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续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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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续的弦-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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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涵连忙起身:“沈……”
  没待她说完,我已经进了经理室。
  总经理位置上,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正低头在看着手里的东西,对于办公室内已经进来了一个人,他似乎没有看见。
  “经理,这是广告的财务报表,请您来签下字。”
  他是太专注于手上的活没有听到?所以我又轻声的问了一遍。
  “经理,这是广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财务部请您来签下字。”
  我恭恭敬敬的说话,可他却没有应声,更连头都没抬一下,站在这,心里着实有些窝火。即使你是总经理,对下属最起码的尊重也总该有点吧,真是个没教养的人。怪不得那个老大和刘峰听到我同意来,就高兴成那个样子。
  你不搭理我,好,那我就一遍一遍的来。
  “经理,这是广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财务部请您来签下字。”我不紧不慢,压低了声音说。
  他急了,他气了,他冲我大吼:“一句话你要说几遍!没看到我正在忙!”他把手中的文件向桌子上一摔,抬起头来看我。
  四目相视间,竟然是他。只听说过他家有钱,但不曾想竟有钱到这种地步?难道这集团都是他家的?
  我一时失了魂一样的后退了几步,就连手中的文件都掉在了地上。我赶忙蹲下去捡,不是真的着急去捡,而是真的着急想找个借口把头低下去。但无奈就那么一个夹子,无论我要怎样磨蹭,也不过几秒钟的样子。但我就是不想起来,不想抬头,于是我蹲在地上,低着头又重复了刚刚的话:“经理,这是广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
  “财务部请您来签下字。”他打断了我的话,也接了我的话,“那还不赶快拿来。”
  他的语气比起七年前要淡得多,冷得多。七年前,他从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不过,我笑笑,即使不是这样冷,那又会暖到哪里去呢?我从地上起来,哪知自己的脚踝下也要来捉弄我一把,一下子崴坐在了地上。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我跟靳宇重逢的情形,那时,我已嫁做人妇,我挺着大肚子站在他面前,摸着腹中的孩子,看着他,问他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呢?
  可现实却是我依旧单身,依旧会时不时的想起他,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他,而是因为想他已经变成为了一种习惯,就好像到了晚上就一定要睡觉。科学上说,当你将一个行为持续二十一天,这个行为就会成为你的习惯。而想他,我却在大学期间整整持续了三年。我区分这三年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到了后来,再想起他的时候,心没有了曾经的悸动,没有了辗转反侧的思念。所以,我认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想他只是一种习惯。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怎么可以以这么丢人的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曾经那个头也不回、转身消失的我到哪里去了?
  我抬抬身,拿起文件走到他桌前,放下,后退,避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不翻开,我怎么知道签在哪页?”
  我狠瞪了他一眼,他是故意的,哪有一个经理会不知道签字在哪里,你那一桌子的文件难道还都是别人翻好了给你的?
  我蹑蹑的走上前去,帮他把文件翻到那页,又用手指了指签字的地方。他拿过笔,没有看着文件,而是看着我,写下了他的名字,靳宇。
  “给。”他看着我说。
  我接过文件,赶忙走了出去,我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存一秒钟。
  走到门口,依涵正看着我。我不知道该要对她说些什么,扭了头向电梯跑去。
  在我面前,她是透明的,在她面前,我又何尝不是?
  沈诺走的匆忙,经理室的门还开着,依涵起身去给靳宇关门,有意间扫了眼室内的靳宇,靳宇捏着笔,看着窗外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依涵没有进屋,关了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叮”我走出了电梯。
  抱着文件,我回到了办公室,两眼直直的走到了刘峰的办公桌前,把文件放在他桌上,然后一言未发的回到了我的位置。一办公室的人都看着我,气氛也瞬间冷了下来。薇薇赶忙跑到了我的面前,双手抱着我的头,我轻靠在了她的胸前。
  “那个,诺啊,没事,啊!薇薇姐第一天来的时候也这样,以后产生抗体就好了啊!”
  看着薇薇都安慰我,老大也禁不住的开口了:“小沈啊,对,靳总平时是严厉了点,但也都是为了公司好嘛,这么大的一个企业,一个领导人总不能时时刻刻对谁都笑脸相迎嘛!咱们做下属的,也要体谅一下领导嘛,你说是不是?”
  之后刘峰也拿着文件过来,对我说:“沈诺啊,没事,刘哥一会儿自己再去一趟。”
  要说刚刚还云里雾里的,现在我可算是听懂的,原来都以为我被靳总骂了,没给我签呢。我一把拿过刘峰手里的文件,翻到了签字那页,然后送到了他的眼前,“刘哥,我签好了。”
  一屋子人用更惊诧的眼神看着我,好似我完成了一件好不可思议的事。
  薇薇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电脑发呆,往事一幕幕涌现。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下定决心要离开过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不堪回首

  那一年,我十八岁。那一年,我上高三。那一年,是七年以前。
  在高中,我有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一个叫陆菲,一个叫韩羽晴。
  韩羽晴是我在这个班里第一个说话的人,也是我在这个班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因为她是我的的同桌。陆菲,她是高二那年来我班的借读生,被分到了我的后座。那时,韩羽晴已经被老师调走。陆菲在我身后坐了半年。就这样,她们俩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半年之后,陆菲被调去跟靳宇一坐。
  高二下学期,陆菲和韩羽晴一起在外租了间房子。后来我问羽晴,她说,她妈不让她自己住在外边,正巧赶上陆菲要找人合租房子,她便自告奋勇了去。
  高三那一年,班主任进行了一次大调座,我被放到了靳宇的旁边,不是同桌,我和他隔了一条过道。他的前边是依涵,他的同桌还是陆菲。
  这是我第一次和靳宇近距离的接触,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不了解,我只记得同学说过,他家好像很有钱,至于有钱到什么地步,我不知道,也没去打听,因为与我无关。
  依涵是我班学习最好的同学,高二的时候,她明明已经考进了我们年部的快班,但她就是没有走,大家问她,她的解释就是因为舍不得十二班,而我却知道,她是因为靳宇才选择留下来。这是羽晴告诉我的,羽晴和依涵的关系不错,就像我除了她以外,也有陆菲一样。既然是她说的,就应该会是真的。不过那时的靳宇,于我来说不过只是个毫不相干的路人甲,所以我也只是当个惋惜听了。
  依涵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女生,她永远都是笑脸迎人,她永远都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好像谁都是她的主人一样。我班曾经有三个男生公开的追过她,但都以失败告终。不过倒是有一个不死心的,直到了高三还不放手,那个人叫孟然。
  如同我不在意他一样,靳宇也没有在意过我。起先的一个星期,我和他几乎没有说过话,他只跟依涵说话。相较于陆菲这个同桌,他似乎更喜欢依涵。不过说实话,若我是个男生,我也更喜欢依涵一些,因为依涵“听话”,我给她的浅略评价就是“听话”。而陆菲,我觉得她更适合去当心理学家,因为她总爱研究别人,无论是从你的话语还是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会从头到脚的给你分析,这样的人做朋友还好,要是做恋人,恐怕还是有点扛不住。她跟我说,依涵肯定是喜欢靳宇。然后我问她,那靳宇呢?她说,靳宇不喜欢她,至少现在肯定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她,那为什么靳宇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些小动作?比如说碰碰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我很是不解。对于这,她没有给我合情合理的解释,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男生嘛,都这样。
  我却不这么认为,靳宇一定也有些喜欢她,只是为什么不干脆说明白,我就不知道了。
  几个星期后,我跟靳宇熟络了起来,原因很简单,他问我题。虽然我学习不如依涵好,但靳宇问我的次数不比问依涵少,甚至还要多一些,我把这归结于一个男生的好面子,总不要再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显得自己太弱才好。
  再后来,我发现他几乎不再问依涵题了,突然我觉得我成了他数理化生的专业答疑人员。
  我觉得靳宇是个挺骄傲的人。
  有一次,他问我题,看他一脸命令的样子,我想逗逗他,我对她说:“来叫声姐,姐就给你讲。”
  他没叫,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算了。
  还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听歌,他说我的歌不好听,我对他说:“说好听,要是不说,就别跟姐说话了。”
  之后,我们就真的有两个礼拜没有说话。
  不过最后我赢了,因为是他先对我张的口。只是那首歌的事,我没敢再提。
  随着我俩越来越熟悉,他的那些小动作也逐渐转移到我的身上,跟我说话时,他也会碰碰我的头发,跟我说笑时,他也会碰碰我的脸。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也许就是那时,在我的心里,也有了他。
  不知何时,我开始会时不时的想他。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要说的不是我的当局者迷,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是喜欢他的,我要说的是依涵的旁观者清。
  依涵似乎看出了些什么,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可每当靳宇找她说话时,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笑意盈盈,温暖如风。
  依涵会每天帮靳宇杯子把里的水打满,即使水杯是满的,她也会重换一杯,她不会让他喝前一天剩下的水。
  按理说,我和依涵那时该算是情敌了,可我们俩却因为同时喜欢——这种喜欢,心照不宣——上一个男生而变得要好起来。我开始欣赏这个女生,甚至有些,算是喜欢她吧。
  每当他有球赛时,他都会告诉我去看,即使是双休日,他也会用短信通知我。只是我一直是远观,从来没真正站在看台上过。这个约定熟成的规矩是他第一次要我去看他周末打比赛时形成的。
  那时,班级里好多男生都在,我便没进去,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还不是靳宇名正言顺的女友,这么就出现在他的比赛场上,不好。比赛之后,他打电话找我,我要他到学校后门找我。见了他,他问我是不是没有来,我指了指那棵大树,告诉他我是在那看着他的,告诉他那么多同学,我出去了不好。他笑了,我也笑了。之后,那棵树,便成了我的看台。
  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喜欢我,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但他却总是向命令女朋友似的命令我。告诉我这个不要吃,那个不要碰。每次体育课前,他会以毫不在意的样子丢给我十块钱,然后对我说,买两瓶饮料去。但只有第一次我买过两瓶,因为那时我不确定第二瓶是不是给我的。
  我不是不要他的东西,我只是不想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要他的东西。我在等高考,我想他也一定和我一样等高考,待到那时,他会给我一个身分,他女朋友的身份。
  一月份,那是我们最后的寒假。
  这个寒假是个短暂的假期,因为当再回到学校时,高考就将在面前。这个寒假是个漫长的寒假,因为思念在吞噬我的心,思念在绞痛我的魂。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
  这个假期,他仿佛消失了一般。这也让我重新审视自己,我到底是不是那个他心里的人。他的冷漠让我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的淡薄让我觉得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存在过我。
  寒假只有短短的十九天,然而我却日日度日如年。那十九天,于我而言,仿若十九年。
  开学第一天,他见了我,依旧熟络非常,捋着我的头发说:“怎么样,想哥没?”
  我看着他,这个我为之辗转反侧的人。在他眼中,我看不出我与其他女生有什么不同,因为这句话,就在开学这一天,他已经问过了无数个女生。
  在他心中,我究竟算谁?
  我推开他的手,拿着刚刚他手里握着的那缕头发,笑笑说:“怎么样,想姐没?”
  他笑了,那份笑容,像盛夏里的白莲一样明媚动人。
  他从没在我面前避讳过和依涵的暧昧,也从来没有在依涵面前避讳过与我的打闹。一个我魂牵梦萦的人,我却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爱谁。若是依涵,为什么每次比赛他告诉的是我?如若是我,为什么他又要和依涵不清不楚?
  然而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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