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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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杀我-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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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71年,瑞典国王阿道夫&;#8226;弗雷德里克当年2月12日死于消化不良。当天他吃了一顿大餐,包括龙虾、鱼子酱、德式酸菜、烟熏鲱鱼和香槟,最后在第14道菜——他最喜欢的甜点——泡热牛奶的semla(一种瑞典面包)后结束生命。国王死于贪吃,这真是骇人听闻了。 

  1927年,舞蹈家伊沙多拉&;#8226;邓肯在坐汽车时,其标志性的长围巾卷进了车轮里,她不幸被围巾勒死。 

  1978年,在自然界的天花病毒被宣布根除10个月之后,英国医生珍妮特&;#8226;帕克却富有讽刺意味地死于天花。一个同事不小心在研究室内走漏了一些病毒,致使帕克感染。她被认为是历史上最后一个天花受害者。

  这些死法虽然有趣,却令人不快。其实,关于死亡的一切都令人作呕。我关上浏览器,打开一些黄色电影,这下好多了,激情澎湃的活肉将腐朽的死肉从我的感官中彻底冲洗掉。

  我去卧室看一下柳小云。她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在类似昏迷的状态中辗转反侧。她蹬掉了被子,说着一些急促而含混不清的话。我走过去,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看起来,她正在经历一场恶梦。

  我把她弄醒,量了一下体温,倒不是很高,不到三十八度。我坚持一定要把她送到医院去,她死活说不要,以前发烧到三十九度她都是不去医院的。实际上她从没去过医院。我只好作罢,但整个后半夜我都守着她,轻声地跟她说话,喂她喝水。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又量了一下体温,降下来一点,而她终于算是踏实地睡着了。

  我也困得眼皮打架了。我把书房的沙发拉到她的床边躺上去,很快昏昏睡着。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死亡启示录(4)
我躺在沙发上,直到第二天十点多才醒来,是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把我照醒的。柳小云仍在沉睡,从她的表情来看,她睡得香甜极了,仿佛沉浸在关于糖果和童话的梦境里。我不忍打扰她的美梦,另外我自己也不想动弹,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仔细地回忆昨晚的一个梦:

  在一个被夕照的余晖染得满目苍黄的山谷里,已经填满了一些怪兽的尸体。山谷里飘荡着一股类似熏衣草的气味,还有隐隐一丝尸臭。 

  我走在颤微微的吊桥上,不敢往下看。我的两条腿在不停地打着哆嗦。下面的河床上全是那些怪兽的尸体,绿色的血液奔腾汹涌。我有恐高症,因此这个摇晃的吊桥让我害怕极了,我时刻担心会掉下去,被绿色的血液的河流吞没。

  当我终于从这个用树干临时搭建的小桥上跳下来时,我的腿仍在哆索个不停。我背着那条破枪,用极快的速度跑到一个小木屋里。这个小木屋是我们临时搭建的剿兽指挥所,是用树枝搭建的。跑进来以后,顿时就有了安全感。

  “这一仗打完了,你会干什么?”我曾经的同事老李坐在地上抽烟,他漫不经心地问我。

  “还有个完吗?”我抓过他旁边一瓶已经启开的冰镇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这该死的地方居然还会有冰啤酒。“他妈的,我们就打到老吧,什么屌事也不干,一直打到老死算了。”

  我告诉他,只要他妈的没人来把这些畜牲的雄性生殖器挨个割下来并焚烧掩埋,这战争是永远不会结束的。这些畜牲,比他妈的蟑螂都能繁殖。

  “不会的,兄弟,听说政府很快就会派正规军过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撤走了。”他扔给我一支烟,“再不撤走我们就玩完了,他妈的这狗日的地方连做爱都没法做,我都一年没操了,光看着这些畜牲们互相操来操去了!”

  话音未落,一只绿色的怪兽嚎叫着向他扑过来,那双三趾的前爪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眼看着这家伙的喉管就要被那只肮脏的爪子撕断,我瞄准怪兽后心的位置,连开两枪,怪兽摔到山谷里去了,过了很久才传来沉闷的响声。

  老李皱着眉头,撇着嘴,用手背扫着身上绿色的血迹说,“这狗日的地方连衣服都没法洗。”

  接着他嘿嘿一笑对我说,这该死的战争结束后,他要回老家开个洗衣房。 。。

第三章 抑郁症
我蹑手蹑脚地起身,简单地洗脸刷牙,轻轻把卧室的门带上,并且把房门小心翼翼地锁好,下楼去超市买东西。我脑子里过滤着以前我们点过的菜单,最终买了一些蔬菜和鱼肉,还有辣椒和胡椒。回到家,我拿出很久没有穿过的围裙系上,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看起来她的胃口还不错,只是有点闷闷不乐,反应也有些迟钝。我又量了一下她的体温,跟晚上的体温差不多。我没再要求她去医院,只好服侍她吃完药,让她好好地闷在被子里出汗。

  夜里九点左右,她醒过来,出了很多汗,把被子打得湿漉漉一片。我量了一下,她的体温稍稍有所下降。再一次准备给她吃药的时候,我发现药已经差不多快没了。社区北边几百米远,有一个夜间售药的药店,我需要去一趟。

  通过一个监狱似的铁皮小窗口,我把钱递进去,等了半支烟的工夫,用塑料袋装着一大袋药品从里面递出来,包括退烧药、维生素、消炎药和其它一些相关的药品补品。我拎着药品,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名叫《敌后武工队》的电影,里面有一位名叫肖飞的武工队员,经常拎着一包药品在日军掌控的小镇上神出鬼没地游弋。他是我的人生中接触到的第一个硬汉。

  这是两座高层公寓楼中间的夹道,前段时间正是在离此夹道不远的地方,我遭遇了三个黑西装的伏击。时间尚早,有两个水果摊还没有撤摊,他们是开着轻型运输车从周边的县市赶过来的,如果碰不上城管的执法行动,他们一晚上的辛苦能卖掉不少水果,如果倒霉地碰上那帮人,就来麻烦了,我估计这些水果会大半烂掉。我似乎好久没吃水果了,基本上,香烟和啤酒就是我的水果。不过自从柳小云住在我这里,我就习惯到这里买上一些水果,他们的水果价廉物美。

  一声汽车喇叭突然在我背后响了一下,这辆蓝灰色的中型商务车缓缓地从我身后开过来,我半蹲在那里挑选着水果,就站起来给它让道。车在我前面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呛人的尾气从排气管里排出来。我很快结完了帐,经过汽车跟前时,司机摇下车窗,问我到某个俱乐部怎么走。

  起初我并没有留意到身后出来的两个人。当棍子抡过来的时候,我不知是感觉到了那股风声,还是所谓的第六感在帮我,我一边转身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向右侧后方尽力跳开,结果右眉骨的外侧还是被擦伤了,另一个人的棍子则朝我的左肋部结结实实地抡了两下。等我跳出被击打的范围,缓过神来,想要扑过去时,那两个抡棍子的混蛋已经钻进了汽车并拉上了侧拉门。汽车飞快地开走了。我徒劳无功地追了几步,当然没有追上,而且也没有看到车号。车牌已经提前用报纸糊住了。

  眉骨如酌烧般刺痛,我感觉到热乎乎的血液已经流到了脸上和脖子上。眉骨是最脆弱的部位,鲜血一定染红了我的半边脸。我低下头,看到血滴像大雨点一样狂乱地落在地上。肋骨在钻心地疼,我站起来,试着轻微地活动了一下,更强烈的刺痛传过来,我不知道肋骨是不是已经断了。

  我知道应该是那帮人干的,那个所谓的视频勒索集团。

  刚刚的那一瞬间简直就是千钧一发。我抹着脸上的血,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才开始感觉到有点后怕。对方似乎是出了死招,棍子显然是朝着我的整个头部抡过来的,抡在肋部的棍子很可能也是,只是因为我跳开才使他犹豫了一下并失去了准星。如果我躲闪不及,至少会给抡个半死。当然,他们也可能只是想教训教训我,如果想置我于死地的话,我估计对手的速度会快得多,加上是在我背后下手,我应该不会躲过去。

  时间地点也表明他们或许只是想教训我一顿——还不到晚上十点,时间尚早;这里尽管不是闹市区,却也绝不是僻静处。想弄死一个人,不应该选这样的时间地点。

  无论如何,看起来我陷入了更深的深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或许随时都会面临危险。我必须要明白目前这个处境,时刻保持警觉。

  很有必要再去一趟药店。我用右手捂着脸,将刚刚买来的药品夹在腋下,一瘸一拐地走着,每走一步,肋部都钻心地疼痛。终于走到了刚才那家药店,腾出左手敲了敲窗口。那个卖药的中年男人很惊奇,他实在弄不明白一个刚才还毫发无损的顾客,怎么在一支烟的工夫就把自己搞得头破血流。我那副血头血脸的样子应该很可怕,他的脸上明白无误地写着这个信息。我买了一瓶紫药水、一瓶酒精、一瓶生理盐水和一些止血棉。他好奇地看着我,并没有帮我的意思,倒是希望我能快点离开这个窗口。

  看到这么一个血淋淋的家伙站在你家门口,你却出手相助,你一定病得不轻。这就是我们共同的行为准则。

  我自己打开止血棉,捂着伤口往家里走去。我突然感到有些绝望。一股邪恶的力量包围着我,随时都可以打垮我,而我却仿佛被蒙着眼睛,根本无从躲闪,更不要说去反击了。

  不过,我相信这一切将使我变得更强大。尼采说,“那些无法毁灭我的,会让我变得更强大。”我相信我也会变得更强大。无论如何,至少我必须以此激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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