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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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路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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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算在老家度过余生,这里养育了我,生我的地方也是这里,唯一不同的是那太阳有些毒辣。

  我在老家像曾祖一样晒着太阳,然后就是吃饭看书。在北京出发来老家时,我就在王府井的新华书店买了三本书,这三本书是我自认为可看的。分别是季羡林的《清塘荷韵》,《徐志摩诗集》,还有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清塘荷韵》是我随便挑选的,而《徐志摩诗集》是我想诗化自己的文章的愿望的一种表现。说到文学,我就觉的写文章不应该执着于故事情节,而更多的放在文字里。《达芬奇密码》是我看过最好的商业文学,是我高中时一个同学说过他写得很好,而且这本书当年的确很红,因此三本中,我认为就属他写得最好。我看了《达芬奇密码》时,我的爷爷奶奶因为听闻我回老家了,从北京的店铺里千里迢迢赶了下来。那年是二零零四年,我的大灾大难年。

  曾祖不明事理,以为我辍学了,姑且是辍学了,因为我连高二都没上完,就嚷着头疼,上了北京看医生。他把我骂了一顿,而我什么都没听清楚,他说的是家乡的方言,而我有不会方言,这点老是让本地人笑话我。他说的有些话,我至今能记得,尽管不是原来的本意。他说:“人是离不开书的。”后面,我迷糊了一下,想:我是个将死的人了,跟我讲这些有什么用。接着,他又说:“学习很重要。”我又迷糊了一下:我快死了。而后,他又说:“孔子不是说了许多大道理吗?你不懂吗?”我点点头,这句我听懂了。然后,曾祖侃侃而谈,他用他的方言使我一个字都没听懂,我只能点点头说明白。

  我的幻听很严重,尽管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是幻听,以为是某个特异功能的人和我心灵感应。我叫那人为老爹,因为我觉得他什么都懂,就这么叫了。有一次,我问他:“我小时候撒过一次谎,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是哪次?”

  他很客气地回答道:“那次你作业没做,老师问你为什么。你拿出一支简短的铅笔,哭着说,我家很穷。结果老师原谅了你,以为你没有笔写作业。其实,你家是小康之家。“

  “我服了你了。”我无奈地回应道。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第二节
有时候,他很讨厌,二十四小时都会盯着你,看你吃喝拉撒,你不得不时时刻刻做到最好,因为做得不好,他就会笑话你,甚至好不客气的斥责你,用得语言又不吐一个脏字。我有时真得很伤心,又对他无可奈何,微微的有一些敬意,但更多的是讨厌。他在我睡觉时说,洗澡时说,看电视时说。基本上他是个话匣子,什么都说,说得你心烦他也不会烦。而且他美其名曰是为了我好。我有时真地想杀了他,可是又找不到他的人。他是人吗?我想。他说他是,而且确有其人。我开始也相信了,直到我吃了抗精神病的药物才恍然大悟,他只不过是我大脑混乱时捏造出来的虚拟人,他不存在,也不可信。我还以为自己有了一个朋友,交心的朋友,可惜他是假的。也许这就是精神分裂的可怕。还好,我没做什么错事,比如杀个人之类的事情。因为,我发现精神分裂的状态下我什么都有可能。当然,这些发现是在我有了自审能力以后的事情。至于什么是自审,我在得了精神分裂症以后,接触最多的一个词。估且我的理解是:自审,就是自我是非的判断的能力,重点指对事件的真假的判断。精神分裂最可怕的是分不清事情的真假,大脑里的幻象有时我们会当真。

  我被送进医院时,正好是暑假。在此之前,我做了太多不可想象的事。有时,我会觉得灵魂会出窍,有时会去找那个老爹。在奶奶后来回忆,她现在都有点后怕。我会无缘无故的跑进别人家里,吓得别人都不敢讲话。其实,我是在找老爹。而一天夜里,我突然感到自己的灵魂出窍了,而且还荒唐的认为灵魂出窍会要了我的性命,于是我用手捂着我的心口,因为我只有这样,所谓的“灵魂”就不会跑出来。夜里热得我直冒汗,就跑到楼下的水泥地面去散热。一个人赤膊上阵,大字一般躺在水泥地上。奶奶终于意识到我的病情在恶化。有一天,我的阿健叔叔来了。他是个开门诊的医生,对精神病有些了解,劝我奶奶带我去看精神科医生。于是,消息传到我的父母那。我的父母早已经离异,一个在西藏,一个在北京,都是老实的商人。那天夜里,父母奇迹般都出现在我眼前,这是我多年未见的。我却因为被老爹的声音引到了户外,他跟我探讨了一下人性。我说:“你可以滚了!”他就叫嚷道:“我死了!”然后,就传来哭声。是老爹在哭。也是我的老妈在哭。老妈还责怪我的父亲(不是那个叫老爹的虚拟人):“当初就不该离婚!看孩子成什么样了。”

  第二天,父亲开着车把我们带到当地的精神病院。接见我们的是一个中年医生。医生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都知道吗?”我很诧异,因为老爹那个虚拟人曾跟我说周围人都知道我的名字,认识我。

  “你先下去一下,我跟你的父亲聊一下。”医生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就这样对我说。

  我被母亲带到楼下,坐在走廊里的一排座位上。母亲就和我奶奶聊着一些事情,我却和那个老爹对骂起来。我冲着空气骂骂咧咧着,我的母亲也无可奈何地哭泣着。而我只想把这个该死的老爹赶走,可是他安静了一会儿,又歇斯底里地骂我懦弱。我头疼地厉害,只能坐下来。母亲可怜地递给我一个苹果,希望我能安静下来。我啃着苹果,冷汗直流,我突然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哭了!母亲抚着我的背,说:“没事的,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我哭着说:“我要死了。”

  “怎么会呢?”母亲含泪苦涩地笑道。

  “真的,我感觉到了。”我恐惧地说。

  “没事的。”母亲有点担心地求助奶奶:“怎么办?”

  奶奶这时还有点镇定,她对我说:“你会好起来的。”

  我可怎么都不相信,说:“什么时候?我要死了!”

  “不会的。”奶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概一个小时,父亲下来了,他一脸沮丧地说:“我们去湖州吧。”

  这个决定救了我的命。湖州第三人民医院最著名的就是精神科。父亲开着车,把我们带到了湖州,一路上花了半天时间。我的那位老爹,不停跟我搭讪。

  我对他说:“我要去医院了。”

  “恭喜。”

  “你个混蛋。”我骂道。

  “祝你好运。”他默默地说。

  这次交谈,我都是放在心里头,姑且叫天人交战。

  父亲开的车有点快,我就着急了。生怕汽车出车祸,就对父亲说:“开车慢一点。”

  父亲也没理睬我,自言自语道:“已经很慢了。”

  我依旧和那位老爹交谈,内容无奇不有,但当我回想时却一句话的内容都不记得,大抵说你是善良的人,无能的人,或者说一些黄色小段子,逗得我痴痴的发笑,母亲大概也是习惯了我的无缘无故的发笑,默默地看着我,问我:“很开心吗?”

  “是的。”我一边笑一边说。

  “等会儿就到了湖州了。”母亲望向车窗外,前面就是一个收费站,湖州两个字异样地闪亮。过了收费站,就是一个巨大的用小灌木堆起来的“湖州欢迎你”五个字在一个斜坡上。你好,湖州。我心里默默想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第三节
车开到湖州市区,我们就迷路了。父亲一个人不停地停车,有不停地问路人,终于在下午三点赶到了湖州市第三人民医院。我看医院在市中心,占地不大,但却有个小花园。有三个住院区,一个老人的,一个精神科,一个神经科。我来了才知道,这里除了精神科闻名外,还有神经科,还有妇科。我住进医院时,小海,我的一个病友介绍这里时,戏称医院是地狱。他说的一点都不错。父亲回北京照顾生意去了,奶奶也走了,爷爷也回北京了,只有母亲留下来陪我养病。

  然后的岁月里,我就是吃药,打针,看医生。生活就是等着病情慢慢好转。我有了所谓的自审能力是在来医院的三个月以后,那时我真得好了许多。还认识了那位可爱的芊芊,和幽默的小海。

  芊芊也是个精神病人,跟我不一样的是她是强迫症。听闻她很爱洗澡。不,应该说她是不得不去洗澡。每到心情烦躁时,她都会这么做。但现在她好了许多,没有太过痛苦,还跟小海有说有笑的。

  小海入院的原因是,他的脑电波有点异常,所以经常头疼,他属于神经科疾病。他每每来时都会带着令人羡慕的笑声。他很幽默,有时开起玩笑来肆无忌惮,不过大家都很喜欢他。

  而我是个沉默的男孩,话不多。跟我说话,多半是自讨没趣。我只会说“恩”,“很好”,“这样很好”诸如此类的应付的话语。但小海不知为什么跟我说的没完没了,也不在乎我的心不在焉。他常说我有一种诗人的气质,而且是疯狂型的。

  我苦笑道:“我已经疯了。”

  他微笑道:“不是说这个,我说你的内在的东西是疯狂的。精神疾病只是表面的。何况,你又没做什么坏事,不要把病放在心上。”

  我抿着嘴偷笑,他问我:“是不是又病了?又开始莫名的发笑。”

  我说:“我想,我唯一的朋友就只有你了。”

  “其实,你完全可以有很多的朋友的,只是你太自闭了。”小海拍拍我的肩膀说:“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芊芊在哪?”我疑惑地问他。

  小海笑道:“她在洗澡。”

  “又犯病了?”我问。

  小海摇摇头说:“不是啊。是她吃饭时把衣服弄脏了,所以索性去洗澡,换一身衣服去了。”

  我笑道:“你近来可好?脑电波正常吗?”

  “最近好多了。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真是恭喜,不知道你会不会记得我们。”

  “芊芊我会记得的,而你我可能会淡忘的。”

  “为什么?”

  “你说的话太少了,对我而言,印象不会太深。”小海很诚恳地解释道。

  “芊芊会舍不得你的。”我挠了挠鬓发,有点触景生情。

  小海哈哈大笑道:“是你舍不得我吧!”

  “我是有点舍不得你……”我讪讪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对别人说。

  “其实,我也舍不得这里。尽管,刚来的时候巴不得离开这里,但时间久了,还真他妈的日久生情。尤其有你这么个兄弟,还有美眉芊芊。你说芊芊有没有男朋友?”

  “应该没有。我猜的。”

  “我想我是对她动了情了。”

  现在,我真的对小海的言论报以无奈的态度,毕竟芊芊说过:她还没到年龄。于是,我试探性问小海:“如果,她真的想跟别人交往的话,她喜欢什么类型呢?”

  “哦,我给忘了。她说要找一个老实巴交的有钱人。”接着,小海说:“她喜欢的男士,应该不是我这一类的。而且她说,我这类有点过于开朗,有点肆无忌惮。”

  “既然她都说了,那你就是没有希望了。”我呵呵地笑,有点傻。

  “那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吗?”小海恍然大悟道:“你的家境不错,又老实。”

  “可是,我有精神病。”

  “这有什么,她还有强迫症呢!”小海沮丧地说。

  “那,她喜欢我咯。”我有点惊讶。

  “还不算,而且是单相思。”小海用手指在眼前画了半个爱心:“你喜欢她吗?”

  “我有点心动,但不太有可能。”

  “因为她有病吗?”

  “不是。因为我有点放不下我心中的那个她。”我厚着脸皮说,说完就觉得自己很恶心,什么叫放不下?估计是个借口。

  “那好,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就去追她。”小海拍拍胸脯说:“老子要什么有什么。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

  “祝你好运。”我坐在床沿上说。

  这时,芊芊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进我的病房,看见我和小海,就笑道:“两兄弟在这做什么?开大会吗?那真是别开生面啊!”

  “小海有事情跟你商量。”我对芊芊眨巴眼睛。

  芊芊两眼盯着小海,问他:“有何贵干?”

  “一件小事情而已。”小海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了一句:“我要出院了。”

  “这件事情不是早上就说过了吗?”芊芊嫣然一笑,笑得小海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我看了也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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