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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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嫡女-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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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安国公府谋逆一案,一天之内杀了九十七人,其中还有三岁大的孩子,真是惨绝人寰,而那些伺候在安国公府的下人,也都受到了惩罚,被罚去边关的有三百七十二人,这还不算上去抄家时,碰到下人逃窜,随手就是一刀杀害的人,粗略估计,至少也有近千人。

    至于所谓的罪证,是从安国公府国公爷书房内搜出来的两封信,通敌信件,以及两个北烈人,出面作证安国公曾经在战场上放过北烈一位大将,好巧不巧,当年皇上差点死在那位大将刀下。

    锦云觉得安国公府的罪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一个曾经差点杀死皇上的敌将,却被安国公给放了,这事安国公签字画押了,还有不少人作证安国公的确放了敌将。

    这一点,锦云也很头疼。

    这案子怎么翻?没灭九族已经不错了,锦云继续看,最后眼睛落在那两封信上,锦云想看看信件上的印章是不是被人伪造的,可惜她没见过真的印章是怎么样的,无从下手。

    锦云花了一个时辰把案底看完,洗漱了一番,睡下了。

    因为睡的稍微晚了些,锦云第二天就起的晚了些,起床时,就听青竹道,“少奶奶,您可算醒了,十王爷都找您两回了,外面刑部派了人来,要拿回案底,您睡着,刑部无人敢闯逐云轩。”

    锦云掀了被子下床,几个丫鬟帮她穿衣服,锦云蹙眉,“怎么又要拿回案底了?”

    青竹轻叹道,“今儿早朝,大家都说安国公府一案证据确凿,没有冤枉之处,十王爷摔断腿,许是被先皇给惩罚了。”

    锦云一口老血差点瘪死过去,“被先皇惩罚的,先皇什么时候投胎做刺客了?”

    青竹一张脸哏的通红,“刑部来人是这么说的,奴婢也不知道。”

    洗漱一番后,锦云又慢悠悠的吃了早饭,这才出门,一群刑部官兵守在逐云轩外,锦云走过去,刑部左侍郎顾大人便上前行礼,“大少奶奶,属下奉命拿回安国公府谋逆一案的案底。”

    锦云揉着脖子,“不好意思啊,我还没看完,看完了我肯定让十王爷还回去的。”

    顾大人顿时无语,他一个二品大员亲自来取案底,她竟然说没看完,“大少奶奶,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锦云疑惑的看着他,“我就是看看怎么了,放在你们刑部不过就是一堆废纸,我找十王爷要就成宝贝了?皇上日理万机,会盯着我拿的一个案底不放,回去告诉皇上,看完了我就还。”

    那边,十王爷的贴身小厮过来,怒气冲冲的,“十王爷发怒了,他费尽心思才拿回来的案底,就这样拿回去,他不是白搭进去一条腿,你们要是能让他腿立刻马上复原,这案底你们就是拿回去做草纸他都不管,但是现在有多远给我们王爷滚多远。”

    顾大人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只得带着一群官兵回去,锦云去了叶容顷的屋子,叶容顷在锤桌子,“皇兄在做什么,不就几张破纸,拿回去垫龙椅呢,不还,我就不还!”

    听到有脚步声,还有丫鬟让锦云小心点的声音,叶容顷撇过头看着锦云,“安国公是真谋反还是被人污蔑,他要不是冤枉的,那本王爷就冤枉了!”

    锦云挠了下额头,“事情我还不是很清楚,放心,为了十王爷你这条腿不冤枉,我一定查清楚谋逆案。”

    外面,安景成进来,锦云问道,“当年安国公真的放了敌将?”

    当年事出突然,不过安景成还是知道一些的,点点头,“的确放了。”

    叶容顷脸色顿时铁青墨黑,“安国公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抓住了还放他做什么,一刀结果了他不就行了,害的一家人给他陪葬,有毛病!”

    锦云也噎住了,“那你还翻案?”

    安景成脸色不善,“祖父是放过敌将,可绝对没有谋反,那两封通敌信件是被人捏造的!”

    “你说是被捏造的,有证据吗?”

    安景成没有说话,证据他没有,但是祖母敢作敢当,放了敌将他承认了,但是信件祖父抵死不认的。

    锦云揉太阳穴,看来是没有实质的证据,一切都是猜测为主,不过锦云很好奇啊,这通敌信件,一般人不应该看完就烧掉吗?安国公谋逆一案来的虽然突然,可总有点蛛丝马迹吧,两封信烧掉能废什么力气,这不是放在那里等着被人查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安国公自己也不知道有这两封信的存在,不知道又怎么烧?

    这案子不好翻啊,仅凭猜测根本不足以使人信服,锦云出了叶容顷的屋子,屋子里,叶容顷恶狠狠的瞪着安景成,火气很大。

    锦云去了书房,翻看着那两封信,又看着信封,谷竹端了茶水来,“少奶奶,您先喝口茶吧。”

    “把安景成给我的账册拿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冤枉

    谷竹去了内屋把账册拿来,锦云拿出那封信,这份信来自北烈,锦云对比了一下,忽然皱了一下眉头,这两封信有些不同,这封信是七年前的,纸张有些泛黄,可比这封信要白一点,可见纸张质量要好一些,锦云摸了摸纸张,触感也不同。

    锦云嘴角一勾,“找一个善于做赝品的人来。”

    谷竹不懂,还是照着吩咐,一个时辰后,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被请进来,锦云在正屋接见了他,老者有些忐忑的问,“不知道少奶奶找老夫来是?”

    锦云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擅长做赝品,应该了解各种纸张经过多少年有些什么变化吧?”

    老者一听是这事,点头道,“不知年份,就不能以假乱真。”

    青竹拿着一封信到老者手里,“还请先生看看这信封和纸张的出处和年份。”

    老者看了看信封,准确的说出纸张出处,这信纸出处是温州孙家制造的,京都有好几家在卖。

    锦云满意的点点头,“先生可知道孙家纸张生意做到北烈去没有?”

    老者摇摇头,“据老朽所知,该是没有,纸张不值什么钱,很少有人把信纸运到北烈的,倒是瓷器玉器比较多。”

    锦云让青竹送老者出去,老者走了两步回头看着锦云,“大少奶奶,安国公当年谋逆一案,老朽也有所耳闻,老朽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安国公是个好人。”

    辨认信纸,肯定会看到信上的内容,才一天,锦云查看安国公府一案的案底事,老者已经知道了,锦云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怔,请他坐,“七年前安国公府一案。我那会儿还小,根本不知道。老先生知道多少,跟我说说可行?”

    老者没当过兵,但是他儿子当过,而且就在安国公府,安景成祖父的麾下,只是那会儿他只是个小兵,不过一个人的威望如何。私底下大家也会传的,可以说深受人爱戴,他就听自己儿子说过安将军是个怎么怎么样的好人,还曾把自己的馒头分给士兵吃。虽然他分到的只是一小块,可在危难之下,一小块没准就能救命了。

    后来他儿子被人砍了一条胳膊,就退伍回家休养了,七年前安国公满门抄斩。他还听自己儿子感慨过,所以这会儿看见锦云怀疑信件作假,他忍不住就多说了一句。

    锦云听得眼睛睁圆,手都攒紧了,牙齿咯吱响。“你确定安国公私放敌将在先皇被敌将刺杀之前?”

    老者连着点头,“我儿子告诉我的,应该不是假的,如果不是丢了一只胳膊,他也许也是位将军”

    也就是说老者的儿子曾近是安国公麾下的亲兵,这么说倒是有三分信度,锦云又问了问敌将和安国公的事,可惜老者知道的不多。

    送走老者,锦云坐在那里沉思,让丫鬟扶着去院子里走走,外面公公进来宣旨,“大少奶奶,皇上让您即刻进宫。”

    锦云蹙眉,谷竹塞了个大荷包过去,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

    公公不着痕迹的把荷包踹袖子里,笑道,“还不是安国公府谋逆一案的事,也不知道怎么的惊动了太后,太后要当面问问大少奶奶是何居心,哦,当年负责去抓安国公府一案的是右相,没想到竟然被钦犯给逃了,右相办事不利,而且当年右相与安国公府走的很近。”

    走的近,锦云又要给安国公府翻案,安景成又是从右相手底下逃掉的,这是要把右相也打上谋逆的罪名呢?

    锦云嘴角弧起一抹冷意,带着谷竹和南香,就跟着公公出了门,看着马车,锦云微微挑眉,公公忙道,“大少奶奶身子不适,常安公公特地请了皇上给您准备的马车,不会颠簸的。”

    谷竹扶着锦云坐上马车,里面全部是呢绒,马车也架的很稳,进宫之后,一路坐着软轿到御书房前的,倒也没人敢说什么,叶连暮如今是铁骑将军,连番打胜仗,打的南舜节节败退,若是让他嫡妻和孩子有个好歹,这罪可吃罪不起。

    御书房内,不下十位大臣站在那里,看到锦云挺着个大肚子进来,都忍不住扯了下嘴角,肚子都大成这样了,还不安分的待产,弄出安国公府的事,她可真是闲的慌。

    看到锦云那肚子,叶容痕心里微微酸涩,右相问道,“你怎么插手安国公府一案了,还把安国公府钦犯留在了府里。”

    锦云给皇上行过礼后,才回道,“这不是女儿小时候欠了安二少爷一份情么,他求上门来,女儿也不好坐视不理,反正在家也是无聊,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冤枉的,又没人说不可以翻案,再说了,我还只是看了看,我还没有上公堂呢。”

    “我怎么不知道他帮过你?”右相蹙眉。

    锦云抚着肚子,“一点小事而已,爹哪里知道,不过大姐姐和四妹妹都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总不能忘恩负义不是?只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看看安国公府谋逆一案的案底而已,也没碍着谁的事,怎么会有人要刺杀十王爷,还要拿回来案底,原本我只是怀疑安国公府谋逆一案有冤屈,这下几乎可以断定了,十王爷下了命令,若是我查不出来安国公府是冤枉的,他要我赔他一条腿,女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左相听到锦云这么说,道,“可是安国公谋逆一案是先皇下的旨,当年有人要翻案,最后惹怒先皇,被杖毙在御书房外,先皇应该是不许翻案的。”

    锦云摇头道,“我想那应该不是翻案吧,被打的人应该是死谏,才会惹怒先皇,若是证据确凿,先皇怎么会坐视不理,罔顾开国功臣呢是不是?”

    左相退回去,不再说话,户部尚书站出来,“锦云,安国公府一案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理会它做什么,连累你爹也被指责办事不利,何况下旨的是先皇,若真的翻案了,那岂不是说先皇错了?”

    锦云嘴角一勾,“二叔,你也认为安国公府一案是冤枉的?虽然下令的是先皇,可查案的不是先皇啊,先皇被人蒙蔽下错了旨,这有什么,若是知错不改,岂不是让先皇九泉之下都心愧难安?若说我爹当年抓钦犯,让人逃了,是有办事不利之嫌疑,可灭人全家的罪行本来就重,若是安国公府是冤枉的,那么多人岂不是白死了?”

    刑部尚书永国公站了出来,“谋逆之罪当诛九族,皇上已经念在安国公的面子上饶了不少人了,还不够吗?”

    锦云好笑的看着他,“若是饶了不少人,那嫡出的儿子孙子怎么都被杀绝了?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凭两封信就葬送了一家老小?”

    永国公一甩袖子,“大少奶奶是对律法有意见了?”

    锦云嫣然一笑,“我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同情罢了,一人做错,家里嗷嗷待哺人事不知的孩子都跟着受罚,祁国公府和相公不做错事,刑罚再重与我何干,倒是你们这些朝臣,执行律法起来,恨不得严厉再严厉,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律法用在你们身上,诛九族,挖你祖坟,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尤其是哪些贪墨了不少钱财的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只要想害你,贪墨三千两就足矣让你丢了脑袋,甚至是你妻儿老母的脑袋,那时候,你再觉得刑罚重,要改革的时候已经晚了!”

    锦云云淡风轻的说完,兵部尚书温大人笑道,“说的不错,身陷牢狱,穿上囚衣,恨不得牢饭是锦衣玉食,住的是黄金殿。”

    锦云说的很直白,世上有几个官员是清白的,锦云说诛九族,五马分尸用在他们身上时,这些官员背脊都发凉。

    叶容痕听得心里也颇有感触,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这样的刑罚的确重了,可是对于谋逆之臣,诛九族是为了斩草除根,叶容痕并不觉得重了,若是冤枉的那就太重了!

    叶容痕望着锦云,“你查出来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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