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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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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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这里,他应该死在李世民的手里,他倒不惧李渊追究,只是若是连累凌霜无辜受罪,却是他不愿看见的。
    罢了。
    他转身上马,勒转缰绳,带兵离开。
    “放箭!”
    身后传来柴绍一声令下,百箭齐发,那些冲到跟前的十几骑骑兵连人带马,齐齐倒在了离弓箭手十米远处。
    单雄忠却在这些人用性命掩护下,冲进了弓箭手中,挥舞关刀,登时砍伤数人,状若疯狂。
    此人武艺之高,只怕连单雄信也略有不及,唐军瞬间死伤多人。
    李元吉已被他的亲兵给抬上了马车,飞窜逃远,单雄忠找不到发泄的对象,登时盯上了带兵离开的甄命苦。
    “甄命苦!我要你命!”
    “苦”字尚未说完,一支利箭从背后穿过他的胸口,他低头看了一眼带血的箭簇,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回头看着正将弓箭收起的柴绍,所有豪情和壮志都化作了懊悔和绝望。
    他下了马,朝自己那些家眷的尸首走过去,甄命苦此时已勒住缰绳,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朝那些挡在单雄忠面前的士兵喝道:“让开一条路给他!”
    路让开了。
    单雄忠踉踉跄跄地走到自己的家人身边,拾起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头颅,跟他尸身拼凑在一起,搂在怀里,大哭三声,轰然而毙。
    很多士兵都静默着,默默垂下了手中的兵刃。
    甄命苦无意再逗留此地,转身带兵离开。
    柴绍见此间事已了,下令把二贤庄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然后将这些用民脂民膏建起来庄园一把火烧了。


626 瓦岗溃败
    此时的单雄信和他几百名门客兵丁正朝荥阳城西的方向奔逃,后面的追兵是魏征率领两千精骑。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李密在仓城外的大军。
    只要将凌霜和甄命苦密谋夺取荥阳的事告诉李密,李密率军回防,凌霜和甄命苦根基未稳,未必守得住荥阳。
    他回头看了一眼荥阳二贤庄所在的方向。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荥阳的天空,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几天之后,在魏征的人马追上来之前,他终于到达了李密驻扎的营地巩义镇。
    然而当他到达时,却发现满目疮痍,满大街都是伤残的兵丁,士气低落。
    一问之下,才知道瓦岗军两天前跟王世充一场大战中,大败而归,而对方的领军,正是曾经的瓦岗军将领,身为李密左右臂的秦叔宝,瓦岗军各将军都异常震惊,军心大乱。
    对方深知李密的部署和弱点,制定了专门的应对方法,两军交战,瓦岗军溃不成军。
    单雄信心都凉了一半,问清楚李密的帅营所在,骑马赶了过去。
    
    李密的帅营中,十几个将军正在研究对敌之策。
    单雄信大嚷大叫着“本人要见魏公!”,刀兵交击,嘭嘭打人之声响起,卫兵被摔倒在地,怒冲冲的单雄信从帐外闯进来。
    李密眉头一皱,单雄信是凌霜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他有些不解。
    单雄信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地说:“魏公,荥阳已经被凌霜和甄命苦所乘,落入李家手中!”
    李密手中拿着的令箭掉落下来,一脸不可置信地顶着单雄信,突然大吼道:“怎么回事,不是有程将军在吗!”
    “程将军已经被凌霜的人假冒成魏公的样子,用反间计逼走了。”
    “什么!”李密大惊失色,第一次感觉失了方寸,起身踱步良久,转头问:“你不是投靠了凌霜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单雄信怒气冲冲地将自己被凌霜用邪术控制,几天前才清醒过来的事说了,李密和其他将军听得无不面面相觑,越发地对凌霜感到深不可测。
    单雄信说完,恨声道:“请魏公拨我三千精锐,我立刻率军回攻荥阳,乘她此时根据维稳,定能重新夺回荥阳。”
    李密闻言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王伯当开口说:“魏公,这次瓦岗军失利,恐怕再难夺回仓城,若是连荥阳也失了,瓦岗军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宜当机立断。”
    李密一咬牙,说:“整顿完毕,后天班师回荥阳!”
    单雄信一听,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借到兵,但只要说动李密班师回荥阳,救下自己的家眷,重建二贤庄便有希望。
    
    入夜,李密和王伯当等几名心腹在帐中密议。
    “魏公,今日在帐中,有单雄信在,有些话不好明说,此次单雄信狼狈出逃,程将军被三小姐用反间计逼出荥阳,依我看,此次王世充能如此准确地摸透我军的行踪计划,恐怕是程咬金误以为魏公你无义,一怒之下投了王世充的缘故。”
    李密脸色沉重,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只怪我当初大意,明知这三小姐诡计多端,还将她留在荥阳。”
    “这不能怪魏公,这三小姐一向算无遗策,就算你不将她留在荥阳,恐怕她也会想尽办法混进城去,这次我们是输了,输在三小姐的手中,并不丢人。”
    李密回头看了这些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亲信一眼,大有意兴阑珊之感,接连的遭遇打击,多年经营的瓦岗军四分五裂,他早已没有了初起事时意气风发,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冲劲,面对强敌如云,他的豪情万丈也渐渐地被消磨殆尽。
    “依你们看,如今该何去何从?”
    王伯当跟其他人互看了一眼,开口说:“胜败兵家事,三小姐一向有礼贤下士善待降将的美名,言辞中对魏公你也一向赞誉有加,魏公你又与长安李家本是远亲,如今瓦岗军遭此大败,何不乘此机会投入李家,将来统一天下,未必没有魏公的一席之地。”
    李密闻言叹道:“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如今新败,如丧家之犬,投入她的帐下,只怕会惹来对方的轻视。”
    王伯当神秘莫测地一笑:“魏公莫非忘了,还有个现成的功劳可献?”
    李密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
    “单雄信此次背叛三小姐,三小姐一定大为恼怒,何不将他绑了,一起带回荥阳,献给三小姐。”
    “这恐怕不好吧,单庄主再怎么说也是我瓦岗的弟兄”
    “从魏公你投靠瓦岗时起,单雄信一直跟你作对,凡是你的决定,你的计策,他都要反对,他何曾将你当成瓦岗兄弟,魏公对他讲情义,他未必会感激,瓦岗军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和翟让忌才短见有推脱不了的责任,生死存亡关头,魏公不能再有妇人之仁。”
    李密思索片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庄主,不好了,李密要绑了你押送三小姐!”
    当密探匆匆跑进单雄信的营帐通报时,单雄信脸色大变,猛地从卧榻上站起身来,喝道:“怎么回事!”
    探子急忙将偷偷在李密的营帐外探听到的密议说了出来。
    单雄信眉头紧皱,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庄主,请尽快作决定,李密已经派兵前来抓人了。”
    单雄信终于停止了踱步,一咬牙,“带上人,我们杀出去!来日方长,毁庄之仇不报,我单雄信誓不为人!”
    
    “什么,逃出去了!你们几千人,竟然让几百逃出去了!”李密仪态尽失,怒不可抑。
    “魏公息怒,此事实不怪我们,单雄信提前收到风声,带兵冲出营帐,卑职带兵追击,抓了他们两百多人,眼看就要将单雄信逼到洛河江边,对面却突然出现十几艘王世充的楼船,投靠了王世充的单云英突然出现,救下了单雄信渡过了江,兄弟们追无可追”
    蔡建德将一路追击单雄信山庄三百多人的事一一说了,李密也知此事不怪他们,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单雄信也是命不该绝,怒气稍息,叹了一口,“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明天班师!”


627 三小姐的怒火
    荥阳的一间客栈里,李元吉正在几个郎中的帮助下,取出了手臂和大腿上的弩箭,给他上药,哀号连连,眼中满是怨毒愤怒,咬牙切齿道:“甄命苦,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本王面前,痛哭求饶!啊!给本王小心点,再弄疼我,我砍了你们脑袋!”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凌霜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李元吉正在气头上,正要开骂,见是凌霜,痛呼嘎然而止。
    凌霜二话不说,走上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李元吉和他身边的郎中都愣住了。
    李元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反常态的吼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爹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女儿,你真当自己是姐姐,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勾引大哥,害死三哥,离间我们兄弟感情,我娘说你是狐狸精,把你送进百花楼,本以为能甩掉你这个祸害,哪知道却赖死赖活地赖在爹的身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告诉你,你永远都姓不了李,你就是我李家的一个奴婢!我也从来没当你是我姐姐,你一个下人,敢打我!你再打我试试,你再打我试试!”
    凌霜被他的话气得俏脸涨得通红,浑身颤抖着,脸上从未有地激动,喝道:“爹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看他怎么处置你!”
    “别爹啊爹地叫,你叫得再亲热,你也只是我爹不知道从什么贱民窟里捡来的贱种!我宁愿他把我关起来,也不要听你摆出姐姐的架子教训!你要干什么,你敢伤我,看我娘不将你再送进青楼里去!”
    凌霜抽出匕首,朝李元吉走了过去。
    李元吉脸上的鄙夷渐渐变成了惊慌和恐惧,他嘴里说着贬低凌霜养女身份的话,心里可不敢丝毫看轻这个在大唐军中名望与他二哥齐名的三小姐。
    她的剑法和她杀人的手法,从小在他们几兄弟之中就是拔尖的,连教他们兄弟的武师都赞她资质万中无一,筋骨柔软,比很多武学天才都更适合修习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刺杀术。
    十三岁时,她的剑术就已经打败了教她的武师,青出于蓝,而那时他正忙着跟晋阳的一群富家公子哥儿四处沾花惹草,调戏良家妇女。
    凌霜终于走到了他身边,李元吉看见她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浑身一颤,嘴里的狠话再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姐,你饶我了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这就让人放了那些女人爹,爹,你快来救我,三姐她要杀我!”
    凌霜走到他面前,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这一刀,是为了让你长点教训,你在家里有爹管束你,不管你做什么,我管不了你,可如今你受了爹的旨意,出门在外,肩负的是爹对你的信任和李家的名望声誉,不能有一点的行差踏错,你恨我没关系,我这也是为了李家的天下”
    说着,手起刀落。
    李元吉只听见嗤地一声,耳边响起什么被割断的声音,吓得双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李元吉从昏迷中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大喊“三姐要杀我”,周围只有两个侍卫站在他的床边护卫。
    发现自己的头颅好好地在自己脖子上后,他脸上一阵窘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伤口,接着,感觉到少了什么,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镜子前,仔细地照了一照,只见镜子里面出现一个头发全无的脸孔,本来就丑陋的他,越发地难看。
    这一照,让他忘记了害怕,一股恶毒涌上心头,破口大骂:“你个下贱的养女,你敢削我头发,你敢削我头发,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半个时辰后,怒不可抑的李元吉戴着头盔,蒙了脸,带着几十名侍卫,匆匆出了客栈,骑上马,出了荥阳城,朝北而去
    
    这几天荥阳城大局已定,甄命苦难得闲暇下来,带着张氏和通吃,带着张氏准备的食物,驾着马车,一同去了郊外春游,带她四处游览湖光山色。
    张氏来荥阳城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带她出来游玩。
    眼看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老闷在家里,生怕她闷出个产前忧郁症来,从这几天的观察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地放开心怀,领略一下大自然的宁静和气韵,否则整天想着跟凌霜怎么勾心斗角,气血不畅,对她肚子里的胎儿可不好。
    依着她的意思,他带着她四处游逛,到荥阳的佛寺里求神拜佛,花了好几十两银子香油钱总算求了她满意的姻缘和子嗣的上上签,把寺里的卦签几乎都抽遍了,把寺里那些和尚都给乐坏了,都暗道这个女施主的拧劲可够执着的,让他们白白挣了些香油钱。
    甄命苦虽对她这种女人的小迷信颇不以为然,却乐得看她要挟拜菩萨要上上签的执着模样,温柔地娇蛮任性,充满了她张鹅的风格。张氏总算求了个上上签后,又花了上百两银子,在寺里起了个长生碑,写上甄命苦和她,她肚子里的宝宝,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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