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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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全集-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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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陈希亮让他们坐在两廊间,供给他们饮食,一直到护送出境,也没有一个人喧哗闹事。 

高丽国前来送交贡品,其使者沿途欺凌轻侮州郡官吏,负责接伴高丽使臣的都是本路管库之类的小官,可他们乘势骄横,甚至敢与州级武官相抗礼。当时苏轼任杭州通判,他让人告诉那接伴使臣的管库说:“远方的高丽是仰慕中华大邦的文明教化而来的,按理说必定应当十分恭顺。他们现在如此暴恣,不是你们的教唆不至于会这样!你们如果不加悔改,我当向皇上禀告你们的罪行!”管库害怕,稍有收敛。高丽使者把各种礼物向宋朝官吏分发,因他们的文书中自号甲子,没有用宋朝的年号,故苏轼没有接受高丽礼物,说:“高丽向本朝称臣却不奉本朝为正朔,我怎么接受你们的东西呢?”高丽使者急忙重新修改文书称宋朝熙宁年号,苏拭这才接受了他们。 

明朝景帝年间,北方瓦刺的也先杀其主脱脱不花,自称大元田盛大可汗,并派遣使臣,来明朝称臣入贡。景帝命令群臣讨论也先大汗的称谓问题。礼部郎中章纶说:“可汗,是戎狄极尊之号,现在用这个称号称谓也先是不相宜的。但若只称他为太师,则恐怕他为此羞愧忿恨,并因此侵犯我边境。故应该用其部落旧号称为瓦刺王,比较得体。”景帝听从了这个意见。 

大同府的猫儿庄,本来是北国向明朝入贡的正路。明成化初年,北国使者有从其他路途入明朝进贡的,皇上根据守臣的禀奏,允许北国使者从他路入贡。礼部尚书姚公夔(卒后谥号文敏)上书朝廷,要求对北国使臣的宴请赏赐等接待礼节的级别一律降低。北国使臣对此很不高兴。姚公敏告诉他们说:“过去西北使臣来进贡,都是从正路而来,朝廷都是用大礼相待。现在你们从小路来,怀疑不是西北的首领,所以只把你们比同别处使臣。”北使不再有话讲了。 

苏子容 

苏公子容充北朝生辰国信使,在虏中遇冬至。本朝历先北朝一日,北朝问公孰是。公曰:“历家算术小异,迟速不同。如亥时犹是今夕,逾数刻即属子时,为明日矣。或先或后,各从本朝之历可也。”虏人深以为然,遂各以其日为节庆贺。使还奏,上喜曰:“此对极中事理!” 

【译文】 

苏颂,字子容,宋神宗熙宁年间,充当北朝生辰国信使,在北地途中遇冬至。因宋朝历法早北朝一日,故北朝人问苏子容谁是谁非。苏子容说:“历家的算术法小有差异,故迟速不同。例如亥时如果是今晚,过去数刻即属子时,也就是明日了。或先或后,可以各依从本朝的历法。”北朝人深以为然,于是各以其日为冬至节庆贺。使者归来后禀秦其事,皇上喜悦地说:“此话回答的极中事理!” 

马默 

宋制:沙门岛罪人有定额,官给粮者才三百人,溢额则粮不赡。且地狭难容,每溢额,则取其人投之海中。寨主李庆一任,至杀七百余人。马默知登州,痛其弊,更定配海岛法,建言:“朝廷既贷其生矣,即投之海中,非朝廷本意。今后溢额,乞选年深、自至配所不作过人,移登州。”神宗深然之,即诏可,著为定制。自是多全活者,默无子,梦东岳使者致上帝命,以移沙门岛罪人事,特赐男女各一。后果生男女二人。 

【译文】 

宋朝法律规定:发配到沙门岛的犯人有定额,公家配给粮食者只有三百人,超出名额者不再供给粮食。并且此岛地狭难容,每当名额超员,就把超员的人投入海中。李庆在沙门主管时,一任就杀了七百多人。马默任职登州府时,痛其弊端,更改了海岛配给的法制,建议说:“朝廷既然宽恕了这些人的生命,如果把他们投入海中,便非朝廷本意了。今后沙门岛名额超员,可以挑选发配沙门岛多年而无犯有过错的人移到登州。”宋神宗对此十分赞许,立即下诏书认可,以文字的形式成为定制。从此沙门岛的犯人中死人事件不多见了。 

马默没有子女,曾梦见东岳使者来传达玉皇大帝的旨命,以转移沙门岛犯人之事,特赐给他儿女各一。后来马默果然生育了男女二人。 

于谦 

永乐间,降虏多安置河间、东昌等处,生养蕃息,骄悍不驯。方也先入寇时,皆将乘机骚动,几至变乱。至是发兵征湖、贵及广东、西诸处寇盗,于肃愍奏遣其有名号者,厚与赏犒,随军征进。事平,遂奏留于彼。于是数十年积患,一旦潜消。 

(评注:用郭钦徙戎之策而使戎不知,真大作用!) 

【译文】 

明永乐年间,成祖把多次征北战争中的降虏大都安置在了河间、东昌一带,经过生养蕃息,他们形成了一个骄悍不驯的群体,到正统年间,正当北方瓦刺部落的也先进犯京师的时候,他们将要乘机骚动,几乎酿成变乱。直到景泰年间,朝廷发兵镇压湖、贵及广东、广西等处的民众造反时,于肃愍(于谦的谥号)奏请皇上,派遣他们中的大小首领,厚以赏犒,让他们随军征进。事情结束后,经过奏请,他们就留到了这些地方。于是,数十年的积患,悄悄地消除了。 

李贤 

法司奏:石亨等既诛,其党冒夺门功升官者数千人,俱合查究。上召李贤曰:“此事恐惊动人心。”贤曰:“朝廷许令自首免罪,事方妥。”于是冒功者四千余人,尽首改正。 

【译文】 

明英宗时,主管司法刑狱的官署向皇上禀奏:权臣石亨等既被诛杀,其党徒在英宗复位的“夺门之变”中冒夺门功而升官者达数千人,他们都应该查究。”皇上召见吏部尚书李贤说:“此事恐怕会惊动人心。”李贤说:“朝廷只要允许他们自首免罪,事情方可妥当。”于是冒功者四千余人,尽皆自首改正。 

王琼 

武宗南巡还,当弥留之际,杨石斋廷和已定计擒江彬。然彬所领边兵数千人,为彬爪牙者,皆劲卒也。恐其仓卒为变,计无所出,因谋之王晋溪。晋溪曰:“当录其扈从南巡之功,令至通州听赏。”于是边兵尽出,彬遂成擒。 

【译文】 

明武宗南巡返回京师后得病,当他弥留之际,首辅杨廷和(号石斋)已经定计要擒拿权奸江彬。然而江彬所领的亲兵达数千人,他们都是江彬的亲信爪牙,个个皆为强悍之卒。杨首辅恐怕这样在仓卒间会引起兵变,拿不定主意,于是找兵部尚书王琼(号晋溪)商量。王琼说:“可以抄录他们护从皇上南巡的功劳,令他们到通州听赏。”于是江彬的亲兵尽都离开江彬到通州,江彬遂被擒拿。 

刘大夏张居正 

庄浪上帅鲁麟为甘肃副将,求人将不得,恃其部落强,径归庄浪,以子幼请告。有欲予之大将印者,有欲召还京,予之散地者,刘尚书大夏独曰:“彼虐,不善用其众,无能为也,然未有罪。今予之印,非法;召之不至,损威。”乃为疏,奖其先世之忠,而听其就闲。麟卒怏怏病死。 

黔国公沐朝弼,犯法当逮。朝议皆难之,谓朝粥纲纪之卒且万人,不易逮,逮恐激诸夷变。居正擢用其子,而驰单使缚之,卒不敢动,既至,请贷其死,而锢之南京,人以为快。 

奖其先则内愧,而怨望之词塞,擢其子则心安,而巢穴之虑重。所以罢之锢之,唯吾所制。 

【译文】 

明代,庄浪土帅鲁麟是甘肃副将,他因争甘肃大将的官职没有成功,便依仗自己部落的势力强大,直接回到庄浪,以儿女年幼为由请假告休。对此。朝中议论纷纷,有主张把大将印玺授与他的,有主张召他进京,给他个闲散职务的,尚书刘大夏排斥众议,说道:“鲁麟性情残暴,不善于使用民众,是没有作为的。然而他没有犯罪,现在,给他将印,不合法制;召之不来,有损威信。”于是给皇帝奏议,奖励鲁麟先世的忠勇功绩,对鲁麟却听其就闲。后鲁麟最终怏怏病死 

明黔因公沐朝弼犯法应当逮捕。朝臣们议论时,都感到这件事很难办,说沐朝弼府中士卒近万人,不易逮捕,逮捕时恐怕激成兵变。首辅张居正就提拨了沐朝弼儿子的官职,并专派使者驰往沐府将沐朝弼擒获,府中士卒不敢动手。捉来沐朝弼后,张居正请求赦免他的死刑,而把他禁锢在南京。人们都感到很痛快。 

刘坦 

坦为长沙太守,行湘州事。适王僧粲谋反,湘部诸郡蜂起应之,而前镇军锤玄绍者潜谋内应,将克日起。坦侦知之,佯为不省,如常理讼。至夜,故开城门以疑之。玄绍不敢发,明旦诣坦问故,坦久留与语,而密遣亲兵收其家书。(边批:已知其确有其书,故收亦以塞其口,非密遣也。)玄绍尚在坐,收兵还,具得其文书本末,因出以质绍。绍首伏,即斩之,而焚其书以安余党,州部遂安。 

【译文] 

南朝梁的刘坦为长沙太守,兼管湘州事务。当时正值王僧粲谋反,湘州各郡蜂起响应,前任湘州镇军钟玄绍,也暗地预谋做内应,将选择日子起兵。刘坦侦察到这个阴谋,佯作不知,还照常处理诉讼事务。到了夜间,故意打开城门以迷惑钟玄绍,钟玄绍不敢发兵。 

第二天早上,钟玄绍来见刘坦,问他夜间为何大开城门。刘坦一面把钟玄绍留下,和他谈了很长时间的话,一面秘密地派亲兵去搜查钟玄绍家中书信。钟玄绍还在坐着没走,刘坦的亲兵已经回来,搜到了钟玄绍与王僧粲来往的文书,得知了他预谋内应的始末。刘坦便把这些文书拿出来与钟玄绍对质。钟玄绍只得伏首认罪,刘坦杀了他,而把这些书信烧掉,以安抚钟玄绍的余党,于是湘州各郡都得到了安宁。 

张忠献 

叛将范琼拥兵据上流,召之不来;来又不肯释兵,中外汹汹。张忠献与刘子羽密谋诛之。一日遣张俊以千人渡江,若捕他盗者,因召琼、俊及刘光世诣都堂计事,为设饮食。食已,相顾未发,子羽坐底下,恐琼觉事中变,遽取黄纸,执之趋前,举以麾琼曰:“下!有敕,将军可诣大理置对。”琼愕不知所为。子羽顾左右,拥置舆中,以俊兵卫送狱。使光世出抚其众,且曰:“所诛止琼,汝等固天子自将之兵也。”众皆投刀曰“诺”。悉麾隶他军,顷刻而定,琼伏诛。 

【译文】 

宋高宗时,叛将范琼拥兵占据长江上游,高宗皇帝召见他,他不肯来;来了之后又不肯解散军队、交出兵权。朝廷内外,对此议论纷纷。 

当时,“苗、刘之乱”刚被平定,各路勤王部队尚未撤离,于是,主管枢密院的张忠献(张浚谥号)和同僚刘子羽密谋除掉范琼。一天,他派张俊(勤王部队将领)率领一千人渡江,装作剿捕别的盗贼的样子,趁机召范琼、张俊和刘光世(勤工部队将领)到都堂商议军情,并设酒宴招待他们。吃完酒饭,大家互相观望,没有动手。刘子羽坐在堂下,恐怕范琼察觉,使事情中途发生变化,急忙拿了一张黄纸,走到范琼面前,举着黄纸对范琼说:“下来!有诏书在此,将军可奉命令到大理寺对质。”范琼惊呆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刘子羽向左右使了个眼色,把范琼推架到车上,用张俊的兵押送至狱中。张忠献让刘光世出外招抚范琼的部众,并且说:“所杀的只是范琼一个人,你们本是天子亲自统率的士兵呀!”众兵都收下了刀枪,声声说:“愿从命。”于是,把他们全都改编到别的军队中去了。顷刻间事情解决,范琼被杀掉了。 

留志淑 

中官毕贞,逆濠党也。至自江西,声势翕赫,拥从牙士五百余人,肆行残贼,人人自危。留志淑知杭州,密得其不可测之状,白台察监司阴制之。未几,贞果构市人,一夕火其居,延烧二十余家。淑恐其因众为乱,闭门不出,止传报诸衙门人毋救火。余数日,果与壕通。及贞将发应濠,台察监司召淑定计。先提民兵,伏贞门外,监司以常礼见,出。淑入。贞怒曰:“知府以我反乎?”应曰:“府中役从太多,是以公心迹不白。”因令左右出报监司。既入,即至堂上,执贞手与语当自白之状。(边批:在我掌握中)。众共语世所不籍之人以释众疑。贞仓卒不得已,呼其众出。出则民兵尽执而置之狱。伪与贞入视府中,见所藏诸兵器,诘曰:“此将何为也?”贞不能答,乃羁留之,奏闻,伏诛。 

【译文】 

明武宗的太监毕贞,是谋反的宁王朱宸濠的党徒,他奉命监守江西后,声势显赫,出入间前呼后拥,随从护卫达五百余人,肆虐横行,残暴狠毒,所到之处人人自危,之后他又奉命镇守浙江。当时,留志淑任杭州知州,秘密地得到了毕贞参与谋反的情况,便告诉了台察、监司等上司,以便能对毕贞暗中制之。没过多长时候,毕贞果然勾结了几个市井小人,在一天晚上放火烧了自家的居所,并蔓延烧毁二十余家。留志淑恐怕因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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