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冬暖+何所夏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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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冬暖+何所夏凉+番外-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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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问,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

  叶蔺颓然靠到身后的被垫,前一刻的气势这一刻已经完全泯灭,”你走吧。”

  “先吃药。”

  “我又死不了!”

  “吃药吧。”我坚持。

  叶蔺突然笑起来,”反正要走的,那么干脆现在就走好了,免得我看着就心烦!”

  我叹息,在他对面坐下,”叶蔺。”我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我说过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轻轻抚上那头柔软的黑发,”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全心全意地爱他——我的爱亦或恨,都是绝对的……而现在,我爱的是他,就是这样……”

  疲惫地走出病房,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简小姐,”电话彼端传来男子醇厚的声音,”我是年屹。”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他,因为这个号码是席郗辰的。

  “可以谈一谈吗?”

  “你可以说。”语气平淡,算是间接拒绝了他要当面谈的要求。

  那边一笑,倒也无所谓,”你这性格也真怪不得了。”顿了顿年屹觉得没有说这个的必要,直接转入正题,”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个人,一个月,装模作样,也是会垮掉的。”沉默了一会,”还有,酒精中毒也是有可能英年早逝的。”

  “……年先生。”很久之后我说,”你多虑了。”

  挂断,手一颤,手机终究掉落在地。

  医院的走道,清冷安静,我听到自己焦躁凌乱的脚步在这个寥长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心颤。

  昏暗的房间,厚重的三层窗帘遮去了所有亮光,浓浓的酒味迷散期间。

  橙黄黯淡的壁灯,光线弱不可视,模糊的人影颓然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昏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迷蒙出一层神秘阴暗。

  我向那道人影走去——白衣衬衫褶皱散松,颓废惨白的面容,凌乱黑发占据整个眼帘,紧闭着双眸,嘴唇严抿,苍白到几近病赢却又凌厉地透着一股冷冽。

  我慢慢在他对面蹲下。

  一瞬间,席郗辰的身体全然僵硬。

  双眸豁睁!我无法揣测这双眼睛在看到我的刹那涌现出来的有多少情绪,痛苦,错愕,伤疼,狂喜……

  良久良久之后,我伸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伸至后颈,慢慢将他搂进自己的双臂间。

  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颤抖,那么委屈那么倔强又那么忧伤。

  “安桀,安桀,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低哑的嗓音犹如被腐蚀过。

  猛然席郗辰抬起手臂将我用力拉开,重重的吻缠吮上来,带着压抑的痛苦以及深深的挫败,疯狂嗜咬,贪渴地强劲侵入,吞肆我的舌与其缠卷翻腾。

  “席郗辰……”浓重的酒味和密窒的深吻让我有点眩晕。

  但是现在,”郗辰,等一下。”下意识的挣扎使得横在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深度的吞咽,急噪的索求,冰凉的手掌从我的衣摆下方钻入。

  突然的冰冷让我打了个寒战,但随即就被情热的燎原之势所取代,从腰部攀升直上。

  他在我的身上点然灼热,他清楚地知道怎样让我无从反抗。

  一阵阵酥麻,难耐低吟而出。

  唇密集地落在我的颈肩与胸前,他开始胡乱拉扯我身上的衣物。

  “等一下,席郗辰!”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无法停止了,而外面还有个人在!

  但是席郗辰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低头再一次狠狠封住我的嘴,狂取掠夺。

  手掌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伴随着迷乱激狂的热吻,电流扩散至全身,再无心反抗。

  混乱的气息,敞开的衣袍,湿热,倾巢而出的欲望,我知道此时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场激情的蔓延,也不能阻止。

  当席郗辰急切到有点笨拙地进入我身体时,颤抖,销魂蚀骨的快感瞬间掩盖一切,在这片昏暗天地间,有的重复的只剩下耳鬓厮磨,辗转承欢。

  Chapter 48夜间转醒,口有点干,想爬起来喝水,才一动,环在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紧,朦胧橙光中抬眼看向上方那张俊雅睡颜,有点苍白,有点憔悴,深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我的胸口忽然有些揪痛——倾身上前,不小心的动颤又惊得身侧的人震颤着将双臂收到□。

  我伸出手揽向他的后背,脸依偎地靠近他的心房,浑厚的心跳声稍显不规律。

  “郗辰……”一下一下安抚着。

  睡梦中的人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犹如释然的轻声叹喟幽然逸出。

  有点晃眼的白光,恍惚中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抱起,思绪模糊而松散,慢慢地,感觉温暖的水流连着浸没身体——湿热的手掌缓慢抚上,徘徊在我身体各部,均匀使力,轻揉按压,指尖经过的地方留下片片灼热。

  无意识地叹出一声低吟,然后,感觉到湿腻的手指轻柔抚摩,缓缓下划……

  “别……”垂在水中的左手抬起按住那只灼烧至腰下的手,优雅分明的指关节在我手心折动了一下,反覆住我的手。

  睁开眼睛,朦胧的雾气确定自己在浴室。

  我晃了晃有点不清晰的脑袋,想起身,束在腰身的双臂紧了紧,”别动。”耳际拂过一声梗窒而满足的悠然叹息,”……再陪我一下。”

  从更衣室出来,走到餐厅时看到席郗辰在摆餐具,我过去要帮忙,倒被他顺手搂进了怀里,”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

  “干吗?”我问,总不会又是因为等下要到外面吃饭,这个理由可没多少说服力。

  上头轻轻一叹,拉开椅子坐下并将我抱坐到他的腿上,”帮我忙。”

  我想了一想,”你那种工作,我可不会。”这算是实话实说。

  “你在我旁边就是帮忙。”

  “……”

  后头低笑声响起,”我去拿粥。”

  坐在餐桌前等着我的白粥上台,最近发现席郗辰煮粥的水平越来越高,说实在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侧头看到桌子的一角上放着一张纸条,随手拿起——[资料放在茶几上,顺便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哼了声,将纸条揉成团扔进一旁的纸桶中。

  “怎么了,难得见你脸红?”席郗辰过来在我脸上印上一吻,盛在瓷碗中的粥和餐点一一摆上。

  “没事。”

  接下来毫无扭转余地得陪着席郗辰去了公司,基本上他都在忙,而我非常空闲,原本下午想偷溜出去跑一趟医院,结果好像席郗辰知道我要干吗似的,神秘莫测瞟过来一眼,而我竟然就这么略显窝囊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从公司出来,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他开口,今天叶蔺出院,我或多或少应该过去一趟。只是席郗辰——老实说这几天他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含沙射影的牵拌总在那做一些,即使已经知道我对叶蔺的感情已无情爱。

  “我带你过去。”

  “……”

  “反正你这辈子是跑不掉的。”眼睛看着前方路况,熟练地打着方向盘。

  我看着身边这位别扭又敏感的先生不由心生笑意。

  “叶先生已经出院了。”上次与我在病房门口相撞的护士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心里有点恍惚。

  “昨天上午,叶先生自己办的出院手续。”女护士说着又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一只黑色袋子,”还有这个,叶先生说如果上次那位小姐过来就把这个东西给她,如果没有……呃,就扔了。”

  我接过袋子,垂着的右手扣了扣手心。

  “谢谢。”

  红色的绒盒里装放的是一颗兰色耳钉,失了些须光泽,带着尘封多年的痕迹。

  恍然忆起叶蔺右耳耳垂上一直镶戴着的那粒耀眼兰色,在阳光下,每每的在我眼前熠熠生辉……

  忽然,一股强烈的侵略气息欺靠近来,优美的嘴唇擦过我的耳际,暧昧不明的语气轻漫道,”晚上我会找机会补偿的。”

  我一愣,叹息着抬头,不意外地看到站立在我们正前方的护士小姐脸已经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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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去芬兰的前一天,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得知叶蔺的妹妹过世。

  我赶去医院时人已经火化,在医院的殡仪馆,简单不过的仪式。我推开门走进去,那一张陈旧的长条凳上,我望见他,他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前方,太安静了,犹如一片死地。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就像法国的那一次,陪着他,只是这一次,他连再见都没有说。

  我从长凳上醒来,看到席郗辰蹲在我面前,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他人呢?”

  “应该离开了。”

  我猛然起身,但是腿一麻又重重颠回凳子上。

  “小心一点,怎么样,痛不痛?”他扶住我,我下意识推了推,“没事。我去找他,他应该不会走远。”

  感觉身边的人一下子没了动作,但是我现在心里只担心叶蔺,他一向任意妄为,偏执又敏感,我害怕他会自杀,因为他做的出来。

  “你能不能在意一下我?”身侧传来的声音含着苦笑,他的手仍未松开。

  我看向席郗辰。我明白他不想我去跟多接触叶蔺,可是此时我无法顾及他的这种情绪,“我必须去找他,确保他没有事情。”

  席郗辰竟然笑了笑,他松开手,“你很清楚如果你要走,我根本阻止不了你。”

  “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稍扯嘴角,有些讽刺味道。

  “你话中有话,你在想什么,你想说什么?”我有些生气。

  他凝视我,带着一分不平和,“你让我不安,安桀,你念旧,你心软,你们有感情基础,这一切都让我不安——”

  我打断他,“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够清楚明白,不应该再存在什么误会。”

  他坦白,“是,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可是,你身边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我不由自主地草木皆兵。”

  “我不想一再强调我们需要信任。”我站起身,有些许不被信任的不悦,将他的外套递给他,“你先回去吧,晚一点我会找你谈,如果你觉得我们还需要谈的话。”

  “你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他涩涩开口。

  我顿了一下,终是笑出来,“你知道就好。”

  叶蔺电话已经关机,我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圈确定他已经不在这里。我找朴铮帮忙找,他知道叶蔺的新住址,但是依然一无所获,我开始有些害怕。

  三个小时后我疲惫不堪回到公寓,席郗辰不在。

  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跑遍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依然没有丝毫线索。

  席郗辰把水杯和两粒胃药递给我。

  “你说他会去哪里?”

  身侧的人没接话,只是敦促着我把药吃下去。

  我混混沌沌拿过药吞下,心里有点彷徨——叶蔺有没有可能已经出省?这样又该去哪里找才好?如果一直找不到那是不是代表……

  “就算他妹妹死了又怎么样,就算他跟着去死那又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很久后我听到身边人的声音冷如冰霜。

  “终于看我了。”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你知道你现在脸上写着什么吗?他在哪里?他有没有伤害自己?他有没有可能自杀?”

  我忍不住叹气,“郗辰,你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我学不来你的彻底无情。”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彻底的无情。”

  我有些倦,“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东西。”

  “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要跟你争论,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他转过我的身子。

  我不得不与他对视,“你想确定什么?”

  “确定你不在意他,至少没有我想象中在意。”

  我无奈叹息,他的敏锐不容我回避,他需要我正面回答他,“现在他身边唯一的亲人去世了,那种孤立无助的感受我能明白,我想起码我可以陪陪他。你说的没有错,我跟他是有感情基础,六年的感情不是说无视就可以无视的,我不否认我在乎他。”

  他苦笑,“即使知道,但是听你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堪。”

  对于他在感情方面的不自信我心疼,但是对于他的不信任我也有些恼,“我们彼此需要冷静一下,你和我都需要。”我看了他一眼最后说,“我先搬出去跟朴铮住一段时间。”

  这天下午林小迪约我出去叙旧,我实在没什么心情,但是被她死缠赖打一番还是不得不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下。

  “还是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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