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 第143部分

　　　　赵国栋在家里坐在梅婶儿的跟前一直握着梅婶的手，把那两只梅婶从来不舍得离手的木枪也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摆放在梅婶的枕头旁边，就等梅婶醒过来了，害怕梅婶饿了，赵国栋早早的就熬了一锅香甜的稀饭，就等梅婶苏醒了。

　　　　“梅婶，你怎么了？醒醒啊，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狗娃交代啊，当初说好的，我要好好照顾你的，结果到头来，也没让您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您就成这个样子了，医生说，您是清醒的，您要是清醒，听的到侄儿跟您说话，您睁开眼睛看看侄儿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真的，我给你跪下了。”

　　　　赵国栋“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梅婶的床前，眼泪汪汪的看着梅婶，“我给您跪下了，我给你磕头真的，您看，我给您磕头了。”赵国栋把脑袋使劲儿的在地上磕出声响，生怕梅婶听不到似得。

　　　　“您醒醒好么？我求求您了，我都给您跪下了，我都给您磕头了，您醒醒，看看我好么？就看一眼好么？就一眼。”不管赵国栋怎么说，梅婶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赵国栋就跪在梅婶那里，等着梅婶苏醒。

　　　　“小雪，你还是不要去了。”考完试了，小雪就拉着小颖子不松手，说什么也要去小颖子家里走一趟。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说好的，要去你们家里的么，怎么现在变卦了。”小雪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去，小雪都跟小颖子说了好多次要去他们家，可是小颖子从事能找到各种借口阻止塔前。

　　　　“那个，我们家很脏很乱的，我害怕你去了会……”小颖子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小雪明白了。

　　　　“这有什么，我家也是农村的，只不过现在搬到了镇子上，要知道我以前也是喂过猪，养过羊的。”小雪无比得意的说，“就是我们在搬家的时候，我把那些样都卖了。”

　　　　“那……”小颖子还是不太想让同学们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在学校里面是骄傲，就是想用学校里的骄傲，来掩饰自己家里的窘境。

　　　　“没有什么这个那个的，走吧，我今天是打定主意了，不管你说什么我就赖在你们家了，我今儿个是不回去住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在今天都已经告诉我妈了，说我要去你们家住，我妈还说，让我好好跟你学校，争取考个高分。”

　　　　“那好吧，不过你去了我们家，可不能笑话我，根不能和同学们谈。”

　　　　“我知道，你好面子嘛，我们是好朋友，我肯定会给你保密的。”两个好朋友就牵着手往小颖子家里来了。

　　　　“你们家收拾的挺干净的嘛。”小雪走到院子门口说。

　　　　“这不是我们家，是我们租的房子。”小颖子说，“我们家是在后面。”

　　　　“你们在这里租房子要多少钱？”小雪问。

　　　　“一个月是三百块钱，不算水电费。”小颖子说。

　　　　“要不你搬到我们家里住吧，正好我们家那里也有空房子，租给谁不是租，租给你还好一点，我还放心。”

　　　　“算了，不麻烦你了，在说我们这里也挺好的。”小颖子不想麻烦自己的同学，再说了，自己家里还有一个老奶奶瘫痪的，在同学家里呆个一天两天还好，呆的时间长了谁看见都会觉得碍事儿的。

　　　　“走了，我们进门吧。”小颖子拉着小雪进了家门，原本以为会闻到奇怪的味道，结果是什么都没有闻到，家里收拾的挺干净，但是好像没有人啊。

　　　　小颖子叫了一声“叔叔，叔叔？”顺手掀开自己卧室的门帘，就看见赵国栋跪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握着梅婶的手。脸上满是泪痕。

　　　　“叔叔，怎么了？”小颖子赶紧走过去把赵国栋扶起来。

　　　　“小颖子，怎么了？”小雪也掀开门帘进来了。

　　　　“是你同学么？”赵国栋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但是跪的时间有些长腿变的麻木了。

　　　　“叔叔好，我叫小雪，是小颖的同学。”小雪恭敬的说。

　　　　“都是好孩子，你们先坐着，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054　道歉
　　　　“不用了叔叔，今天就让我们两个来给您做饭吧。冰@火！中文”小雪拉扯了一下小颖子，示意小颖子利用这个机会来和赵国栋缓和一下气氛。

　　　　小颖子也明白了小雪的意图说：“叔叔，你歇会儿，剩下的事情你就叫给我们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怎么能让客人给主人家做饭呢，还是我来吧，”说着赵国栋就要往前边走去。

　　　　“叔叔，您啊就好好休息一下，在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外人，是小颖子最要好的朋友，您啊就放心吧。”小雪把赵国栋扶的坐在床上，然后拉着小颖子出去了。

　　　　“家里面有什么菜么？”小雪问小颖子。

　　　　“不知道，我看看啊。”小颖子在前边翻了半天，就翻到了两片菜叶，“哝，就剩下这个了，在没有了。”

　　　　“一天就给你吃这个么？”小雪很惊讶，然后悄悄的在小颖子耳边说：“你叔叔是不是抠门不给你吃啊，就给你吃这么烂的菜叶么？”

　　　　“什么啊。”小颖子拍了一下小雪说，“你别瞎说，昨天晚上叔叔给了我二十块钱不让我在家里吃，让我在外面吃，我估计是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所以没有买菜，这个菜叶子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吃，从来都不让我看见他吃这个东西。“

　　　　“好吧好吧，是我错怪了他了。走吧，我们去买菜吧。”小雪拉着小颖子就出去买菜了，留下赵国栋一个人在家里坐着。

　　　　不一会儿，赵国栋就看见小颖子和小雪提着一大推的菜回来了。

　　　　“你们那儿买的这么些个菜啊？”赵国栋很是惊讶。

　　　　“菜市场啊。”小雪很惊讶的说，难道他们从来不去菜市场买菜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小娃娃哪儿来的钱买菜啊。”赵国栋心里想着，该不会是这个女同学带着小颖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哦，忘记告诉您了，昨天的动员大会上得到奖励的可不止您闺女一个人，我也算一个哟。”小雪笑着说，“叔叔，可不要想歪哦。”

　　　　“哦哦，那没有那没有。”赵国栋长舒了一口气，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了。

　　　　“那您啊就乖乖的坐在那里，剩下的啊就是我们孩子们的事情了，您就别操心了。”小雪给赵国栋倒了一杯开水之后，就和小颖子一起忙碌了起来。

　　　　“你还会洗菜啊？还这么熟练？”小颖子看着小雪洗菜的手法感到很是惊讶，按说以小雪他们家里现在的情况，她根本不会洗菜做饭的。

　　　　“很惊讶么？”小雪说，小颖子配合的点了点头。“我爸妈经常不在家，所以我从小就学会自己做饭、洗菜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不过说实话，现在只是给我妈打打下手，其他的不让我干，说是让我好好学习，所以啊，就埋没我这么好的一人才了。”

　　　　“真的假的？”

　　　　“你不信啊，不信我待会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拿手菜。”

　　　　“行啊，就怕你到时候做出来的没法吃啊。”

　　　　赵国栋坐在旁边打算指点一下两个孩子的，没想到两个孩子做起活儿来很是细致，根本就没有他插手的地方，索性啊就去看看梅婶了，外面的事情就留给这两个孩子了。

　　　　“小颖子，你叔叔的腿我怎么看着不对劲儿啊？”小雪问。

　　　　“是的，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好像受了伤的，腿不是很方便，一般的情况还行，就是到了下雨下雪的时候疼的厉害。”小颖子说。

　　　　“哦，怪不得呢。对了那枚勋章是不是就是你叔叔得的？”

　　　　“是啊，好像吕方君老师也跟我叔叔是战友，吕老师说，想要的到那枚勋章，可是要九死一生的，必须要在战场上做出很大的牺牲的。”小颖子说。

　　　　“那就是说，叔叔是英雄了？你就是英雄的子女了？”

　　　　“我不是，我只是叔叔领养的，我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小颖子被小雪说道了伤心事儿，一时间低下脑袋不说了。

　　　　“不管怎么说，你是叔叔一手养大的，还怕以后他不要你啊。你就放心吧。”小雪拍了拍小颖子的肩膀，“好了，我要开工了，我们要不要比试一下看谁的饭菜好呢？”

　　　　“好啊，你就来吧。”

　　　　不一会儿赵国栋就在里屋听到了叮叮当当铲子砰锅的声音，然后是“刺啦”的菜下油锅的声音，紧接着就闻到了菜的香味儿。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们做了几个菜，赵国栋就听到铲子和锅碰撞的声音一会儿都没停过。

　　　　“怎么样？大功告成了。”两个女孩儿看到自己忙活了半天的成果还是有那么点儿的成就感的。

　　　　“闻着味道就不错，我们开饭吧。”小颖子有些食指大动。

　　　　“去，别动。”小雪一巴掌就打在了小颖子伸出的手上，“先去洗个手，然后我来安排。”

　　　　“叔叔吃饭了。”赵国栋在里屋听到了孩子们在外面的叫喊声，出来一看，大吃一惊。

　　　　满桌子上面都是菜，荤的素的，凉的热的，有六七个菜啊，“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那个，一下子没收住，只顾着跟小颖子比试看谁做的菜好吃，就忘记做了多少了。”小雪很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叔叔，你坐。”

　　　　赵国栋坐下，然后就看见小颖子怯生生的端着一个盘子，然后上面放着两只酒杯，就来到了赵国栋的跟前，“叔叔，我给你道歉，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翻看你的东西，是我错了，叔叔，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傻孩子。”赵国栋摸着小颖子的脑袋说，“是叔叔错了，叔叔不该跟你发火的，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你，还冲你发火，是我不对，应该是我给你道歉。”

　　　　“叔叔，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把酒喝了吧，要不然小颖子可是真的不会放心说是您原谅她了。”小雪在旁边搭腔。

　　　　“哎，好。”赵国栋眼睛里含着泪水把那两杯酒给喝进去，酒不醉人，但是端酒的人却让赵国栋羞愧难当。

　　　　“我们吃饭吧。”
055　在那遥远的地方
　　　　“叔叔，奶奶不用吃饭么？我们把稀饭也给熬好了，要不要给奶奶端过去？”小雪问。

　　　　“哦，不用了，她从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就没有醒过来，已经不吃不喝一整天了。”赵国栋说，“我们吃吧，等会儿她醒了，我来喂他吃饭吧，你们好好学习。”

　　　　酒也喝了，饭也吃过了，收拾也收拾完了，小颖子和小雪都拿出书本坐在台灯跟前开始学习，害怕小雪第一次来自己家里嫌弃自己家太黑，小颖子特意把台灯扭到最亮的地方。

　　　　小雪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她察觉到了小颖子的小动作，于是自己把台灯的亮度稍微小了一点，说：“不要太亮了，容易伤眼睛。”两个女娃相视一笑就开始学习。赵国栋则在里屋照顾着梅婶，深怕梅婶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叔叔？”小雪从外屋探了一个脑袋说，“您忙着么？”

　　　　“哦，不忙。”赵国栋说把梅婶的手轻轻的放在被子里，然后有掩了一下，悄悄的把自己脸上的泪水给擦拭掉，“有什么事儿么小雪？”

　　　　“有个事儿想问您一下。”小雪说。

　　　　“那行，我这就来。”赵国栋把自己脸上的泪水都擦拭干净，然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平时是一个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我家里的灯太暗了？不要着急啊，我马上就给你换灯泡，马上啊，马上。”

　　　　“不是的叔叔，您先过来坐吧。”小雪把赵国栋拉的坐在凳子上，赵国栋才注意这两个孩子已经把作业写完了。“我是想问一下，您是当兵的么？”

　　　　“是啊，怎么了？”赵国栋不知道小雪问这个有什么用，于是就承认了。

　　　　“那您能给我们讲一讲您当兵时候的故事么？”小雪说。

　　　　“这有什么好讲的，你们还不如去听听你们吕老师讲的课有用，在说了我哪儿会讲什么故事啊。”赵国栋实在不愿意提起当年的那些事情。

　　　　“叔叔，我们吕老师教育我们要多听听爱国的故事，这样有助于我们的爱国思想的教育，我想来想去还是您这里最合适的了，你说听那些当官的在那里胡吹一气，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我们还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