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别生气。消消火啊……想必王爷也是担心公主的身体才不让公主去的……”
“滚开!你以为我傻是吗?你瞧清楚了!就这么丁点大的伤口!又是腿断了不能走!”语宁公主气急了,张开手掌指给红菱看。
红菱吓坏了,她自小跟着语宁公主,很少见她这般生气抓狂,顿时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劝好了。
语宁公主气的不住的喘粗气,心中暗骂冷辰忘恩负义,但生气归生气,最后的出气点,依旧落在了若安头上。
若是没有倪若安。冷辰也不会这么不在意自己!
全是那个倪若安的蛊惑!全是因为她!
这个声音像魔音一般不住的在语宁公主的脑海里盘旋,她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伤痕,突然计上心头。
划伤自己也是需要勇气的,她断不能让这伤白费了……
“把门关上,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语宁公主突然厉声吼道。
红菱一愣:“公主这是要做什么?太医马上就来了……您这关门……”
“我不需要太医诊治。若是来了,把人遣回去便是……”
红菱望着语宁公主又红又肿的手掌担心道:“公主您再生气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不是?若是太医也不看,万一伤口感染了可怎么是好啊!”
语宁冷笑一声:“要的就是让它感染……让它严重……”
“公主……”红菱一脸震惊的望着语宁。
语宁公主浅笑一声:“你忘了明日是什么日子了吗?”
“明日?什么日子……哦……我想起来了,明日是万顷国册封太子的大典!”
“没错!”
“可是……这册封大典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啊?”红菱一脸狐疑。
语宁公主冷哼一声:“明日册封大典,作为辰贤王的王妃,我理应陪王爷参加,到时候皇上、皇后娘娘还有皇太后都在。我这伤若是被人看见,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啊!奴婢明白了!到时候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追查事情的原委,到时候倪若安就是再有王爷护着,她也撇不开干系了……”红菱恍然大悟。
“算你聪明……”语宁公主邪笑道。
“公主真是聪慧过人,只是……这么做真的好吗?公主的伤口若是不处理。万一真的严重起来……这可怎么办?”红菱还是有些担忧语宁的身体。
语宁笑道:“无妨,至多就是一夜,待到明日定会有太医来为我诊治,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好了……”
“可是……”红菱还是一脸担忧。
“放心吧。没事的,你去柴房弄些柴火来,要越脏越好的!”语宁公主吩咐道。
“柴火?公主你要这个做什么啊?”
“让你去就快去,今儿怎么那么多话!”
“哦……”红菱一脸沮丧的奔出门去找柴火了,不多会便捏了一条黑乎乎脏兮兮的木棍进来了。
语宁一见如获至宝,用受伤的手一把就接了过来。
“公主?!”红菱吓得连忙要去夺,却比语宁慢了半拍。
“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红菱急了,眼瞧着语宁将木头攥在手里,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不停的将伤口在脏兮兮的木头上蹭着。
红菱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上前一把夺过木头:“公主您这是在做什么啊?!不要命了吗?”
语宁冷笑,并未应答,只是手上伤口火辣辣的疼,顿时激出一脑门的冷汗。
“快清洗一下!”红菱拽着语宁的手就要为她清理伤口,语宁却奋力的将手抽回,拒绝清洗。
“公主!您就算是为了报复倪若安,也不用这样吧?伤口感染的事情可大可小!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红菱肠子都快悔青了,她若是只是语宁公主要木头是为了让伤口更加恶劣,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好了,不要大惊小怪的,我心里有数,你忘了我还有蛴螬药粉,不会有事的……”
“蛴螬药粉虽然能将伤口里的破伤风吸出,但毕竟这么做还是有风险的啊?一个小伤口,为何要闹的那么凶险吗?公主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只要能将倪若安赶走,能让王爷多看我几眼,做什么便都是值得的……”语宁说着言语中透着一丝哀伤。
红菱见劝不动语宁公主,只好静候在身旁,几乎一夜没阖眼的待到天亮……
天还未亮,语宁公主的身体便开始出现病状了,伤口肿的老高,甚至有些化脓,皮肤被脓水顶起,晶亮透明。
等到天亮,语宁公主的身子便开始微微有些发烫了。
待到换好衣装准备出门的时候,人的身子已经滚烫了。
辰贤王昨夜便进了宫,此番进宫便只有语宁一人,红菱陪在身边,百感交集。
好不容易进宫与冷辰汇合,又等了许久才待到大典开始,语宁站在一旁,只觉得脚步虚软,头脑发昏,根本不清楚台上使者在讲些什么,只是模糊的看着冷阳上了台,跪地接受册封,不等冷阳站起来,语宁公主便两眼一黑,摔倒在了人群里……
场面顿时就混乱了,册封大典被迫暂停,太医宫女侍从们慌慌张张将语宁公主抬了出去,冷辰不得已也跟了出去,单嫣然是太子妃,要一并受封,心里虽然挂念着自己姐姐,但大局为重,还是留在了大典上。
太医很快便找到了发病的根源,摊开手掌让辰贤王过目:“王爷,王妃这伤……”
冷辰看那红肿甚至有些犯黑的伤口,眉心就是一拧,昨日分明已经清理过了,怎么一夜时间就恶化到这种地步了?
“愣着做什么啊?赶紧给哀家救人!”
冷辰一回头,正对上皇太后焦急的目光。
“皇奶奶……”冷辰弓腰行礼。
“罢了罢了,瞧你怎么当人家夫君的,大婚才两天,新娘子就成这样了!还晕倒在册封大典上,满朝文武全都瞧见了,这若是传回可兰国,又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场风波了!”皇太后厉声训斥道。
“皇太后……此事……不关王爷的事……”语宁公主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满头大汗的挣扎着要坐起身来,被皇太后拦下了。
“赶紧躺下!”皇太后一眼便瞧见了语宁公主手上的伤,眉头顿时就是一紧:“这伤是怎么来的?”
一问到这,语宁的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她抽回手,满脸委屈道:“没什么……”
“还没什么?都感染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你不要怕,告诉哀家,这伤是怎么来的,为何会严重到这种地步?”皇太后心急如焚,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冷辰眼角凸跳,不禁攥紧了拳头,他已经猜到单语宁下面要说什么了……
单语宁眼神闪烁,一副尴尬模样,扭捏道:“其实是……是若安妹妹,她将父皇送于我的冰玉杯打碎了……不小心划伤了我的手……”
冷辰心里一紧,果不其然……
语宁公主不惜伤害自己,用来中伤陷害若安。
他没想到,看上去温柔无害的单语宁,做起事来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一下便将若安逼进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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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化解
皇太后一听这话,眉心紧锁,略显吃惊:“若安?那丫头一向温顺,怎么会做出如此举动?”
语宁公主一脸哀怨:“我想妹妹也是无心之失,我倒没什么,只是可惜了父皇千里迢迢送来的冰玉杯,原本是一对儿,现在便只剩下一只了……那冰玉是罕有的材料,想必日后也再难寻得材料,做出一只能与现在的这只相配的了……”
“傻孩子,杯子事小,人可比杯子金贵多了,这手划伤了,为何不尽早医治?怎会让伤口恶化到这种地步呢?”皇太后握着语宁公主的手柔声问道。
“语宁刚嫁过去不久,对府中事物还都不是很熟悉,一点小伤,又不想劳烦旁人,想着小伤转天便能自愈了,没想到竟然愈发严重了,是语宁大意,在册封大典上出了丑,还望皇太后赎罪……”
语宁公主说着便要起身行礼,皇太后又气又怜:“你这孩子,赶紧躺下休息,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太医!给哀家用最好的药来医治王妃,若是出了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微臣遵旨……”太医院的几个太医颤颤巍巍的应下旨意,心里的担忧程度不尽相同,虽说伤口不大,但冲着这感染的程度来讲,医治起来也并非易事,况且还有皇太后盯着,更是徒增压力。
“辰儿,语宁伤成这样,你个做夫君的,怎能任由伤势恶化到这种地步呢?若安丫头在哪?她一向温婉,哀家倒要亲自问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训斥完太医后,皇太后又扭头转向了冷辰。
冷辰冷冰冰的看着单语宁,后者神情紧张,有些做贼心虚的忐忑,不敢直视冷辰的目光。
半响,冷辰才回过头望向皇太后,气压极低的应道:“是孙儿的过失……不过此事……”
“呲……”语宁公主突然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打断了冷辰的话。一脸剧痛无比难以忍受的模样,这可吓坏了正在为她清理伤口的孙太医,捏着纱布颤抖着竟不敢再动手。
“我来吧……”一直站在冷辰身后没有说话的何奇山此时站了出来,孙太医一见有人来帮忙。自然喜出望外,虽说平日里很不待见这个特立独行的何太医,但这个节骨眼上,有人能站出来帮自己,他还是很感激的,毕竟这伤的是可兰国的公主,辰贤王的王妃,得罪了哪一边都够自己受的。
皇太后看了看何奇山,又转向冷辰,似在寻求他的意见。
冷辰点了点头:“何太医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还是让他来医治公主吧……”
“也好,年轻人,心思细些,许能照顾的好语宁……”皇太后说罢,这才起身给何奇山让空。
何奇山接过孙太医手上的纱布走到语宁公主面前道:“得罪了……”
“无妨……”语宁咬着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伤口果然感染的很严重,何奇山用纱布轻轻的为语宁公主处理伤口,纱布被脓水沾湿,一些细小的东西在白色的纱布上分外醒目。
何奇山拧眉,取了一些在手指上捻了捻,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不禁纳闷:“恕微臣斗胆问一句,公主的伤口里怎会有木屑?”
这句话问的很轻,语宁公主一听脸色就是大变。
何奇山顿了顿,转而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被玉杯碎片划伤的伤口里怎会出现木屑?别玉器划伤又怎会感染的那么严重?
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故意为之……
语宁公主紧张的身子微颤。又不能被旁人看出端倪来,刻意压制着情绪低声道:“休要多事!”
何奇山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语宁被看的后背发毛,脸色煞白。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见两人之间的表情有些怪异。皇太后不禁问道。
何奇山放下手中的纱布,撩起官袍,跪在了地上。
语宁公主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生怕何奇山一开口会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也顾不上手上的伤,欠身就要起来。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快躺下休息……”红菱不明白其中缘由,上前拦住了语宁。
语宁又气又急,还要起身,这时跪在地上的何奇山淡淡开了口:“回禀皇太后、王爷,王妃的伤情……”
“何太医!”语宁公主厉声吼道。
众人皆是一愣,何奇山却丝毫并未受其影响,继续说道:“王妃的伤情比较棘手,伤口感染的伤风,若不及时处理,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一出,语宁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可转而便有紧张了起来,这个何奇山究竟想干什么?
“生命危险?这么严重?”皇太后问道。
“皇太后有所不知,伤寒已随伤口入体,所以高烧难退,需尽快将伤风驱除体外……否则轻则抽搐,重则致死……”何奇山一本正经的说着,很是严肃。
“那要如何去除?哀家以前听人说起过用蛴螬,可现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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