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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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 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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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命苦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满头雾水,没一会,房掌柜带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下来,走到甄命苦面前。
    “娘子,快来见过咱们的恩人。”
    房掌柜说完,他的妻子盈盈向他施了一礼。
    甄命苦越发不明白了,抬眼见这妇人颇有些姿色,下巴稍微有些尖,显得有些消瘦,而且一只眼睛被一片发髻遮住,只露出一直眼睛,看起来有些怪异。
    房掌柜在一旁笑呵呵说起当年的往事来。
    原来当年他因为地头蛇的欺压,风邪入侵,感染了寒疾,气病在床时,曾一度以为自己挨不过去了,把他妻子叫到跟前,说了些等他死后,让她不要为他守寡,找个好人家改嫁了之类的言语,结果他妻子二话不说,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眼睛给活活剜了下来,以示自己绝不嫁二夫的决心。
    若不是请来当时孙氏药馆杏儿和环儿两人已经学会了孙郎中教授的外科手术方法,再加上抗生素的妙用,他妻子那时就已经伤口感染而死了。
    自从这件事之后,房掌柜燃起了一丝生存意志,终于挺了过来。
    病好了之后,他和他的夫人亲自上孙氏药馆拜谢救命之恩,一来二往,他的夫人渐渐地与杏儿她们熟悉了,也从她们口中得知了那神奇的抗生素是出自名震洛阳的暗卫大将军之手。
    听房掌柜说完这些陈年往事,甄命苦这才明白过来。
    房掌柜的夫人打量着他:“我听杏儿她们说了好多关于你的奇闻异事,一直想能有机会见上你这名震洛阳的痴情相公一面,一年前跟相公离开洛阳,以为再难有机会见面,没想到却在这里相遇,恩公一定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甄命苦笑道:“在你这个贞烈娘子面前,我这所谓的痴情相公实在不值一提。”
    那妇人难得地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房掌柜大笑。


601 李家众将
    三人一见如故,又坐在一起聊了许多彼此的事,互相熟悉之后,房掌柜这才进入正题,问:“甄将军这次奉三小姐之命,前来跟四公子接洽,莫非荥阳有变?”
    甄命苦点了点头:“李密兵败在即,荥阳很快就会成为无主之城,三小姐虽对荥阳志在必得,只可惜中间隔着洛阳,就算得了荥阳,也是座孤城四面受敌,倒不如先让它附了洛阳,再谋后着,但在这之前,李家必须先入主荥阳。”
    关于凌霜是他娘子的身份,凌霜一直叮嘱他不可对外人言,在其他人面前,他就是她的部属,没有别的。
    房掌柜兴奋地摩拳擦掌:“总算盼来这一天,前天四公子的哨探已经先行到了嵩阳,四公子和他的人马明天就到,到时候跟甄将军一同潜入荥阳。”
    两人商量妥当,又吃了些酒菜,甄命苦对这酒楼的菜色赞不绝口,房掌柜和他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跟着他天南地北的聊了大半夜,这才领着他上了客栈三楼客房,安排妥当,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客栈外响起了十几声马啸,将甄命苦从梦中吵醒,起身穿衣洗漱,下了楼来。
    从客栈外进来十几个人。
    为首的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衣着华贵,腰间系着一根嵌白玉的蟠龙带,手执金光闪闪的佩剑,身材消瘦,不看脸的话,倒是个玉树临风的架子。
    只是一看脸,形象就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见那一张长长的马脸长满了暗疮,一看就是进补过度,荷尔蒙太足导致的内分泌紊乱,阴阳不调,唇色发紫,似乎是进食了一些奇怪的药物导致。
    他身后的一名奴仆装扮的下人神情倨傲地扫了客栈里的人一眼,喝道:“掌柜的在哪?齐王驾到,还不出来迎接!”
    房掌柜急忙迎了出去,施礼赔罪,将众人迎进客栈里,店里的伙计早已准备好了热水毛巾,给他们递上,为他们接风洗尘。
    甄命苦从楼梯走下来,房掌柜见他走过来来,急忙向他身边的那“四公子”介绍说:“四公子,这位就是三小姐派来带你们入荥阳的,想必你也听说过,他就是名震洛阳的暗卫大将军甄命苦。”
    四公子转过头来,扫了甄命苦一眼,见甄命苦只是微笑点头,全然没有其他人那种恭敬谦卑的样子,不由地眉头一皱:“哼,我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抢我二哥女人的,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反骨头,见了本王竟然不上前拜见,投了我李家的麾下,却不懂得长幼尊卑,骨头虽硬,迟早有打折的一天。”
    半年前甄命苦抢李世民的新婚王妃时,他也正跟李世民一同迎娶杨珪媚,长孙贝儿被甄命苦抢走了,他则照常迎娶了杨珪媚,带着他的齐王妃,回到了晋阳,跟甄命苦没照过面。
    房掌柜一看这两人互相不对付,这势头可不妙,这个暗卫大将军在洛阳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连王世充都让他三分,又岂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少爷低声下气,急忙插入话来,缓和气氛道:“甄将军,这位是李家的四公子,齐王李元吉。”
    甄命苦饶有兴致了打量了这历史上有名的齐王李元吉,暗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脸上依旧是不愠不火的表情,淡淡说:“齐王教训的是。”
    李元吉本以为这人会动怒,闻言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甄命苦竟然会这么窝囊,被他这样语言相激,竟然不反唇相讥,可见不是什么有胆识的人,他可不觉得甄命苦这种不愠不火是修养,在他看来,男人没点脾气就是窝囊。
    他一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搭理,“房掌柜,本王累了,在此地休息一天,明天再走,你安排吧。”
    房掌柜急忙说:“齐王请随我来,早以为齐王准备后热水。”
    说着,带着李元吉上楼去了,留下跟随李元吉一起来的十几个人,与甄命苦互相打量。
    
    甄命苦倒是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
    对方也正在打量着他,眼中带着吃惊,见他笑了,也跟着一笑,说:“甄将军,久违了。”
    甄命苦笑着问:“不打不相识,兄弟如何称呼?”
    “卑职马三宝,承蒙将军当年手下留情,没想到甄将军竟是效命三小姐的,实在令人惊喜,惊讶,三小姐有将军相助,大事何愁不能成。”
    甄命苦笑道:“马兄弟谬赞。”
    这个马三宝,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绑架洛阳包府三爷,勒索十万两白银的那帮绑匪头子,被暗卫军抓了,百般拷问,愣是没问出个姓名来。他最后将他当成诱饵,想要诱出凌霜这个幕后头头来,没想反被凌霜用张氏的胸罩来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他,救走了这个马三宝,他还因此被凌霜吊在树上一个晚上,差点没成了野狼的腹中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事,他才跟凌霜结下情缘,成为了夫妇。
    这些都是凌霜所说,他只是记得其中一些大概,细节倒是模糊了。
    马三宝热情地为他介绍起其他人。
    “这位是太子殿下最得力的军师魏征,这位是秦王李世民的军师刘文静,这位是三小姐的得力部下潘仁和”
    甄命苦听着马三宝介绍着这些他在历史书上曾听到过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句老话,再牛逼的人物,也有过穿开裆裤的时候。
    就这个魏征,年纪不过二十五左右,眼神傲慢,一看就是个恃才傲物,自恃清高,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文艺青年。
    刘文静倒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可眼神却闪烁不定,有些贼眉贼眼的样子,嘴角隐约带着一丝深沉的笑容,言辞不多,却语出惊人,显得心机城府甚深。
    这些年来,甄命苦接触过不少历史上人有名有姓的人物,知道历史书上的人物形象跟真正的历史人物完全是两码事,如果就凭他所知道的那些贫乏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历史常识,跟他们打交道非载个大跟头不可。
    接触人多了,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一件事,察言观色,凭眼识人。


602 上少林
    这个魏征与刘文静,相互站得甚远,一方说话时,另一方脸上必定会下意识地露出不屑和争锋相对的表情,语气虽然温和有礼,可其中暗藏机锋,旁人若是神经大条一些,还真会误以为他们之间是君子和而不同。
    跟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算是见过了面,对他们这些人也大体有了些印象。
    
    当马三宝介绍到最后一个年轻儒雅的年轻人时,甄命苦不由地愣了一下。
    “这位是柴绍柴公子,是三小姐青梅竹马的伙伴,也是与三小姐从小就定下婚约的未婚夫。”
    甄命苦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打量着这人。
    面如冠玉,身材修长,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一看就是知书识礼的贵公子。
    对方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久仰将军大名。”
    声音也是那种温和不急不缓的语调。
    不知怎么回事,甄命苦一见这人,就涌起一股警惕,他并没有听凌霜提起过这人。
    他在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两人之间有种不同寻常的气场,在场的人都感觉出来了。
    也许是柴绍打量了甄命苦一番之后,感觉自己形象和气质方面胜了一截,登时自信了起来,主动避开眼神,谦让夸赞了甄命苦一番。
    虚得不行。
    甄命苦暗自冷笑,这种虚架子他可见得太多了,心想得找个机会激他一激,逼他现出原形,到时候将他失态的样子拍下来给凌霜一看,他平时越是玉树临风地端着自己,一旦显露原形,气急败坏,这落差感就越大,形象毁得越彻底。
    他突然想起张氏对自己的评价,她说他给人的感觉不显山露水,表面看起来很无害,其实骨子里却是阴险狡诈,比狐狸还狡猾,还小心眼。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情场如战场,对情敌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女人的放纵,半点也马虎不得。
    小时候他看过一个叫动物世界的电视节目,里面有一个场景,影响了他一生,电视里有一堆野生狒狒,一个打架最狠,牙齿最锋利的雄狒狒打赢了其他雄狒狒,坐拥十几个母狒狒,一王十后,风光无限,子孙昌盛,而落败的那些雄狒狒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孤独终生。
    他当时看了看电视里那些落败的雄狒狒,又看看身边落魄流浪的他叔,发觉两者颇有些相似之处,小小的年纪登时有种顿悟的感觉,问了一句:“叔,婶被人抢了么?”
    他叔当时勃然大怒,敲了他脑壳几个爆栗,突然有一天,他叔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来就将他从被窝里拉起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说起了他跟他女人的那些陈年往事。
    他叔当年也算是家财万贯,他早就听他用好汉不提当年勇的口气提起过,只是从来没信过。
    娶了一个老婆如花似玉,人人称羡,只是男人都有个毛病,一旦到手了,就不再珍惜,他叔年轻时意气风发,自然难免犯这个通病,他婶被娶回家不到两年就被冷落,他叔仗着腰中有钱,在外面花天酒地,风流快活,留下他婶在家里寂寞空虚冷,被一个自小青梅竹马的男人趁虚而入,轻易就给骗上手了,背着他叔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结果被那男人骗了色又骗了财,最后还怀上了身孕,自觉对不起他叔,独自在一家宾馆里服了安眠药自杀身亡。
    他叔深爱着这个女人,只是等她死后,才发觉这一点,大哭一场,心灰意冷之下,一念散尽了千万家财,上了少林出家为僧,当了几年和尚,劈柴担水,忘却尘缘,之后又上武当当了十几年的邋遢道士,学了一身的本事,看破红尘,大隐于市,成了一名玩世不恭的流浪汉,这才有了两叔侄这半生的缘分。
    他叔当年喝醉了跟他说完这些,叹了一口气之后说:“苦丁儿,有句话你记住,女人的心是水做的,热可柔冷就硬,一旦泼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能把她泼出去的人,只有她最爱的人你婶不是被人抢了,是被我坑了,是你叔不懂珍惜,冷落了她,才让她寂寞做了傻事,你以后有了女人,可不要犯叔一样的错误,多关心她爱护她,别让她感到寂寞,多留心她身边的男人,宁愿让她觉得你自私小心眼,也不能让她有机会听到别人的甜言蜜语,她们都是软耳根子,你得让她感觉到这世界上除了你,没有其他男人比你更珍惜她。”
    那时他还小,不懂他这些话的意思,却牢牢记在了心里,如今也有了家室,他才渐渐明白他叔这番话的意味深长。
    这个柴绍让他起了一丝警惕。
    一行人入了房掌柜让人准备好的宴席中,边吃边谈,为了避开沿途王世充的哨探,这些人连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吃饱喝足,便纷纷回自己房间睡了。
    甄命苦闲着没事,骑着马出了客栈,跟路人打听清楚,直往嵩山少林寺而去。
    
    一路山峦相连,峰峰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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