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渊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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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渊静水-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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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
  “Ghost!”半空中铃兰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慌张。
  逐渐靠近巨大绿色人型物体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石榴和桔梗甚至是在场只要是拥有火焰的人都感觉力量在被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石榴已经完全融入了GHOST头顶的那层光罩之中,铃兰似乎想跑,但还没飞出去几米就被强硬的拽了回去,最终也化为了一缕光芒彻底消失。
  
  眼睁睁看着前一秒还存在的生命后一秒便化作虚无,蓝镜鸢僵硬地望向里GHOST只有几步之遥的黑发少年,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找回了之前看到幻觉时,那种血液沸腾直接攻击大脑的战栗感。
  感觉到火焰的迅速流失云雀退回森林边,蓝镜鸢看见身边人也下意识的放开了匕首,一把拽住云雀的胳膊,皱着眉盯着对方身上的伤:“你没事吧?”
  闻声,云雀收起了一点本因打架失利而不甘的愤怒,没有回头也没有抽出胳膊,只是用清冷的声音回答道:“不要问这么蠢的问题。”
  那就是没事了……蓝镜鸢的眉心舒展开来,过了一会再没有发出声音,云雀有些奇怪地看向她,却发现少女正一动不动认真的看着自己,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出什么重要的话,不禁提起了他的一点兴趣。
  “恭弥,”她努力调整了一下因为紧张而有些紊乱的呼吸,“你比我先死的话,我一定回去立刻炸了并中和你家。”
  云雀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你要是做出那种事,就咬杀。”
  “前提是你比我先死我才会做。”丝毫不顾及对方释放的冷意,蓝镜鸢正色说道。
  顿了顿,云雀勾起嘴角冷哼一声:“那你没机会了。”
  得到这个的答案,少女露出满足的表情点点头:“正合我意。”
  “……”
  
  由于GHOST的出现,能收起匣兵器和火焰的人都及时收了起来,导致局面陷入了一种僵持状态,无法攻击也不知如何防御,蓝镜鸢别过头不想去看那个巨大的怪物——他激起了她身体最深处的一种恶心感。
  不仅仅因为他所带来的灾难,还因为对方长着一张白兰的脸,却拥有一身和白兰无缘的肌肉在这茫茫森林的中央裸奔,让蓝镜鸢内心对白兰的最后一点好感也驱逐的无影无踪。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沢田纲吉的出现才戛然而止。
  “我从来不知道BOSS有这么威风的时候。”沢田纲吉几乎是以压倒性的实力完全吸收了GHOST的全部,没怎么见过对方小言状态的蓝镜鸢由衷感叹着——这种状况始料未及,原来GHOST整个都是由火焰构成的。
  
  然而很快沢田纲吉就发现了不对劲,明明吸收了GHOST的全部火焰,可他自己本身的力量却毫无变化。
  “呀,大家全都在呢~”半空中一个不急不缓的熟悉声音响起,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甜腻如同棉花糖一般的语气。
  是白兰——
  
  再看到白兰,蓝镜鸢猛然觉得再好看的人,笑起来也会有非常碍眼的时候,连那磁性的嗓音都让人感到聒噪。桔梗脸上喜出望外的表情,和刚才铃兰他们被吸收时恐慌的最后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变得尤其讽刺。
  如果能再选择一次的话,蓝镜鸢宁愿她从来没有认识过白兰,没有和他喝过咖啡互相损过或是打架。
  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一件事。
  沢田纲吉挡下了所有想参战的人,自己一人同白兰战斗,她没有说话,静静站在云雀旁边看着这一切。
  
  那巨大金色球体中是她温柔的BOSS,和那个总是笑容灿烂的尤尼小姑娘,白兰的后背长出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蓝镜鸢忽然想起一句话,长着翅膀的人不一定都是天使,他们也可能是鸟人。
  
  此时此刻,蓝镜鸢觉得任何人都比白兰的翅膀要耀眼,为了同伴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来的沢田纲吉,为了彩虹之子复活而甘愿付出生命的尤尼,以及为了尤尼而从刚被打开的裂缝中走进去的金发男人——那个她只有着模糊印象,和自己同样属性的γ。
  虽然这些人她并不了解,甚至只是点头之交,可他们那样为了某样珍视之物而决绝、义无反顾的身影,值得所有人用最虔诚的心去祈祷他们来生的幸福。
  
  尤尼和γ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了。
  见证一段生命的终结,是一个人成长必经的旅程,死亡让人清醒,离别让人长大。它很残酷,却是现实。
  像是当初为了保护净月莲而死去的露露姐,她从未谋面的母亲,BOSS的一去不回,也许都是这样吧。
  
  感情永远不能用规则来衡量,年龄,性质,时间,生与死,以及……性别。
  蓝镜鸢忽然想起最初被送到日本并盛之前,自己所坚持的那个想法——男人和男人才能产生真正的感情,女人的乱入都会以悲惨告终。
  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尤尼和γ……
  
  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蓝镜鸢的声音不大却一本正经:“恭弥,你喜欢迪诺哥么?”
  “……”云雀表情一黑刚要抽浮萍拐,却发现了少女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干脆不理她。
  “那姐夫呢?”
  “……”云雀想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BOSS或者骸姐呢?骸姐虽然是人妖,但也像是个男的。”
  “……”某人已经忍不住想掀翻她了。
  “好吧……都不是的话我就暂时放心了。”蓝镜鸢果真配合自己的言语,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已经把浮萍拐握在手中的云雀顿时觉得现在和她计较,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段对话不偏不倚传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两人耳内。
  “啊咧,师傅,Me有个问题。”平淡无波的声音。
  “Kufufu,怎么了?”六道骸微笑着,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你是女人?”少年作无辜状。
  “……”
  于是某少年的青蛙帽就这么被人戳成了漏勺。
  
  天空晴朗,云开雾散,沢田纲吉含着对尤尼之死而感到愤怒的泪水,冲白兰发出了最后的XBUNER。
  蓝镜鸢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结束的,或长或短,或悲或喜,总有个终结。
  曾经非要不可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过去以为永远都过不去的坎,等你回头时,才发觉不知何时它已不复存在。
  
  “恭弥,回去以后,我可能不会让白兰教我近身战了。”少女平平淡淡地开口,除了陈述以外,听不出别的情绪。
  云雀像听到什么废话一样略显无趣的瞥了她一眼,想了想,又觉得她也许还有别的意思。
  “那又怎么样?”
  “所以说得找个新老师,你教我如何?”
  “不要。”果断拒绝。
  “为什么?”
  “你太弱了,没意思。”
  蓝镜鸢沉默了一下,又不甘心地继续死缠烂打:“我交学费不行么?”
  充满怀疑地斜着少女,云雀完全无动于衷:“你的房租还没交。”
  “……那个就不用交了吧。”
  “凭什么?”
  “这个时代的你都免费让我住了。”
  “……”
  “真不行么?”
  如此真诚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云雀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草食动物,你欠我一个人情还没还。”这么说来她欠自己的东西好像太多了……
  “急什么,慢慢来。”她表面从容却心虚地抓了抓头发。
  云雀没再回答。
  算了,这样也无所谓,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还有两更 
  
   
                  
 生活总是伴随意外
   最终,在沢田纲吉最后发出的XBUNER里,白兰化为了光的一部分,连同肉体一起不知所踪,橙色的玛雷指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些光芒可以灼伤人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白兰在消失之前,似乎向这边看了一眼,但好像也不是,思来想去半天,蓝镜鸢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复杂的问题。
  白兰终究和她是陌路殊途的人。
  
  无论如何,沢田纲吉赢了,可是他却陷入了另一种纠结当中——牺牲了这么多人战斗,究竟有何意义。
  蓝镜鸢低下头,放在身侧的手握了起来。净月莲和凌泽西月都知道她想的是清水若和,云雀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气氛顿时又沉重起来,先前因为一时胜利而产生愉快心情摇摇欲坠。
  “不用担心,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的,kola。”离沢田纲吉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将少女从一时的神游中拉了出来。
  顺着声源处看去,除Reborn之外的六个小婴儿如之前尤尼所说,全部从奶嘴中复活,蓝镜鸢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彩虹之子有七个的事,真正见到本人还是第一次。
  “都会恢复……是什么意思?”顿了几秒,才微微张口,慢慢找回了声音,“若和他也会回来……吗?”
  “是的。”回答的声音温润而透着亲切感,显然不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婴儿。
  ……
  久违的激动感涌了上来,神色虽仍是从容淡薄,但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欣喜感是骗不了人的。
  同样高兴的还有山本武少年,因为这代表着他老爸也可以活过来了。
  
  目光自然而然地挪到刚才答话的人身上,在看到对方——穿着红色小袍子的婴儿时,蓝镜鸢愣了愣,转头看了看云雀,又回过头重新盯着小婴儿。
  “云雀恭弥——这是……你儿子?”
  “……”眸光沉了沉,云雀周围的空气低了几度,危险的视线如同锋利的刀刃般扫了过来,蓝镜鸢装作没看到一样,继续维持着不加坠饰的诧异。
  万分无奈地轻叹一声,风隐约记起在这个时代里第一次见到镜鸢的情景,彼时她才和云雀结婚不久,初次认识到自己那张和某人极为相似的面孔后,还闹出了一段啼笑皆非的误会,彭格列里里外外一群人怎么解释都不听。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风。”调整好五味杂陈的心态,风摆出了标准的天朝好男人式笑容。
  短暂的寂静让空气中的尴尬又凭添不少,看到风笑,黑发少女出奇地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注视了小婴儿一会,随即眼睛乱转了几圈,故作镇定别过了头:“哦拜托……别顶着那张二子脸笑得这么温柔,我会……”
  “会?”
  “会兴奋的……”
  “……”
  
  云雀和风两张相似度极高的脸一时间诡异的同调,微微僵硬,只是后者偏向于尴尬,前者趋近于复杂无奈还带着点愠怒。
  只是这样僵持的场面没能维持多久,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张口问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兴奋?”
  在心里对风比了个中指,少女用为人师为人母地眼光无限同情地望了他一眼。
  “你知道来一发是什么意思么?”
  “……”
  
  “蓝镜鸢。”
  “啊?”一回头便看见冷着脸的黑发少年。
  “回去后把你床底下那些违反风纪的东西清理干净,否则的话……”后面他没有接着说下去,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有些字眼不暴露出来的威胁意味反而更大。
  提到床底下的东西,蓝镜鸢似乎想起了什么——上次买的S级禁书好像忘销毁了……嘴角隐约抽了抽,却立马恢复成万年不变的淡定模样,用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你都看到什么了?”
  “你说呢?”云雀挑眉。
  “我记得那下面只有十包卫生巾。”
  “……”
  
  “等等,说到回去,”猛地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蓝镜鸢截断了云雀刚要出口的话,转向从刚才开始就在身后对着自己嘴角抽搐的红发青年,“白……入江正一,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诶?我吗?”被点名的青年又开始胃疼了。
  “除了恭弥以外,大家都是因为你偷偷搞鬼才重了十年火箭筒穿过来的,”刻意在这里顿了顿,蓝镜鸢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周围人听到这个话题也都停下了各自的事,把注意力集中过来,遭众人目光洗礼的入江正一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忍了忍,又看了看冷着脸的云守,还是继续听她说下去好了……
  “可我当时在意大利,没有见到那种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就跑到十年后来了?”
  事实上一开始知道集体时空穿越是入江正一的原因时,她就很想问这个问题,只是每次都刚好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打断,十年后的云雀虽然对计划的诗只字未提,却也明确表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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