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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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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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坛酒就会给我信心,因为它是我成功的标志,至少我不能愧对于这坛酒。”

  田玉石道:“所以你也觉得自己喝不起?”

  熊二道:“是的,因为我现在已经也输不起了,现在的我只想挣一点养老的钱,然后归隐起来,天天喝点小酒。”

  田玉石道:“可是我们都身不由己?”

  熊二道:“其实像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也觉得生活也很美好,只要自己努力拼打,这个江湖就一定有属于自己的地位。”

  田玉石道:“你现在的地位在江湖上并不低。”

  熊二道:“可是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东西。”也许当一个人的地位、名誉已经享受到疲倦时,可能那个时候正直的平凡才是那些所谓大人物所想要的一种生活,所有的人且都不是一样,可是所有的人又都有欲望,永无休止的欲望。

  田玉石道:“看来太出名也并非是件好事。”

  熊二道:“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很出名的。”

  田玉石道:“你说是喝了你这坛酒后?”

  熊二笑道:“你一点都不笨,甚至聪明的很。”

  田玉石道:“可胡小蕊却说我笨的很。”

  熊二笑道:“女人说男人没有哪一句话是真的。”

  田玉石笑道:“我现在只想喝你的酒,让自己变的聪明起来。”

  熊二道:“听说这次你是从红椿管家那回来的?”

  田玉石道:“是的。”

  熊二道:“有件事我不得不问下你?”

  田玉石道:“杨镇的熊二有什么话当然应该问。”

  熊二道:“你这次来杨镇到底有什么目的?”

  田玉石道:“你都想不到,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熊二道:“哦。”

  田玉石道:“在来杨镇之前,我的确好像有很多事要做,可现在却只想喝你的酒。”

  熊二道:“你听说过狱人?”

  田玉石道:“我当然听说过。”江湖中只要你不是呆子,都应该听说过狱人,江湖传言当年狱人只用了一招就把当今名满天下的大侠吕长江的长剑削成了三截,这种事当然没人相信,直到最后吕大侠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大家才愿意接受这个不应该存在的事实。

  田玉石又道:“听说狱人一向是行踪诡秘,也从不过问江湖之事?”

  熊二道:“听说他现在已经到了杨镇,吕大侠也来了。”

  田玉石道:“他们二位都会亲自来到杨镇,可能现在杨镇的各个角落都会有武林中人。”

  熊二道:“当然,看来杨镇马上就要热闹了。”

  田玉石笑道:“看来熊兄的生意也要好起来了。”

  熊二苦笑道:“这些人在江湖中不是富甲一方,就是名门高手,这些人的生意恰恰是最难做的。”

  田玉石道:“看来这次来到杨镇真是不虚此行,能品得熊兄的美酒,还能看到这些江湖侠士。”

  熊二道:“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也许今晚田兄就能看见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武当掌门成道高人。”武当派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的,有多少武林之秀一生的理想就是能到武当学艺,虽然前段时间江湖传言无剑派一人把武当所有人伤在一剑之下,但武当的地位早已经根深蒂固,武当本就是江湖中一种正义的象征,所以它仍然是受到江湖所有人所敬重的,江湖的人当然也相信掌门成道人的功力天下是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用剑轻易从他喉咙穿过去的,因为成道人本就是当今天下剑术数一数二的人。

  田玉石明显有些激动,你可以很清楚的从田玉石的眼中看到那种敬佩的眼神。江湖中的人,谁不想一睹这些江湖大派的掌门高人。

  杨镇,傍晚后,今天的天色还很清晰,看来明天的杨镇一定是个好天气。

  可东楼祝现在并不太高兴,你看他的眼神甚至还很愤怒,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但韩笑好像并不害怕东楼祝会吃掉自己。

  东楼祝道:“这五口楠木棺材是你搬到这里来的?”

  韩笑道:“不是,是马帮忙拉过来的。”

  东楼祝道:“是你指使马拉来的?”

  韩笑道:“好像是这样的。”

  东楼祝道:“你为什么要偷走我的棺材?”

  韩笑道:“这本就是我叫你帮忙订做的。”

  东楼祝:“可是你应该光明正大的去我铺子买。”

  韩笑道:“可你却欺骗了我。”

  东楼祝道:“我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

  韩笑道:“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不敢相信,因为东老板的仿照功夫的确算是一流,恰恰我对楠木又并不太了解。”

  东楼祝道:“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韩笑道:“你把真正的那五口楠木棺材卖给了‘阴阳四煞’,因为‘阴阳四煞’又是长年生活在关外,对楠木恰恰又很了解,所以他们告诉你应该怎样伪造另外五口假的楠木棺材。

  东楼祝道:“我为什么要把真的五口楠木棺材卖给‘阴阳四煞’?”

  韩笑道:“因为钱,‘阴阳四煞’比我给你出的价格还要高。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提出了一个要求让‘阴阳四煞’杀了我,因为只有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这件事才能永远的隐瞒过去,你仍然可以做杨镇最诚信的棺材店老板,你也完全相信‘阴阳四煞’一定杀得了我,你甚至还怕万一杀不了,又请人按照‘阴阳四煞’的说法伪造了五口假的楠木棺材。”

  东楼祝道:“我的确没想到‘阴阳四煞’还杀不了一个江湖无名小卒。”

  韩笑道:“你想不到的可能还更多。”

  东楼祝道:“我的确是想不到,这件事本来就是天衣无缝的,除了‘阴阳四煞’会告诉你外,没人会告诉你,因为除了我外,也没人知道这件事。”

  韩笑道:“因为你卖给‘阴阳四煞’的五口楠木棺材也假的,所以他们当然会恨你,可是在杨镇这个地方,别人对你东老板就算是恨之入骨,也拿你没办法。”

  东楼祝道:“你怎么知道我卖给‘阴阳四煞’的五口棺材也是假的?”

  韩笑道:“我当然不知道,可是‘阴阳四煞’知道,你也应该知道。”

  东楼祝道:“我当然知道,确切的说我卖给‘阴阳四煞’的五口楠木棺材并非是假的,因为当你从棺材铺要订做五口楠木棺材时,第二天‘阴阳四煞’就到棺材铺也要订做同样的五口楠木棺材,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打算让你死在杨镇了。因为刚好我又有几口陈年的楠木棺材,恰恰‘阴阳四煞’又把仿造楠木棺材的技术告诉了我。”

  韩笑道:“所以你真正从长白山刚买回来的几口楠木棺材的材料并没有用上,你当然也知道用仿造的楠木棺材骗‘阴阳四煞’是行不通的,因为这门技术本来就是他们告诉你的,可是你正好用你那几口有些缺陷的现成楠木棺材稍微改进一下就可以卖给‘阴阳四煞’了。可你还是出差了一点。”

  东楼祝道:“哦。”

  韩笑道:“你没想到‘阴阳四煞’连楠木的年限也能看的出来,你承诺给‘阴阳四煞’的五口楠木棺材是全新的,木料也必须要今年的。”

  东楼祝道:“那只怪他们过于愚蠢。”

  韩笑道:“而现在真正的五口楠木棺材就在你旁边,它们仍然还是属于你。”

  东楼祝道:“这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楼祝尽量说得让自己理直气壮,因为在杨镇的地盘里没人敢动他,连红椿管家也不敢。可现在不是红椿管家,是韩笑,韩笑当然敢,因为他是韩笑,独一无二的韩笑。

  韩笑道:“那现在得委屈东老板几天了。”

  东楼祝道:“我一向都是吃的苦的人。”

  韩笑道:“那如果让东老板在这正宗全新的楠木棺材里呆几天呢?”

  东楼祝大笑道:“当然可以,但得看我愿不愿意。”

  韩笑道:“东老板真是爽快人。”

  东楼祝道:“我有的时候也很小气。”

  东楼祝是很气,杀气,现在站在他旁边你就能感觉到,有一种味道会让你窒息。你会觉得站在旁边的就是阎罗,你甚至还想快点死去,因为也许死更能让你解脱这种恐惧的气息。

  杨镇的天现在已经慢慢黑了下来,你甚至看不到东楼祝那把明似月镜的剑是从那拔出来的。

  韩笑道:“东老板也用剑?”

  东楼祝道:“是的,好剑,杀人的好剑。”

  韩笑道:“东老板的剑却好像没杀过人?”

  东楼祝道:“我的剑从不沾血。”

  韩笑的剑当然也不沾血,因为没人看过他出过剑,他只用剑鞘。

  东楼祝道:“你也用剑。”

  韩笑道:“是的。”

  东楼祝道:“为何不亮剑?”

  韩笑道:“万物皆为剑。”

  东楼祝道:“只有刚铁打的剑才能杀人。”

  韩笑道:“我从不杀人。”

  东楼祝道:“那就只能被人杀。”

  韩笑道:“我也不允许别人杀我。”这句话当然可笑,连东楼祝都不免觉得有点可笑,不允许,谁都不会允许别人来杀害自己。但是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是不允许的,那不是太过悲哀了,东楼祝当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只知道杀死别人,他觉得那才是被允许的。

  东楼祝道:“你死后,这五口楠木棺材我一定挑一口最好的给你。”

  韩笑道:“多谢东老板,可是我并不允许自己去死。”东楼祝如果现在还觉得这句话可笑的话,那他真的是比较可笑。

  东楼祝突然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已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牵引着,包括自己的每根神经。整个空间都已经屏息,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那五口楠木棺材静静地停在大堂里。

  东楼祝的剑已经出手,东楼祝的手就像女人的手一样纤细,细的让人不免有些心猿意马。可他的对手是韩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手,他都一样对待。东楼祝的剑忽然改变了方向,本来是直取韩笑喉咙的,但是现在剑锋却偏向了韩笑的下盘,剑花散开来,竟像有几万朵艳丽的烟花,你的眼睛必然要缭乱,可韩笑并没有动、也没有看,因为在你没找到破绽之前,只要你动一毫,你马上就会毙命于剑下,因为没人能躲的过千万把剑同时刺向你。

  东楼祝的剑花忽一转手,第二团剑花正马上爆裂出来时,东楼祝的剑已脱手,连他的人一起倒在了地下,他当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或许连韩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东楼祝转换那一剑时,韩笑已经出手,就在那一半瞬间,东楼祝的剑花已被韩笑死死封住,高手过招,只要半滴时机露出破绽,你就必败无疑。可东楼祝并没有受伤,只是喉咙处有点轻微的擦伤而已。

八,初出端倪
八月初五,距八月十五还有十天时间。

  田玉石听到胡小蕊的声音从‘大雅’正堂里传进来时,阿木都已经要招待客人们吃中饭了。

  外面有雾,雾并不大、也不多,只有那么几片透明的白云还在缓缓而升。胡小蕊就坐在大雅酒店的正堂正中间的位置上,胡小蕊手上拿的筷子足足有她手腕一样长,她并没有用筷子在夹菜,因为她坐的桌子不光没菜,连酒都没有。阿木现在正站在胡小蕊旁边,满脸无辜。

  胡小蕊道:“田玉石怎么还不下来?”

  阿木道:“田大爷可能是还没睡醒?”

  胡小蕊道:“那你怎么不去叫他?”

  阿木道:“田大爷是客人。”

  胡小蕊道:“那你忍心这样看着我一直饿下去?”

  阿木道:“胡姑娘可以先吃点下去。”

  胡小蕊道:“这怎么能行,空着肚子才能吃多点,多吃点才能给你们店多挣点银子。”

  阿木道:“胡姑娘想得真是周到,”

  胡小蕊道:“田玉石多的是银子,小事一桩。”

  阿木道:“如果田大爷要是一直不下来呢?”

  胡小蕊道:“你觉得他敢吗?”

  阿木道:“田大爷的确是说话算数的人,他说今天要请胡姑娘吃饭,我想应该也没问题的。”

  胡小蕊道:“可他却故意这样拖延时间,你说这人算是个君子吗?”

  “我并没有说我是个君子?”田玉石终于出现了,现在就站在大雅酒店的二楼上,可是脸并没有对着胡小蕊,也没对着阿木,但话却决对是田玉石亲口说出来的。

  田玉石的脸当然也对着人,对着二个人。你只要睁开眼睛去看,你就能很清楚的看清现在站在田玉石对面的二个人。眼光冰冷呆滞,就好像对这个世界极度不满与怀恨、又像对这一切根本又不在乎;但你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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