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一抬眼,茶室,一笑做了个请,“到了,云公子请!”
姐姐这是赤果果地勾引人啊,有木有!苏成心里狂翻白眼。
进了茶室要了个单间,双方面对面坐下,云锦绣要了壶茶。
这里的茶和后世不一样,加的东西很多,什么葱姜枣等等,苏若喝不习惯,道了谢就把自己的那碗推给了弟弟,还是叫本土人品尝吧。
“刚才你说的是诗吗?”云锦绣抿了口茶问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随口说的,可是赞美你的话,不要误会哟。”
云锦绣微微笑了。
“这个我还听得出来。”
“那你喜欢吗?”
云锦绣错愕了下,这是在调戏他吗?深深地看了苏若一眼,开口的却是。
“把你家传之物拿出来让我瞧瞧吧。”
苏若也不在意,点头,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个小包。
苏成也忍不住好奇地去看,只见那个包竟然是刚才苏若买的那块上好的红绸布,里面鼓鼓的,不由睁大了眼睛,姐姐什么时候包上东西了,他怎么不知道。
苏若小心地把东西放在桌上,打开。
这个位置正好靠着窗,阳光很充足,在绸布打开后,阳光射上包里之物,顿时流光溢彩,璀璨的不容直视。
苏成张大了嘴,震惊住,他们家还有这样的东西吗!
云锦绣眯起了眼,神情掩饰不住地惊喜。
“这是何物?!”
留在室内的唯一两个小厮也瞪圆了眼睛,伸长脖子看。
苏若把绸布展开,把东西慢慢地摆好,赫然是十二件生肖挂件。
“这是蓝水晶雕刻的十二生肖挂件,据说原料产自蓬莱仙境,由上好的最有福气的大师雕刻而成,又用日精月华喂养”苏若一路信口开河,其实就是淘宝网上十几块钱的玻璃饰品。
云锦绣自然不信,但雕工和质地确实没的说,摸着冰凉光滑,手感也上佳,而且又是齐全的十二生肖,不由动心了。
苏若说完话音一转。
“当然这都是据说。我母亲祖上是做买卖的,偶然得了些,作为陪嫁就这样传下来了。”
父亲是厨子一查就知道,还是推到母亲身上得好,她说的不是一件,而是“些”,这就给数量上留有空间了,这是为了以后需要还可以拿类似的东西卖。
作者有话要说:
☆、7 不是勾引是吸引
“你打算卖多少钱?”云锦绣神情恢复了平静,看着苏若。
苏若苦笑。
“云公子,本不该多要,只是弟弟要读书,实在没办法了,三百两银子,云公子你就拿去吧。”
话音未落,云锦绣身后传来两声抽气,其中一个惊呼出声。
“三百两,你这是打劫啊!”
苏成赶紧低头,心里也发出类似的惊呼,姐姐还真敢要啊!
苏若可怜巴巴地看着云锦绣。
云锦绣听了苏若的报价,眉毛一挑,三百两银子不是拿不出来,可实在太贵了,摇摇头。
“五十两。”
苏若一头黑线,这破孩子也太能砍价了吧!
“云公子,这也太少了,这样吧,二百六十两!”
“六十两!”
“你故意的是吧,砍价哪有去整留零的啊,怎么也得是二百两才对啊!”
“七十两。”
苏若忽然发现了,这孩子三次出价就砍掉了她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不能再少了。云公子,这样,我还有,东西绝对不次于这个,你以后要是有需要我会优先卖给你,价格也好商量。你要是还往下压价,那我不卖了。”说着就要包东西走人。
云锦绣伸手拦住。
“我买了。”
苏若欢喜又感激地对云锦绣又行了大礼。
“多谢云公子!”
云锦绣笑笑,他是真心喜欢这副十二生肖物件,但商贾出身的他自然会尽量压价。
买卖成交,苏若觉得这个云锦绣人还是蛮好说话的,想起了一件事。
“云公子,能不能给我一部分金子啊?”见云锦绣投来疑惑的目光,装天真,“我没见过金子,想见识一下。”
云锦绣看了苏若一眼,端起茶盏喝了口,放下才回答。
“没有。”
一听就是故意的!苏若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
她却不知道,这个眼神在别人看来充满了媚意。
“那下次怎么找云公子呢?啊,我的意思是这还有几件物品,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卖给云公子。”
云锦绣微笑地看着她。
“听你的口气,这家传之物卖起来是毫无负担啊。”
“这不是生活所迫嘛。再说了,感觉和云公子很投缘,交个朋友,留个地址也好方便联系啊。”
身后的小厮怪异地看着苏若,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生物。
就连云锦绣也很惊讶,他早就看出来苏若是个女孩子,也正因为是女孩子说这样的话才不可思议。
这边的民风还算开放,生活在底层女子抛头露面做事的也大有人在,可也没见过像苏若这样大胆的,“感觉很投缘”可不可以理解成为这是在向他示好?引申为追求他?这样的话可就更大胆了,难道不知道身份这两个字吗?
但话又说回来,也正因为如此,他越发觉得苏若很有意思,瞧瞧还那么坦然,他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
云锦绣说了一个地址,然后饶有兴趣地问。
“怎么找你呢?”
“我啊,贫民窟,到那一说苏若,谁都知道!”
“你很有名?”
“是啊,穷的就剩名了。云公子,期待着你去我那体验生活,我保证你终生难忘。呵呵,走了,再见!”
苏若拿钱和苏成离开,云锦绣叫小厮把东西包好也离开了茶室。苏若提醒过他,这个东西易碎,这叫他感觉有点上当了好像。
“公子,这小子我看就是个骗子,这么小的东西根本不值一百五十两!”小厮不满。
云锦绣笑笑。
“物以稀为贵。”贫民窟?那样的地方也能生出这样的姑娘,真是奇了。
姐弟来到街上,苏成好奇地问。
“姐姐,你在勾引那个云锦绣?”
“什么叫勾引,我那是吸引好不好?苏成,我发现你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啊!”
苏成像是没听到,伸出三个手指头晃。
“啥意思?”
“第三个!”
“什么第三个?”
“常青、小连子、云锦绣。”
“小连子怎么能算呢你这破孩子,一脑袋龌龊!常青,我那是为了救他的命。小连子,嗯,算上他吧,我那是为了收服他好给我办事。这个云锦绣,他是我们的财神爷!”
苏成才想起来。
“姐姐,你在哪弄的那些东西?”还没等苏若回答马上又道,“捡的!”
“知道还问。”
看着苏若无辜的样子,苏成泄气。
“你怎么什么都能捡到?”
“我手气好嘛!”
“我怎么捡不到。”
“你手气不好嘛。”
苏成挫败,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姐姐都说是捡的,偏偏他既没办法知道真相,也想不出来真相是什么。
“警告你啊”
“不要告诉别人”苏成打断她。
“记住就好。”
苏成撇嘴,这句话伴随着他长大,忘了名字也忘不了这句话。
“姐姐,你就不怕那个姓云的怀疑你,找麻烦?”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主角。”
只要是主角,坏人也会对你好,危险也能化为好运,反过来就不行了。没办法,主角就这么牛!
穿越的自然带着主角的光环,而她又一直低调做人,谨慎做事,有什么好怕的。
“你怎么知道?”苏成好奇。
“直觉。”
苏成再次撇嘴,只听苏若叹气道。
“怎么就不能给点金子呢,我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啊”
“姐姐你要金子干什么?”
“当然有用了。”
“那我们去钱庄用银子兑换点不就行了?”
苏若一听,对啊!搂着弟弟狠狠亲了一口。
“爱死你啦!”
苏成一头黑线。
当从钱庄出来后,苏若亢奋地一蹦多高,挥了下拳头。
“老天,我爱死你了啊!”原来空间接受金子兑换人民币,这意味着什么,无敌啊!
把那点金子放入空间,账户数字立刻涨了,那一刻,她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一下子释放开,蓝是那么的天,白是那么的云,这世界有多美好,穿越到古代有多美好
因为她终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我要做神!
苏若间歇性发疯,苏成早已见怪不怪,淡定地拉着她往家走去,对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一概无视。
空间能把金子兑换成人民币,这叫苏若更加自信。回来和风水先生、盖房子师傅、打井的师傅再三讨论,结合她的要求终于敲定了小店规划设计,在四月初八这一天破土动工。
就在苏若这边热火朝天地盖房子的时候,富春县李老爷六十寿辰到了。
永安府石家大宅,庶出的二公子石明站在书案一侧,恭敬地和坐在那的嫡出大公子石晗说着。
“那李老爷子喜欢翠色,这是前朝官窑出土的暖香炉,我见成色不错,找人看了也说是真品,就选了这件。”
石晗小心地转动着暖香炉,仔细地看着,半晌点点头。
“就这件吧。”说着放进盒里,“你去订制礼盒,过晌我们就走。”
“这么急?”
“你不是要去富春开同福祥的分店吗,正好借机请教一下李老爷子。李家在富春可是大户,有了他们支持,能省去不少麻烦。再过三日就是李老爷子的六十大寿,我们提前去也显得有诚意嘛。”
“谢谢大哥。”
“我们是兄弟,客气什么。”不到二十岁的石晗,俊气的一张脸,却是老成的口气。
石明从大哥书房出来,离开院子,步子缓了下来,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四年前开了同福祥,四年里兢兢业业,如今同福祥已成为永安府最大的酒楼,可到头来却给石晗做了嫁衣。
石晗是嫡长子,嫡母娘家背景硬,而他这个庶出还是生母争取来的,因为没进石家的时候他只是个外室子,嫡母一句话就轻轻松松地把他这四年做的成绩拿了去,而他不但不能说什么,还得和以前一样尽心尽力去打理酒楼。这样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生母便出主意叫他去富春开分店,富春距离永安府大半天的路程,打着同福祥的招牌去富春再好不过。
即使富春也是人口大县,但怎么能比得起永安府,他自然不愿,可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好如此。
石晗很痛快地答应了,还很积极,石明知道,这是因为富春这个分店如果火了,依然不会属于他!
难道这一辈子无论做出什么成绩要给石晗吗?难道即使重来一次也不能改变吗?
石明很不甘心。
“我去姨娘那里看看,石千你去定礼品盒,石万,你在二门等我。”石明对自己两个贴身小厮吩咐完,往内宅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走去。
这里住着他的生母柳姨娘。
柳姨娘出身风尘,生得极美,石明的父亲石忠义一眼相中,只是石家虽然是商贾,可族里、亲戚也有为官的,家风很严,石老太爷更是严厉,决不允许低贱的女子进门,因此石忠义也不敢把柳姨娘带回家,只在外面养着,直到石老太爷去世。
石明清楚地记着当时自己六岁,跟着母亲走进石家宅门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因为母亲说过,只有进了这个门他才是真正的石家公子,真正的是有爹有娘有名分的人,不但他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
他怀着感激的心面对着石家的每一个人,可没过多久就发现在这里生活并不如在外面好,甚至连说笑都不得自由。
很快他被打了第一次板子。
作者有话要说:
☆、8 重生与穿越
因为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次他险些死去,只记得生母守在他身边默默流泪,只记得父亲冷着脸过来看他,生母求着父亲什么,父亲甩袖而去,从那以后他们生活越发艰难。
好容易挨到长大成亲出府单过,把母亲接过去过几天舒心的日子,然而一场大祸凭空而降,他和他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都成了亡魂。
再睁眼时,他回到了十岁那年。
重生既叫他惶恐不安,又叫他激动难言,前者是太过惊悚,后者是重来一次,有了机会挽回曾经的不幸。但不管哪一样都花费好了长时间才适应。
“二公子来了!”柳姨娘贴身丫头小桃见走进院的石明高声道。
“姨娘呢?”石明对她点了下头,拾阶而上。
“在屋里,刚才还念叨着二公子呢!”小桃挑开门帘。
东屋北面是一铺火炕,炕一边摆放着两张椅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