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两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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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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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浅水海底,在多石的和火成岩的地下,有整部的活花草盛开着;有海绵:

有海参;有透明的海胆;有带淡红色的蔓,发出轻微的磷光:有海袋,俗名海黄

瓜,浸在七色阳光的及射光线中;有巡行游走的车盘,宽一米,它们的大红颜色

.把海水都染红了;有最美的咸丛海水仙;有茎很长的石纹花;有许多种类不同,

可以食用的海栗;有青色的海苑葵,茎于是淡灰色,花盘是栗子色,藏在触须形

成的橄揽色毛发里面,很不容易看清楚。

康塞尔特别注意观察软体动物和节肢动物,虽然关于这一部分的术语有些枯

燥,但我不愿对不起这个老实人,把他个人的观察遗漏了。

在软体动物门中,他举出许多的柿形海扇,彼此堆起来伪驴蹄形双壳贝,三

角形的端那螺,鳍黄色和壳透明的三齿稍子贝,橙黄色的腹脚贝,带淡青色小斑

点的卵形贝,名为海兔的腹足贝,古锨形贝,多肉的无触角贝,地中海特产的伞

贝,壳中产生一种很宝贵的螺铀的海耳贝,火焰形海扇无头贝(据说,法国南部

人爱吃这种贝甚于牡蛎),马赛人很宝贵的毛砚,又白又肥的双层草贝。又有一

些介蛤,北美沿海出产很丰富,在纽约零售的数量非常之多。还有颜色变化很多

的潜在自身壳洞中的盖形梳贝;我很爱吃的带胡椒味豹石子贝;顶上有凸起的壳,

侧面有突出的带线条痕迹的薄鳃类蛤,大红瘤丛生的辛提贝;尖端弯曲和有些像

小艇形的肉食贝:头上戴冠的铁贝;螺丝形介壳的人形柱贝;灰色海神贝;带有

白点,蒙上丝绦的头巾,类似小蛐蜒的琴贝;爬在背上的洼涡贝;耳朵贝;其中

有带椭圆形壳的琉璃草耳朵贝;茶褐色的丝挂贝;海螺,海蛤,菊贝,岩贝,薄

片贝,宝石贝,花瓶贝等等。

至于节肢动物,康塞尔在他的笔记上,很正确地把它们分为六纲,其中有三

纲是属于海产动物。这王纲是甲壳纲,蔓足纲和坏虫纲。

甲壳纲分为丸目,其中第一目包括十脚节肢动物,这些动物通常是头部和胸

部连接起来,口腔器官由好几对节时组成,又有四对、五对或六对胸部的脚或走

动的脚。康塞尔遵照我们的老师密尔·爱德华的方法,把十脚节肢动物分为三部:

短尾部,长尾部和无尾部。这些名字稍微有点通俗,但很明白,很正确。在短尾

部中,康塞尔举出“阿马地’蟹,前头有两支分开的长刺:蝎子蟹——我不知道

因为什么~一希腊人拿这蟹来象征智慧。棍形海蜘蛛,刺形海蚁蛛,这些东西可

能是迷路到达浅海底中来了,因为它们通常是在水很深的地方。十足蟹,矢形蟹,

菱形蟹,粒形蟹——康塞尔指出,这蟹很容易消化;无齿的伞花蟹,螃蟹,西蟹,

毛绒蟹等。在长尾部中,分为五科:装甲科,掘脚科,无定位科,虾科,足目科;

康塞尔举出普通的龙虾(母龙虾肉是很受人重视的),熊虾,或海蝉,河虾,以

及各种食用的虾但他没有说到无定位科的区别,其中有对虾这一属,因为地虾是

地中海中唯一的对虾属。

诺第留斯号已经通过了利比亚海峡的浅水海底,到了深海水中,速度又照常

了一自后,便看不见软体动。物、节胶动物、植虫动物了。只有一些大鱼,像黑

影一般走过。

在2月16日至17日的夜间,我们进入了地中海的第二道水域,最深的地方有三

千米。诺第留斯号受机轮的推动,随侧面的纵斜机板溜下,一直潜到最下的水层。

在最深的水层,虽然没有自然的新奇东西,但阵阵的海水也给我看到了各种

动人和可怕的场面。正是在这时候,我们走过了地中海发生遇难沉船事件最多的

地方。从阿尔及利亚沿海至普罗文沙海岸,不知道有多少船只遇难了1有多少船只

沉没了!

因此,在这次从海底深水处走过的快速行驶中,我看见很多沉没的船躺在海

底,有的已经被珊瑚胶粘住了,有的仅仅蒙上一层铁锈,锚、大炮、子弹、各种

铁架、机轮叶、机器零件、破碎的圆筒、损坏的锅炉,以及那些浮在水中的船壳,

有的直立,有的翻倒。

这些遇难的船只、有的因为相撞、有的由于碰上了花岗石的暗礁才沉没的。

我看见有些船笔直地沉下去,桅墙直立,船具被水浸坏了。它们好像停泊在阔大

的外港中,正等待准时开行。当诺第留斯号从它们中间走过,它的电光波照耀它

们的时候,好像这些船招展它们的旗,向它致敬,把它们的编号向它报告!不,

在这灾祸的常葫上,只有寂静和死亡!

我看到地中海底下,当诺第留斯号愈来愈走近直布罗陀海峡的时候,这些遇

难沉没船只的残骸也就堆积得愈来愈多了。欧洲和非洲海岸在这里狭窄起来,在

这狭窄的空间隙中,相碰相憧是常有的事,我看见下面有许多铁制的船身,汽船

的离奇古怪的残骸,有的倒下,有的竖立,好像十分庞大的动物。其中一只船,

侧面破裂了,烟囱弯了,它的机轮只剩下骨架,它的舵已经离开尾柱,但铁链仍

然把舵系注,它的后面铁盘已经受海盐的侵蚀,现出十分难看的形状!有多少人

在这船遇难中丧了生!有多少牺牲者被拖到水底下去了!是不是有水手保全了性

命,给人们讲述这次可怕的灾祸呢?或者水波仍然保持着这次遇难事件的秘密呢?

然而,诺第留斯号,无情地和迅速地开足机轮从这些残骸中间跑过去。2月1

8日,早晨三点左右,它出现在直布罗陀海峡的口上。

海峡中有两道水流:一道是上层水流,很久以来就有人知道是它把大西洋的

水引人地中海的,又有一道相反的下层水流,现在由于推理证明了它的存在。是

的,地中海水的总量,由大西洋潮水和流入其中的大河水,不停地增加,这海水

的水平应该每年上涨,因为水汽的蒸发作用不能保持水量的平衡。不过,事实上

并不是这样,因此,人们就自然而然地承认有一道下层水流的存在,把地中海过

剩的水从直布罗陀海峡输送到大西洋去。

对的,这事实是正确的。就是这道相反的下层水流,诺第留斯号现在要来利

用。它迅速地进人这条狭窄的水道。

在这一瞬间,我可以望见一下那座根据蒲林尼和阿维纽斯①的话而沉在海底

下的壮丽惊人的赫克留斯庙的废墟。,以及在下面支承这庙的小岛,几分钟后,

我们就浮在大西洋水波上面了。 

第八章 维哥湾

大西洋:广阔的水面,面积共有二千五百万平方海里。

长九千海里,宽平均二千七百海里,是很重要的大海,在古代除了迎太基人

②,可以说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海。迎大基人是古代的荷兰人,他们因为贸易的

关系,曾沿着欧洲和非洲的西部海岸往来航行!洋洋大观的水面,有各国的船只

往来其间,船荫蔽在世界上所有的旗帜下面,西头终点为两个尖角,就是航海家

所害怕的合恩角和暴风角!诺第留斯号推动它前头的冲角,冲破大西洋的海浪,

向前驶去。在三个半月的期间,它走了近一万里了,超过绕地球一周的大圈了。

现在我们上哪里去呢?将来有什么可以给我。们看的呢?诺第留斯号从直布罗陀

海峡出来,驶到大西洋面上。

它又浮上水面来,我们每天在平台上的散步现在又恢复了。

我立即上平台去,尼德·兰和康塞尔陪着我。在距离十二海里的地方,隐约

现出圣文孙特角,那就是西班牙半岛的最西南的尖角。当时起了相当厉害的南风。

海面波涛汹桶,海水滚滚打来,使诺第留斯号发生激烈的颠簸。在平台上简直不

可能呆下去,因为时刻都有大浪打来。所以我们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后,就回到

船中。我回到我的房中,康塞尔也回到他的舱房。但是加拿大人像心中有事的样

子,跟着我来。我们过地中海时的飞快速度,不容许他实行他的计划,他很显然

地表示了他的失望。

当我的房门关上了,他坐下,不作声,望着我。

“尼德朋友,”我对他说,“我了解您,您没有什么可以责备自己的地方。

当诺第留斯号行驶时,在那样的条件下,想要离开它,简直就是发疯!”

尼德·兰不回答。他紧闭的嘴唇,他紧蹙的眉毛,表示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

思想死死纠缠着他。

“瞧着吧,”我又说,“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我们现在沿葡萄牙海岸

上溯了。不远就是法国、英国,我们可以很容易找到一个逃走的地方。啊!如果

诺第留斯号从直布罗陀海峡出来,往南方驶去,如果它把我们带到没有陆地的那

些区域去,那我心中跟您一样,感到烦恼。但是,我们现在知道尼摩船长并不躲

避有文化的海面,我想在几天内,您可以比较安全地来执行您的计划。”

尼德·兰的眼睛更盯得我厉害,最后,张开嘴巴,他说:“实行我的计划就

在今夜。”

我突然站起来。我但白地承认,我一点也没有料到他会告诉我这个消息。我

要回答加拿大人,但又找不出什么话来说。

“我们曾经约定等待一个好机会,”尼德·兰接着说,这个好机会现在在我

手中了。今天夜间,我们距离西班牙海岸只有几海里,夜间很阴暗,海面上吹着

风。您既有言在先,阿龙纳斯先生,我完全相信您。

因为我老不作声,加拿大人就站起,走近前来,对我说:“今晚九点。我通

知了康塞尔。那时候,尼摩船长关在他房中了,可能睡下来了。机械师、船上人

员都不可能看见我们。康塞尔和我,我们走到中央楼梯去。阿龙纳斯先生,您就

留在离我们两步远的图书室中,等待我的信号。桨、桅和帆都在小艇中。并且我

还弄到了一些食物。我又得了一把英国螺丝搬头,可以把小艇钉在诺第留斯号船

身上的螺丝钉取下来。所以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天夜里见。”

“海上风浪很大呢。”我说。

“我知道风浪大,”加拿大人回答,“但必须冒险了。自由是值得付出代价

的。而且,小艇很结实,有些风浪,走几海里:算不了什么。推知道明天我们也

许就跑到百里外的海面上了呢?愿我们一切顺利,十点至十一点间我们可能在陆

地的某处登陆了,或者是送了性命,所以,只有依靠上帝的恩典,今天夜里见!”

说完这话,加拿大人就退出去,让我~人不知所措地呆在房中;我也想过,

机会来了,我可以有时间来考虑,来讨论。但我那性情固执的同伴不让我这样做。

到底,我还能对他说什么话呢?尼德·兰十分对。他现在要利用的,的确是一个

好机会。我可以食言反悔吗?我能为了完全个人的利益,损害我的同伴们的将来

吗?我负得了这种责任吗?

明天,尼摩船长不是很可以把我们带到离开所有陆地的大海中去吗?

这时候,发出相当响的啸声,我晓得船上储水池盛满水了,诺第留斯号潜入

大茵洋水底下去了。

我留在我的房中。我要躲开船长,使他的眼睛看不到我心中激动的情绪。我

就这样度过这很愁闷的一天,一方面想走,恢复我的自由,另一方面又惋惜,丢

开这只神奇的“诺第留斯号,使我的海底研究不能完成!这样离开这海洋,像我

喜欢说的,这样离开“我的大西洋”,并没有观察它的最深水层,并没有从它取

得印度洋和太平洋曾给我揭露的秘密!我的校旱刚翻完第一章就从手中掉下去了,

我的梦正在最美好的时候就被打断了!多少苦闷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有时看见自

己跟同伴们安全逃在陆地上,有时又不顾自己的理性,希望有意夕)的机会,阻

止尼德·兰的计划不;:实现!我两次到客厅中去。我要看罗盘。我要看诺第留

斯号的方向是不是接近或离开海岸。不,诺第留斯号总是在葡萄牙沿岸海水中行

驶。它沿着大西洋海岸向北开行。所以,这时候必须打定主意,准备逃走。我的

行李并不重,只有我的笔记,没有什么别的了。至于尼摩船长,我心中问,他对

于我们的逃走将怎样想,使他心中有怎样的苦恼,或者使他有多少的损害,以及

当逃走或被发觉或不成功的两种情况下,他将怎么办!当然我没有什么可以埋怨

他,与此相反,待客的态度,从没有像他那么但白真诚。我离开他,我不能说是

忘恩负义。没有什么誓言把我们跟他束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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