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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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赋-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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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看来,他所猜测的都不错!韩霄是想制造他夜赫畏罪而逃的假象!所以那些黑衣人,最先攻击的是侍卫和严冬!而且还故意只打伤他们,尤其是,让严冬看到暮瞳混在其中。严冬不知道流光有这么个同胞弟弟,乍一见。肯定会以为是流光得知他要被关押,所以赶来救援的!

真是处心积虑!想必韩霄马上要有所动作了,所以才将他逼出来。暂不能回会稽之中。“这样说来,你的处境和我一样了?”

流光苦笑:“恐怕是这样。不过好在。我到余姚已经吩咐了安武派人去盯稍南陵王爷。若有消息,飞鸽传书过来。虽然安武手下人不是太多,但是一二万还是有地。。。”

夜赫点了点头,冷峻的脸上,有着凝重。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不可想象。

在韩霁刚刚登基时,国内也发生过判乱,东翼王借越国在拓伐疆土之时发动内战,意欲夺取皇位。可是还未近得韩霁身边,东翼王就已经人头落地了。这么多年的平静之后,韩霄坐不住了。轻轻叹息。这一次,兴许是山雨欲来?!

流光微笑了:“没想到云姑娘竟没死,真是老天有眼。”

夜赫亦笑,“应是天不负我。”

“这几天。你准备就住在这里么?”

“去余姚也可。就是怕引起不必要地麻烦。”

流光点头道:“那我每天上来与你送消息吧。”“你在余姚方便么?你不是也因为我而背上了黑锅。”

“这事不怪你。”流光道,想到暮瞳,眸光黯了黯。深深地叹了口气。虽与他是兄弟,但是这么多年。想必他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对他们,也格外地冷漠愤恨。

“如果我没估计错。韩霄应该在这一两天就会动手。”夜赫深深担忧,“既然韩霄如此处心积虑,指不定城墙上的士兵都被收买贻尽了。届时他要入城门,那就轻而易举!”

“当年东翼王亦收买了城墙士兵啊,还收买了大部分的侍卫,照样不是被皇上洞悉了么。”流光道,“皇上应当对南陵王也是有所盯梢的。”

“但愿如此才好。”夜赫蹙眉。不知道这次事情,他爹娘会不会受牵连。虽然他是被人陷害逃狱,但后续发展,他也猜之不透,摸之不着。

二人又小谈了些许,方才散了。云舒出来请他们进屋吃饭,流光笑道:“就不叨扰了。我下山去。”

夜赫道:“你住哪儿?”

“安武给我安排了个秘密住所。放心罢。我不是他们的头号目标。”说罢与徐应元告辞。

见挽留不了,徐应元给他打了盏油灯让他照着山路下去。

三人围桌吃饭,有新鲜地狍子肉,云舒不过吃几口,便吃不下了。徐应元给她夹菜,“多吃点,才能把身子养胖起来。”

夜赫看看他,又看云舒。真的越看越像呢。尤其是眉眼之间那股倔强气息,尤为相似。他淡淡的,“徐先生不知在这儿住多久了?”

“十年。”

“一个人在山间住十年之久?”暗叹。

“对我来讲,十年和十日,仿佛没有什么差别。”徐应元笑了,眼眸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深重的寂寞。

云舒拉了拉夜赫,摇摇头。徐应元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笑道:“舒儿可别当我想不开,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看透了。”

晚饭之后,云舒告诉夜赫,徐应元的妻子女儿都不在了。夜赫沉吟:“他有女

“是啊。”云舒叹息,“好可怜,妻女都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夜赫忽尔笑了:“那你给他做义女不就好了。”

“这个主义不错呢。”云舒嘻嘻笑了。

二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云舒又别开头去,脸上微微地烧。夜赫执起她的素手,至唇边,轻轻地吻了下。

云舒的身子一颤,仿佛有阵热流淌过全身。夜赫闭着眼睛,“庆幸今日来山脚下,庆幸时间刚好,还能够遇到你。”

云舒地手停在他的脸颊。他也瘦了很多……想必这两个月,她也害得他不能安生罢。深深叹息。二人目光交融,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尔外头传来声响,有徐应元的声音和另一个女音。而且声音很压抑,平时徐叔叔说话很大声,不知道今日是谁上门呢?

云舒有些好奇,和夜赫一起准备掀着帘子走到厅堂,才掀起来,便看到徐应元拉着林大娘往外走去,低声地说着什么。

只听得林大娘堵气道:“还不告诉她,准备什么时候说?!”

夜赫看了看云舒,“是他地新任妻子么?”

云舒笑笑,“不是啦,是住在山脚下的林大娘,在我昏迷地时候,多亏她给我擦洗换药。”

夜赫地心蓦地痛楚,“肯定受了多处的伤吧?”

“嗯。”云舒咬咬唇,那些伤口好狰狞。原本洁白无瑕地身躯!女儿家,谁不爱美呢,所以说不心酸,是假的。

夜赫低头,恰巧看到她左耳后面,有一个梅花形状的殷红。“你有个胎记呢。”

“哦,”她摸了摸左耳,羞涩地笑了,“打小就有的。”

忽听得林大娘的声音又尖锐起来,他们忙将视线移出去:“怎么还有假,我看她跟你挺像!你不要再缩手缩脚,都等了十六年了,还等什么?”

云舒越发不解了。徐叔叔与林大娘,都在聊什么呢?听不懂……虽然躲在这里偷听他们的谈话有点肖小的嫌疑,但是仍是止不住好奇啊。

徐应元低声地道:“小声点儿,别让他们听到。”

夜赫的眸子微敛了下,“他们在谈的事情不想让我们听到呢。”

“嗯。”会是什么事?

“听到又怎么了?这事儿难道不应该让她知道?”林大娘喊道,“云舒可是你闺女啊,你准备什么时候认她?”

林大娘的声音清亮无比,每一句话都准确无误地传入云舒的耳中。云舒可是你闺女啊!这一句,顿时让云舒如遭雷霹,脑海中一片空白!蓦地一阵眩晕袭来,若不是夜赫在身边,她几乎要栽倒在地!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一章 如置梦中(上)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一章 如置梦中(上)
夜赫忙抱住她,惊道:“舒儿,你不要紧罢?”

云舒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她盯着他,“你刚刚,也有听到吗?”

夜赫点头,“嗯。”

云舒思绪有些模糊。徐叔叔,是她父亲?这怎么可能呢?!

他近在咫尺,只要出去,她就可以问到,该去吗………她颤抖,不安。正在犹疑的时候,徐应元和林大娘的视线却一齐扫了过来。

云舒忙尴尬地挤出抹儿笑,一股偷窥被人发现的尴尬和迷惘自心底升起。她手指有些冰凉,夜赫握住她,“出去罢。”

二人出来,徐应元见他们已经听到,也走过来,他望着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云舒盯视着他,才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颤抖:刚刚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林大娘道:“那还有假!你左耳后面有个胎记,梅花形状的,你若不是宝儿,哪有那么恰巧的事。”

云舒的心怦怦地跳。宝儿?这会是,她的小名吗?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林大娘叹道:“或许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补偿你爹一点!”

爹……对她来讲好陌生好陌生的字眼。云舒看着徐应元。不久之前,夜赫跟她说:你长得有点像他。会像吗?这个温柔温和的男子,真的会是她爹吗?

“可是单凭一个胎记,怎么就能判定她就是你女儿?”夜赫见云舒不知所措,便代她问道。

“又有几个人,左耳后面。。。能有这样的胎记?就算有,会那么巧,刚好十七岁么?”徐应元温和地望着云舒。深遂的眸子有伤感,“更何况。她长得和她娘亲,一模一样啊……在山底下把她从麻木袋里找出来地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婉盈回到了我身边……”

云舒心跳地更加厉害了。她长得很像娘亲吗?难道他真的是她爹?她愣愣地看着他,极不真实的感觉。他长得很俊。仿佛还可以看到年青时地模样;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会是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地生父的模样么?

心在颤抖。

可是,如果真是爹,为什么他不早说呢?如果不是林大娘说出来,他是不是一辈子也不准备告诉她?当年他们抛弃她,难道现在,也不愿意相认吗?!

徐应元的目光锁定着她;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般:“我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

是啊,她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呢?在这十七年里,她想过无数次和父母重逢的场面。但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啊。而且,她仍然有极不真实地感觉。他真的会是她爹吗?

徐应元叹息着道:“本来想过一阵子,待你身子好些了。再慢慢告诉你。现在你既然知道了……”

云舒摇着头,“可是我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宝儿。还不是很确定啊。”

“我很确定。”徐应元认真地道,“再没有一个人能长得与婉盈如此之像。你若不信。我们滴血认亲!”

云舒的心一颤!徐应元的提议夜赫点头认可,“还是这样比较保险些。”当指尖的血滴到碗中,与徐应元的渐渐融合,云舒的心悬到了半空之中。他真的是她爹!

她看着他,眼眶里有泪花在闪动。“爹……”

夜赫因她悲伤地语气而胸口抽疼。悄声无息地握住她冷得彻骨的手。如果可以,多希望她永远不要有这样伤心的神情,永远眼眶里不要出现眼泪!

云舒望着徐应元,迫切地想知道:“我娘呢?”

徐应元对着她地眸子,苦笑一声,“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云舒瞠大了眼睛,“娘不是已经不在了?”

“或许是,但是没有见过她的坟,没有见过她地尸体,我就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徐应元地眸中,有湿润的气息。

云舒看着他,好想一下子,获得从小到大缺失地记忆。

徐应元叹口气,拉着她坐下,“先坐着吧,身子才好,别太累着。你想要知道的,爹会慢慢全部告诉你。”

“我现在就想知道。”云舒倔强地道。“至少先让我知道几个问题。”

“你问吧。”

“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止不住地心酸难过。夜赫望着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如此悲伤,大眼中有深深的忧愁。

“不是不要你,”徐应元伤痛地道,“而是,你是被强迫分离我们身边的……”

“什么?”云舒瞪大了眼睛,“谁能把我从你们身边抢走?”

“哎,”徐应元一声叹息,往日的一幕幕,又开始在脑海转动起来

十九年前,年有二十的徐应元离开玉安堂,到京城著名的世家候府做大夫,专给府上的老爷太太公子哥们看病。这候府出了个贵妃,其家中富贵不可言喻,但候老爷候夫人,皆是小器之辈,徐应元在候府中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候府最小的小姐候婉盈,候夫人三十五岁上下才生的她,所以格外宠溺。这候婉盈长得非常柔美,是京城中最美的女子之一。原是想十四岁的时候就送她进宫的,但父母念她年纪小,不甚舍得那么早嫁入深宫,想养到十六七岁再说。

候婉盈一次在家中爬树摔下来扭了脚,徐应元恰好经过,便将其救起,第一次见面,却已经告示着终身的悲剧。

候府自然不允许将要成为妃子的女儿与家中大夫私会,所以,他们就义无反顾地私奔了。

候婉盈虽然是大府千金,从小娇生惯养,但是跟了他,餐风露宿,居无定所,却从来不抱怨,二人没有煤灼之言,没有大红花轿,拜天地为父母,撮两根香,系两朵红花,就结成了姻缘。

两年后,候婉盈怀了身孕,于是在余姚定居下来。她知道家中父母思想腐朽且脾气倔强,就是她有身孕,也不可能接受他们,所以纵是余姚与会稽相隔如此之近,他们也未曾回去过。在婉盈怀孕七个月时,他们在余姚街头漫步时遇到了候老爷。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一章 如置梦中(中)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一章 如置梦中(中)
云舒听得心惊,“他把你们抓回去了么?”

徐应元苦涩地笑:“那倒没有。他倒是很热心地问我们的状况,想把我们接回候府去。”

“然后呢?”

“你娘没有答应,”徐应元道,“但是候夫人后来亲自来了一趟余姚,你娘亲就动摇了。说毕竟候府的条件好些,将来适合你的成长。我虽不肯,但看你娘亲确实想家了,只好答应回去小住些时候。这一住,就住到了你出生那天。”

云舒从他的描述中,几乎可以看到那时的情景。她紧张地望着他,等待他往下继续。

“你是腊八那天出生的,”徐应元道,“你娘疼了十几个时辰,才把你生下来。候老爷和夫人欢喜地不得了,我和你娘抱着你,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了。七天之后,候老爷叫派我到姑苏办点事儿,我想着他们如此爱你和你娘,便宽心地去了,谁知道”

云舒的心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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