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者- 第45部分

　　“魏峰。”

　　走廊里，魏峰回头一看，原来是刑侦大队队长曾可。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确实在想一些东西，不过没什么眉目。”

　　“说来听听。”

　　“七年前……”

12、丈夫的墓
“爸，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王波杀害海城首富钱万山的那起案子？”

　　正在办公室里阅读文件的魏局长愣了一下，手里的笔也凝固片刻。但他并没有抬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儿子一眼，而是随口答道，“记得。”

　　“当年，你介绍他在我们小区里做门卫时，我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后来证明，他果然是个心术不正的人。还犯下了杀人罪，至今在逃。”

　　“这可能跟他的家庭遭遇有关吧。”

　　“你是说他的父母吗？”

　　魏局长抬头看了一眼儿子，答道，“当然！”

　　“听说，王波的母亲前几天出狱了。”

　　“那又怎么样？”

　　“赵晓燕出狱之后，肯定会和他儿子联系的。”

　　魏局长镇静的笑了一下，“你是想通过赵晓燕入手，抓捕王波吗？”

　　“我总觉得当年王波的突然失踪有些蹊跷，我想重新调查这件案子。”

　　“有什么蹊跷的，”魏局长反问一句，既而又表情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都是些旧案子了，很难查清的。”

　　魏峰发觉父亲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觉得父亲之所以会有这种异常的表情，是因为当初王波遭遇家庭变故之后，他对王波有所资助。希望王波能成才，可是最终却误入歧途，杀人犯罪，这令他有些失望。

　　“其实，细细想来，王波真的很不幸。”魏峰说道，“如果他小的时候没有那么不幸的遭遇，或者说他能在一个健康完整的家庭里成长，也许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也许吧，”魏局长似乎想要换个话题，“对了，听你妈说，你昨天去相亲了，有这回事儿吗？”

　　“跟她说了不是去相亲，是去见才老同学，她怎么还这样说。”

　　魏局长停下手中的笔，面带笑容的看着儿子，“怎么样，有戏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老同学。”魏峰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来，理了一下衣服，“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了。”

　　“魏峰。”

　　走廊里，魏峰回头一看，原来是刑侦大队队长曾可。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确实在想一些东西，不过没什么眉目。”

　　“说来听听。”

　　“七年前……”

　　13、跟踪

　　“我想去看看王齐山。”

　　“都快二十年了，还去干什么，都忘了吧。”

　　“话是这么说，可我跟他毕竟夫妻一场。再说了，把仇恨记在心里的滋味——真的很难受的。我去看他一眼，有些东西或许才能真的放得下。”

　　“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去。”

　　赵晓燕在母亲忧虑的目光中离开莲花小区。去花店里买了一束祭花，然后坐公交车到了海城市郊区的一片墓地。

　　她越走近丈夫的墓地，二十五年前那晚的事情就越清晰的在她眼前轮放。所有的仇恨、怨恨，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最后又化作几滴干枯的眼泪滑落眼角。

　　来到丈夫的莫前，赵晓燕把花放在石阶上。然后把小土丘上的野草都拔掉。最后又站在丈夫的墓碑前，久久的凝神丈夫的遗像。

　　“哇——”她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伤心欲绝。像是在痛斥，像是在申冤，又像是在倾述……

　　就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发呆的过了一个上午，赵晓燕才抹干泪痕，整理衣服，准备离开墓地。

　　她走到墓园大门上时，突然闪身躲在了旁边的雕塑后面。

　　不远处，魏峰见跟踪的人突然没了影子，便小跑上前。在大门口四处张望时，赵晓燕走到了他背后。

　　“小伙子，你在找人吗？”

　　魏峰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跟踪了一个上午的赵晓燕。

　　“啊——”魏峰一时语塞，“对，请问你有事儿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小伙子。”赵晓燕神色淡定的说道，“如果我没说错，你好像已经跟踪了我一个上午了吧。”

　　魏身诧异的看着赵晓燕，似乎惊奇于她高度的警觉性。

　　“我是刚坐了牢出来的，又是一个老太婆，一没钱财，二没姿色。不过，我看你这个小伙子也不像个坏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其实我是一名警察。”

　　“警察？”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我想和你聊聊关于你儿子王波的案子。”

　　“我儿子的案子。”赵晓燕神色紧张而警惕的看着魏峰，“我儿子他怎么了，警察，找我儿子干吗，难道他做了什么坏事吗……”

　　王波诧异的看着赵晓燕这位鬓发花白的母亲，难道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犯了杀人罪，已经潜逃七年了吗……

14、冤孽
魏峰不知道赵晓燕对当年其儿子杀害海城首富的案子还蒙在鼓里，更没想到自己把这起轰动一时的案子的经过向赵晓燕讲到一半时，她就昏厥在餐厅的地板上。

　　魏峰连忙拨打了120，把不省人事的赵晓燕送进海城医院急救室。然后又给她的家属打了电话。来的还是一个老太太。

　　“您是赵晓燕的什么人？”魏峰很礼貌的问道。

　　“我是她妈。”刘老太太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女儿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昏倒，是不是人开车撞了她？”

　　魏峰心里笑了一下，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我是公安局的。”

　　“公安局的？”刘老太太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身体轻微摇晃了几下，也像要昏倒的似的。

　　魏峰连忙伸出手搀住老太太的胳膊，问道，“老人家，您没事儿吧。”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我外孙王波的事儿？”

　　魏峰点了点头。

　　“冤孽啊，真是冤孽啊！”刘老太太欲哭无泪的悲凉表情颤动人心。

　　魏峰搀扶着刘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禁同情的说道，“我不知道王波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儿，要不然……”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刘老太太打断魏峰的话，“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已经七年了。都快要憋死我这个老太婆了。当初我之所以要向燕燕隐瞒这件事儿，一是因为我害怕她会想不开，在监狱里干出什么傻事儿；二是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我孙子是被冤枉的。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敢回来，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我猜八成是干了什么坏事儿。现在让她知道——知道她儿子去了哪儿也好，不然，她会疯掉，我也会疯掉的。”

　　“难得您老人家这么想得开。”

　　“不是想得开，是没办法啊。”刘老太太长出一口气，“我要是不这样想，谁来安慰燕燕。”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赵晓燕被推了出来。双眼紧闭。

　　“我女儿她怎么样了？”刘老太太抓住一个医生的手问道。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表情严肃得令人心寒。

　　“我是她妈。”

　　医生并没有急着回答老太太的问题。而是先吩咐护士把病人推进病房。然后带着刘老太太走进了医生办公室。魏峰紧随其后。

　　“医生，我女儿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到是快说啊。”刘老太太还没等医生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医生犹豫片刻，似乎不忍心把实情告诉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他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儿，“我们在给她的心脏做CT时，无意中发现她的乳房里有块状物。”

　　“那又怎么样？”刘老太太抓住医生的手问道。

　　“我们怀疑可能是乳腺癌，不过暂时还不敢确实，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确定。”

　　“哎哟——我苦命的女儿啊。”幸好一旁的魏峰搀扶着，不然刘老太太就瘫软在地上了。

　　“老人家，您也不要太难过了，这暂时还只是我们的猜测，到底是不是乳腺癌，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确定。”

　　“不管检查结果怎么样——”刘老太太再次抓住医生的手央求道，“你都千万别告诉我女儿，算我求求你了……”

　　刘老太太说着就要跪倒在地上。医生连忙扶住老太太，一旁的魏峰也帮忙搀扶。

　　“老人家，我可以帮您隐瞒，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您女儿早晚都会知道的。”

　　“至少在她知道之前会过得开心些。”刘老太太眼圈发红的说道，“她这辈子都没过几天开心的日子。”

　　“那您明天上午过来拿检查结果吧。”医生说道，“我还有病人，您就坐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再走。”

　　医生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15、苏醒
魏峰陪同老太太一起走进了赵晓燕的病房。越晓燕躺在病床上，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刘老太太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女儿病床前，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欲哭无泪。

　　似乎是感觉到了母亲的手温，赵晓燕把目光移向刘老太太，呆滞片刻之后，她“哇——”的嚎啕大哭起来。

　　“妈，你骗得我好苦啊——”赵晓燕哭诉道，“要是早知道出来也见不到波儿，我在监狱里就上吊死了，哪还用熬那么久，结果出来还是找罪受。”

　　“女儿啊，你别这样，人总得为自己活着。不管波儿怎么样，你都好好的活着。”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就剩下这把老骨头了。妈，你说我的命咱就这么苦呢。丈夫养小老婆，害我坐二十年大牢。现在连儿子都没了，你说——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一旁诉魏峰觉得赵晓燕确实挺可怜的，便插嘴道，“你肯定会再见到你儿子的，他现在不是还活着嘛，只是不知道在哪儿。”

　　“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赵晓燕顺嘴说道，说完之后才注意到床边站着的小伙子，正是告诉自己儿子犯案真相的那个警察。

　　她“倏”的从病床上坐起来，抓住魏峰的手，央求道，“你们警察都是好人，都是活菩萨，你就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老太婆吧，别抓我儿子了，放他一条生路吧。”

　　魏峰尽管很同情这位母亲的不幸遭遇，但还是严肃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赵阿姨，虽然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不过，您的儿子王波确实是杀害了海城首富钱万山。到现在已经潜逃七年，他当初的所作所为也给另一个家庭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们警察的职责就是把犯人抓捕归案。至于您儿子要坐牢，还是……就得由法律去裁判了。”

　　赵晓燕松开魏峰的手，绝望的瘫坐在床上。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刘老太太说道，“妈，我们一定要找到波儿。”

　　“恩！”刘老太太毫不犹豫的答道，“就算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找到我们可怜的波儿。”

　　“赵阿姨，如果你们有王波的消息，一定要通知警察。不能纵容包庇，法律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结果。”

　　赵晓燕把目光移向魏峰，冷峻的说道，“好的。”

　　刘老太太也转身看了一眼魏峰，语气冷淡的说道，“小伙子，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魏峰知道多说无益，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医院。　。　想看书来

16、庆祝
对于雅然来说，开家广告公司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从父亲钱万山那里继承了丰厚的遗产。家庭之中又有不少大公司大企业。资金和业务都不用发愁。到工商局里注册了“雅然文化广告公司”，又招聘了些专业人才，公司就顺利的成立了。

　　为了庆祝自己公司的成立，雅然决定在海城酒楼宴请自己的亲朋好友。魏峰当然也在受邀之列。

　　“儿子，一定要努力争取，妈妈支持你。”魏峰在卧室里脱下警服，想换身便装去赴宴。

　　“妈，什么争取不争取的，人家新成立公司，想请我们这些朋友聚聚而已，不知道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妈只是替你着急……”

　　“着什么急啊，”魏峰稍有不满，“凭我的条件又不是娶不到老婆。我看是你着急着想抱孙子吧。”

　　“就会顶嘴，”魏夫人掐了一下儿子的肩膀，“我跟你说那么多，反正雅然这个我儿媳妇我是要定了。”

　　“妈，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你这样做就是在逼婚，和电视里封建社会的那些老太婆没两样。”

　　“我就是要逼婚，那又怎么样？”

　　“到时候，我就到法院里去告你。”

　　“告我什么？”

　　“告你包办婚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