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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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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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滴鲜血自那暗人肩头嘀嗒落下,他稳了身形,先看向赛依兰。
  刚才那一击乃他全力,身为玄武部忠心耿耿的死士,纵使女皇要他杀了皇子他也不能抗命,只听闻颜皇子武艺非凡,没想到厉害到如此程度。
  这仿佛在赛依兰意料之中,她连看都没多看,只挥了挥广袖,斗宿一言不发,低首没回不易察觉的死角。
  “不打了?”颜莫歌根本没尽兴,“哦,阿娘要留着人对付慕汐瑶。你放心,她不得武功,空有一张嘴皮子,诚然我也不晓得澈哥何以被她迷得没边没沿,不过不打紧,待会儿将她杀掉便是。”
  杀了就没了,一了百了。
  “女皇陛下怎会杀我呢?”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汐瑶笑着走进来。
  兀自解下还沾着雪沫的裘袍,然后先给赛依兰谦谦有礼的福了身,才在双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颜莫歌冷斥,“她不杀你?她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见汐瑶独自前来,他心头暗叫不妙。
  这屋内除了才将被他伤了的斗宿,还有六个玄武死士,只消母皇开口说一个字,她立刻身首异处,他根本无法顾及!
  澈哥可真是放了大心。
  汐瑶冲他微微笑,以此安慰。
  来时就听到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实则是想把女皇激走吧?
  “将死之人莫要对本公子笑。”颜莫歌不领情,反恶狠狠道,“晦气!”
  汐瑶混不在意,“那请小公子先出去可好?眼不见心不烦嘛。”
  颜莫歌以为自己听错了,瞠目道,“慕汐瑶,你别不识好歹!”
  “女王陛下要杀我的话,就不会亲自前来,就算是想在年关时见见小公子和云王殿下,也不会容我行到此处。我说得对吗?”
  后一句,她向是在向赛依兰征询。
  经汐瑶点醒,颜莫歌发觉恍似她说没错,人是怀疑的向母皇望,见榻上稳坐的高贵女人姿容平静,回以小儿子的眼色里除却不怒而威,还有她不屑说的无奈。
  显然,慕汐瑶说得没错,真要她的命,那法子实在太多。
  可她是祁云澈爱的女人,是人就会动情,就会有所爱,即便如今没有,心里某处定存有曾经的刻骨铭心。
  那是一定的!
  赛依兰是祁云澈的生母,她哪里舍得杀了儿子真心之爱?
  默然
  外面忽闻一人云淡风轻的唤道,“颜弟,出来。”
  除了祁云澈还能是哪个?
  
  里室的人悉数退出,连同暗藏杀机的玄武死士一个不落,汐瑶与赛依兰在说不出的诡异沉默中各自饮着暖茶,谁也没有开口。
  思绪在心间流转,不曾停下。
  这是汐瑶初次见到蒙国的女皇,除了这重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是她所爱之人的生母。
  赛依兰生得非常美丽,她的美来自于岁月沉淀的大气,权利镀上的光华,美丽已非她最夺目之处,她此生注定不会平凡,她是会载入史册的传奇。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汐瑶自当先示好。
  放下茶盏,她对她邀请道,“将至午时,不知女皇陛下平时喜欢食些什么?可有忌口?”
  这话宛如寻常闲聊,不与人丝毫紧迫感。
  赛依兰凝着汐瑶看,清冷而睿智的瞳眸里有审度也有猜测,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用刻意讨好我,我并不喜欢你。”
  “可您最看重的儿子喜欢我。”汐瑶遗憾的扬了扬眉,“这一点,女皇陛下也不能否认。”
  闻言,女汗皇似被冰霜凝住的脸容恍惚有了松适,她勾起朱唇,“你胆子不小。”
  “云王殿下也时常这样说。我亦认为,女子若不得几分胆魄,如何能在权势争斗中立足?”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汐瑶很高兴如今的自己能被祁云澈喜欢。
  让她更欢喜的是,她终于能站在他的身边,并非永远躲在他的身后被他保护。
  “既然陛下千里迢迢为汐瑶而来,就请将话直说吧。”
  看出赛依兰并非是个喜欢拐弯抹角之人,汐瑶开成公布道,“是我不允殿下再与宝音皇太女往来,虽然陛下身为女人,自以国家大事为重。可汐瑶只是个小女子,我爱殿下,他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我都介意,也正因我爱他,更不会成为他的阻绊,除了这一件,你要我答应你什么都可以。”





  生死相依的谎言
  更新时间:2013…9…24 2:00:42 本章字数:6409

  随着汐瑶将心底的每句话说出,赛依兰望住她的眼色就会变幻几分,那当中意味汐瑶并不清楚,最后言罢,女皇陛下难忍的笑出了声。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哈哈,哈哈哈哈”
  摇着头,赛依兰挑眉质疑,“竟然为了一个你?”
  初闻宝音说时她还不信,哪怕是过往从祁境传到她耳朵里的风言风语,她全未当作一回事。
  不曾想,她最优秀出众的儿子竟是过不了情关!
  竟然就那样自信,连面都不露,把人推到她的面前。这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莫不是身体里混着那血缘的缘故,一个赛过一个的痴情么?
  可是‘痴情’对于身在帝王家的人来说,是一种奢侈的多余铱!
  “为何不可是为我?”汐瑶亦感到古怪,“是人皆会有情,难道女王陛下没有爱过一个人?还是说陛下认为身为王者不因有爱,那会成为君临天下的障碍和弱点,所以,您不允许您的儿子对谁动真情。”
  “小丫头,你在激我?”
  暗光流转的眸向她扫去,赛依兰略敛笑意,打量她,“你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告诉我,世间唯有情和爱是无法阻止的,并且,你有足够的能力助吾儿登基。”
  汐瑶心头一动,“正是!”
  “你可知,现如今的祁皇从前也如吾儿此时呵护你一样,迷恋着我,然”
  赛依兰将左手云袖掀起,轻易将新伤揭给她看。
  原本该是雪白无暇的藕臂被层层白纱缠住,鲜红的血从骨肉里渗出大片,由手腕处延伸向上,是被刀剑所伤!
  汐瑶微怔,再听赛依兰嗤笑道,“你想问我为何是吗?当年祁军压入我蒙境,兵临城下,他宁可为我一人央求太宗皇退兵,而今怎舍得杀我?人是会变的,帝王的心更难测。”
  “一定有什么误会对不对?”
  怎么可能呢?
  她当然知道人心难测,可她也一直固执的认为皇上是爱着蒙国女皇的。
  在宫中当差时她曾见过裴王生母李修仪的画像,在真正见过蒙国的女汗皇之后才确定,那个被世人看作是天烨帝一生最爱的女人不过是个——替代品!
  再看看女皇的伤,分明才受不久,连血迹都是崭新的,那样致命,只一眼,汐瑶都能想象出当时的惊心动魄。
  痛吗?
  还爱吗?
  汐瑶神色复杂,表情忽明忽暗。她想以‘情’说动女皇,看来是不可能了。
  “为何皇上要伤您”过了许久,她失落的问。
  “不是要伤我。”沉息,赛依兰垂下的美目像是在掩饰,继而淡声,“是要我的命。”
  从前的誓言算什么?那是从前。
  “我与他早有约定,澈儿二十之年,他将皇位让于他,可惜为帝王者,习惯操控人心和这世间的所有,祁尹政得到太久,不愿意放手。”自然在那日赛依兰离开忘忧山时,动了杀心!
  什么爱?都是过眼烟云。
  汐瑶听着,想从其中找出破绽。也许另有隐情呢?
  倘若皇上与女皇有此约定,那么祁云澈来年就会
  蓦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眉间霎时阴郁,赛依兰没有说错!!
  前世的天烨三十一年七月,祁尹政病薨,祁云澈继位,并非是在明年!
  而在那之前,蒙国的权利争斗异常惨烈,因为他们的女皇突然暴毙,王族之间展开内斗,汗皇之位空待将近五年,最后以宝音皇太女在第一王爷的扶植下继位而告终。
  这内里有多少不为外人知的隐情?在宝音的身后,何尝不是白骨累累?
  是否前世的女皇是被皇上害死的呢?
  是否因为此,蒙国内乱不断,宝音才急于往来于祁国之间,迫切的需要一个有祁云澈血液的孩子?
  翻飞的思绪让她越陷越深,到底还有多少被她误解,更将她蒙蔽?
  忽然周身一寒,汐瑶从前世的束缚里挣脱,再与赛依兰相望
  不曾察觉,她额上已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这样就吓着你了?”赛依兰笑道。
  内室无窗,只掌了一盏小巧的琉璃盏,溢彩流光并不能将这处的阴霾驱散,她倚在榻上,得那好看的微光将身形笼罩。
  她侧曲着双腿,惬意的饮着茶,自如的动作和恢复安然的神态根本看不出任何,包括她的伤。
  女皇的威严依旧,却不知缘何,在那张平静都足以惊艳的脸容上多出一丝与寻常不同的随性。
  受过的伤痛,绝不轻易流露。
  而由始至终,她来这里的目的都不是要慕汐瑶的命。
  “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汐瑶诚然笑笑,又问,“陛下想让我知难而退?”
  她告诉她情爱再深,终可能会消逝,就算她不负祁云澈,祁云澈也许会负了她?
  汐瑶不相信。
  赛依兰一语中的,“澈儿与他阿爹不同,他想要的很少,得到了你就会珍惜,否则你怎敢在我面前造次?况且——”
  她深谙的眼中流泻出淡然和认可,漫声的说,“为了澈儿,你敢与我单独相对,我很欣赏你的胆色,你那么爱吾儿,我为何要折杀一颗对他真心真意的棋子呢?”
  故此,她此行只为一探究竟。
  “宝音有没有澈儿的孩子没所谓,待她当了女皇会有诱惑无数,很快就会将澈儿忘记的。”这一点,谁有男宠满天下的女皇心得多?
  “至于你——”
  汐瑶立刻了然,“陛下想要我如何证明?”
  人心易变。
  今日慕汐瑶为了祁云澈敢与女汗皇直面,明日呢?后日呢?
  即便她此生为了他而来,为了他而生,这除了她知,他懂,之外的人不会了解。
  女皇要她永远对祁云澈死心塌地,大抵不过就是一颗困住她性命的毒药罢。
  心中才想完,赛依兰已将一支造型特殊的小盒子取出,她说,“很简单。”
  望着那支盒子,汐瑶莞尔。她也觉得这很简单。
  
  被白蕊戏称为‘太极宫’的正厅堂外,祁云澈和颜莫歌背身站在掩上的朱门外。
  面前是大雪飞扬之景,高阶上,两个姿容无双的男子并肩而立,不知是在欣赏眼前静好的景色,还是将心思放到了别处,远处
  “你那皇帝爹要杀母皇。”沉吟了会儿,颜莫歌语气不明道。乍听像同母异父的弟弟在同哥哥告状,可里面又不乏含着一重提醒之意。
  一个是祁国的国君,一个是蒙国的女皇,无论是相爱还是相杀,都不会太容易。
  祁尹政终于下定决心要赛依兰的命,颜朝那位第一王夫怎会坐以待毙?
  祁云澈略有动容,“何时的事?”
  颜莫歌冲他白去一眼,冷飕飕的哼,“昨夜来的时候手上的伤还在淌血,你说祁皇怎么下得去手?一人退一步不就好了?依着我觉得你真要在来年登基不是件好事情,这会儿京城乱着呢。”
  听他念叨了这么多,意思祁云澈已经明白了,遂正准备唤鬼宿来,却听身后的堂内有说笑声传出。
  白芙白荷应声将正中的排门打开,汐瑶陪在赛依兰身旁,有说有笑的行出,宛如一对感情深厚的母女,望得将将还在担心她们死活的两个男子一愣愣的,顿时失语。
  “陛下不在这里用午膳就要启程吗?”
  “孤出来已久,是该回蒙国了。”
  “那实在是汐瑶的遗憾。”谁都想与女汗皇共膳吧,即便,汐瑶的祖父和爹爹都是抗击蒙国的大英雄。
  赛依兰对她温和的笑,“待祁国安稳之后,随时欢迎你来孤的大皇宫做客。”
  汐瑶大方应下,“一定回来。”
  这厢言毕,赛依兰再对沉默的祁云澈道,“你送孤出庄。”
  这是命令,而非娘亲对儿子的请求。
  颜莫歌哪里受得了自己被如此忽视,正要开口冷嘲热讽,赛依兰这就将视线对到他脸上,慢声细语的问,“同阿娘回蒙国可好?”
  这语调跟前一刻判若两人,连在旁没有闲话余地的汐瑶都纳闷,分明女皇对小儿子在意得紧,同他以前说的那些完全不符!
  脑中又晃出王夫大人光芒万丈的轮廓,被骗的人只好默默叹息了
  颜莫歌似被震住,僵僵的与赛依兰对视,过往那些无需在心里酝酿就能脱口的刻薄话语如何都说不出来,仿是真的在想到底要不要答应。
  却在犹豫之时,女皇陛下锐眸里泛出狡黠的光泽,眯眼笑道,“想来你也不会同我走,罢了,就当我没问过。”
  说完单手提起厚重华美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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