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移魂变古今夜有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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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移魂变古今夜有轻寒-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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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她颤抖着手指着我,找不到措辞。我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说道:“杀人的那天你就该想到自己有今天,我已经放你一马了,别不知好歹,你不会要你女儿也来陪你吧?”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颤声问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缓缓答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三夫人看着我,头摇得像拨浪鼓,喃喃念道。
  
  我并不是善男信女,当初不想报仇,只是因为一来不关我的事,二来怕给自己惹麻烦。如今既然能够轻易为夏沫儿母女报仇,又能打击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我从袖袋中掏出苦泪给我的毒药呈给凌暮天,当年三夫人就是用这种毒药害死了夏沫儿:“爹,我娘当年就是中了这种毒,听说是甜的,倒入水中即化,跟糖差不多,服食后要不了多久,中毒之人便口不能言,肠穿肚烂,七窍流血,剧痛而死!”
  
  凌暮天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接过了毒药,倒了一小撮在茶杯之中。三夫人这会儿回过神来,尖声叫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转身向门外跑去。“拦住她!”凌暮天话音未落,红蕉腰身一扭,飞快跃起,将她一掌扫回屋内。趁着红蕉起身,徐管家忽然之间起身,施展轻功向敞开的门外掠去,身形流畅,动作麻利,果然是高手!
  
  凌暮天岂容情敌逃走,亲自出手,大步追出,一掌袭向他的脑后。徐管家只得侧身避过,这一停滞,他再无逃跑的可能,被凌府的护卫团团围住,厮杀起来。凌暮天退出战局,冷眼看着他与众护卫周旋。不愧是康王的手下,只见他在侍卫众中如穿花插柳,那些护卫虽人多,竟伤不了他半分。
  
  这里动静太大,早惊动了府中的人,大夫人、二夫人、五夫人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全跑了过来。
  
  “娘!”凌云封和凌明珠上前扶起滚倒在地,泪流满面的三夫。
  
  “这是怎么回事?”凌云封向我看来。
  
  “二哥,对不起!”一切都是三夫人做的,凌云封并未对我做过什么,何况他在这个家中算是对我好的了,事情败露,凌暮天绝对不会放过三夫人,这是她罪有应得。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有能力扭转局面,让凌暮天放过三夫人,但我不想这么做。
  
  凌明珠上前要劈手就要打我,被二哥拦住,她声嘶力竭地问道:“你对我娘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我轻笑出声:“你问错了,我没对你娘做过什么,你应该问她,对我娘做了什么,对你爹又做了什么!”
  
  凌云封看向三夫人,询问地叫了声“娘”,三夫人摇着头,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说道:“云封云封,你一定要救娘,我不要死,我死了你们兄妹俩怎么办!”
  
  凌云封脸色忽变:“爹要杀娘?”我点了点头,启口道:“还有徐管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呆在那儿,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凌明珠则搂着她娘,一起哭得天昏地暗。
  
  大夫人看了看缩在墙角的钱二和秋菊,上前来拉住我的手拍了拍:“云萱!可怜的孩子!”她虽吃斋念佛,不理世事,却比谁都看得明白。
  
  我一眼扫过去,二夫人脸色惊惶,她旁边的云菲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五夫人母女俩眨巴着一样美丽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们;大哥站到凌暮天身边,与他并身而立,沈晴宛和他的妾室站在一起,在院门边远远地盯着这边,不敢上前。这些,就是一家人!
  
  “大娘,没事,一切都要过去了!”我说道。她叹了口气:“虽说她是罪有应得,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孩子,你要想开点!”
  
  “能饶的,我已经饶了!”说话间我瞟了凌明珠一眼,“大娘,我不是救世主,这事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全看爹的意思,轮不到我插嘴!”三夫人听到我的话,打了个冷颤,渐渐停止了哭泣,盯着凌明珠发愣。
  
  那边的打斗俨然已进入白热化,见到凌明珠出现,徐汇焦急地目光瞬间掠过,又被护卫缠上了。我觉得凌暮天有些把他当猴耍,不然至于吗,自个儿亲自上阵,要不够在加上俩儿子,还不三两下搞定!
  
  我的任务是完成了,抱着一副看戏的态度站在一旁,心下却仔细揣摩着徐汇的武功路数,认真学习,万一将来有机会实战的话总归有好处!剩下的就是凌暮天的事了,随他爱怎么折腾。我们不急,却有人急了。
  
  “爹,这么久还拿不下这厮,待儿子上去将他擒下!”大哥凌云涯终是忍不住了。凌暮天对他的急切之态并未起疑,面带欣慰地说道:“好,不必顾惜他的性命!”那意思就是说你就给我杀了他。我打起了精神看过去,凌云涯到底会不会杀徐汇?
  
  “接招!”随着呼喝声响起,寒光一闪,凌云涯剑已出鞘,整个身形平地拔起,如飞鹰冲天,直扑徐汇面门。众护卫见大少爷出马,整齐地退后一步,将两人围成一圈。
  
  你来我往,两人瞬间已对了十几招,徐汇武功本在凌云涯之上,但刚才拼尽全力与众人周旋,力已衰竭,此时两人正好打了个平手。凌云涯加快了步伐,只见两人衣袂飘飘,带起猎猎风声,卷起一片雪雾,看得人眼花缭乱。
  
  忽然凌云涯一个错身,手中之剑向徐汇胁下刺去。我暗叫声不好,徐汇那招很明显地是个破绽,如此一来,他势必反被徐汇所制。果不其然,徐汇面有喜色,斜跨一步,反手化掌为刃向凌云涯的尺泽穴砍去,若被砍中,凌云涯必失剑无疑!电光火石之间,我手中之物已然对着徐汇的梁丘穴疾射而出,徐汇踉跄几步,身子前倾,嘴角的微笑还未褪去,眼睛却蓦然睁大,震惊地看着凌云涯的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云涯,做得好!你的剑法大有进步!”凌暮天夸奖道。
  
  凌云涯显然还未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一惊,放开了手,徐汇没了支撑,歪倒在雪地上,那把剑仍旧插在他的身上,晃晃悠悠。
  
  “爹过奖了!”他伸手去试徐汇的鼻息,目光却飘忽不定,在雪地上搜寻着,忽然间有所发现,手指捻起了不知什么东西握在掌中,眼光从我们这群女人身上扫过,不掩惊讶。可惜我买给锦书的礼物,这下只剩了一只,不能送出去了!
  
  “怎么了?”凌暮天见他面色有异,问道。
  
  “没有,捡到一枚耳坠子,想是府里哪个掉的。”凌云涯摊开手掌,掌心的珍珠耳坠在雪的映衬下,闪着莹光。
  
  徐汇已然身死,凌暮天的目光转向了三夫人:“你还等什么?”
  
  三夫人扑通地一声跪下了:“老爷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看在孩子们的份上饶了我!”
  
  “做下这样的事,你还知道为孩子着想?”凌暮天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
  
  三夫人见说不动他,跪在地上爬到我跟前,连连磕头:“云萱,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求求你跟老爷说说,饶了我吧,我一定改,你是郡主,只要你一句话!”她披头散发,声音哽咽,哪里还有平日趾高气扬的样子。
  
  “爹!”凌云封和明珠也跪下了,祈求地看着凌暮天。
  
  恶狠狠地瞪着三夫人,凌暮天的眼中再无半丝情义:“杀人偿命,她伙同徐管家毒杀了四夫人,不自裁,难道你们要我将她交到官府?我凌家丢不起这个脸!”为了面子,根本的原因他决口不提,毕竟自己老婆跟别人私通,实在是太丢人了!
  
  看三夫人那么可怜,想到她是二哥的亲娘,我终是狠不下心,忍不住叹了口气,反正徐汇已死,不如就留她一命吧!
  
  “爹,是云萱告诉你的吧?是她说的我娘亲杀了她娘亲,你不能只听片面之词,中了别人的奸计!”凌明珠拉着凌暮天的袖子说道,还不望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闻得此言,我闭上了嘴,把待出口的话全咽了回去,我又不是君子,还是别管闲事!
  
  凌暮天神色落寞,摸了摸明珠的头:“明珠,你不懂,你娘亲不值得你为她求情!”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是我娘啊,是生我养我的娘啊!”凌明珠哭泣道。她哀哀的眼神扫过全场,也许是三夫人本就没有人缘,也许是凌暮天的决定无人敢反抗,除了他们兄妹二人,竟再也无人为其求情。
  
  “红蕉!”凌暮天一声断喝,“送三夫人上路!”
  
  我亲眼看见了封建家长制的厉害,三夫人被红蕉强行按住,灌下了毒药,云封大喊大叫着要去救他娘,凌暮天一个眼色过去,他就被大哥拍昏过去。
  
  凌暮天吩咐下人将哭得瘫软的凌明珠送回兰香苑。经过我身边时,她停顿下来,怨毒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旧恨已了,却添新仇!
  
  
                  画卷风波
  崇仁十六年腊月廿七,离新年没有几天,凌府三夫人传出死讯。同一日,容国太子束浩天被废,幽禁东宫,废储的圣旨大意是说太子言语犯上,德行有亏,屡教不改,难堪大任,具体原因到底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就如同三夫人真正的死因,对外是捂得严严实实。
  
  凌暮天宣称管家徐汇偷入府内宝库盗取财物,被人发现后弑主逃跑,凌府护卫将其斩杀。与是乎,奸夫被说成了贼人,尸首交由官府拖了出去,凌暮天摆出一副痛失爱妻的模样,三夫人的丧事在谎言的掩盖下大张旗鼓地办起来,几天来到凌府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三夫人死了,这管家之人没了着落,接下来的丧事也需要主事的人,凌暮天专门召集了全家人齐坐一堂,商议此事。本来顺理成章应该是大夫人来管这个家,但她推辞不受;二夫人胆小懦弱,五夫人出身卑微,这两人也都当不得家。这样一来,这桩好事就落到了长房长媳沈晴宛身上。沈晴宛不愧是大家出身,倒也显示出了她的管理天赋,把个三夫人的丧事办得井井有条。
  
  府中的人都认为三夫人的死是我替母报仇的结果,谁也没想到一向让人忽视的我会有这样的手段,看我的眼中便多了一丝怯意,好像我身上有细菌会传染一样,尽量地躲着我。
  
  我拒绝出席三夫人的葬礼,一来没那份闲心去陪着他们演戏,二来让我守孝灵前,还要哭哭啼啼,我做不到!凌暮天对此很是生气,让红蕉来叫过我好几次,最后一次我不耐烦了,让红蕉给凌暮天带去几句话,自此他便随了我,红蕉再也没来催过:“我亲娘死时都没让我在灵前哭,我为她哭的那门子的孝,如果我爹不怕我在灵前笑出声来,那去去也无妨!”
  
  因着凌暮天的恳请,我还要在凌府呆到三姐云菲出嫁,封郡主一事便延期了,拟好的圣旨还在皇帝手中搁着。除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和消息消息灵通人士,外人还不清楚到底这是不是真事,随着宁亲王和王妃驾临凌府,对我态度亲昵,一口一个萱儿地叫,而且人们也亲耳听到了我称呼宁亲王为父王,叫王妃作母亲,坐实了这段传闻。这一来,凌府之人对我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人人争着和我套近乎,没事都要上来寒喧两句,目光中透着敬畏,只是二哥和凌明珠例外,一个对我明显地有着疏离,一个难掩满腔恨意。
  
  这种怪异的气氛实在影响我的心情,于是我接受了宁亲王妃的提议,到亲王府去陪他们过完新年再回来。我决定带了银笙和锦书过去,放无颜的假,留下荷烟和小月看院子。
  
  叫过银笙和锦书,我吩咐道:“把你们觉得重要的东西都带上,去了要是开心,咱们就多住些日子!”两个人见我没撇下她们,高高兴兴地收拾去了。
  
  “云萱!”门外一声大喊,我一下就听出是那个没大没小的束元晦,刚走出房门,就见他和端木偁走了进来。
  
  束元晦一把抓住我,娃娃脸上笑出了两个酒涡:“在前头都没见到你,正好,在这里咱们才好说话!”
  
  “你要跟我说什么?难不成想通了,准备叫我姐姐了?”我笑着撇他一眼,招手唤小月和荷烟来帮他和端木偁解下外套,摆了两张椅子到火炉边坐下,随后让小月和荷烟将我包好的包裹先带了出去。
  
  见我脸上没有一丝难过的表情,束元晦奇道:“云萱,我还想着怕你伤心,来看看你呢,没想到白担心了,看样子你一点也不难过!”
  
  我淡淡一笑,说道:“我娘早就死了,伤心的时候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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