魏公子一看傅诤和岑睿两同声同气,就安不下来:“那敢问陛下究竟想要如何处置我魏家?抄斩还是流放?!”

    岑睿幽幽道:“怎么,你很想被流放么?”如果他有这个心愿,她倒是很乐意满足他。

    “……”魏长烟绷紧下颚,起初他是因岑睿对他生疑而恼怒非常,现在冷静下来想,若岑睿真想办他和魏家,完全无需与他通这个气,直接和徐氏联手便是了。这么一想,心里的疙瘩稍稍解开些。

    岑睿看他不再那么激动,暗舒口气,将早酝酿好的说辞道出:“秦英在户部始终只能查到个皮毛,你要想救魏氏就搜出魏衍的详细罪证交上来。说起来……”她笑若春风:“魏衍不是你家主之位的竞争对手,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你该挺乐意做的。”

    原来在岑睿心目中,他就是为了争夺权势,不择手段对付自家兄弟的那种人么?魏长烟心下颓然,露出个似嘲非讽的笑容:“容臣好好想一想。”

    当御书房中仅剩下岑睿与傅诤两人,岑睿故作淡定地翻着本书看,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入眼。

    傅诤看出岑睿仍在闹别扭,便主动开口道:“魏老来找过陛下了?”后面那段话显是岑睿自主添进去的。

    岑睿磨磨蹭蹭就着台阶下去:“是啊,如你所料,魏衍手脚不干净,魏老爷子也察觉出来了。但世家内部权争竟比皇家差多少,老爷子年纪大了,想管束他们也是有心无力。他想要我激一激魏长烟,让他……”手在脖子上一横:“借此机会干掉魏衍,好把家主之位顺理成章地传给他。”

    傅诤颔首,将账册收入暗阁内,目光掠过岑睿不自然的神色,稍是一默,道:“臣,那日失态了。”

    岑睿耳根一热,别过脸去小声嘟囔道:“好疼的说。”

    傅大人一怔,她这是……撒娇了?

    时刻关注里面情形的来喜暗暗握拳,陛下撒娇了你就要哄啊!陛下那日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快去哄陛下开心啊!

    脑袋被人轻轻一按,岑睿睁大眼看着那片藏青衣料。

    “臣今日猎了张毛色纯净的白狐,就当做是给陛下赔罪好了。”傅诤低低柔柔的声音像一脉暖泉淙淙化去岑睿剩下的那点气劲。

    岑睿的嘴仍是撅着的,但脸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热度。脑袋顺势在他掌下轻蹭了下,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指间的墨发柔软顺滑,傅诤忍不住又揉了揉,得来岑睿一声嘀咕却没避开。眼神触及一缕散下的发丝,却在勾起它时意外地碰到了一寸温热细腻的肌/肤,傅诤蓦地凝住了指尖。

    被揉习惯了的岑睿没发觉傅诤的异色,想起一件事道:“秦英已经算是功成身退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他的职?”

    傅诤不动声色地松开手,沉吟片刻,道:“不急,等晋国使者回去后再议不迟。”

    ┉┉ ∞ ∞┉┉┉┉ ∞ ∞┉┉┉

    按恭晋两国事先商议好的行程安排,过完十五,晋国使者们就打道回府。计划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礼部和户部两司官员天天烧高香,眼看快要送走那群混吃混喝的大晋使节团。不料,正月初十一早,坏事了。

    担负联姻重任的岑嬛公主失踪了。

    岑睿提前准备好了迷药、打手和绳子,就等着岑嬛来大闹一场,直接弄晕了塞到晋国回程的车队里,一了百了。结果,人家直接人间蒸发。气得岑睿砸了杯子又砸了砚台,与晋国和亲的国书已发出去了,连戳着晋国皇帝玉玺印的婚书都搁在岑睿案头。

    这事摆不平,两家说不好就要沙场见。连内政都没料理清,岑睿哪有闲情去打场丈玩啊。得,赶快找,就是把京城给她翻过来都要把人找到。找不到,岑睿指着御书房内一排官员,你你你还有你,都给老子提前退休!

    与岑嬛一同不见了的,还有魏长烟的爷爷,这两桩事碰一起,外界的传言是“魏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带公主私奔啦!”

    “……”被踢出找人的魏如心情激昂地对魏果道:“老大人太能干!太有本事了!”

    魏果沉默了下,写了个小纸条传回去:公子,下次能不能别让魏如和我一同出任务?

    小纸条很快折过来:为什么?(老头子找到了么?)

    魏果回:好丢脸……(人没找到)

    魏长烟:你还没丢习惯?别啰嗦,老子心烦,快找!

    魏果:……

    晋国那边,岑睿派出了翰林院擅长打嘴炮的院士,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暂且让他们相信“公主婚前恐惧,去白马寺诵经静心去了。”

    “殿下,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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