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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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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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吻了她,她很快睡着了。







 7。4 米米:只有做爱,我才能感到你真的存在

伊风说下班过来陪我午休,他也只能陪我午休还有午餐,晚上他是宝儿的。

我就站在阳台上看风景,有三三两两的女孩骑着车或走着路路过,我看着她们我就想:

她们,都有一个健康的子宫,而我的子宫她受了伤她受了伤。她让我没法再**,没法再夺取伊风的精力。他会跟宝儿和和美美地做上一个月的爱,他们会和好,会突飞猛进。

我忘了宝儿有着身孕不能**了,我想像伊风从后面从侧面从上面从各种姿势和她**的样子,我想像伊风突然抽出他的宝贝时漫天射精的样子,我妒忌得发了狂,我问我自己那空中飘荡着谁的孩子?

最近我总是会想像他和宝儿在一起的样子,我想我是得了强迫症了,因为这个并不令人愉快的事情却总是一遍一遍地在我的脑子里重复,我该吃药了。

我想我该吃药了,做完手术后医生交待了每天要吃很多的药,每一顿药握在手里都一大把,每次吃药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跟个“药罐子”似的,不是病入膏肓就是奄奄一息。

数数,头孢益母草胃药蜂胶,数下来一次竟要吞服近20粒,难怪放在手里一把呢。只是我觉得那些药并不能只好我的病,我从4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找到能治好它的药。

或许,这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枕在伊风的胳膊上午休的时候,我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转过头来看着伊风,看见他像孩子一样闭着眼睛,脸庞粉扑扑地,我奇怪自己怎么就恨不起来伊风。此刻,我该是很恨他的呀。

伊风,我如此爱你,我恨我恨不起来你。

可我再怎么爱你也成为不了你的公主。我看见你陪她逛街买东西,我看见你跟她有说有笑地吃烧烤,可我只能往角落里缩,怕你们看见我。我就像是被小王子驯服的狐狸,在你身边心甘情愿地爱着你,始终没有离开的勇气。

即便是现在,我为了你我变成了一个子宫受了伤的女人,可我还是爱你,我爱你爱到伤害自己。

我忍不住轻轻地伸出舌尖舔伊风的颈脖,伊风触痒,睁开眼睛,叹口气,紧了紧搂着我的手臂,“睡吧。”

我不甘心就这样子,虽然此刻我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才是做完流产手术的第六天,我的身体刚刚恢复力气,但我的子宫此刻毫无感觉。

更谈不上快感。

但我继续这样做着,我要看到伊风眼里对我燃气的热火,那样我可以放心下来他爱我。

我像猫一样往伊风的怀里贴了贴,胸脯挤得紧紧的在伊风的胸口上蹭了又蹭。这下,凭伊风是柳下惠也不能不动心了。伊风一反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可是,医生说你一个月之内都不能做。”

“嗯……”我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在里面游走。

“唉,算了吧。”伊风又翻下去,轻轻捧住我的脸。“宝贝,不能这样,乖。”

我突然感到恐慌,他不跟我**我很恐慌。他不跟我说爱我,那么只有跟他**我才能感觉到他爱我。现在我不能做了,他不敢表现出想要我,这也让我恐慌。伊风燃起来燃起来,我对自己说,急急地跑到另一头去,张口便含住了伊风的下体,伊风阻挡不及,一颤栗呻吟出来:“哦……”

我像得到了鼓励。

最后伊风**了,射在了我嘴里。我鼓着腮帮子跳下床去吐掉他的精液,伊风心疼地搂过我,很严肃地说:“下次别这样了。爱是两个人的事,要两个人都快乐才可以。”

可是我,我很快乐地看着他,笑眯眯的,因为我又感觉到他的爱了。

伊风你知道吗,你真的就像一阵风,如果那一天你不爱我了,那我就什么也没留下。我需要安慰的时候你无法安慰,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做好老公,甚至我的短信都没有在你手机里停留的资格。

我一直努力地去抓,可我什么也抓不住。

只有与你**,我才能感觉到你真的存在,感觉到我们的爱。

伊风摇头揉了一把我的脸,问:“你那里都没有感觉?”

我摇头,“没有啊。”

“小宝贝!”我感觉自己的头又被摁在了伊风的胸口,透不过气来。

伊风去上班以后,我的小腹开始有些酸疼,跑到厕所一看,流了一些血,还好并不多。医生告诉过我一个月之内不能有性生活,会感染会不孕会再次怀孕,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刺激到它肯定不好,但我不想恐慌下去,我渴望看见伊风眼里的火,它们让我不再寒冷。

担心受伤的子宫受到刺激,却还希望伊风像色狼一样对我,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想起了初中的一篇课文《卖炭翁》——“心忧炭贱愿天寒”。







 7。5 伊风:你帮我救祁麒麟好不好?

电池在MSN上告说他要来北京一趟,让米米做好接待工作。这两天她请了假不去上班,整天抱着个电脑上网,眼睛都不行了。我跟她说过几次她都不听。

不过米米很高兴,电池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跟麒麟也很熟。

米米把电池喊到家里来喝茶,电池给我的印象不错,圆乎乎的脑袋很踏实的一个小伙子,也很能干,刚从新加坡回来。米米问起麒麟的状况,电池幽幽地说:“我这次来就是看他的,他进监狱了。”

米米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电池缓缓叹了一口气。

原来,麒麟自从被军校退学后,就在社会上认识了不少人,被人骗过,也学会了骗人。两个月前,麒麟还打来电话跟他借钱,他还借给麒麟5000块呢,结果之后打电话就一直不通了,上个星期才听说他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告了,说麒麟诈骗了她30多万,法院判了10年零6个月。

“怎么会是这样呢?!”米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麒麟怎么会去诈骗,还去诈骗一个老女人!他才20岁啊,10年对一个20岁的年轻人来说意味着怎样的残酷啊!

电池又说:“其实,他是傍上那个女人了,他们俩在一起一年都有了,那女人是个寡妇,给麒麟开了个皮包公司,叫什么文化有限公司,经营艺术,也就是麒麟那几首破诗。可后来麒麟又风流不改,跟别的女人在一块儿被当场抓住。你也知道麒麟那个脾气,你硬他也硬,死活不跟那女人回去,结果就入狱了。”

“唉,他骗别人也就算了,我才工作几年呀,连我的5000块也给装进去了。算了算了,咱哥们儿不说了,我是恨哪,一起长大的,就他不出息。”

米米唏嘘不已,几天以前,麒麟才刚刚还了她两万块钱。莫非麒麟那时候已经知道不好了吗?

米米突然用怨恨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之后一直都无精打采地跟电池聊着天。电池前脚刚走,米米就扑上来了,不是抱我,而是骂我,边骂边哭。

“都是你!都是你怀疑麒麟,害我在南京跟他说那些话。现在好了,麒麟为了还钱,坐大牢了,你满意了!”

我觉得很冤枉,但此刻米米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我也不想去刺激她。其实从那一次一起吃饭我就告诉过米米,麒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迟早会出事的。这一点米米再怎么帮也没用,除非把他养起来。麒麟自己倒是看得清楚,真傍了个人。

下午米米哭着让我帮他去找法院的人,说她打听了10年6个月判得重了,想为麒麟减刑。

我觉得米米简直就不可理喻,不说我没跟法院的人打过交道,就算是有一腔热血的朋友也帮不到这上头啊,人家会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啊,他就干的欺骗中老年女性,性质多恶劣啊。

米米说:“麒麟那么单纯,听了我的话肯定不舒服。他才22岁啊,我一直拿他当弟弟……”

我都好笑,麒麟是单纯的人?他这样活着也真够窝囊的了。小时候作业米米帮他做,上了大学以后起诗社谈女朋友又跟米米借,好容易考了个军校又被退学了,要不是米米那会而接济他,恐怕更得早进监狱了。

这样的男人我是看不起的,可我又实在没办法安慰米米,她急得跟什么似的。那电池也是一块儿长大的,怎么人家就只是来看看,不找人减刑呢?

可米米不听,她总是不听。

第二天她打听着到延庆看麒麟去了,回来又是哭了个稀里哗啦,两个星期后她接到麒麟的一封信:

前途有暗,相见有期,自米君一别已有十日

吾在狱中,饮恨青春,人间地狱两相隔,不忍与君见。空想念,自修炼。

莫叹息,只当雁儿飞去,无言洒泪一行秋,指日从前。

信的全文都是繁体字,竖排版地写下来,非常漂亮。可惜了麒麟,字里行间透着桀骜不驯,也确实有那么一点文采,却终沦落至此,难怪米米心疼。

信的最后还有两句,是借用了海子的诗:

从明天起,做一个简单的人,失却梦想。

也许如此,才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不给米米找人,米米自己跑出去找人了,她居然找到那个沈部长,她刚过来时老杨打电话叫她吃饭的那个。

我唯有冷眼看她,沈部长贪钱贪色,你是给他钱还是给他色?我不信米米能找出什么名堂,跟她说了姓沈的很好色你要当心之类的话就不再管她了。说实话,我有时候真想把米米的性格给掰过来,她也太任性了,迟早要吃亏的。

我甚至想,吃点亏对她来说也许是好事。

我想错了。







 7。6 伊风:谁能不再给我们伤痛?

这年夏天,北京的气候相当地异常,上午晴空万里,下午就会暴雨倾盆,白天下得像黑夜晚一样,接连十来天都是这样,这时候,全国各地的气候也旱的旱、涝的涝,有很多的人打电话到气象局去问。

8月中旬的一天,就是这样。

那天深夜,我正在给丢丢换尿布,家里的电话响了,宝儿接起电话叫我:“你的。”

是米米,我偷眼看宝儿,她又躺回去了,闭着眼睛。

米米说你把手机打开看短信。

我有些恼火,跟她说过不要打家里,怎么这半夜的打过来了。我趁宝儿不注意,拿了手机和书去了厕所,佯装大蹲。

手机上出现一条短信:我被强奸了。

我头脑“嗡”地一声,慌忙给民贤发短信,一会儿家里电话响了,宝儿接完后走到洗手间跟我说办公室有急事让我过去处理一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足足看了我一分钟。

我说你这样盯着我影响我解大便。

宝儿说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那天雨很大、很大。雷雨交加,天像通了一个窟窿,风卷着雨水横行肆虐。

沈部长给米米打来一个电话,说他们一帮子来中央党校学习的朋友在吃饭,其中就有一个军队司法办的,让她过来认识一下。

看见外面那么大雨,自己的又才做完人流没几天,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米米犹豫了一下。但一想沈部长是为她的事着想,就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收拾了一下,出门去了。

七拐八拐加堵车,好容易到了沈部长说的那家新疆饭馆,老远的米米就能感觉到里面的热闹。

米米进包间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孩正拿着话筒给他们唱《小背篓》,一听就是专业歌手,沈部长赶紧把她拉到那个司法办主任的身边坐下,略略介绍了一番,米米礼貌地对他微笑了一下,看见周围还有几个漂亮女孩儿都对她投来警惕的目光。

几个漂亮女孩分别来自不同的艺术团,唱名歌的一曲作罢,跳民族舞的又被大家起哄到了电视屏幕前,被要求跳新疆舞。一名被称作“佟市长”的人唱《达坂城的姑娘》。

笙歌艳舞,觥筹交错,米米只觉得身至一个从未涉足的境地,有一些迷茫,有一些懵懂。好像很美好很富丽堂皇,但又好像很虚无不真实。

坐在她身边的顾主任没顾得上跟她说几句话就醉了,饭七七八八地吃得差不多了,一帮人兴致极高地要去“钱柜”唱歌。

米米觉得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她跑过去跟沈部长道谢,说今晚还有事就先走了。沈部长看看外面滂沱的大雨,说你跟我们的车到了钱柜再走吧,再让司机送你回去,不然现在也誊不出车子来。

米米想了一下说好吧,就跟着来到“钱柜”。沈部长又说,都来了,就唱一支再走吧,米米随便唱了一首就匆匆下楼了,沈部长让司机送她,可米米不想让人知道她的住处就婉言拒绝了。

雨很大,米米就在楼下等车。要是往常“钱柜”的门口总是停着很多空的士,可今天光是和米米一起站着等车的人都把门口挤得满满的了。她想给伊风打个电话,可手机刚才就没电了,又不好意思再回头上去借手机,就只好站在那里等着。

风卷着零星飘进大厅的雨花,把她和许多人的裙角、裤脚都打湿了,气温中透过一阵一阵的凉意,人禁不住打起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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