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鹦鹉的身体了,还没有进食过。
    啄食了馒头,又喝了点水,吃饱的感觉真好啊!吃饱后,我抬头一看,赫海正在看我,那眼神,少了原来的杀气,却多了一份柔情。
    这一刻,我觉得赫海也慈眉善目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赫海的声音带着磁性,和上谨的磁性不同,上谨让我觉得轻松,他给我很大的压迫感,难道是因为我缩小,仰视着他的缘故?
    见我不语,他垂下眼帘:“也罢,你烤烤火,羽毛干了就回鸟笼睡吧!”
    他不再追问,我松了一口气,张开双翅烤起火来,赫海嘴角勾起笑意:“你果然听得懂。而且还不怕火!”
    呃,我闻言,羽毛都快要炸开了!
    这家伙一直在试探我!
    好腹黑的和尚啊!
    外边的天沉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要下雨似的。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嬉笑声,在这个诡异的深夜听来,我的羽毛都炸开了!
    笑声似乎越来越近,最后似乎到了庙门处。
    “哎呀,有个和尚呢!”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似乎自信满满的。
    我灵光乍现,破庙,月黑,风高,英俊的年轻男子(虽然是和尚),孤身(鹦鹉可以忽略不计的话),哇,这不是符合电影中女鬼来劫色的场景吗?
    赫海的眼缓缓张开,眼中寒光一现,我立刻打了个哆嗦。
    “何方妖虐?”赫海的声音不大,却好像要刺破耳膜一般,我难受得张开双翅捂着耳朵。
    “法师,何须动怒呢!奴家并无恶意。”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窗口出现一个曼妙的身影。呃,不得不说,古代纸糊的窗,做皮影戏的效果真好。
    “你自行归去吧,贫僧不想开杀戒。”在我印象中,赫海这种出家人不是应该见妖就除的吗?想当年,法海追杀了白素贞好多年啊!人家小白同学又没有祸害人间,法海同志还锲而不舍地阻挠人家婚姻,最后气得人家水漫金山呃,好像扯远了。
    “那是鬼还是妖啊?”我小声地问道,没有想到外面的女声已经传来了,“奴家见法师孤苦一人,不胜寂寞,想要安抚一下您嘛!”那屋外的声音嗲声嗲气,好似青楼姑娘在招揽客人一般。
    我的毛都竖起来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鹦鹉身上会不会起鸡皮疙瘩)
    赫海已经慢慢从怀中拿出了一串小佛珠,佛珠,该不会就是上谨说的那个什么唔,那串佛珠叫什么来着?
    门口被推开了,一个女子摇曳多姿地走进来,我还来不及仔细瞧个清楚,赫海口中就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手中的佛祖一闪,那个女子就“啊”一声惨叫,随即化身成一只山鸡。
    接着赫海说道:“你百年修行不易,我就不杀你,若要再祸害人间,就不止废了你的修行那么简单。”
    说完,他的手一挥,一阵风过,山鸡被丢出去了,门也关上了。
    哇,秋风扫落叶之势啊!我目瞪口呆立着,见到赫海气定神闲地收起佛珠。
    他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废了山鸡的百年修行,将她打回原形怪不得桃花山一下子就灭了呢!
    “你怕了!”赫海嘴角浮起笑意,撇了我一眼。
    看到鸟打哆嗦,你得意个什么劲啊?他的黑眸如星光一般,整个人在柴火昏黄的光照下,多增添了几分温情。这一刻,我终于终于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妖怪想要勾引和尚了!”
    唐僧是一例,你是一例。
    “你是不是经常碰到女鬼妖劫色啊?”我神经还是比较大条,瞪大鸟眼问他。
    不知道他是对我的问题不满,还是对我的字眼不满,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幸好他不打算收拾我!换个说法,在他身边其实很安全!
    古人真是不简单,此情此情可用一句真理概括: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起码强盗和鬼怪都不用担心,我心安理得地睡觉了,临睡前,扫了一眼,他已经在地上铺了一层布,躺着睡觉了。
    第二天,他一醒,就跑来溪边的大石头禅坐。
    “我总觉得见过你。”赫海低垂着眼,目光落在傻站在石头上的我!
    死和尚,你的第六感果然很准,咱们是真的见过!
    赫海的眼总是波澜不惊的平静,此刻的他正坐在大石头,白衣耀眼,给晨阳一照,放佛镀一层金边,我脑中只有一个词;佛光普照。
    我敢打赌,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光头帅哥。幸好鸟不会随便流口水!
    他现在似乎很放松,眉宇舒展开,静静地看着水面,溪水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
    他要这样坐多久?
    好像很久了吧!大概有两个小时了!
    凝视着他的侧脸,哇,怎么没有告诉我,和尚也可以这样帅的!
    看惯了上谨的邪魅,现在看到一个有阳光之气的男子,我当然不免多看几眼啦,要知道,赫海也不是吃素的。(那他吃什么啊?)
    我这样瞪着他,他肯定会发现的。
    就在我痴痴看着他的时候,他转过来,将我从他肩膀上托下来,然后纯净的黑凝中带有一丝不解:“你一直盯着我?”
    “没有。”我着急争辩,说完就发现不对劲了,立刻用双翅遮住嘴巴!随即,我发现自己的姿势也很有问题,没有一只鸟会做这个动作的吧!
    赫海明显地一愣,随即展颜笑了。
    和尚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但是此刻我没有心思发花痴了!
    “我居然没有发现你的异常。”赫海的话中带着失望。
    我身上被上谨加了法术,若不是我露出马脚,你不可能发现我的异样的。
    “为何我感觉不到你的异常?”赫海对自己能力大概很有自信,所以他此刻研究的是这个问题。
    我要怎么回答你?
    算了,不理他了!我飞起来,离他远了点,站在岸边喝水。古代的水无污染,溪水似乎带着甜味,喝起来感觉真舒服。
    喝完水,见赫海还是傻坐着。觉得无趣,还是飞去林子里找点水果吃吧!
    见到一棵树上长了些小小的果子,我落在树梢上,一眼瞥见几条毛毛虫飞快地后退,我嗤之以鼻:“姐姐我才不吃虫子呢!”
    眼前的果实和樱桃般大小,红艳欲滴,貌似很好吃,会不会有毒呢?
    我正晃着脑袋思考着重要问题,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我已经身为鸟儿了,森林中不缺鸟儿的天敌。
    “啊!”我惊叫一声,整个身体被什么缠了起来,我的瞳孔一下子变大起来,在我面前的是一条蛇!
    我已经被蛇缠住了身体,这条青蛇正在我眼前丝丝地吐着信子,眼神狰狞。
40。…第41章 赫海除妖(已修改)
    “小鹦鹉看毒果子都看得那么专心啊!毒果子可吃不饱你的肚子,不过你可以填饱我的肚子。”大蛇露出獠牙,一点一点将头靠近我。
    我“啊”的一声叫起来,你比毒果子可怕多了。
    “你身上居然有仙气呢!你可以增加我的功力!嘿嘿”大蛇的舌头都快要碰到我了。
    “上谨!”我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你在叫什么?是你情郎的名字?”大蛇眯着眼凑到我的面前,得意洋洋地说。可是下一刻,它被甩了出去。我也紧跟着摔下树,随即被人在空中接着。
    “你若向善,修为本能提高!可惜了!阿弥陀佛!”赫海的声音浑厚,字字入我的耳。
    等我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问题是,我是痛醒的!
    “啊!”我惨叫一声,立刻扑腾了起来。我这才看清身处的是一间房间,不是破庙。这里是哪里?
    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男孩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笼子里的我,嘴里发出感叹:“真漂亮的鹦鹉啊!”手里拿着一根绿色的羽毛,羽毛的根部还有血呢!
    是他拔了我的羽毛,我钻心地疼啊!
    “这羽毛若是做成毽子,一定很漂亮,比其他伙伴的漂亮!”小男孩的话让我毛骨悚然。他想拔我的羽毛做成毽子?那岂不是要把我的羽毛全拔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的手居然伸进鸟笼里,我赶紧躲闪,用嘴啄他。
    “哎呀!”不要小看鸟嘴,小男孩的手立刻起了一个红印子。
    “死鹦鹉!”小男孩生气了,他想打开笼子抓我。
    我也不是好惹的,又狠狠地啄了他一下,他吃痛地缩回了手,我趁机飞出了鸟笼。
    这个房间的门关着,我飞不出去,只好躲在横梁上。
    赫海哪里去了?
    他居然将我自己一个人一只鸟呆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我被大蛇所擒,他救了我,然后呢?
    我环视屋内,看到赫海的行李都在床边放着。
    “你这是臭鹦鹉!”小男孩拿着门边的扫帚,朝着我打来,幸好他个子小,扫把够不着我。
    “死小孩,臭小孩,居然敢拔老娘的羽毛!”我气不过,张开鸟嘴骂了起来,被他拔了羽毛的地方还是疼得要死。
    小男孩拿着扫把跳呀跳啊,想够着我。
    我见他身短腿短,绝对够不着我,于是放心下来。赫海估计是投宿到这户人家,他的行李在,我就安心了。
    “哦宁静的小村外有一个笨小孩,出生在唐朝年代,十来岁到城市,不怕那太阳晒”突然想起了刘德华的《笨小孩》那首歌,不过我刚改编了一下,就忘词了。
    “哎呀!”我只顾着改编歌词,却没有注意那个孩子居然拿扫把丢了上来,差点打到我。
    “你这个臭小孩!”我彻底怒了,被拔羽毛的地方还在疼,我要教训他一下。
    “你这只臭鹦鹉!”小孩嘴巴也挺厉害的!
    我气得羽毛都炸开了,可是我又打不过他,又没有法术制止他的暴行。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突然想起《一千零一夜》有个一个故事,国王每天娶一个新娘,然后杀死她,后来有个女孩到国王身边,她每天给国王讲故事,一直讲了一千零一夜,终于感动了国王,拯救了自己,拯救了国家。
    我现在要讲故事拯救自己才行。
    死赫海,都怪你!
    “恩?”小男孩手拿扫把正准备进行第二次的丢掷行动,闻言一顿。
    我立刻张开鸟嘴开始讲故事:“有两个同胞弟兄,哥哥叫希姆,弟弟叫阿里巴巴。哥哥非常有钱,钱多得用不完,弟弟呢?穷得几乎是一无所有”
    我慢慢说着,用这个年代的语言,尽量让他听得懂,他慢慢放下扫把,一动不动地站着听我讲故事。
    “希姆急得满头大汗,但是他忘记暗语了,他不停地喊‘黄豆,黄豆,请开门。’‘扁豆,扁豆,请开门。’可是门还是不开,后来强盗进来了”
    正说在兴头上,门外边传来声音:“师傅怎么站在这儿?”
    门被推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就是赫海。
    “明儿,你在做什么?”妇人见小孩子站着望着横梁上的我,扫把摆在一边。
    “他想拔我的羽毛!”见到赫海来了,我不知何来的底气,立刻投诉那个小男孩。
    “娘,那只鹦鹉咬孩儿的手!”小男孩闻言,立刻反唇相讥,还将手抬起来,放在他母亲的眼前。
    他母亲看着他白嫩嫩的小手起了个红印,脸上一副心疼的模样,可是还是帮着我说话:“你怎么去拔它的羽毛,它被你弄疼了!”
    “是贫僧的鹦鹉伤了小施主,真是对不住了!”没有想到赫海居然道歉了。
    “不,是明儿太过顽劣,伤了师傅的鸟儿,还请师傅不要怪罪!”妇人微微低头,一手拽着那个孩子,孩子似乎不服气,抬头望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怨念。
    “不是,请帮小施主擦些膏药,明天就无碍了!”赫海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居然是带着笑的。
    “娘。”一个细细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着一袭绿色的长衫站在门口处。
    “晴儿,我们不要打扰师傅休息。”夫人见自己闺女居然这个时候来客房,立刻叫她走。
    晴儿姑娘望着赫海的眼神呃,她似乎喜欢赫海,瞧那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
    她们都走了之后,终于安静了。
    赫海坐在桌子边,气定神闲地倒了一杯茶。
    我飞到桌子上去,瞪着鸟眼看他。
    “可还疼?”赫海扫了我一眼,将茶喝了下去。
    “非常、特别、十分疼!”我一字一顿地说道,都是你把我撇下惹的祸。
    你这混蛋,混蛋,怎么能将鹦鹉独自留下,落入小孩的魔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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