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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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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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浅芜不想与丫鬟为难,却又按捺不住调戏之心,伸出纤纤食指,很促狭地挑起了那蓉儿的尖下巴,眉目邪邪笑看着她。
  蓉儿不想她会有此动作,吓了一跳,却又无措,只把眼珠子左右骨碌碌转着,不敢与薛浅芜对视。
  僵持了三五分钟,薛浅芜放下她,想来想去仍是不妥,对她说道:“你不愚笨,想必能看出来,我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虽不是我的人,但我和你无冤仇,还希望不要结梁子!回去该怎么说,你心里自清楚!公主为何让你来监视我,你知道吗”
  蓉儿犹犹豫豫地道:“公主说你是个不正混的狐狸精,想要勾走东方大人的心,所以才派了奴婢来,监视于你”
  “原来你知道啊!”薛浅芜冷笑道:“可惜你的主子智商太低了些!你跟她混,也难免挫了去!你们都不知道,本人有个最大缺陷,就是吃软不吃硬,见了弱者慈悯之心就会泛滥,所以你们本可以有更好的计谋,使我防不胜防,落入圈套!”
  蓉儿听到这儿,想不通了,她究竟是坦诚,还是嘲讽?何至于把自己的缺陷,都向“敌方”暴露出来?不禁好奇问道:“什么计谋?”
  薛浅芜细细打量她,半笑着道:“就凭你这副可怜人见的小长相,如若办成穷苦人家的落难儿,说是想到鞋庄做个粗使丫鬟,我肯定会满口应承,并且待你极好,舍不得累着你,让你吃喝同睡一处,你跟在我身边,可以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然后再偷偷汇报于公主公主高兴,会许更大的利给你,我这边也不会缺你银子,如此一来,你不是最大的受益者吗?”
  蓉儿听得瞠目结舌,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期期艾艾竟是问了一句:“我若不是公主那儿来的细作,你会待我好吗?”
  薛浅芜道:“下人居人下,注定要吃太多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苦,就算你是为公主做事的,甚至将来某日,我可能因你的一句话,而走上不归路,但我怎会怨你?同样作为命运的奴隶,看见你,就像看见了我自己,我愿意待你好,不管你是谁的,听命于谁”
  说到这儿,薛浅芜补了句:“当然了,你若跟了我,就是我妹妹,我活着一天,就不许有人欺负你。”
  蓉儿听得满脸动容之色,不管此话有几分真,值不值得相信,但眼前的女子,也就是公主口中的“小叫花”,她的坦率侠气,却在瞬间折服了她。先前的惧怕感,此刻被崇拜羡慕所替代。她怔怔地看着薛浅芜,忽生亲近之感。
  这是一种怎样的缘?如此快就能赢得一颗心?
  她的顽皮,她的邪戾,她的侠骨,她的慈悲,甚至包括她的挑逗,都变得可亲可爱可敬可叹起来了。
  有这么一场景,如果某位女子不算厌恶某位男子,甚至有些说不清的喜欢,那么当这男子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时,女子的心里一定是颤抖的。很细微,亦很澎湃,很浮缈,亦很入骨,那是一种复杂而深刻的触感,好像潮汐退去,藏于贝壳内的声音,让人轻易就能记一辈子。
  或许女人之间,也可如此。当一个真性情的女子,只要不是恶意,戏弄地挑起另一女子的下巴时,在某种程度上,她们已经交换了心。此后不管为敌还是为友,终逃不过宿命中姐妹情的暗流涌动。
  薛浅芜的坏,从此应多了一宗罪。她不仅勾了东方爷,还勾去了素蔻公主相伴几年知冷知热的贴心丫鬟。
  蓉儿又看了眼薛浅芜,默默拿着鞋要离开。薛浅芜忖思着她走回去,正是中午日头毒烈之时,于是执意留她吃饭,等傍晚了再回。蓉儿不得主意,既感动薛浅芜对她的好,又怕公主责骂,一时好生为难。
  薛浅芜知她因何而踌躇,笑着解她忧道:“这个回去也好交代。你只这样说,你想多监视我,于是想办法接近我,若得了我的心,日后就能更好地探知我的行踪了。公主听你此言,定然夸你乖巧伶俐。”
  蓉儿眼中一亮,旋即面有愁色:“可是我不能背叛你啊,虽认识得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是极好的人,能结交到姐姐,是我莫大的福气我怎么能把你的事,向公主禀报呢”
  薛浅芜听此言,心间满是慨叹,值了。有她这句,怎样帮她也都值了。
  “把你在鞋庄里见到的琐事儿,都说与她好了”薛浅芜摸着她头上的小梳包道。
  蓉儿想了一会儿,喜道:“那就避重就轻,拣些无关紧要的说”
  薛浅芜点头道:“本就没有什么。等你大些就会明白,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儿,不是谁抢了谁的谁。真正属于你的,从不会被抢走。”
  蓉儿睁着黑白分明水眸,似懂非懂认真听着。
  等那蓉儿走了,绣姑问薛浅芜:“这件事儿,有必要让东方爷知道吗?”
  “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徒添烦恼为难罢了”薛浅芜叹气道:“你放心吧,蓉儿不会胡乱说的。”
  “她虽不说,但是这事已经敲了警钟,素蔻公主视你为绊脚石,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绣姑出自一片忧心,如是劝道。
  薛浅芜不想她费神,洒脱一笑,恢复了惯常的轻松欢快,豪气地道:“比口才论智谋,拼体力说胆识,我什么时候输过人?那个素蔻公主,适可而止便罢,彻底惹怒我了,扳倒她不在话下啦”
  说完,薛浅芜虚张声势,配合着握了握拳头。三四根指关节,竟然同时发出清晰的脆响!
  不会吧?就这么一用力,骨头就折了?薛浅芜吓得不轻,赶紧忙着检查,细瞧手指,看看有没有红肿脱臼的现象。可是半点疼痛也觉不到,全无任何异状。
  绣姑看她的傻样儿,取笑她道:“明明生就一双勤快好手,却叫你浪费了!”
  “此话怎讲?”薛浅芜诧异道。
  绣姑没答话,十根指头顺次蜷握了个遍儿,一声声的脆响接连而起。令薛浅芜惊奇的是,有的一根手指,骨头“断响”达三四次之多。
  薛浅芜傻傻问:“疼吗?”
  绣姑笑道:“怎么会疼?只能说明手指比较灵活罢了。所谓‘巧手’,这响声便是标志之一!指关节越活络,越容易响,响声越脆,你的手就越巧!”
  薛浅芜紧接一句:“巧的极限,手指头不就断了吗?”
  绣姑无语至极。这牛角尖,她也能钻进来!真是服了。

  第一〇二章纯爱契合吻,虚惊采补术
  不知不觉,炎炎盛夏已到,流金似火,太阳越发毒辣,仿佛把一整年的狠劲儿,都蓄势爆发了出来。人若站在无凉荫儿遮蔽之地,稍待片刻,只觉脑中一潭热泥糊涂,腾腾冒着气儿,整片意识里全白花花的,分辨不出是何处的尽头。
  好在庄园里,多参天老树,在施工的时候,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下来,树荫浓密如盖,所以倒像是避暑胜地了。
  薛浅芜那处向阳的浅坞宫,门前虽也被各种绿掩映着,但是热度威力太猛,夏季在这住着并不明智。所幸晚上,她居的是东方新府,不然依她优胜劣汰之见,早与绣姑挤一处了。
  绣姑的落愿殿,可谓水底洞一般的清凉,门前漫爬着翠绿的藤竹,一丛丛一簇簇的,赏心悦目。透过枝叶缝隙,幽沉的碧螺塘水悠悠荡漾,清风掠起一抹湿气扑面而来,身心都浸润在湖色水乡梦境中了。
  晚霞绚烂,在西天际铺展开的时候,余热仍是霸道不减。青石路上,竹篾椅里,蒸力依然未尽,赤裸着肌肤挨上去,会有被灼伤的错觉。薛浅芜懒得与暑气相抗,直至月牙升起的时候,才往新府而去。
  这段街道并不算长,每日都要走上两遍,现在已经烂熟于心,就闭上眼沿路倒退,大概也摸不丢。
  晃到大门口的时候,东方碧仁已经在了。
  月出东山,皎皎其华,彼君何似?白衣无暇。薛浅芜在心里乱七八糟地念发着/骚/情,把暮光里的东方爷,意象了个一塌糊涂。
  东方碧仁远远看到她的身影,唇角开始绽出笑意,那浅浅的幸福弧度,是任何画师都勾勒不出的。
  薛浅芜扑过来,雀跃如兔子。东方碧仁张开满怀迎接,看她头上细密密满是汗,这才依依不舍放开了她。牵起她的小手,举步往里走去,汗在两人手心氤染,牢牢粘在一块儿。
  进得院内,暗卫悄悄然地关上大门。
  静谧的世界,虫儿开始此起彼伏鸣叫起来,偶尔还有几只惊飞的蝉。东方碧仁带着薛浅芜,在一处拱桥边停了下来。
  府里虽不奢华,但多奇物。拱桥之下是一条河,不同于坎平鞋庄的碧螺塘那样因地而生,却是活水,人工引进,发源地在极偏远的深山老林。水面宽阔约五六米,河岸为了保持天然本色,并非机械砌成,而是随心所欲堆放着各式样的巨石头,这些石头大小迥然,奇形怪状,有的遍体窟窿好似猫耳无数,有的平滑如上好磨刀石,有的雄姿威武欲比狮尊,有的温雅婉致媲美碧玉,有的棱角分明像刻画出来的脸谱,有的线条流畅宛若春风拂柳,有的青黛如女子额上妆,有的洁白似冬季银素雪这些并不是最惹人喜的,薛浅芜根据东方爷的介绍,在这形色各异的石头中,明白了它们的一大隐性区别。
  原来这些石头,有各种质,暖质冷质,温质凉质,阴质阳质,热质寒质因为堆放在了一起,所以各种质场彼此抵消,空气温度并未受到影响。但每块石头又是独立存在的,内在属性永恒不灭。所以人坐上面,肌肤相贴,就能感知各块石头的质。
  比如这寒玉石,个个巨形如磐,阴凉得很,若在其他季节坐上去,一般体质还真消受不了。却正合了暑热天气,正是祛火的好物事。静坐了一会儿,凉气沿着丹田小腹而上,入心,贴肺,最后连喉舌间都是清凉的了。
  薛浅芜赞叹道:“如此神奇!人如果因为受热受凉而病了,选择合适的石头,常来坐坐,是不是可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呢?”
  东方碧仁笑道:“可以这么夸大。其实人之所以生病,大多时候还是与体内过热过寒有关,如果把这个调和了,便能省得很多疑难杂症。”
  薛浅芜忽然想到,那晚喝过绿豆汤后,她躺在石床上休憩了一会儿,结果导致了大姨妈的初临。脸颊不禁有些潮红,问东方碧仁道:“厨房附近,那棵大树下的石床,可也是这般怪名堂?”
  东方爷点头回答说:“那架石床,原本是和这些石头混在一起的,后来看它体积大得出众,平坦光滑,极有凿成床的潜质,于是就叫工匠打磨一番,才变成了现今的标准样儿。它是所有寒性石头中极寒的,若非天生热毒太盛之人,最好不要睡在上面,否则是要消耗你的真气,与之相抵偿的。”
  薛浅芜呆呆发着愣,那自己到底算什么体质呢?因为涉及女子话题,又不好意思问,吱唔了一阵儿,也就作罢。心里隐约是明白的,只是难用专业术语描述罢了。
  东方碧仁坐的,是块凉质石头。其实他性属温,无论哪种都不觉得难以承受,只是夏季,当然选择凉的较舒适些。他给薛浅芜所找的,是块冷石,比之凉的更凉一些,却又不像阴石寒石容易损气伤身。
  两人对面说些话儿,等到月亮当空落清辉的时候,暗卫悄悄过来,在他们身侧的石头上,摆了一些瓜果凉菜并些冰粥之类。
  薛浅芜拿着勺子,连着舀了几口,自得其乐,喝得有滋有味。东方碧仁笑着,把脸往前一凑,柔声说道:“我也要喝”
  薛浅芜刚吸进嘴里一半,闻言愣着,不知该把勺里的另一半,自己喝掉还是喂他。东方碧仁只当她是难为情了,大手稳稳握上她拿着勺的手,把那剩下的喝掉了。
  薛浅芜手僵在那儿,久久难以收回神来。这般亲狎的动作,向来都是薛浅芜所为,没想到东方爷也能做出,还带强迫性的!
  东方碧仁那只越界之手撤离开了很久,薛浅芜仍是傻儿巴叽的,不能从震撼中醒转。东方碧仁无奈叹气,竟吓着她了么?充满磁性温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偿还,东方爷亦盛了一勺粥,浅尝一口,把剩下大半儿,举在了她唇边。
  薛浅芜思维虽呆滞,但动作好像不为思维所牵制,竟出奇的灵活,低头便把冰粥吸了个尽。配合得默契极了。
  凉凉爽爽的雪梨味儿,沁人心脾,醉了心扉。薛浅芜是爱情里的傻瓜,遇到东方碧仁之后,一直都没变过。东方爷是个智慧的,硬把她往傻里惯,往傻里宠,往傻里纵,所以导致了薛浅芜,时而不时都会流出一抹傻气。
  蛮横时傻,实诚时傻,歪邪时傻,快乐时傻。那抹傻气,仿佛成了薛浅芜与生俱来的东西,一刻不停,萦绕在她左右。
  东方爷的出现,强化了她的傻。薛浅芜并不知自己变傻了,还很愿意在这傻里沉浸着,永不醒来,去面对现实的种种纠葛。
  如此你一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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