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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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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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阖府的人居住在一块儿,给彼此都增添了不少麻烦吧?身上有职位拿俸禄的人少,要白白养活的人多,所以才拖累了崔家。叫好端端一个伯爵府变成如今的景象。

    连热饭都吃不上,拖欠下人的份例银子。这些事说出去是要笑掉人大牙的。

    崔弘锦长叹一声,在日渐西落的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格外沉重。

    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疲乏,“你可知大盛朝开国之初,分封了多少家伯侯国公,如今才剩下了多少?”

    除了利国公府,镇国公府,跟着大盛朝的太祖爷打江山的几家勋贵,如今就只剩下了安宁伯府崔家。

    其他的,像沐阳伯府,镇南侯府,广陵侯府之流,都是后来才新封的。

    谈及根基伟健,整个大盛朝又有谁比得上廉袁崔三家?

    崔弘锦说道,“你以为为何崔家可以胜其他的开国元勋一直存活到今日?不过是因为经过几次分家,人家将家产都分薄了,家族的实力也便一起分薄,到后面后继无人,门第就没落了嘛。”

    他清了清嗓子,“而崔家,却从来都不曾分过家,四代以内仍旧合住在一起。”

    至于那些其他的子孙,或者去了地方上做官就将家落在了当地,要不然就是嫌伯府拥挤,自个儿出门建门立户去了。

    虽然留下来的多是贪图安逸的子孙,可架不住人口多啊。

    人一多,子孙就多,就算一百个儿孙中只能挑得出来一个好苗子,那也就足够了。

    崔家没有分家一说,所有的祖产便都集中在了家主一人手中,其他的人若想搬出去随意,但却休想从家主手上分走一片砖瓦。

    这规则虽然对旁系来说十分残忍,也不近人情。

    可对家主嫡脉来说,却又是天大的丰赐。

    果然,安宁伯府崔家便靠着这样一路披荆斩棘,从开国之初,走到了现在。

    崔翎听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在她看来,固守着祖产固然能够不分薄家族的财力,可是族中的子弟却也少了拼搏的精神,像族中多是三堂叔祖二堂叔这样好吃懒做混日子的人,没有收益,白白地养着,对祖产难道不是一个巨大的损耗?

    要不然,安宁伯府的经济状况又怎么像现在这样拮据?

    但有些话她是不能说的。

    崔弘锦见崔翎不说话,以为她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便微叹一口气说道,“所以这家是不能分的,但若你父亲非要搬出去住,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他声音里带着深浓的疲倦,“只不过,五房搬出去以后,那院子可不会再给你们保留,很快就会有别的人过来占上,以后你们想要回来都不行了呢。”

    以后的崔家会不会永远守护着祖宗的这条规矩,崔弘锦不知道,但是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不论有多么地艰难,崔家绝对不会在他手上变成散沙。

    至于到了世子手里,或者大孙子手里,会怎样,那就不是他所操心的事了。

    九泉之下,他只求见到了祖宗们,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他尽力了,那样便好。

    崔翎皱了皱眉,“祖父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转达给父亲,让他再考虑一下的。”

    她没有想到,祖父竟然给了这样的意见。

    要么留下来,受委屈,但是家里养着你们,孩子们出嫁都算公中的。

    要么就搬走,过自己幸福自在的小日子,但家里就不再供给用度了,将来孩子们各自嫁娶,都与崔家无关。

    崔翎倒不是觊觎着崔家公中那份钱,她只是为弟弟妹妹着想,若是有着安宁伯府的公子小姐的身份,将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简单很多。

    眼下,崔弘锦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她自己。

    而这,显然是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做决定的,她需要去看崔成楷和安氏的意思,弟弟妹妹们虽然年纪小,可总也要听一下她们的意见。

    崔弘锦见状点了点头,“从你当初肯挺身而出,主动请缨要嫁给袁五郎时,祖父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所以,这件事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他轻轻呼了口气,“崔家确实没有从前繁荣富贵了,可这不代表崔家就要倒了,瘦死的骆驼仍旧比马大,依附着这摇摇欲坠的大船,到底还有一线生路。可若是搬出去了无所依靠,那若是真的有一点风浪,可就要跌水里头的。”

    崔翎没有答话,只是轻轻附身行了一礼,然后告辞出去。

    一路上,木槿小声地问,“老伯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崔翎怔了怔,然后回答,“祖父是不想让五房搬出去的,他这是在威胁我啊,假若我建议父亲搬出去,那么以后和安宁伯府就只能当亲戚一样走动了,祖父是不允许父亲再打着安宁伯府的名义出去行事的。”

    她叹了口气,“也罢,这难题还是交给父亲和母亲吧,毕竟日子将来是他们来过,我到底已经出嫁,不好由我来替他们做决定。”

    崔翎这样说着,猛一不小心却觉得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就摔倒下来。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昨夜又恰好下过雪,青石板路上结了霜冻,滑得很。

    崔翎这样一摔,就滑出去老远,清楚地听到了有一声清脆的骨头裂开的声音。

    她艰难地捧起自己的左手,眼泪汪汪地对着木槿说道,“疼!”

    木槿连忙过去扶她,耳边却听到附近的小树林里一声女子清脆的“噗嗤”声,她转脸过去时,却又没有了声响。

    她心里已经有数,但此时此刻却不是追究的时候,便连忙扶着崔翎问道,“是手掌吗?”

    崔翎疼得眼泪直流,“是,我刚才撑了一下,左手的手掌好像骨折了,都有声音了。不过还好,腿脚腰身都没有别的问题。”

    她抬起头来,问道,“手掌骨折了,是不是要正位?”

    木槿连忙说道,“咱们也不懂,还是别乱折腾了。来,赶紧地回去五房,然后请个跌打大夫看看,包一包。”

    她脚步匆忙,一边哄着崔翎,一边留心着地上。

    果然不远处的青石板路上,她看到了刚才绊倒了崔翎的罪魁祸首,立刻便弯腰将那东西拾了起来。

    傍晚微弱的光线下,一个乌色的木制匣子闪着诡异的光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6 备用

    崔翎手掌受了伤,急匆匆地赶到了五房。

    但是为了不叫崔成楷知道了着急,又刻意地瞒着,只能忍着痛,将崔弘锦的意思大概地说了一遍。

    她沉声说道,“我估摸着继续住下去跟搬出去,都各有利弊,父亲和母亲还是好生合计一下,看看到底该怎么办。”

    说完这些,额头已有湿漉漉的汗水。

    五郎见崔翎脸色不对,大冬天的冒汗也不大正常,便去瞅木槿。

    果然木槿神情慌张,满脸写着担心。

    他也不发问,便笑着对崔成楷说道,“那岳父大人安心养病,女婿和翎儿过几日再来看您。”

    又偷偷给了安氏身边的嬷嬷一袋子碎银,嘱咐她若几位主子有什么需要,定不能委屈了。

    这便算是告了辞。

    马车上,崔翎这才敢将自己受伤的事告诉五郎,“还好是手掌,若是伤到了腿脚,叫父亲看见了,一定得将他急死。”

    这种时候,她想到的还不是自己。

    五郎真是又怜又恨,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叫槐书将马车调转车头,直接去了王老太医家。

    崔翎不满地说道,“老太医身子还没有好呢,这点小事怎么好惊动他?我估摸着这一下摔得急,最多也就是骨折了,照我说,到街上找个跌打大夫便就成了,哪里还需要这样折腾?”

    她嘟囔起来,“大过年的。摔伤了手掌这样的事也不光彩”

    五郎听她这样说,却沉下脸来,“从前你那样爱惜自己,怎得现在却又不将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了?”

    他轻轻地去扭动崔翎的手掌,眉头皱得老高,“经络是没有问题,但骨头定然是断了的,这厚厚的板子一架,接下来两三个月行动都不自由。”

    看她眉头不时沁出的汗珠。以及紧紧纠结的眉心,他心里就是一阵心疼。

    她那样娇气的人,平时一点苦都不舍得叫她吃,摔成这样,她疼,但是他比她更疼。

    崔翎便不说话了。眼睛里湿润的那点经营亮光出卖了她。

    其实她真的是很疼啊,但是她能怎么样呢?谁叫她倒霉大晚上的在结了冰的青石板路上摔了一跤,还滑了出去,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想到了木槿捡起来的那个乌木匣子,她目光便是一凛。

    恰这时五郎问道。“木槿说你刚才是被人陷害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崔翎便委委屈屈将那匣子的事说了。“木槿说我摔倒时她听到有女人的笑声,再回去看时却又没有看着人。当时我疼得不行,没有注意到这点。”

    她抿了抿嘴唇,“若说有人想要害我,安宁伯府中,无非就是长房和二房。”

    长房是因为她拒绝了要在皇帝面前给崔十五说好话,这才结下了仇。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经过上次安宁伯夫人的死。生生变成了大仇。

    二房则就是那个宋梓月了

    崔翎想了想说道,“那个乌木匣子材料不是寻常的,真的去查,应该不难查到主人。不过我想,若谁想要陷害我,那是不会拿这种目标明显的东西来的。”

    她摇了摇头,“一根树枝或者木棍就足够绊倒我了,何必要拿匣子,木槿说去查了,可真的查到了乌木匣子的主人,想来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

    这种无头冤案,还真的很难查到作案者的手上呢。

    五郎安慰她,“不打紧,慢慢查,查到了乌木匣子的主人,就一定能插到那匣子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什么地点给了什么人,总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到那害你的人身上。”

    他双唇微微抿住,露出个沉冷的笑容,“不论是谁,想要欺负我的妻子,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一会儿,便到了王老太医府上,

    王老太医如今已经彻底醒了,只是腿脚不好,暂还不能下地,也厌烦老被人抬来抬去,所以他老人家索性就窝在床榻上,不再下来。

    吃喝拉撒,都在床榻上解决了。

    崔翎到的时候,他正在无聊地看着医书。

    这一整日地躺着,早就已经分辨不清白天和黑夜了,他就是吃饱了睡觉,睡饱了再吃,反正他也没有个老伴管着他,弟子们都忙得很,只有一个小童照顾。

    所以听到五郎和崔翎来了,王老太医还是很激动的。

    他见崔翎的左手掌肿了起来,连忙叫她过去一些,替她看了一看,才松了口气说道,“还好没有骨折,只是伤到了筋,用过药消肿了再好好养些日子便行。”

    王老太医还特地嘱咐道,“可千万不能再左手受力了,否则这伤会成为顽固不化的老伤,每到天冷就会复发,难受得紧。”

    他交代完,让小童去药房拿药,然后老神在在问道,“说吧,又怎么了?”

    自从上回去给崔翎接生,却遭了姜皇后的无妄之灾后,他就晓得这对小夫妻现在是多灾多难体质,尤其是新帝登基之后,五郎看似风光无限,可多少人嫉恨着呢。

    所以,他老人家看到崔翎断了手掌,便自己认定,一定因为外头那些朝斗被连累了。

    崔翎连忙解释,“不是的,就是我回娘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跤,因为用手掌撑着,结果就”

    她自己也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骨折,否则要帮着木板过两个月,那日子真是不敢想。”

    不方便不说,也很美观啊。

    王老太医便有些不信,但他也不说,只是笑着道,“好了,擦点药就没事了。你放心吧。”

    他老人家很无聊,难得有个年轻人来看他,自然抓住了不舍得放走。

    闲扯了一会儿之后,王老太医眯着眼睛说道,“盛京城最近发生的趣闻,你们可是知道啊?”

    崔翎擦了药,也喝了化瘀血的药水,便觉得疼痛稍微好熬一些了。

    她一直都对王老太医那么大年纪还遭受了她的无妄之灾感到抱歉,所以听老人家这样说。自然是不好意思告辞,便索性坐了下来,“除了新帝要选后,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新鲜事。”

    五郎知道王老太医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便连忙问道,“老太医可是听说了什么?”

    王老太医点了点头。“先太子妃白娘娘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先太子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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