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影蝶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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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影蝶双飞-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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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羽?开枝散叶?等等,官衙?她听觉错乱了,是不是?

    “姑娘家在附近罢?带我去你家暂避即可。”

    我家?这人倒不客气,可是,凭什么?“你不怕我是坏人吗?如果与追杀你的人串通一气,你岂不危险?”害怕,害怕,害怕吧,自动放弃吧,烫手山芋!

    他摇头。天,先前是一再点头,之后又是一气摇头,这厮脑袋还真是有趣!

    “你若有意加害,不必等到今时。何况,你是月神遣来的仙子,是来助‘真’的。”

    是喔,阁下是要把本姑娘给气得成仙了!“您的月神我是不敢高攀,可是贸贸然领回一个陌生男子也绝非本姑娘的作风。要不你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遭人追杀?有无作奸犯科?回答这些问题的前提是,你能保证我知道那些,不会妨碍到你或你身后的组织什么的,杀人灭口的游戏玩不到我头上才行。否则,你可以闭口不谈,我也不愿多惹麻烦。”

    “伤极痛,到你家再谈不好么?”

    哇,苦肉计?有没有搞错,陌生人!可是仔细瞧下去,他脸畔额头是有汗珠滚淌,面色也白得耍桃桓龈崭胀牙肷辣咴档娜私惨淮蠖鸦埃怯形ト宋墓鼗尘瘛

    “这小区治安虽然不错,但是如果你的仇家寻来了,你一定要最快离开我家,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敢承担,不要连累无辜人群。若是警察找来的话,你一要跟人解释清楚我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甚至是受了你的半胁迫才施以援手的,听到了?”天可怜见,她到底是中了什么蛊?会答应领他回家?

    那人只管盯着她快速跃动的小嘴不语。

    “喂,记住了?喂!”蓝翾不客气地硬推一记。他一痛,随即点头。

    *

    如果有街头访问找到蓝翎,问:在你十八年的生命中,最大的惊喜是什么?那她将会非常肯定及确定地告诉你:公元二OO五年九月十九日早七点十分起床后,在自家客厅沙发上发现了一位赤着上身、闭目养神的超级无敌大帅哥!

    丝毫不输姐姐傲人青丝的长发,未加束缚地归拢脑后,且保养极好,恰似一匹上好黑缎,想来手感必定绝佳。额头圆润饱满,眉毛修长入鬓,睫毛黑而密翘,鼻尖傲拔骄挺,薄唇抿出优美的弧度,虽然色泽泛白上有裂皮,却丝亳无损帅哥风范。五官整体观之俊美如雕,且贵气十足;未着片缕的上身略显单薄,但匀称精建,毫无弱态。

    更让她忍了几忍才忍住放声尖叫的是他的皮肤,脸部、颈部、上身,浑然一色,皎皎如玉。这男人,也太浪费资源了吧?还有,嘻,两点

    她色迷迷的眼睛溜到重点部位正要饱食秀色,脖梗一紧,有人薅住了蓝二小姐衣领,下一刻,以死猪之待遇拖进卧室。

    以脚跟阖上门,蓝翾将小色女抵到墙上,恶狠狠凶相毕露:“听着蓝翎,别怪我没郑重警告过你,外面那人在我没有弄清他的身份之前,你离他远一点。”

    “什么啊,姐姐?那人是谁?一夜之间,我们家冒出一个超级帅哥来,难道是嫦娥姐姐慷慨赐予的中秋礼物?莫不是砍了几千年桂花树的吴刚?啊唷!”额头险遭敲击。

    “我捡来的!”

    “什么?啊!唔”蓝翎大眼眨巴示意自己会小小声,掩住嘴巴的恶手移开,“姐姐捡来的?”

    “嗯哼,昨晚失眠,溜到寰亭,然后看见他。”蓝翾悄然门拉一缝向外扫了一眼,登堂入窒者仍然闭目端坐,宝相壮严。将门抵严后低声说,“他有可能是黑社会成员。”

    蓝翎受惊地睁大了眼睛。

    “昨晚遇他时,他满身是血,据他自己说是吐血导致。扶他过来后,又发现小腿上的几处刀伤,他自己也承认被人追杀。今天一大早,我还要跑到寰亭清除血迹。虽然他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但人不可貌相,在没有确定他是恶是善前,小心为上。必要的时候,迅速报警。但没有确定之前,此事严禁传播,一字也不许外泄,明白?”

    “哇,演电视剧耶。不过若是为了安全起见,姐姐应该立马报警才对。而且,将素不相识甚至麻烦变态的陌生人带回家来,这与姐姐你的一向作风有违哦?莫非——”蓝翎挤出不怀好意地一抹笑,“某人也被美色所惑?”

    凭心论,蓝翾自己也不解。但一时又无法厘清那种纷乱情绪,只得轻啐道:“昨天夜里他样子比鬼好几分,美色,鬼色差不多。”不客气地掐了她红扑扑的小脸一下,“小妮子,再不赶紧上学,迟到的是你,如果害我被刘女士传唤训导,你姐姐我不介意考虑新的整修措施出来。”

    “我介意,万分介意,姐姐高抬贵手,饶了小妹。”

    *

    蓝翎得赦脱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那超级帅哥依然眼睫未开,色兮兮在帅哥周身上下扫荡了几回,有感于家姊目光灼灼在背,不得不开拨奔向学堂。

    蓝翾靠在门边,双臂交叉抱肘,凝望他血污洗净后出色到不可思议的容颜,疑窦丛生:昨夜红云蔽月,天地黑了又亮了之后,他才现身寰亭,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除非是从假山下面“飞”上来?当时他受伤极重,取药都需他人代手,如何飞渡?而且,他的衣服

    他闭阖的双目倏地张开,与她定定相视的目光遭逢,四目相交,两人各有瞬间的失神。

    “你好些了吗?”蓝翾问。

    他未语,黑眸湛然如昨夜秋月。

    “你的伤口昨天晚上处理得太草了些,等用完早饭再帮你看一下怎样?”

    “你的名字?”他不答反问。

    “你的救命恩人,”蓝翾浅笑道,“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他犹自一愣,紧抿着唇角,抬腿欲走过来,小腿创口顶木制茶机边沿上,他俊脸一紧。

    蓝翾一惊,跑过去,撩开其质软柔软的长裤,昨晚她利用家庭急救箱沙布包扎起来的伤口涔出血丝,怨道:“你怎么不小心!要重用酒精消毒才行。”她的发丝垂下来,和她香软的气息汇在一起,若有若无有扫拂过他腿腹,他身躯陡地一僵。

    “怎么了?”察觉他的变化,蓝翾莞尔,“怕疼?放心啦,小朋友,姐姐我会再小心一点,你呢,则再坚强一点。OK?”她没有托大,他看上去,和蓝翎属同辈中人,小朋友一个。只是可惜了,这么俊美的孩子,竟然去混黑社会,说不得是暴殄天物。

    他黑长的眉毛蹙起,为听她口中的“小朋友”“姐姐”。

    “我要擦酒精喽,痛的话尽管叫出来,这里不会有人笑你,没必要像昨晚那样硬撑,你的唇皮怕是禁不起你铁齿铜牙的再摧残了。”

    棉签沾拭酒精清洗他的伤口,共有四处,都在两寸左右,细长薄深,很奇异的形状。一边尽量轻尽量快地工作,一边找些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看你一直盘膝坐着,这一夜,你都是这样休息的吗?不会腰酸背痛吗?”

    他摇头。

    “是哦,我看你眼神清澈了许多,好像休息得不错的样子,莫非盘膝坐着是为了更好的调养生息?你们的独门密方?”

    他点头。

    嗬,这家伙惜言如金,擅长点头YES摇头NO。

    “你昨夜是如何到达寰亭的?轻功?地遁术?”

    他点头,又摇头。

    咦?到底怎样?先点头,后摇头,是——轻功?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信口问问好不好?
 


蝶双飞 第一卷 第四章

    完成清洗程序,开始上药。那药粉也是人家兄弟自带自给自足,是搁在贴身衣物的一三寸瓷瓶,里存白色粉沫,微香。和那个置放丸药的布袋,哦,书面叫法应是“锦囊”,两样物什于茶几上摆在一起,再附之那锦囊月白缎面上缀绣着的那条活灵活现的金龙,透着那么一股子古色古香的怪异。

    “内服的药丸。”蓝翾举着两枚药丸递到他手边,他瞅着她纤长的细指,竟以口代手,径自吮了下去,药丸是含到了嘴里,同时她的指尖也一并纳入。

    “你”蓝翾没料他有此一着,晕生双颊,抽回手指后横了他一眼,“不管你是无心还是有意,再有下次,我把你从六楼高的窗口扔下去!”

    薄怒微嗔,瀑发如云,莲般清艳的女子。

    他想起了昨夜,第一眼迎到她一对清灵丽动的明眸时,以为是月神怜他孤苦,落到凡尘相伴。所以,拼着翻江倒海的痛,握住她,留下她。她允了收留,扶他从高处下来,神智半醒间,他们进入一个攀升的箱柜,到达了这里,偎入柔软的靠垫。她为他拭了面,整了发,清了伤,敷了药。从有记忆起,他不曾少过人侍奉,但从来没有一人会让他感觉到温暖。而她的照拂,却暖如春风。

    蓝翾回瞪了他已近放肆的眼光,将一件今早翻箱寻出的父亲的衬衫兜头抛过去,“穿上!我做了早饭,走得动便过来吃,否则敬请饿死!”

    考虑到他有伤在身,不宜油腻,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拌了一个蔬菜沙拉,蒸了一笼麻酱花卷,再有两样小菜。把碗筷用了点力度掷在随她前来而眼睛一直不做它视的他面前:“喂,小男生,我是美丽可爱大方得体明艳照人没错,若阁下只看我便能解决饥饱的话,请坐远一点,莫影响了他人食欲。”

    他唇角高高扬起——笑?!

    男人笑起来会有杀伤力的吗?如果他从影,那些位风起云涌的“花样美男”会不会都得靠边排排站?

    “我秀色可餐么?”他难得开一回尊口,一出口便惹人不喜。

    切,蓝翾低头喝粥,掰了半个花卷大口咬下。

    他满脸兴味,状颇惬意,全不似重伤之人。却在信目环视周遭后,惊显于色,心头卷过浓重的不安,“此地是何府所辖?所属何区?你所着衣物为何如此奇怪?室内摆设为何如此奇特?”

    不鸣则已。无视他焦切的目光,蓝翾慢条斯理用罢早餐,取出纸巾揩唇拭指后,才探究意味十足地道:“你认为这是哪里?你又来自哪里呢?”

    他不语。又来了,蓝翾眉尖微颦,“你脚下所在位置是J市莲苑小区,我所穿的是最普通的家居服,这房子是最常规的的两室一厅简洁装修。如果你觉得奇怪,那你们那里又是怎样与此不同的呢?”

    “是蛮族么?你们可是隶属郴国?或是畲国?”他问道。

    如果他不是演戏,便是某些环节出现了问题。他自昨至今的谈吐气度,吐字造词,无一不说明着他的格格不入;他穿在身上的衬衫,未阖一扣,偏偏用一根细长带子拢在腰身;而那带子,她也不陌生,取自如今挂在浴室的那件似袍似裙的衣物,质地如丝如锦,绣饰贵气逼人,与古装剧里的服饰颇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是另一类的行为艺术?不过,会有人为求表演逼真切切实实地挨上两刀的吗?

    也好,看你想要如何表演?“我有提议:为示公平,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双方所答必须属实,谁撒谎谁是小狗!OK?”

    第一次听到有人拿小狗起誓,他眼底兴味又起。

    “由我先问。”不待他同意与否,蓝翾道,“你来自哪里?”

    多年养成的对外部环境的敏锐警觉,使他可以断定:目前所处虽然大有异常,于他却不存在性命之胁。且眼前的人儿如此耀眼养目,又是救他性命的“恩公”,若不凑趣,岂不有负美人恩?“煊国丏都。”他答道,当即便问,“你的名字?”

    耶?蓝翾正要从大脑地理知识存档部分搜索出可以对号入座的,听到他不失时机的反询,信口答道,“蓝翾。”

    “你与朕同名?”他诧然。

    蓝翾怀疑刚才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故障:“你说什么?”

    “你与朕同名。朕名晅,戎晅。”

    煊国丏都朕戎晅?何方神圣?“你姓‘朕”,名‘戎晅’?”

    “朕的姓乃国姓‘戎’,名‘晅’。”会很难理解么?眼前女子明明不似蠢呆之人。

    蓝翾按自己的理解将收听到的讯息加以整理,再反馈到大脑中:所谓“煊国”非国,是一个黑帮的名号?至于“免都”,是黑帮所在城市或所在据点的代号?“朕”或是“镇”,是他们组织成员的代号?或者

    “你嫁了人么?”耳边听得有人问。

    “没有啦。”她编故事编得脑仁发痛,没好气地回道。

    “订了亲么?”又有一问。

    “没喂!”险一着就要他蒙混过关,“该我发问了。”

    他眨眨修长密翘的睫毛,状极无辜。

    扮猪吃老虎?“你自称‘朕’,是这个字么?”她举箸沾着粥汤在餐桌上划下“朕”字。

    “自然。”他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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