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库洛洛强硬的拉着艾格西斯走出那里时,已经能够看到晚霞。
“我刚刚想给自己的脑袋开上一枪,但在那之前,我想到了一个人。”艾格忽然说,并没有挣开抓住她的手。
库洛洛什么都没有说,脚步一点停顿都没有。
“我想到你了,库洛洛,所以,能不能放我走。”艾格轻笑,停住脚步。
“那就更不能放你离开了,也许,你身上还有更多有趣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马上完结,所以我把重点放在下一章上。
但是作者有话要说空着好奇怪诶【喂
这文在我被微积分摧残的情况下朝着更加诡异的道路走去了~
☆、Unit。20 summer
Unit。20 summer
他和她一直在一起,就像是普通的夫妻一样。
他们选择住在莱恩斯,或者说是库洛洛单方面的选择,其中有多少艾格的意志,到了最后也不为人知。
他使用了念能力,限制着她的出行与自由。
他出去的时候,她只能在家等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天,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八月——去年的这个时候,一个名叫奥特尔?布莱克的女人认识了一个叫做库洛洛?鲁西鲁的男人,现在,他们在一起。
她从来都不认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感情,也许只是习惯于相互之间的肉|体罢了。他带给她的生活,和她理想中的乌托邦有着很大的差异。
灵与肉不是统一的,即使他们可以做,但是无爱。
无所谓,爱这种东西的有无无关生活,至少当初他没有杀了她,她还能活到现在。
一直在下雨,以至于木制品会很快发霉,金属制品会很快生锈腐朽,电视信号有点不好,搞笑节目常常和杂音相伴。
她在所谓的等待中,经常做的,就是自己对照着食谱做菜,或者对着电视节目发呆。
他曾经对她说,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她并非不能一步都不能出门,但是念能力的限制是她无法走出住所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她终于见到了他的念能力,盗贼的极义。
很强很强,比盖亚之眼强得多,强到令她感到绝望。
不过他倒是没有限制她的念能力,也没有把它夺为己有。
虽然有点无法理解,但是艾格还是高兴的。
他最近没有其他的女人,她是唯一,但是她并不感到荣幸或者喜悦,只想离开而不得。
他们两个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外貌上的头发眼睛以及内心疯狂的程度,但是他们又拥有着太多完全相反的特质,这也是他至今没有对她失去兴趣的原因。
和他在一起,像是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反色自我。
她有时会有这样的感觉,然后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嘲讽。
他是个好情人,懂得哄女人开心,有情调,只不过她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有次回来他带回一支玫瑰,被她插在厨房窗台刚用完的酱油瓶里。
细胞内外渗透压不同,玫瑰不到两天就枯萎了。
她将干枯的玫瑰花瓣收集起来,然后跟着附近的糕点师傅学做糕点。
九月的时候他们搬离了莱恩斯,回到了优路比安大陆,坐飞艇的时候她向下看,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岛,然后忽然有了想法。
“在想什么?”他总是很敏感,能够发现她的异常。
“没什么,只是想这次要租个什么样的房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她说。
这个城市要比莱恩斯繁华一些,非常热闹,工农业发达,附近还有著名的景点,总之是个宜居的地方。
还是老样子,她被限制着活动的范围,而他,还是不断的外出。
她知道强盗也是很忙的,更何况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只不过她还欠着尼特罗会长的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一向不会欠别人什么,只要她活着,总有一天能够还清。
小腹最近总是隐隐的痛,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她怀孕了,现在有流产的先兆。坐在诊疗室外思考良久,她最终下定决心。
她想起了自己还在研究所时,用孕妇所做的实验,她想起在流星街时,看到的那个因受到核辐射而畸形的婴儿,她想起……腹中这个胚胎的另一半提供者,也是在那个充满着核辐射的环境里成长的。
也许精子是不正常的,这孩子也会不正常,不正常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只能不幸。
她宁可杀死它,也不会让它降生到这世上受罪。
这样带着残忍爱意的念头在脑中不断的滚过,然后她作出决定,轻声对医生说:“医生,请安排手术。”
这个手术并不算大,看着医生麻木的表情,感受着身体中冰冷的器械在进出,她忽然想到当年自己做试验时,到底毁坏了多少生命,这个时候有种真切的负罪感。
回到那个“家”的时候发现灯已经亮了,那是他回来的标志。
她不准备告诉他,今天她的决定以及已经无法挽回的事,但是也清楚,自己瞒不过去。
提着买好的菜打开门,发现他在看书。
“你今天去了哪里?”他问。
“没去哪儿,就是出去转转,我去做饭。”没有怎么理会他,她换上室内拖鞋向厨房走去。
“血的味道,艾格,说谎也要掩盖好。”他站起来。
“……”她沉默,不知怎么开口。今天的事确实有她的不对,至少,他有权利知道。
“不想说,是吗?你的身体状况,我都清楚。”他的眼中阴霾渐深,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不知为何有点焦躁,其实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只是等着她亲口说出来。
从来没有人能够从他手里夺走什么,但是她夺走了。
她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凭借她本来就惨白的脸来掩饰,他会发现不到自己的异样。忍住身体大受创伤之后的疼痛,她坐下来,然后思考了一下,语气依然冷静:“我怀孕了,然后把孩子拿掉了。”
房子里的空气像是一瞬间被抽空,呼吸的声音不断被放大,他看着她,高深莫测,没有愤怒——他一向不会表示出这样的情绪。
“理由。”她是他的玩具,没有他的命令,她不能私自做出决定。
“你是流星街长大的,受到过核辐射,不能保证孩子是正常人。”给出冷血的科学的答案,她看着木质地板开始发呆。
如果……如果这个孩子很正常,没有畸形,没有残障,能够顺利的长大,即使父母不相爱,但是也能幸福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她扼杀。
背负了太多人的生命,但是这一条,太沉重。
她也想做一个好妈妈。
这天晚上他们分开睡,她知道他生气了,不过没怎么在意,她下定决心的是另一件事。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餐桌吃早餐,对她活动范围的念能力限制没有解除,他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不过也许她有那么一点点的理解能理解他,毕竟他们都有执念。
她拿出自己的背包,然后掏出一本厚重的书,书的封面上用花体写着一个字母“L”,然后提着书脊让书页向下不断摇晃,一张卡片掉在地上,她弯下腰捡起来。
卡片上面有“14”的编号,她没有看上面的图案,轻声说了一声“Gain。”,然后用卡片变出的剪刀将她和库洛洛唯一一张合照上,那个黑发男人的头像小心地剪了下来。
===========================Last&Future================================
1999年8月24日
他走在这座名叫“曼莫里①”的城市的街道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不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他应该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很热闹,街上人稀嚷嚷,街市热闹。
他坐在一个街头咖啡厅临窗的位置,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咖啡。
不是什么高雅的地方,就是普通的小咖啡馆,生意很好,于是上餐的速度有点慢,等待的时间,他看向窗外。
透过玻璃看人,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窗外走过一个盘着头发的女人,他的目光忽然被吸引住,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妇,她手里提着在集市上买到的蔬菜,也许有点不同的地方是,虽是盛夏,但是她还是穿着长袖的白色针织衫和一件黑色的羊毛孕妇裙,小腹高高隆起,下面穿着休闲式的裤子,走过咖啡馆,笑着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
“……哎,真是个可怜人啊,那位西蒙太太。”那个女人刚走过去,他就听到老板娘叹口气说,他的听力一向很好。
“怎么说?”另外一个八卦的声音响起。
“你是外地人吧……刚过去那个年轻的太太,三年前来到咱们这里的,当时她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住在一起,后来啊,那男人不见了。”老板娘为自己能够挖出这桩陈年秘闻而洋洋得意。
“被抛弃了啊……”传来询问者惊叹的声音。
“可不是吗,啧啧……后来碰到丽莉护士,说当时在产科看到过这位太太呢。”
“有这种事?的确是可怜人,被抛弃了,连孩子都保不住。”听者摇摇头,为那位可怜的太太悲哀。
“还没完呢。”老板娘的语气有种故弄玄虚。
“啊,还没完!”听者不禁咋舌。
“后来西蒙太太在修女院那里帮忙,给人看病,也算是有个工作,再后来,认识了小西蒙先生。小西蒙先生是咱们这小镇法庭的书记员,那可真是个好人,不嫌弃她是个被抛弃的女人,宁愿与老西蒙先生闹翻也要娶了她。”
“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不行了吗?”听者也来了兴趣,与老板娘一唱一和。
“但是……才刚进门老西蒙先生就急病去世了,都说是小西蒙太太不吉利呢。”
“啊!?”
“小西蒙先生真是好心人,这种话也没有放在心上,还是对妻子一样好,只可惜啊……四个月前,西蒙太太刚怀上孩子没多久,小西蒙先生上班出了意外,被工地上掉下的钢筋当场砸死,那叫一个惨啊……”老板娘这时候恨不得流上一把同情的眼泪。
“这还真是可怜啊……”
库洛洛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勾出笑容,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那位西蒙太太这样的,至少自己还有条命在,和别人比算得上什么。
咖啡送上的时候,还在冒着热气,虽说不是什么名店,但是味道尝来还算不错,喝完咖啡,付完帐,他双手插兜走出咖啡馆。
走在这并非市区的小道上,他闲适的进行观光,反正离友客鑫的集合还有一阵子,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
迎面走来一个人,依然是白色针织衫,黑色孕妇装,手中的东西似乎更多了些,他绅士地对这个别人嘴里“可怜的太太”笑笑,看到她和自己很是相似的黑色眉眼,然后继续向前走。
心中做出计量,他觉得,她不像是什么可怜人。
但是他不知道,那位“可怜的太太”在他们擦肩而过之后做出一个口型轻声道:好久不见。
2012年8月27日
火车停了下来,有人下车,有人上车,这便是旅途。
“叔叔,我能够坐在这里吗?”将报纸合起,抬起头,一个梳着高马尾的黑发女孩对他笑,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不过……这个女孩身上有很厚重的缠。
“可以。”他回答。
“谢谢叔叔~”女孩子笑嘻嘻地将背包放在一旁,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列车鸣笛,再次出发。他感觉到一直有眼光在注视着他,知道是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孩。
不动声色,他继续研究这次行动的资料。
“呐呐~叔叔,你和我爸爸长得很像哟~”毕竟是小女孩,还是沉不住气,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是吗?”看起来依然年轻的黑发男人抬头,刘海略微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绷带。
“嗯嗯~你看~”女孩献宝一样从卡通猫咪造型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同款的小钱包,把钱包打开,里面的证件夹部分是一张照片,一男一女,都是黑发黑眼,那个女人惨白的脸看起来有点眼熟,那个男人的确和他有七八分像。
“这是我爸爸哦~你看,你们长得真的很像呢~”女孩子指着照片上一脸温柔的男人说道,“只可惜,我没有见过他诶~”小孩子总是很情绪化,可以听出她明显的失落。
“是吗?他已经过世了?”他随口问道,也许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女人吧,也许。
“嗯,在我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去世了。”她低着头,为早逝的父亲伤心难过。
“不过不要紧啊,今天我看到了叔叔,好像就是看到爸爸一样呢~嘻嘻~”前一秒还在难过,这下子却忽然笑起来,笑得天真烂漫。
……
一路上,那个小女孩缠着他问东问西,但是这样的纠缠并不惹人厌。
快到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