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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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治疗-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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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最后挥了挥手,大步朝专业大楼走去。安吉拉看着他拐过了墙角,消失不见了。他突然表示出的爱情使她大受感动。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使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有好几分钟。

可是几分钟之后,当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想集中精力考虑工作的时候,她脑海中又出现了同罗伯逊对话的景象,这使她全身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她离开办公室去找保罗·达内尔。她在上次的老地方找到了他:他正埋头于一堆装满了细菌的培养皿前。

“你一直生活在巴特莱特吗?”安吉拉问道。

“我是一个道地的本地人,因为达内尔家族在这儿生活了四代人。”

安吉拉走进达内尔的办公室,靠在办公桌上。“我想你已经听说了在我家发现尸体的事情,”她说道。

保罗点点头。

“这事使我很烦恼,”安吉拉说,“你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当然不介意。”保罗说。

“你认识丹尼斯·霍奇斯吗?”

“当然。”

“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一个爱同人争论的怪老头,没有什么人喜欢他。他有一个嗜好:喜欢树敌。”

“他怎么当上医院的管理人的呢?”安吉拉问道。

“完全是误会,”保罗说,“他当上院长是因为当时没有人愿意承担这份责任。大家都认为管理一座医院有辱自己医生的地位。所以霍奇斯可以自行其是,把这个地方建成了自己的封地,同一家医学院进行合作以提高声誉,使医院成了一个地区医疗中心。在关键时刻,他甚至为此投入了自己的一些钱财。可是,霍奇斯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外交家。如果别人的利益同医院的利益发生了冲突,他根本不考虑别人的利益。”

“像医院接收病理科和放射科就是其中的例子,是吗?”安吉拉问道。

“是的,”保罗说,“对医院来说,这是一项很好的举措,但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和仇恨。我的收入被削减了很多,但我的家庭想继续留在巴特莱特,所以我服从了。其他人进行了斗争,最后不得不离开这里。显然,霍奇斯树了不少敌人。”

“坎特医生也留下来了。”安吉拉说。

“是的。那是因为他说服了霍奇斯,让医院和他达成了合资关系,建立了世界水平的造影中心。坎特干得很好,发了财,但他只是个例外。”

“我刚同韦恩·罗伯逊谈过话,”安吉拉说,“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在拖延调查谁是杀害霍奇斯的凶手。”

“我不觉得奇怪,”保罗说,“对这个案子的侦破没有多少压力,霍奇斯的妻子已搬回了波士顿,而且霍奇斯死的时候他们又没在一起生活,他们实际上已分居若干年了。另外,罗伯逊本人也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他一直对霍奇斯怀恨在心。就在霍奇斯失踪的头天夜里他们二人还吵了一架。”

“这两个人之间是怎么结的仇?”安吉拉问道。

“罗伯逊把自己妻子的死归罪于霍奇斯。”达内尔说。

“霍奇斯是他妻子的医生吗?”安吉拉问。

“不是,那时霍奇斯已很少看病了。他是专职管理人。但作为医院的领导,他允许沃纳·范·斯莱克医生为病人看病,尽管大多数人都知道范·斯莱克有酗酒的毛病。实际上,霍奇斯把范·斯莱克的问题授权交由医疗人员管理部门负责。范·斯莱克在喝醉了的情况下,误诊了罗伯逊妻子的阑尾炎。后来,罗伯逊就开始怪罪霍奇斯。这种行为很不理智,但仇恨是没有理智的。”

“我开始感到要找出杀害霍奇斯的凶手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安吉拉说。

“你这话说得太对了,”保罗说,“霍奇斯和范·斯莱克的事情还没有完呢。霍奇斯同现任医院委员会主席特雷纳是朋友,而范·斯莱克的妻子又是特雷纳的姐姐。当霍奇斯最后取消了范·斯莱克的看病权之后……”

“好了,”安吉拉抬了抬手说,“我开始明白了。你的话使我感到很可怕,过去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这座小镇还真够复杂的。”

“这是座小镇,”保罗说,“很多家庭在这儿生活了很长时间,实际上是一个小团体。但这件事的问题在于有很多人不喜欢霍奇斯,所以当他失踪之后.没有多少人谈起这事。”

“但那也说明杀害霍奇斯的凶手就生活在附近,”安吉拉说,“可能这个人长于采用极端暴力。”

“你的看法可能是对的。”

安吉拉打了个寒战。“我可不喜欢这样,”她说,“这个人曾经进过我的家,也许有很多次,可能对我家的情况十分熟悉。”

保罗耸了耸肩。“我理解你的感受,”他说,“我也可能会有相同的感受,但我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你想多了解一些霍奇斯的情况,你可以去找巴顿·舍伍德谈谈。作为银行的总裁,他每个人都认识。由于他一直是医院委员会成员,他同霍奇斯特别熟悉。在他之前,他父亲也曾是医院委员会的成员。”

安吉拉回到办公室,再次试图坐下来工作。但她仍然不能集中精力,始终不能把霍奇斯赶出脑海。她抓起电话,接通了巴顿·舍伍德。她想起自己买房子时舍伍德的态度十分友好。

“威尔逊医生,”舍伍德在电话中说,“听到你的声音真高兴。你们一家人在那幢漂亮的房子中过得好吗?”

“一般情况还好,”安吉拉说,“但那正是我想同你谈到的情况。如果我去你的银行一趟,你能抽几分钟时间同我谈谈吗?”

“绝对没问题,”舍伍德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马上就来。”安吉拉说。

安吉拉对秘书说她很快就回来,然后便抓起外衣出了办公室朝汽车跑去。10分钟后,她已经坐在了舍伍德的办公室里。她同戴维、尼琪一起在这里安排买房子时的情景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安吉拉开门见山,叙述了发现霍奇斯在自己家中被杀之后的不愉快的感受,以及凶手目前仍然逍遥法外的情况。她对舍伍德说自己愿意帮助侦破这一案件。

“帮助?”舍伍德问了一声。他正靠在自己的皮椅子上,两个拇指插在背心的口袋之中。

“本地警方似乎不关心破案的事情,”安吉拉说道,“以你在本镇的地位,只要你说句话一定会促进他们采取一些行动的。”

舍伍德在椅中往前移动了一下身子。他显然有一种受抬举的感觉。“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他说,“但我确实认为你不必担心什么。霍奇斯并不是一个受到无情暴力和系列杀手杀害的受害者。”

“你怎么知道的。”安吉拉问道,“你知道是谁杀的他吗?”

“老天爷,我怎么会知道,”舍伍德紧张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啊,我认为……你和你的家人没有理由感到有什么危险。”

“是不是有很多人都知道是谁杀的霍奇斯?”安吉拉问道,又想起了戴维关于美国南方公理的理论。

“哦,不,不是。至少,我不这样认为,”舍伍德说,“只是霍奇斯医生不大受欢迎。他伤害过一些人。甚至我同他之间也有过一些麻烦。”舍伍德紧张地大笑着,接着又同安吉拉谈起了霍奇斯占有的那块地的事情,说霍奇斯筑起了篱笆,并拒绝把地卖给他,使得舍伍德不能使用自己的两块土地。

“你要告诉我的是,没有人关心霍奇斯被杀的事,因为大家都不喜欢他。”

“是的,基本是这样。”舍伍德承认道。

“换句话说,我们在这儿只能对此阴谋保持沉默。”

“我不会那样说,”舍伍德说,“现在的情况是,人们觉得他的死是罪有应得,是公理得到了伸张,所以没有人关心是否有谁为此而被捕入狱。”

“我关心,”安吉拉说,“谋杀案是发生在我的家中;另外,在今天这个时代,动用私刑求得公正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在一般情况下,我会第一个起来支持你的看法,”舍伍德说,“我并不是想根据道德或法律的理由来证明这件事的正确性。但霍奇斯的情况有所不同。我认为你应该做的是去找坎特医生谈谈。他一定能使你了解一些霍奇斯制造的敌意和麻烦。到那时你也许会懂得其中的道理,也就不会再这么看待这个问题了。”

安吉拉将车开回山上朝医院驶去,心里感到很乱,不知如何办才好。她绝不同意舍伍德的看法,而且,她了解的霍奇斯的情况越多,她就越想弄个水落石出。但她不想去找坎特,特别是在前天她同他谈过话之后。

走进医院,安吉拉直接去了病理实验室。正如她上午所预计的部样,载玻片已经准备好,她到达的正是时候。她拿起盘子,急忙回到办公室开始工作。

她刚进屋,沃德利就出现在连接门的门口。像前一天一样,他看上去很痛苦。“我刚才派人找过你,”他恼怒地说,“你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我很快去了趟银行。”安吉拉紧张地说,双腿突然觉得发软。她担心沃德利会像上次一样失去控制。

“今后去银行该用你吃午饭的时间。”他说。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并用力关上了连接门。

安吉拉松了一口气。

安吉拉离去之后,舍伍德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桌。他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他不能相信这个女人会在霍奇斯的问题上惹出什么麻烦。他希望自己刚才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沉思了一阵之后,舍伍德拿起了电话机。他已经得出结论:他最好把消息传出去。

“刚才发生了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电话接通之后舍伍德说,“医院新来的一位专业人员刚才来过我这里,她很关心霍奇斯医生……”

戴维看完了这天最后一个门诊病人,口授了几封信,然后赶快来到住院部进行傍晚的查房。他担心会有什么问题,有意地把玛丽·安·希勒放在最后。正如他的直觉感到的一样,她的病情恶化了。

下午,她的低烧慢慢在上升,现在已升至华氏100度以上。高烧使戴维很担心,尤其在她注射了抗菌素之后,温度仍在上升。但是,还有使他更为担心的事呢,那就是病人的精神状态。

整个上午,玛丽·安都十分困倦。现在,戴维想尽量同她谈话,但他发现她既困倦又漠然。这是一种明显的变化。既不容易唤醒她,也难以使她保持清醒状态,即使她醒来,也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并且根本不注意对她的提问。虽然她还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对时间和地点却毫无概念。

戴维让她侧身睡着,为她听了胸部。他一下被惊呆了。他听到一阵罗音和喉鸣。她的肺炎又有了大面积发展,完全像约翰·塔洛的情况一样。

戴维急忙跑到护理站,指示对病人进行血样检查和X光透视。他又看了一遍玛丽·安的病历,但没有发现不正常现象。这一天护士的记录表明她的情况良好。

血样检查的结果出来了,表明细胞组织对发展的肺炎没有多少反应。这种情况同塔洛和克莱伯的病例极为相似。X光胸片证实了他的担心:两片肺叶都染上了肺炎。

戴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又打电话给肿瘤学家米斯里奇医生,请求电话会诊。经过同凯利的几次不愉快谈话之后,戴维不愿意要求正式会诊,尽管那样会更好一些。

没有见过病人,米斯里奇医生很难提供什么帮助。但他仍然证实说他上次在自己办公室为玛丽·安看病时,并没有发现卵巢癌的新症状。同时他告诉戴维说,她的癌症在治疗前已经扩散,完全有可能复发。

在戴维同米斯里奇通话的当儿,一位护士出现在护理站门口,高声喊道玛丽·安发生了痉挛现象。

戴维猛地放下电话,迅速跑到玛丽·安的病床前。玛丽·安确实正在痛苦地挣扎着。她的背部弓了起来,手脚节奏性地拍打着病床。幸好,她的静脉注射器没有拆除,戴维立即为她增加了注射液,很快控制了痉挛。然而,痉挛控制住之后,玛丽·安仍处于昏迷状太

回到护理站之后,戴维传呼了佛综站的神经科专家艾伦·普里查德。由于他正在医院里查房,所以立即回了电话。戴维告诉他,病人患有脑囊病史,刚才又发生痉挛现象。普里查德医生告诉戴维给病人进行计算机化X射线轴向分层造影或磁共振成像,有哪种机器就做哪种。他还说他将尽快过来看望病人。

戴维将玛丽·安送到造影中心去做磁共振成像,并派一位护士陪伴,以防止病人再发生痉挛。然后,戴维又给肿瘤专家打了电话,要求进行正式会诊。像上次对待克莱伯和塔洛一样,他还打电话请了哈斯尔鲍姆医生那位传染病专家。

戴维自然很担心凯利对请非佛综站医生进行会诊的反应,但他又觉得别无选择。他不能让对凯利的担心影响他根据严重痉挛病情所做出的决定。玛丽·安病情的严重性是显而易见的。

戴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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