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难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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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妃难娶-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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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复复直到清晨,自己也是疲累不堪。
  昨晚就已打定主意离开这里,于是留了封书信给奶油世子,当作告别了,收拾好行李,发现了桌上的蓝裙与地上的团扇,此时它们被蹂躏地不成样子,凌乱脏脏地似是可怜的宠物一般失掉了主人的宠爱。
  我将它们捡起,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不舍地看了一眼,拿起了行李推门而出。
  我走在大街上,看着渐渐聚集的人流,只觉自己是这一条繁华川流的浮萍,打哪来,往哪去,显得那样漂泊无依,那样沉忧无言。
  经过了一处江河,有船只可载人过去,而江岸的对面就是天启国了,我想漠向云一定不会猜到我会去天启国,所以上了船,坐船的人也很多,我找了一处僻静地角落,望着金光粼粼的江水发了一会呆。
  船只渐渐离岸,我从小几乎未坐过船只,对于船舟会随着江水摇摆分外敏感,不一会就觉得头晕目眩,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我极力想要忍住呕吐的感觉,却在船只游江过半之时我已忍不住开始趴在窗口开始呕吐,早起吃得馄饨全吐到了江里,只觉还不够,最后呕到胆汁都快出来了。
  呕完才觉晕劲儿缓和一些,不知是谁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从窗口回身,眼来未见,就已闻见一股清淡的梦庭花香。
  漠向云担心地看着我说:“好些了吗?”
  “怎么你也在这个船上?”我诧异道,身子靠着船只,依然觉得有些难受。
  他将自带的水壶递到我面前,说:“喝一口水吧!”
  我手一挥,将他的水壶挡开,说:“你干嘛还这么关心我,我们是陌路人。”
  “你对陌路人就这样的态度?何况。。。。”他将水壶的壶塞打开:“陌路人也有可能成为恩爱夫妻的。”
  “你怎么这么无赖?”我歪着头说。
  “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无赖,除了对你。”他再一次将水壶递给我。
  我的确有些口渴,喝点水还是无妨的,于是接过来,喝了两口。
  突然江面上浪有些大,船只摇晃地厉害,我一个不稳就扑在了漠向云的怀里,他自是护着我,眼见本是晴朗明媚的早上,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
  几个黑影从水中突然跳上了船只,手中的刀剑挥舞着直逼我和漠向云而来!
  漠向云将我挡在身后,抽出腰间的紫墨剑,动作迅捷到我完全看不清,就已将那几名黑衣人的招式全部挡了回去。
  船上的其他人自然惊恐万分,上蹿下跳大呼小叫的,船只被晃的厉害。
  漠向云同那几名黑衣人周旋,将我妥帖地护在身后,只是被这几名黑衣来来回回地窜动,加上苍穹突然翻滚着凶云,电闪雷鸣中夹杂着呼啸地狂风,江面大浪起伏,船只似乎几欲要翻。
  就在漠向云打斗间无暇顾及我时,我本就晕眩的没了重心,再一个猛浪之下,滚到了江里。。。。。。
  江水滔滔,风波四起,本就不习水性的我,在冰凉的江水里扑腾着越来越下沉,只在惊慌间,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清明,这丝清明让我顿时感觉到一种利器穿进我的胸口,霎时竟然不觉得痛楚。
  身后有人拉我一把,我身子浮上了岸,终于可以喘口气,隐约瞄见漠向云在我身边紧紧搂着我,单手持剑将水中的黑影刺死,我感到胸口寒凉,意思开始不清楚。。。。
  那几日不知道是醒是梦,脑子里似一段浆糊般搅拌着,还时不时感到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唯一记得是再次睁开眼时,人似乎是躺在岸边,一波又一波的河水扑打着我的脸,呼吸都觉得痛苦。
  后来又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温暖地对我笑着,向我招手让我过去,我又惊又喜,激动地跑过去,却发现怎么样都触摸不到他们,渐渐地他们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我难过极了,不禁抽噎起来,呼喊都是充满无助的悲凉感,嘴里似什么东西缓缓流进,凉凉的在我胃里很舒服,又接着有一些血腥味,我微微蹙眉,但渐渐安宁,又再记不得任何事。
        
第三十三章 君应诺言不负心
  直到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石洞发了会呆,我才明白自己是醒着了,眼睛在四周环扫一遍,这里是哪?好像一处山洞,床边还燃着篝火,红红火花发出噼啪的燃灼声,倒不觉出石洞的湿凉气,我想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处就传来一阵痛楚,想来自己是又一次大难不死,只是身体三番五次的折腾下虚弱不堪, 我只能躺回床上,摸着自己身上所盖的云边墨袍。
  漠向云,果然还是他救了我,听见洞口有脚步声,漠向云带着一个竹篮回来,看见我醒了,苍白的面上有了笑意,柔声说:“感觉好些没?”
  我示意他扶我坐起,他找了个靠枕让我靠在床边上,我姿势选好,好奇地问:“这是哪?怎么会有枕头?”
  “一处山洞,这里有人住过,应该是留下来的。”漠向云关切地问:“你感觉还疼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想喝水。”我气息游弱地说。
  漠向云端来一碗温水, 说:“现在你喝凉水不行,刚刚我煮了锅热水,现在正好凉得温度适宜,你快喝吧。”
  我接过水,咕咚咕咚地一口喝完才觉得舒服,将碗递给他时,瞧见了他左手腕处裹着一块棉布,本该白净的棉布隐隐渗出红色来,我抓着他的手腕说:“这是怎么弄的?”
  漠向云面色一僵说:“前几日同黑衣人打斗时不小心伤的。”
  “前几日?我睡了多久?”我说。
  “不过三四天而已。”他说。
  我依然抓着他的手不放,欲要撤下他手腕上的棉布,被他阻止道:“鸢鸢,你这是干什么?”
  “前几日受得伤,怎么现在还冒着血红?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想扯开一看究竟,但是被他拦着,微动了一下力道,胸口就扯着疼,我不禁开始咳嗽起来,越咳嗽越疼,真是难受。
  他忙拍了拍我的背,说:“你现在有伤,不要用力气,会扯到伤口。”又给我递了一碗水。
  我喝了几口,总算止住了咳嗽,稍微缓和,便看着他的眼睛质问他:“你知道我会用力伤到伤口,你为何不给我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我看看你的手腕,要么你自己如实交代,如果你再敢骗我一个字,我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说着我就要下床,他慌忙地拦着我道:“好好好,我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好好躺着不许再动了。”
  我躺回床上,抿着笑,看着他一脸无奈样,他说:“不过因为你体虚,我便用血水喂了你几口而已。”
  他说得轻巧,我听着揪心又感动,但是转念一想这可能是苦肉计,于是说:“你这人真是的,本身是个花花公子,可也不能这么下血本地救我啊,天底下姑娘多得是,不值,不值。”
  他面上似笑似忧地说:“我怎么就成了花花公子了?”
  “难道不是吗?左边亲吻着雪影,右边还想再抱着我,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的?”我嘟着嘴说。
  “鸢鸢,你还在生那天的气?”他眼神黯然道。
  我把头扭到一边,说:“反正我说过了,不能待我一心一意的人,总之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和他有瓜葛。”
  “鸢鸢,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他说。
  我想了想,说:“真心爱一个人,是连命都可以给她的,所以你想表露你的真心,就应该愿意以死明鉴。”
  这个证明法我只是带着半玩笑又有几分测试的意思,并不想他真的送命。
  不过他听到我这样的回答,沉思片刻,面上淡淡,目光似映着篝火中突炸的小燃花,暖暖地传递进我心中,几乎点燃了我心中已熄灭的光亮。
  我觉得尴尬,不再看他,他温和地说:“你若觉得这是唯一能证明我真心的方法,鸢鸢,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我有那么一瞬间,脑袋卡壳了,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他握着我的手,表情从容地说:“不过是在你伤好之后。”
  “真的假的啊?我不过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了啊。”我心里终究是一软,不想见他有事,不管他这话是哄我也好,还是出自真意,他肯为我如此说,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他没再说什么,眼见天色暗了下来,我又有些困意,眼皮子沉如重铅地合上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再睁眼时,不知道是几时,我看见漠向云在篝火边煮饭,已经几天未进食的我,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漠向云抬头对我微微一笑,看来他也听见了。
  我艰难地起身,他过来扶我,然后为我端了一碗热汤,我喝了一口有肉香味,用勺子一捞就捞出一块肉来。
  我惊喜地说:“怎么还有肉啊,你从哪弄来的?”
  “你身上有伤,需要进补,我在山间猎了只兔子回来给你熬了汤。”他很期待地看着我说:“怎么样?还合你胃口吗?”
  我想起了他在客栈曾为我做的一锅香肉粥,很是美味,没想到漠向云除了挥剑抚笛,还会一手厨艺,又是天启国最优秀的皇子,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缺点呢?嗯,要说缺点,应该是比较花心了吧!
  “这汤有咸味,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好奇地问。
  “林间有一种野果,味咸,我加了一点进去,自然不比我们的食盐味道要好。”他说。
  “还有咸味的果子,第一次听说呢!”我惊呼道。
  “你不知道吗?这种果子很常见,我们都会用这种果子做调味品的。”漠向云似乎对我的表情更惊讶。
  “额。。。。我曾经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了。”我尴尬地笑笑。
  漠向云扬声“哦?”地疑叹,说:“你失忆了?是在认识我之前?”
  “对啊,不记得以前了。”我咧着嘴笑得很僵硬。
  他说:“不记得自己打哪来,往哪去,有时候也一种解脱。”
  他这话说得感慨,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算是解脱,反倒成了一种茫然的束缚,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这是一场梦而已,明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是那个爱吹笛子的大学生。
        
第三十四章 眸如星辰吻如花香
  只是如果真的是一场梦,那么我就从来不曾遇见过漠向云,不,应该是他从来都不曾存在过,这样想又觉得伤感。
  忽然想起那夜月色潺柔,一袭墨衣男子出现在古城楼上,远远地站在我对面,声音低沉又带着几丝难以割舍的温柔,对我说:“鸢鸢,再吹一曲长相守吧!”
  墨衣,鸢鸢,吹一曲长相守。。。。我顿时感觉天雷传来一声巨响,伴随而来一道银光闪电劈中了我的大脑,有几分钟的时间,我都是大惊地盯着漠向云,却缓不过神。
  漠向云见我一副古怪神情自是担忧地坐到我身边,对我说:“鸢鸢,你哪里不舒服?”
  “你刚刚说什么?”我转头抓着他的衣袖,又重复了一遍:“你再说一遍。”
  “我问你有没有不舒服啊。”他被我问得云里雾里。
  “不是,你刚刚叫我什么?”我说。
  “鸢鸢。”他回答。
  “鸢鸢,再为我吹一曲长相守吧!你把这句话说一遍。”我紧紧抓着他,把他也弄得很紧张。
  他说:“鸢鸢,你这是怎么了?”
  “说啊,我要听,我要听。”我摇着他的衣袖说。
  “鸢鸢,再为我吹一曲长相守吧!”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听他说完,我眼眶竟有些湿润,语无伦次道:“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是你带我到这里来的,对不对?”
  漠向云感到莫名其妙,说:“什么带你来?带你从哪来?漪兰国吗?”说完又单手抚了抚我的额头,说:“也没发烧啊,鸢鸢,你这是怎么了?”
  “那长相守呢,长相守是什么?”我说。
  “我正要问你呢,还记得我同你选一曲打算共鸣的笛曲吗?你说非常喜欢,想要学,那一曲就叫长相守,只是我当时未说名字,你怎么就知道了?”他面上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微柔。
  “原来那一曲就叫长相守。”我恍然道,只觉思维有些混乱,需要好好理一理,如果那天真的是漠向云,又怎么不承认呢?如果不是他,那鸢鸢这句称呼,那温柔的声音,那一袭墨袍,还有长相守,这种种迹象又都证明应该是漠向云才对。
  我再一次问他:“真的不是你带我来的?”
  “是我带你来的。”他颔首承认。
  我心下激动万分。
  “是我从漪兰国一路带你来到这个山洞里的。”他说:“有什么问题?”
  我一下子泄了气,想来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我记错了,反正自己反反复复受伤,晕了又醒,醒了又梦的,自己也不太确认了。
  这一来二去的眼下精力耗尽,只想休息,于是对漠向云说:“我累了,想休息。”也没听见他说什么,我倒下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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