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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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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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自己平安无事了之后,冰清慢慢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带着半张兽皮的脸孔,冰清知道这便是那日自称为战神的男子。

    冰清眨着美眸,看着他脸上辨不清纹路的灰色兽皮,喃喃道:“战神?”

 来看国宝的

    冰清眨着美眸,看着他脸上辨不清纹路的灰色兽皮,喃喃道:“战神?”

    战神当即低头看了她一眼。

    明轩不识什么战神,只知道除了胤泽以外谁也不能碰冰清,踏进战神道:“皇后凤体金贵,不容碰触,战神还是赶紧把皇后放下来吧。”

    战神轻轻一笑,依言将冰清放下,手才一收回来,却看冰清自己软进他怀里去,人只好当着睿王的面再度伸手揽住冰清。

    明轩关切道:“皇后怎么了?”

    冰清红着脸儿,难为情了:“四叔,冰清,冰清浑身都麻了,使不出力气”接着涩声道:“紫晴姑姑”

    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的紫晴,听冰清叫她,赶紧上前将人扶过来,冰清一步也挪不动,径直往紫晴怀里栽去。莫愁适时过来帮忙。

    明轩吩咐勘勘赶来的胤祺,要他护送皇后回凤仪宫去,胤祺当下欣然应承。

    忽从高楼上抛下一根细绳来,刀见愁在上面向怒刀招呼道:“大哥快上来!”

    刀见怒赶紧抓着绳子,借着拉力飞速攀上楼檐去,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话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人战神也不急,也不追,只是面带诡异的笑意立在一旁看热闹。

    不明对方底细,明轩只好退下所有禁卫军,惑道:“他们都是些江湖人,跑来宫里做什么?”

    明锐亦觉莫名得很。

    只听战神凉凉说道:“还不是为了两年前遍传天衢的‘国宝’。这个,明王最清楚不过了吧?”话毕,不顾明轩和明锐诧异的目光,大着步子,径自离去。

    明轩奇道:“战神是什么人?”

    明锐却恍若未闻,神色愀然地呆在了原地,任无际的黑夜渐渐将他层层缠绕起来,再慢慢的吞噬殆尽

    =============*=========

    “明王该当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在皇后身上打主意,须知不管是谁,只要有牧庸在,纵是拼尽全力,也无论如何都要护得皇后周全;而明王你,还是当要记得自己回天衢的初衷,是债就去还,是劫也当解了。”

    “太傅是什么意思?”

    “太傅也知道‘国宝’一事?”

    “”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招惹一个女人,但知道该当怎样离开她,只有成熟的男人才能做到。明王二十四了,牧庸相信你能够妥善处理好此事,莫要让天衢的百姓,见笑了。”

    “明锐不在乎天衢的百姓如何笑我,明锐只在乎太傅你如何看我?!”

    “明锐,你听太傅一句,能够挽回的尽力去做,不能弥补的,那便释怀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忽然之间想起了在“陶然亭”里牧庸跟他说的话,明锐只觉一阵酸楚,想自己一心要做个落拓江湖,倜傥不羁的江湖侠客,却如何走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一片芳心千万绪

    明锐只觉一阵酸楚,想自己一心立志要做个落拓江湖,倜傥不羁的江湖侠客,却如何走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想这人生有多少的无奈,多少的可笑啊!

    御花园里,“牡丹亭”中,明锐摒退身边的夜晏,独自一人在一盏精致宫灯下颓然坐倒,靠着身后的朱漆柱子,疲累地闭上了眼睛。

    酽酽的黑里,他看见了一条条肃冷的宫道迤逦着走过他,一池池灵动的碧波荡漾着渡过他,于是,他便抵达了两年前那个月上柳梢头的夜晚。

    一切都始于这个该死的夜晚

    这一日,他用过晚膳后,如同往常一般坐在御花园的“牡丹亭”里,遥望着蓝翎的方向,痴痴地想着那个八岁的女孩子。

    不经意地扬眸,只见了几盏宫灯向着自己的方向施施而来。

    明锐等在原地,待人走近了,才认出是“宁心宫”里的宫女。

    怡芳依礼对他福了福,含笑道:“明王,‘宁心宫’里有一件惊世的国宝,但却无人能识得出来,太后让奴婢来请明王前去看看,还请明王断不要推辞。”

    明锐一听,大感新奇,略略一忖,最终还是好奇心和好胜心占了上风,也顾不得什么后宫规矩,跟了怡芳就直奔“宁心宫”去。

    到得“宁心宫”里,怡芳直把他引进太后的寝宫,明锐迟疑了片刻,暗想,既然是国宝,自然要好生收着的,会藏进寝宫也不当奇怪,便就放心地踏了进去。

    只看怡芳含笑退出,刻意关上了寝殿的门。

    明锐举目四望,却一个人影也没瞧见,更没看到所谓的国宝在哪里。

    一阵柔和的夜风轻轻吹过,凤榻上悬着的透明幔帐随着轻风忽起忽落,明锐这才注意到榻上有着什么,慢慢走过去,缓缓掀起幔帐,却只见了聂飞凤穿了一身透明的雪色寝衣,散着三千青丝,支颐着手,欹枕而卧。

    聂飞凤巧笑嫣然地看着明锐,朱唇将启而未启之间,莺声燕语就已然传进了他耳中:“明王。”

    当适时,看在明锐的眼里,聂飞凤便是“腰妒垂杨发妒云,断魂莺语夜深闻”的一副绝美幽姿,看得他一时移不开眼。

    明锐由她的一双明眸善睐的凤眼,顺着薄薄寝衣依稀掩映,若隐若现的优美锁骨一直往下扫去,正是绮念如潮之时,下一眼就看见了聂飞凤身侧放着的,用明黄色锦布罩着的东西

    ——赫然便是天衢的国玺!

    明锐瞬间回神,转过身,红着脸,颤声道:“太后,不是让人带本王,来看国宝的吗?”

    聂飞凤优雅起身,走近明锐,盈盈一笑,“在明王眼中,难道哀家加这国玺,还算不得天衢的‘国宝’吗?”

    明锐吃了一惊,转眼看向素银灯下的聂飞凤,真个是“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美得直叫人销魂。

 跟老夫走一趟

    明锐吃了一惊,转眼看向素银灯下的聂飞凤,真个是“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美得直叫人销魂。

    “锐”

    聂飞凤嫣然一笑,胜海棠花娇;玉腕一勾,就缠上了对着她愣神的明锐,轻轻摩挲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吻上了明锐的唇。

    明锐倏地瞪大了双眼,只觉浑身一阵酥麻,所有思绪都在顷刻间被那又香又软的东西给堵住了,再无法思考,也再无力挣脱。

    醉眼迷离地睇着聂飞凤,这名动天衢的一曲神话啊,美得那样勾魂摄魄,明锐哪里抗拒得来,伸手掌着聂飞凤的纤腰,与她热烈拥吻

    聂飞凤十四岁入宫,只半年光景就做得了明韶太子的侧妃,等她有了儿子胤泽,奉子当上了东宫娘娘时,太子明韶就因病离世了,她虽得明韶宠爱不多,可却是明韶让她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这么多年过来了,当初那个懵懂的十四岁少女,身心渐渐臻于圆熟,十几年孀居生涯的寂寥与苦闷让她备受煎熬,这个时候,有个叫明锐的少年走进了她的视野

    ——还记,御花园中偶相逢,明锐信口一句“恨是相逢未恰时”,弄得她一片芳心千万绪,再难自控,从此便就如痴如狂地爱上了他。

    那个潇洒倜傥的风流少年啊,既清高又骄傲,十六岁负气出走蓝翎,扬言再不回天衢之时,他那不羁的灵魂,是那样叫她深深眷念。相形而下,她觉得自己仿若是困在金丝囚笼当中的一只飞凤,纵然荣华俱享,富贵至极,却终难排遣内心无尽的空虚和忧伤。

    等到明锐主动向她发出倾慕的信号时,她毅然放下所有,以着飞蛾扑火的代价想要一沾金风玉露的滋味。她甚至想,人生一世,若能就这样恣意地欢爱一场,便是不得善终,那又当何妨?

    只是她不知道,这雨露之恩既然尝过,又岂能浅尝辄止?

    一夜欢缠交好,曲尽绸缪,聂飞凤以她独特的风情与母性的柔情,将年小她七岁的明锐撩拨得如痴如醉,明锐自此彻底被引入美人彀中。

    可沉浸温柔乡的时间长了,明锐就开始渐渐地生出些罪恶感来,毕竟聂飞凤是他的皇嫂,是他皇兄太子明韶生前最为宠幸的妃子。

    明锐心中苦闷之极,每每对着胤泽都觉倍感羞愧,两个月后,明锐再度出走蓝翎,这一去便是整整两年。

    在蓝翎的时光忽忽而过,明锐几度漠视四哥睿王苦口婆心的规劝,誓不肯回天衢来,他也决计不敢告诉明轩自己跟聂飞凤有那么一段不堪的过往,因而明轩对于“国宝”一事,便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明轩只知道明锐心丢蓝翎,只知道明锐有一个非常非常钟爱的女子身在蓝翎。却不知,明锐那般的偏执为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八岁的女孩子

 一个了断

    明锐那般的偏执,为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八岁的女孩子,还为了那个十六岁的,纤尘不染的自己。

    ——于明锐而言,找回了那个孩子,便就等于是找回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只要一想到走失在蓝翎的那个八岁的女孩儿,他便觉自己仿若又回到了十六岁的光景,那个时候,他的灵台恰似蓝翎的飞雪一般,澄净如许,圣洁如许。

    时至而今,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然染上了污秽之色,再难涤清,因而,他更是爱极了冰清尚未沾染俗世尘埃的,有如冰雪般圣洁的灵魂。

    八年的时光过来了,曾经心爱的女孩儿还是那样干干净净,无尘无埃的模样儿,怎么能够叫他不爱呢?

    一如聂飞凤爱他的*潇洒,倜傥不羁。

    同样的如痴如狂。

    他想,这一次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害得冰清险些被人掳走,她若是因此而少了半根头发,他当要如何惩罚自己去向她赎罪呢?

    一想到这些,明锐就更觉羞愧,更觉痛楚,想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沉沉的夜里,明锐幽幽地叹出一口气来,声声呢喃着:“冰清清儿”

    忽然间感觉有人靠近,待睁开眼时,却见了国公炎铸立在他跟前。

    那面无表情的人啊,浑浊的双眼此刻竟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一般,冷得人浑身都想打哆嗦。

    明锐半眯了眼,眸光中一片寒意:“国公?炎铸?”

    炎铸僵硬地扯出难看的笑脸来,冷冷说道:“明王,跟老夫走一趟吧。”

    明锐当下明白过来,时候到了,是时候要厘清关系了。

    想自己初回天衢时确是下定决心要勇敢面对,只是冰清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念想;而在“陶然亭”里,听了太傅一番意味深长的言讲,他倒是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的,可窝在“尚明轩”里,几日下来,却到底想不明白自己该当要做什么;直到今日,看到冰清险些因他而出事,他才痛下决心不再躲闪,始知,当初口口声声说要跟聂飞凤井水不犯河水的自己,其实一直都没能真正鼓起勇气来。

    他想,这一次,他当要给天衢一个交代了。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却无论如何受不住让冰清也因此而看不起他。

    ============*==========

    宁心宫的寝宫之中,明锐似两年前一般,熟门熟路的进去。

    今夜如同两年前那个最初的夜晚一样,他走进来却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他停在寝殿的正中再不肯进前,晚风拂帘,却见了凤榻上空空如也。

    须臾间,聂飞凤就从一扇绣着侍女图的屏风背后缓缓地走出来。

    她穿了那夜明锐初见她时穿的雪色透明寝衣,精致的眉眼之间竟蓄满了深深的愁怨,自上而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明锐。

 存了芥蒂

    聂飞凤精致的眉眼之间,竟蓄满了深深的愁怨,自上而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明锐。

    明锐一动不动,索性避开眼睛不去看她。那样疏离而冷漠的态度更叫聂飞凤心如刀割,不知不觉间,一双凤眼竟然泪水晶莹。

    “锐”

    聂飞凤含情脉脉地向明锐伸出手去,可明锐不待她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便飞快地侧过身,冷冷启口:“叔嫂有别,太后自重!”

    聂飞凤瞬间清泪成流,无力的软下手,不想,当初那个跟自己在凤榻之上欢缠交好,翻云覆雨的男人忽然之间就待自己这般疏离,这般冷淡。

    难道仅仅两年的光景,就可以让他将以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当成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吗?

    可是她做不到。

    既然已经将真情交付,她又怎么能够做得到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不肯见我?”

    是因为皇后冰清吗?她在心里补问了一句。

    想胤泽总是冷落冰清,她只巧借“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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