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宁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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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宁蒙)-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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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家已是深夜。
  打开房门,宽敞的客厅里似乎扔存留着昨天疯狂的气息。钟意忍受不了一室憋闷的气息,甩开江哲麟的手冲进盥洗室,扶着马桶立刻呕得天翻地覆。
  钟意随身携带的挎包被丢弃在地板上,拉链被甩开,粉饼眉笔还有药盒滚了出来。
  药盒上冰冷的红色大字粗暴的撞击着江哲麟的视觉神经。被他宠着惯着的小女人似乎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她才会记得自己的身体对这个牌子这种药十分过敏?
  声音不由的沉冷下来:“这是你买的?”
  钟意一张小脸满是眼泪,又惊又怕的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不知所措的绞住双手,把青白的嘴唇缓缓吞咽进去:“你要是不高兴,以后我就……不买了。”
  “这不是我高兴不高兴的问题!”江哲麟不由加重音量,再次吓得钟意频频发抖。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扑面而来,江哲麟挫败的靠在墙上,他凭什么质问钟意,明明是他亲手把她折磨成这样,他有什么资格?!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知道,他昨天的一时冲动,究其根本原因,不过是害怕罢了。
  江哲麟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患得患失,内心翻涌的声音却推着他一步步逼她臣服。除了身体最亲密的交缠,除了借着她口中破碎的呻*吟低喘,他实在是抓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对自己有所眷恋。
  在这场婚姻里,他是拼杀得两眼通红的赌徒,无法容忍自己一天天叠加的成本永远沉没下去。而钟意永远最冷静最理智最眼观八路耳听八方,只要有一丝细微的风吹草动,她便想着全身而退,赚得盆满钵满。
  只要她给他哪怕一丝信心,他便不会做出那样骇人的举动,他绝不会。
  后悔已晚。
  
  江哲麟很少有过这样脆弱的表情:“钟意,你恨我么?”
  钟意像被他的话蛰了一下,她歪了歪头,像是打量陌生人般上下打量着江哲麟,接着孩子气的笑了笑:“不恨,一点也不。”
  钟意的皮肤如同她身后的浴缸一样瓷白冰冷。她微微笑了笑:“江哲麟,其实我是挺乐观的一个人。以前我想就算被男友抛弃了也没什么,你一高兴我们就上床了;后来我想,就算是一夜情也没什么,你一高兴就把我召到了夜总会;再后来呢我想,就算当了一夜妓女也没什么,好歹做生不做熟,我们还算认识,哪知你一高兴就娶了我;现在我觉得,就算咱们这样离婚了也行,至少我还年轻,我还没有孩子,你一直没有一高兴就让我怀孕了。江哲麟,就这点来说,我应该感激你,我很感激你,我一点都不恨你。”
  
  钟意一脸平静的说完,眼睛像是落在他身后虚空的一个点上,很随意的知会了江哲麟一声:“我要洗澡。”
  江哲麟一动不动。
  钟意见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垂下头,慢条斯理的解着胸前的扣子,没一会儿她整个人的身体便大喇喇的呈现在他面前,钟意笑了笑,开了莲蓬头任由暖热的水流冲刷全身。
  
  钟意脖子上,胳膊上,胸前,腿间布满了密密的吻痕,狰狞如同蚯蚓。江哲麟无法相信这是他亲手犯下的罪孽,惊痛的目光纠结着钟意平谷无波的注视,像是难以置信。
  钟意噗嗤一笑,一截雪白的胳膊垂在浴缸外,晶莹的水滴顺着她嫩红的指尖滴答而下。钟意在氤氲的水汽里,娇喘着问他:“要不要一起洗?”
  江哲麟背脊瞬间变得异乎寻常的挺直,猛的一个转身,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浴室,居然有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他所宠爱的钟意,连接吻都会情不自禁的脸红。浴室里那个披着钟意皮囊的女人,究竟是谁?
  
  钟意洗了将近两小时,才湿哒哒的走进卧室。
  江哲麟正在看财经新闻,一脸阴沉的模样不知是在和谁较劲。钟意歪在床上,觉得精疲力竭又狼狈不堪。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以讨好?
  没错,之前是她不懂得审时度势,是她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可以仗着他的宠爱,现在她明白了认命了顺从了,知道她即使是孙猴子,也翻不出他老人家的手掌心,江哲麟又要开始挑剔生活中缺乏波澜起伏了么?
  
  钟意一门心思的钻着牛角尖,回过神的时候江哲麟温热的手指已经探进她的两腿之间,无意间扫过泛红的尖端,便引得钟意一阵痉挛。
  钟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两腿倏然夹紧,发红发肿的某处正不适的推挤着侵入物。
  因为钟意这番细小的动作,江哲麟心里涌起绝望的快意来。
  她还在乎,是么?
  
  江哲麟的手指退出来,在钟意腿根处刮了刮,声音柔到不可思议:“乖,让我看看那里有没有受伤。”
  钟意脱口而出:“没有!”
  江哲麟眼睛极快的眯了眯:“钟、意。”
  钟意嘲讽的笑了笑,仰起头注视着漂浮虚幻的纱幔,胸口因为江哲麟的动作剧烈起伏着,嫩嫩的手指头痉挛着把轻软的床单揪成纠结缠绵的图案,如同献祭的纯白羔羊。
  
  她一心一意的咬住嘴唇,拒不出声,直到江哲麟把冰凉的药膏推送进私密部位,钟意才觉得脑子轰然一炸,唇间溢出一丝犹如叹息的低吟。她艰难的举过枕头,把脸深深埋进去,没有人看见,所以可以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哭得很放肆。
  钟意渗出的眼泪沿着眼角跌进脖子里,极细极亮的一线,像是阵阵秋雨,把江哲麟的心打得落叶般不断蜷缩。
  
  接下来的几天,钟意一直很听话,江哲麟指东,她绝不敢打西,很有唯命是从的自觉。
  连之前最抗拒的应酬,钟意如今顶多露出一个不情愿的表情,下一秒便十分赏脸的答应,笨拙的在琳琅满目的衣柜里挑来挑去,勤恳犹如一只储粮的松鼠,松软柔密的尾巴一甩一甩。
  
  这次也不例外。
  钟意随着江哲麟和一大帮子人去打高尔夫,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在场的翩翩佳丽们大惊小怪的滚进男人怀里娇笑。
  风正轻,花正柔,江哲麟穿着一身醒目的白,健美的双臂有力的挥舞着银色的球杆,白色小球应声飞出,场上立刻爆发出肆无忌惮的欢呼声。
  江哲麟回头寻找钟意,嘴角荡漾着孩子献宝般的笑意,却见钟意不着痕迹的低下头,转而饶有兴趣的研究手里的球杆。
  心没来由的一空。
  
  钟意还是招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一位浑身火红的姑娘累得吁吁喘气,自来熟的跟钟意套近乎:“我刚才打了一杆小鸟呢,哎呀,累死我了!那个李公子还非牵着人家,真讨厌,我回去又该蜕皮了。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属蛇的,被太阳一烤,不褪色专蜕皮,怪不得那么白——诶诶,尽说我自己了,你怎么不打,带你来的那个人呢?”
  美人巧笑倩兮,微风一吹,香气浮动,钟意被熏得直想打喷嚏:“他说我打球跟锄大地似的,还是不要出丑为妙。”
  钟意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美人笑得很捧场:“哎呀,这种东西,多玩玩就好了。他不常带你出来玩儿啊?”
  她确实不怎么跟江哲麟出来。
  钟意点点头:“嗯。”
  
  美人啧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最后落在钟意的装束上:“你这衣服做旧了么?颜色怎么这样?”
  钟意局促的扯了扯衣角,她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在别人眼里,从头到尾都有毛病可挑。她微微红了脸:“我们单位发的。”
  美人眉毛一下就挑高了:“单位发的?什么牌子?”
  钟意没把对方的语音语调往心里去,很老实的答道:“李宁。”
  “李宁?”美人玩味的笑了笑,“哦,李宁!对了,你用什么香水,味道很奇怪诶。”
  钟意拽拽马尾:“我没用香水。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
  “呀,你可真省!”美人言语间隐隐透露着优越感,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育起钟意来,“哎呀,妹妹,这群人特别趁钱特别有势力,你瞎替他们节省啥?你看我用的就是香奈儿九号,你……知道这个牌子么,Chanel?”
  那还是知道的。钟意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却听美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没见过世面。”
  钟意难堪的垂下头,不再吭声。
  
  身处战局的江哲麟忽然收杆,在一群人讶然的注视下走到两人面前,心里不禁有点恼火。
  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奚落钟意,自己宠的女人,在自己眼里怎么都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还来不及,哪容得下别人指手画脚?
  江哲麟占有欲十足的扣住钟意的肩膀,面色微沉:“这位小姐,既然您都把chanel念成channel,继续使用这个牌子恐怕只能辱没您的品位。”
  美人当然知道江哲麟是谁。只怪江哲麟光芒过于耀眼,导致她根本没看清随着他出场的女人。
  美人浓妆艳抹下的眼睛颓唐万分,她妄图解释,唯恐天下不乱的齐喧早已蹿了过来:“这女人哪个没眼力见的带来的?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一群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别说是这样的剑拔弩张,他们连江哲麟生气的模样都没见过,顶多好死不死的撞上江哲麟正在阴风阵阵的邪笑。
  现在却为这么个女人大为光火,实在不是江哲麟一贯的风格。在场的除了钟意,个个都是人精,肚子里算盘珠子一拨,墙头草纷纷倒向钟意,众星拱月般的涌向钟意。
  
  钟意不太会应付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齐喧一路把她引了出来。江哲麟在旁边不远不近的看着。
  齐喧瞅瞅钟意,又瞅瞅江哲麟,笑了:“我可从没见过你家那位这样,钟意,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钟意惨淡的笑了笑:“打狗要看主人面。”就算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被羞辱了,江哲麟也是这个反应吧?
  江哲麟的脸色倏然一白,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钟意,你可真会说话!
  
  江哲麟的冷眼旁观和齐喧的奋力解围,始终不能把一批批涌上来套近乎的人挡出去。
  钟意被肉麻的恭维话说得晕头转向,脸一阵红一阵白,明明不喜欢却强颜欢笑的模样看得江哲麟异常火大,不由分说的拽住钟意的手腕:“跟我回去!”
  钟意看着江哲麟紧绷的下颌线条了然一笑,嫌她丢脸了是么?心里不自主的开始泛酸,嘴巴紧抿成一条线,极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回去后,时间将近傍晚。一进门,钟意便忙不迭的冲进厨房,她不说,他也明白,她害怕和他独处。
  当天晚上的菜色格外丰盛,隔着汤汤水水氤氲的蒸汽,钟意眼里那点期待分外明亮和诱人,咬着的嘴唇如同丰润的樱桃,盈盈的快要溢出水来。
  江哲麟只觉得腹部一阵燥热,近乎贪婪的注视着钟意脸上阔别已久的亮色,一直到钟意微微发窘的埋下脸,把碗碟一口气堆在江他面前:“快吃吧。”
  
  钟意憋着不说,江哲麟就有那个耐心不问。这种僵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卧室,钟意卷了层薄被自顾自的缩在床角,拥着夏凉被拔了好久的线头,才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们组要去采访留守儿童,嗯,阳明山上的昭头村。”
  江哲麟英挺的眉毛皱了皱,语气绝对够得上不悦:“那种深山老林?”
  一不留神,一整根线头都被钟意拔了出来,指甲掐在肉上,很疼。钟意往被子里拱去,声音隔着被褥有些发闷:“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接着又自暴自弃的加了一句:“我再也不去了!”
  江哲麟苦笑,伸手拉过钟意的被子,俯身替她盖好,又在被角上掖了掖:“我再不喜欢,也挡不住你喜欢。”手指不由刮去了刮某人微微塌陷的鼻梁,天知道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有多要命。
  江哲麟隔着被子把钟意一点点拢进怀里:“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喜欢。宝贝儿。”
  只要你高兴。
  钟意一怔,脸埋进江哲麟颈间轻微的蹭了蹭。一阵湿软的暖意侵入肌肤的纹理,江哲麟的指尖抖了抖,接着插*进钟意柔软的发根轻轻抚弄。
  头发软的女人心眼也软,这句话真是一点没错。
  
  钟意第二天便启程了。
  江哲麟专门去送她,又怕她为难,特地把十八相送的地点定在某隐蔽角落。
  江哲麟无比男人的口吻叮嘱起 
 26、第 26 章 。。。 
 
 
  人来特别喜感,把同样一段话重复了足足七遍:哪些药是消炎的,哪些是防晕车的,还特地准备了驱蚊止痒的中药。怕钟意丢了,江哲麟特地把每种东西都分成三小份,一份放在钟意的包里,一份放在行李箱,一份藏在某件外套的内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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