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appetence 本能no1 恶梦重现- 第15部分

从刚一进入联邦调查局，莫里斯就对这种全黑色的装扮感到可笑，又不是黑社会，有必要穿得如此的夸张么？　

大多的美国警察都对联邦调查局不感冒，他们称调查局的工作人员为“抢劫犯”，日常工作就是“抢劫”警察们认为他们不劳而获，只会抢劫别人现成的成果。　

这么说在一定意义上也没错，莫里斯在调查局工作的数年中，就见识过不少这种情况。　

不过这和他无关，无论联邦调查局有什么问题他都不关心，相比这下更让他在意的是昨天在医院，那些照片里到底有什么能让埃文如此的害怕。　

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最深层的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害怕。　

如果就场面而言，作为一名医生，他一定见过更加恶心的场面，莫里斯相信如果不是对于害怕，他绝不会当着凯里的面就刷白了脸色那可真是大大合了凯里的意了。　

问题是到底是什么？　

那些照片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莫里斯再次回想起前一天下午的情景，他前脚刚到埃文的病房，凯里就风风火火地跟了进来，兴奋冲坏了他的头脑，冲头一句，“真是上帝保佑！我们抓到艾伦了！总算抓到他了！”　

一阵沈默，“抓住艾伦了？”埃文看着门边的凯里，复述了一遍他的话，“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平稳而不带感情。　

“昨天深夜。”凯里死死地盯着埃文的脸，希冀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任何破绽，**的！凯里泄气地发现除了上次他刚清醒时自己不知哪句话踩中了他的痛处，令他气得颤抖之外，这家伙的镇静简直让人害怕。　

埃文手里的茶杯微晃了晃，他把它们小心地放在病床前的柜头上，“真是迅速啊，在通缉了他一周内，他就被抓住了，你们警方办事的效率还真是高啊。佩服。对了，凯里警长，你要喝一杯么？”　

“喝茶？”凯里整个呆住了，既不明白刚才那段话是对他的表扬还是讽刺，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不喝么？这是上好的龙井茶，我前年从中国带回来的。”　

莫里斯转过头去，克制住他大笑的强烈冲动，老天！在知道自己弟弟，强暴自己的嫌疑犯被抓的这个时候还能请别人喝茶，这确实令人敬佩。瞧啊，我们凯里警长的脸都绿了。老天！他快要面部抽筋了。　

“不用了！”凯里有些恶狠狠地在衣袋中翻找香烟，他要抽上一根，他快气爆了！刚点上，他猛然想起这里是医院，真他妈的背！他摁熄烟的动作似乎带着不必要的暴力。　

“你有带照片来么？我能看看照片么？”埃文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　

“算你走运，我正好带来了，给。”凯里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叠现场照片，递给埃文。　

“谢谢”埃文在接过照片的一瞬僵住了身体，上帝！那是看着照片里的景象，他的脸色一下子腊白，双眼无法从照片上移开，脑中窜出无数的画面！记忆像涨潮般席卷而来　

上帝！恶梦变成了现实，梦厣再度降临　

　

“莫里斯，我们改变主意，决定还是再回现场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熟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莫里斯对着上司点了点头，看了眼身边的凯里，这样更好，他可不认为将这火爆的凯里警长和他们那一帮刻薄的调查员放在一起会有什么好结果，有可能与犯人的谈话没开始，他们就先自己内战起来了。　

看着一排车队在停留半刻之后又迅速撤走，莫里斯轻叹了气，真不明白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瞻仰一下这座纽约市的建筑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纽约市监狱，老实说，他真不喜欢！　

他讨厌监狱的味道，这是少数几个会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他绝不会到监狱来和犯人谈话，现在管教所对艾伦·李采取的是极为严密的看管而且不得具结保释，所以只能在这里对他进行谈话他别无选择。　

凯里用眼角瞅着马斯过分俊美的侧脸，听着被囚禁的犯人在铁窗后发出疯狂的口哨，心想，这些缺乏女性关爱的犯人们对于他身边这位美男子可是心动不已呢，真想知道将他仍进这堆红了眼的犯人中，是否还能保持着平日的镇静与从容？　

第五层是重罪犯人被关押的地方，这里的牢房最坚固和安全。　

走廊的灯都罩上了厚厚的铁格栅，莫里斯听到身后第一道重重的钢门咔啦一声关上的声音，他们又穿过了两道门，自然光已经被拋在了身后，照不到这里，尽头仍是一道坚固的钢门。　

等着他们一走进去，门就轰然关闭。四个摄像头在墙上四角窥视着一切。　

从他们站立的地方，可以看见房间的中央有一张金属桌子，桌子前坐着两个人本森·霍夫曼和艾伦·李。　

门打开的时候，艾伦·李冷冷地抬起一双愤世嫉俗的眼盯着来人，凯里觉得他目光让自己十分不舒服，带着完全不理性的憎恶。　

这是莫里斯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的艾伦，从照片上看，虽是同胞兄弟，艾伦和埃文长得却只是略有些相似，埃文的长相中性而艾伦则略偏女子气。　

可现在看来，莫里斯觉得这两人似乎过于相像了，照片是会骗人的，这两兄弟真是上帝的恩赐，就像双生的天使，只是埃文像是被上帝恩宠着纯洁、无邪，而艾伦的眼神透出他个性过于敏感和高傲，像是被上帝拋弃的黑天使。　

“本·霍夫曼，你好。”凯里和莫里斯在他们对面坐下，凯里打开公文包，朝录音笔比了比，“我想我有权利将我们的谈话全部录下来。”　

“无所谓，不过我想没有必要，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我会尽快将自白书交给你们的。”艾伦极冷静地拋出一枚重型炸弹，顿时炸得当场所有的人面目全非，头顶生烟。　

就这么简单？！　

这个让他几乎调查得快疯掉了的案子就这样侦破了？　

是他晕了头还是那个男人疯了？！　

他们能确定那个男人的精神正常么？　

上帝！凯里奇怪地一点喜悦与兴奋的感觉都没有，他觉得心脏在收缩，他很想狠狠对着自己的脸揍上一拳。　

有意思，莫里斯不得不承认艾伦狠狠地摆了他们一道，一个晚上守口如瓶的男人，早上起来突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简直配合得有些不可思异！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态度？！　

“艾伦·李先生！这种冲动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你的精神还没恢复正常的话，我强烈建议你闭上你的嘴！”本的手气极地微微颤抖。　

这个蠢货！　

他是这个案件最大的嫌疑犯，自己在没有排除他就是凶手的情况下，只有将他绞死的欲望。　

如果不是昨晚埃文拜托，他绝不会担任这个家伙的辩护律师！　

好啊，看吧，自己先前和他说的一切他都扔进垃圾堆去了！　

他想死？没问题本巴不得他早点从这世上消失，但也要考虑一下关心他的人的感受！真是彻头彻底的混蛋！　

“得了，收起你那副嘴脸，本森·霍夫曼，我早看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比谁都希望早点把我送上电椅！我这么合作，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艾伦漂亮的黑眸闪着讥讽的光，意味深长地冷笑着，转向被他的话惊呆的凯里，“至于你　

尊敬的警察先生，从你们警察发通缉令的那一天起，我的日子就难过透了！　

我被你们逼得像下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生活！　

真是糟透了！我过腻了这一切，也许监狱或是死亡会更加有趣。你解放了，同时我也解脱了。”　

“我强烈要求停止谈话，我的当事人很有可能精神处在极不正常的状态下，你们不能不考虑到他昨天才遭受到非人的伤害。”本忽略艾伦对他的不屑，他有他的责任！他不能让艾伦就这样把自己毁了，无论是不是他做的，他现在的行为都是极愚蠢的！他不必向艾伦负责但是他还要面对埃文。　

“非人的伤害？”艾伦从胸腔的最深处发出阵阵耻笑，“天啊，你真是富于同情心啊！也真是没有品味！”他将身子向前倾，直勾勾地盯着现场唯一不受他影响的人莫里斯，“先生，我记得你也在现场，你也认为那是一种伤害么？”　

“那要看你如何定义伤害一词，不过我觉得蛮有艺术味道的。”莫里斯淡淡一笑，避重就轻地回答。　

“呵呵，我喜欢，是啊，怎么能将那称之为作伤害呢？！这真是太过侮辱人了！本·霍夫曼，小心我告你！”艾伦恶狠狠地瞪了本一眼，接着再将身靠向凯里的方向，凯里的身子本能的向后倾去，避免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呵呵，这位先生有些怕我么？　

让我猜猜是强暴？绑架？谋杀？啊，不不不，这些这位先生一定看得多了，啊，对了，”他指了指自己，比了一个同性恋的手势，“同性恋。　

对了，你认为同性恋很恶心么？　

可惜啊，就连这一点你也没有证据，不是么？记着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招认的，不是你们有证据，而是我累了，不愿和你们玩了，施舍给你们的！”　

凯里已经他搞得火冒三丈，要不是看着这里是监狱，他真就要爆发出来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刻板地说“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远离他们！而我们有没有证据，这也不是你能了解到的！”　

“哼！可怜而狭隘的人！”艾伦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我告诉你！　

昨天那一切都是我自己干的！　

那叫艺术！那简直就是艺术的杰作！　

连达芬奇的作品都无法与之相媲美！　

见到那个漂亮的毒舌勾了么？见到我身体完美的伸展角度了么？发现床所在的位置是多么的精确了么？　

上帝，你们知道我布置这些花了多少时间么？　

看看你们后来找来的那些个摄影师们，真是糟蹋了我的心血，如果不是我当时无法说话，我真是想叫你们先住手，让我给你们一个好的摄影师的电话！真是可惜！”　

疯子！这是窜过凯里脑中的唯一词汇，这个人绝对的不正常！否则他将自己的脑袋剁下来给他！“那你为什么昨天不说？！”　

一丝心虚和慌乱飘过艾伦兴奋得发红的双眼，不过那情绪转瞬消失得太快以至于除了莫里斯没有人注意到，“呵呵，想知道么？　

那是我觉得让你们这帮傻瓜空忙一场颇有意思，知道看小丑的感觉么？　

呵呵，而且如果不这么做，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将我交去听证会了吧，抱歉极了，我讨厌被人当猴看的感觉，让我想想，你们是用什么词句来搪塞那帮媒体的啊，对了，小型的抢劫案。　

呵呵，真亏得那帮白痴们也相信，在川普大厦里发生抢劫案，天啊，太过恶搞了吧。”艾伦说完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真想找块胶布把那张张狂的嘴给封起来，那笑声比巫婆半夜的鬼笑还可怕，凯里的脸都绿了，所有破案的快感被这家伙整个破坏殆尽。　

“闭嘴！艾伦·李！”本忍无可忍地压低了声音朝艾伦怒吼一句，他真不明白激怒一位警长对他到底会有什么好处？！　

本站起身，对着面前的两人，明显地结束谈话的意思，“凯里警长，我请求对我的当事人进行精神鉴定，我认为在现在这种状态下，我们有充分地理由相信，我的当事人所说的一切都无可信度。我要求在对我当事人的精神状况进行全面检查之后再进行相关的谈话。”　

凯里虽然对于这种说法很不乐于接受，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连他都觉得艾伦的精神一定有问题，以这种状态，一旦上了法庭，犯人这种漫天胡侃到无理性的说话方式只会令纽约警局出个大洋相！他点了点头，他别无选择！　





第十五章　

法兰西斯·培根说过，“报复是一种狂野的正义，人的天性愈是朝向它，就愈应立法将之铲除”。　

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屁话，他要是活到现在，看着当今法律如此的完备却只能让犯罪率不停的上升，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我倒偏爱以牙还牙。　

我不懂得宽恕！　

何为宽恕？！那不过是骗人的玩艺！　

试问上帝宽恕了犹大么？　

呵呵，没有，要是有的话，为何世人现在还记着犹大的背叛。上帝的报复比世人高明得多，也隐暗得多，他将自己的慈悲建立在众人对犹大永远唾弃的基石上，他的光辉是他人痛苦的源泉。　

这样是在宽恕么？不！这是最深的报复。　

可耻的上帝！　

他内心一面痛恨着犹大的背叛，一面却欣喜的利用着犹大的背叛。当着世人宽恕他，背着世人惩罚他！多么卑劣的手法！有时，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上帝策划了这一切？　

可怜的犹大！　

聪明而伟大的上帝！　

　

看那，那个像柱子一样的傻大个被他吓得够呛了。　

他真得以为自己疯了吧，呵呵，也许他没错，自己真的疯了！疯地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