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荒岛夺命案- 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共要一小时,而相对来说快艇要将近两个小时。但戈登夫妇仍乘快艇从这儿去普拉姆岛。我知道有时他们不乘艇回来是因为天气转坏,他们只好乘渡轮回到东方角,再搭乘别人的船回家。这些我从来都想不通,但我承认我也从未仔细想过。我应该想想的,现在这也许讲得通了。”

我跳到快艇里,重重地落到甲板上,举起手臂,她跳下来时抓住了我的手。不知怎么地我们扭倒在甲板上,贝思·彭罗斯在我上面。我们呆在那儿,比我们不得不呆的时间长了一秒钟,然后站了起来,尴尬地朝对方笑笑,是那种不小心与陌生的异性相互撞到了什么敏感部位时发出的微笑。

她问我:“你还好吗?”

“是……”说实话,风已从我那糟糕的肺部穿出,我猜这她能看出来。

我喘过气来,走到船后部,就是人们说的船尾。“方程式303”在这儿设有一个座椅。我指着座位旁的甲板告诉她:“这是那通常放柜子的地方。柜子很大,大约四英尺长,三英尺深,三英尺宽,容积可能有三十立方尺,用绝缘铝做的。有时我坐在椅子上,把脚搁在柜子上,慢慢地喝啤酒。”

“还有呢?”

“还有,下班后,在选定的日子里,戈登夫妇在约定的时间离开普拉姆岛,高速冲出海湾,来到大西洋中,与一艘船接头,也许是一艘美国南方的货船,也许是一架水上飞机,诸如此类吧。他们装上一百公斤哥伦比亚的白粉后,又驶回陆地。如果他们被毒品执法部或海岸卫队发现,他们就像是清白先生和清白太太外出兜风一样。即便他们被拦住,他们只要把普拉姆岛的证件一晃,胡诌一通。事实上他们可能从水上运出任何东西。而要追查这事儿需要动用飞机。更重要的是,有多少船只被拦截和搜索过呢?那儿有成千上万的游艇和商业捕鱼船往来,除非海岸卫队或某人得到了重要情报,或有些人行动实在古怪时,他们才会登船搜索,对吗?”

“通常是这样。海关完全有权拦截,但他们通常并不这么做。”

她又补充说:“我会看看有没有毒品执法部,海岸卫队或海关方面关于‘螺旋体’号的报告。”

“好。”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行,这样在戈登夫妇买到毒品后,他们在事先安排好的地点登陆,与一小船会合,把冰柜转交给当地的毒品分销者,这些人还给他们装满一大捆美元的柜子。然后分销商便驶入曼哈顿,又一次免税进口便完成了。每天都如此。问题是:戈登夫妇参与了吗?如果参与了,这就是他们被谋杀的原因吗?我希望如此。因为另一种可能吓住了我,而我不是很容易就被吓倒的。”

她仔细考虑着这事,四下打量着快艇,说:“事情可能是这样,但也可能这只是一种愿望。”

我不回答。

她继续说:“如果我们认定是毒品的话,我们就能早点安心了。直到那时,我们才不必事事先考虑到瘟疫,而如果是瘟疫时,那我们便无法制止了,我们可能都会死。”

第06节

凌晨两点钟已过,我阅读着戈登夫妇的电脑文件,被弄得稀里糊涂的。在哈里叔叔宽大的厨房里,正煮着一壶咖啡;而我则坐在圆桌旁,靠近那面向东而开可见朝阳的临海的窗子。

哈里叔叔和琼恩婶婶都很明智,从未接纳过柯里全家一起作为他们的客人,只偶尔让我或我的哥哥吉姆,或我姐姐林尼佐到客房里。而家里其他的人只好住那种糟糕的五十年代的游客野营小屋。

我记得小时候和两个表兄妹,小哈里和芭芭拉一起坐在这张圆桌旁的情景:希里哗啦喝光饮料或麦片,像蚂蚁般坐立不安地想出去玩。夏天真是迷人。那时的我无忧无虑。

现在,几十年后,同一张桌旁的我,却心事重重。

我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支票记录本上。戈登夫妇的工资是直接存人账户的。他们加起来的收入,在被联邦和纽约州“劫掠”一番之后,大约九万美元一年。这不太少,但就两位博士与危险物质打交道时进行的脑力劳动来说,也不太高。汤姆如果能加盟一个小的棒球联合会,可能拿得更多;而朱迪要是到我那老警区的某个色情酒吧工作,也能拿到同样多。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度。

反正没过多久,我便看出戈登夫妇经济的超负荷状态。正如他们一定会发现的那样,东海岸住起来并不便宜。他们得付两辆车钱,快艇钱,房租,以及这些东西的各种保险费用,家用物品,五张信用卡等开销。高级汽油公司的账单,主要是快艇用油,以及日常生活起居花费。此外前年四月为“方程式303”所付的一万美元定金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此外,戈登夫妇向许多高尚的慈善事业捐款,让我感到于心有愧。他们也是一个书与音乐俱乐部的成员,送给侄女侄儿支票,并加入了匹克尼克历史协会。即便这样他们看上去并没有遇到大问题,但却已处在边缘了。如果他们从毒品生意中取得一大笔外财,他们肯定够聪明把现金存起来,使自己脐身于上流社会,像所有血气方刚,不计用度的美国人一样。那么问题便是:赃物在哪里?我不是审计员,但我却做过足够多这样的财务分析,以发现需要被审核的项目。在戈登夫妇二十五个月以来的支票簿打印件中,只有一件此类事情——一项两万五千美元的转账至玛格丽特·威利。支票已付十美元保证金,而款子已从戈登夫妇的账户上转走了。事实上,这几乎是他们所有的积蓄。开票的日期是今年三月七日。此处并无关于开这支票的目的的说明。那么谁是玛格丽特·威利?为什么戈登夫妇给了她一张相当于二十五个月总存款额的支票?我们得赶快查出。

我品着咖啡,跟着对面墙上钟摆的节律,用铅笔一下一下敲着桌子,脑中考虑着这一切。

我走到厨房墙上的电话边的一个柜子旁,在烹调书中找到了当地的电话号码簿。翻到字母W处,找到一个住在南侯德小村庄灯塔路的玛格丽特·威利。我实际上已知道在哪儿了。顾名思义,这条路就是通向灯塔的那一条路,确切地说,是霍顿角灯塔。

我真想打个电话给玛格丽特,但她也许会被凌晨两点的电话声激怒。我可以等到天亮再打,但我并不具备耐心的美德。事实上,尽我所知,我没有美德。此外我觉得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的人此刻都不在睡觉,也许要在这件案子上走到我前面。最后,但并非最次要的,这不是平常的谋杀案。甚至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玛格丽特·威利时,一场毁灭文明的瘟疫可能正在全国蔓延。我讨厌这种事发生。

我拨了号码,电话响了,自动答话机接的电话。我挂掉重打。

最后,房子里的那位女士被唤醒了,说:“喂?”

“请玛格丽特·威利接电话。”

“我就是,你是谁?”那个迷迷糊糊,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是柯里侦探,夫人,警察。”我留了两秒钟让她做最坏的联想。这样通常能让他们清醒过来。

“警察?发生什么事了?”

“威利夫人,你听到关于拿骚角谋杀案的新闻报道了吗?”

“哦……是的,多么可怕——”

“你认识戈登夫妇吗?”

她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回答道:“不……哦,我和他们打过一次交道,卖给他们一块地。”

“在三月份?”

“是的。”

“出价二万五千美元?”

“是的……,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地在哪儿?夫人。”

“哦……那是一块很好的陡崖,远眺海湾。”

“我知道了,他们想建房子吗?”

“不,他们不能在那儿建房。我已把发展权卖给县里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是一项环保计划。你出售土地的发展权,但你仍拥有这块土地,只是不能进行开发,除农业以外。”

“我明白了。那么戈登夫妇不能在那陡崖上建房子了?”

“老天,不能。如果这块地可以开发的话,那么它价值就不下十万美元了。县里已付了钱给我,让我不开发它。是一种限制性的契约,一个好计划。”

“但你能出卖这土地?”

“是的,我已这么做了,出价二万五千美元。”她又说:“戈登夫妇知道那块地不能被开发。”

“他们能从县里买回发展权吗?”

“不,我已永久性地出卖了发展权。这是这项计划的目的。”

“行……”我想我明白了戈登夫妇做了些什么了——他们买了一块可以眺望海湾景色的好地。因为上面不能建房,所以售价低于市场价。但他们能在上面种植。我醒悟到汤姆对酿酒业的痴述使他发展了最后的爱好——戈登葡萄园。那样的话,很显然这项买卖与他们的谋杀并没有什么关系。我说:“很抱歉把你叫醒了。威利夫人,谢谢你的帮助。”

“没关系,我希望你们找出是谁干的这事儿。”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的。”我挂上电话,一转身,马上又回过来,重新拨打。她接了电话。我说:“对不起,还有个问题,这块地适宜种葡萄吗?”

“天哪,不,它就在长岛湾之上,太小太没有遮蔽了。只是一面左右的小块,比海滩高出五十尺左右。那儿很美,但上面除灌木以外长不出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他们向你提起过为什么买这块地吗?”

“说过……他们说想要一座自己的眺海小山头,一个阔着和看海的地方。他们真是漂亮的一对,那事儿太可怕了。”

“是的,夫人,谢谢你。”我接上了。

那又怎么样?他们想要个闲坐与看海的地方,用二万五千美元。他们在未来的八年里本可以付上五千次东方海滩公园的停车费,每天去看他们想看的海域,而且仍有钱余下来,买热狗和啤酒。不要计算了。

我沉思了一会儿。沉思、沉思。哦,这也许是估算过的。他们是很浪漫的一对。但二万五千美元呢?这几乎是他们的全部存款。而且如果他们要被政府迁移的话,他们又如何转手这一英亩不能建房又不能种植的土地呢?还有谁会如此疯狂,花二万五千美元买一块备受限制的土地呢?那么,也许这事不得不与海上毒品走私联系起来,才讲得通。

我得看看那块地。我想知道是否有人已经在戈登的文件中发现了这项财产活动。我还想知道的是,如果戈登夫妇有一个储蓄保险箱,那么里面装了些什么?在凌晨两点钟时,有问题在心里实在是难熬,而且我在咖啡因的作用下,兴头正高,却没有人可以谈话。

我又例了一杯咖啡。水池之上的窗户全都开着,我能听到夜间的小东西在唱着它们九月的歌,最后一只蝗虫与树蛙;一只猫头鹰在近处号叫;朦胧的夜雾从匹克尼克大海湾中席卷而来,一些夜鸟在其中鸣啭。

大片的水域调和了这儿的秋天,夏季的热度被挽留到十一月份。对葡萄来说简直太妙了而直到感恩节左右,仍是划船的好季节。在八、九、十几月份偶尔会有龙卷风,在冬天有零星的东北风,但大体上气候很宜人。无数的小港湾,频繁的烟来雾去,实在是一个走私贩,海盗,朗姆酒贩的理想去处。最近,又添了毒品贩子。

墙上电话响了,有那么荒谬的一刻,我想可能是玛格丽特。然后我便记起麦克斯说过要召集大家去普拉姆岛。我拿起话筒说道:“比萨饼屋。”

糊涂了一秒钟后,贝思·彭罗斯说:“喂……”

“喂。”

“我吵醒你了吗?”

“没关系,不管怎样,我得爬起来接电话。”

“老掉牙的笑话。麦克斯让我打电话。我们将乘坐早上8点的渡轮。”

“有更早的渡轮吗?”

“有,但——”“为什么我们要让掩盖小组在我们之前去岛上呢?”

她没有回答这个,却说道:“我们将由岛上安全指挥保罗·史蒂文斯先生陪同。”

“谁在更早的一班渡轮上?”

“我不知道……瞧,约翰,如果他们要掩盖什么,我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在过去已出现过问题,他们的掩盖工作做得很好。你只要去看他们想让你看的,听他们想让你听的,与他们认为可以的人讲话。不要把这次旅行看得过分严肃。”

“有哪些人去?”

“我,你,麦克斯,乔治·福斯特和泰德·纳什。”她问:“你知道渡轮在哪儿坐吗?”

“我会找到的,你现在做什么?”

“我在与你谈话。”

“快过来吧。我正在查看墙纸样品,我需要听听你的意见。”

“太晚了。”

“这几乎意味着,好的,”令我吃惊。我紧跟上一句,“你可以睡在这儿,那么我们可以一同开车去渡轮站台。”

“看样子不错。”

“做过后同样有趣。”

“让我想想,嗨,你在电脑打印件中发现了什么吗?”

“过来,我会给你看我的硬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