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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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妖邂逅-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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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也跟着像赶场子一样凑了一把热闹,还弄来一副小樱和小狼的全套78张塔罗牌,照着一本什么《塔罗奥义》上所说的流程,捣鼓着占过几回。至于当年问的是什么,塔罗预示的是什么,究竟准了没有,早已记不清了,如今也仅对那摸过很多遍的二十二张主牌尚保留了些许印象。

    此刻在所长的办公桌上乍见多年未见的塔罗牌,往昔那段快乐而美好的中学时光仿佛在眼前如流水般轻轻淌过,颇有点宁静而亲切的感觉。

    小男孩好奇的将脑袋凑了过来:“姐姐,这都是什么?”

    未及我开口,百解已经在旁边温言作答:“这是西洋传过来得占卜道具,可以用来推算你未来的运势、感情、遭遇等等。”

    难得听到百解主动开口说这么长的的句子,我偏首看看他又低头看看小男孩,心道:莫非算命的很喜欢小孩子?啊哟,还真看不出来算命的有这等慈眉善目的一面,他平日里总是板着脸一言不发,待人冷冰冰的。这会儿竟然能用和缓的语气积极的作答,还一口气说了——唔,三十个字!小孩,他真给你面子!如果换做我问,算命的肯定不会说的那么柔声详尽,搞不好还会被鄙视一通孤陋寡闻。

    “哇!”小男孩肉肉的小手指着百解,小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也能听到我说话?”

    百解点点头:“嗯。”

    小男孩立马开心的又蹦又跳,嘴里嚷嚷着:“姐姐,你们这儿真好,都能看到我也能听到我说话!我在街上站的可没意思了!”

    说着,他又跳将过来,扒在办公桌上,几乎要把小脸压扁了,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注视着塔罗牌:“嗳!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

    见他对此表现出兴趣颇浓的样子,百解趁机连哄带骗的把他带进了内室。

    留下我和所长在外间坐下来,细细的讲我今天的收获。

    ****************************************************

    听完我的叙述,所长支着下颌小声咕哝道:“被广告牌砸死的啊……广告牌……”

    他沉吟片刻,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制的扁扁的东西,我正好奇这是什么玩意儿,只见他一扭一开,光亮的镜面乍现,原来是两面小巧的木镜,一面方一面圆,方镜的镜面为圆,圆镜的镜面为方。

    他把圆镜递给我:“喏,带上这个,去看下那块广告牌。”

    “广告牌?过了那么久,肯定换成新的了啊。”新的广告牌上还能有什么线索?我纳闷的想。

    “你去看就是了,我自有打算。”所长把镜子塞进我的手里,言辞闪烁。

    我只得顺手接了过来,实则更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去看广告牌就看呗,带面镜子去干什么?还是说这小小的木镜有什么稀奇用处?

    我把它握在手心里掂了掂,比一般的木镜要轻些,大小则和女孩子们随身带的化妆镜差不多,木色略微泛红。翻过来可以看到,木镜的背面还隐着两句偈语:天地之鉴,岂有生灭。念起来倒是很有禅学的气息。

    偈语乍看去,像是用阳文刻在镜背上的,又像是漂浮在木缝之间,摸起来非常的平滑光洁,仿佛根本不存在刻文。

    “这是桃木镜,可以辟邪,镜子上的偈语也只有持镜者能够看见。”所长瞧出了我的疑惑,举起自己那面方镜,说道:“这两面镜子是相通的,平时和普通镜子没啥两样,可一旦开镜就能互通款曲。你且看好自己的镜子。”

    说着,所长把方镜正对自己,无声的念了句什么。

    我连忙低头看自己手中的圆镜,只见镜中我的影像已经悄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所长笑嘻嘻的俊脸。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镜子明明是背对着他的啊!

    “第一句偈语是开镜,第二句就是闭镜。开镜以后,对方就能够看到你镜子里应当显示的影像,而你看到的是对方;就和远程视频差不多,只不过除了持镜双方,没人能够看见或是听见。”

    所长坐在我对面默默的翕动着嘴唇,并没有发声,但声音却清晰的从我手中的镜子里传出来。随着他手中方镜的移动,我的圆镜里显示的图像也在不停的变化,从办公桌到书橱再到天花板,通过一面小小的镜子就把整个办公室都游走了一遍。

    “哇,好神奇!”我惊喜的握着手中小小的桃木镜,抬眼望他,“那你镜子里看到的就是我这里的镜像罗?”

    他笑而不语的把方镜转过面来对着我,可我只能从他的镜子里看到我盈满了好奇与喜悦的脸,其他什么也没有,空白空白的,连身后的背景都无影无踪。

    “你并没有开镜,所以我这里只能看到持镜者,不显示图像。”

    “哦。”我了然,翻过自己的镜子就要念偈语,不料被所长阻住。

    “知道用法了就赶紧去吧,小男孩留我这儿,你快去快回。记得注意广告牌的悬挂方式,有任何异常之处就用这面镜子照给我看。”他顿了一下,又叮嘱道,“凡事小心些,如果情况不对,放弃任务马上回来!”

    我点点头,收起宝贝镜子开始整理随身包。所长仍旧维持着他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对了,那幅广告牌在那栋楼上?”他陡然发问。

    “天祥大厦。”

    “多高?”

    “六层。”

    “那好,爬上去,不许坐电梯。”

    “啊?”我觉得下巴要掉了,“为啥要用爬的?有电梯干嘛不坐?”

    “哈呵——”所长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略带不满的瞥向我,“叫你别坐就别坐啦,自有我的道理。再说,不就六层楼么。”

    “好吧好吧,反正就六楼。”实践证明,和所长顶杠都没有好结果;事实证明,所长的指令几乎都没有出过错。况且,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还是乖乖听话,妥协了吧。
第五章 救命啊!(1)
    我绕到天祥大厦的背后,一边扶着安全楼梯上楼,一边在心里咒怨:为啥该死的不能用电梯?凭白消耗我体力,不然打个哈欠的时间就到了,哪里用我在这里用最原始的人力做功?

    想我都几千个日子没有爬过三层以上的楼梯了,自从进了大学以后除了偶尔狂奔个几十米偶尔打几回羽毛球偶尔游游泳,就再无甚运动了。虽然小樱常常嚷着要减肥而拽着我去操场跑步,但也是她跑我助威,我慢悠悠的走在跑道内圈给予她精神上的支持,毕竟本姑娘从小到大都瘦削的很,即使嗜甜如命也吃不胖,完全不需要减肥;阿门,在此先感谢一下赐予我优良基因的爸妈。虽然精于跆拳道的奇奇时时嚷着女子防身术而把我拖去跆拳道社教授个一两招,但其实也就甩一甩我的老胳膊老腿,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我帮她举着脚靶让她练踢腿;奇奇的力气很大,全然不似她外表看起来那样小巧纤弱,尤其是练过跆拳道以后,腿劲越发凌厉,发威起来可以一脚踹晕一个壮汉,一脚把砖头厚的木板踢出一个洞,可见,如此大力之下,举脚靶就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了,举不住靶,她不仅没法放开练,举靶人还可能一个不稳被她踹翻。因此在某次意外发现我腕力不错之前,她隔三差五的就要烦恼找不到人帮她举靶,终究同社的社员们也是要各自练习的,不可能光顾着给她举靶。

    我就在这些跳跃式离初衷渐行渐远的思绪中,哼哧哼哧的靠着两条腿爬上六楼楼顶。

    呼呼,总算到了,我喘了喘气,走向西面正对街道的天台边缘。从这里探出头去,就可以清楚的俯视中午路人阿姨所指给我看的那幅广告牌。

    当然,此牌非彼牌。

    掉下去砸死了小男孩的那面广告牌当然不会还在,我眼前这一块是重新换上的一模一样的新牌。

    所以,尽管我已经爬上了六楼,尽管我已经站在了广告牌前,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所长为什么非要我来查看广告牌。毕竟那场意外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就算那幅肇事广告牌上有什么蹊跷,既然出了事,广告方必定有所补救,这块新换的上面理当不会有什么了啊。还看什么呢?

    我的疑惑反映到所长处,他却笑而不答,只是坚持道:“你带上镜子去看就是,把广告牌的支架图传给我。”

    于是,我秉着“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方针,糊里糊涂的扒上了六楼的栏杆。

    从口袋里摸出镜子,我小声的念了一遍“天地之鉴”,所长笑嘻嘻的脸果然挤进方块块的镜面。

    “嗨,到了?”他眯起眼睛。

    “嗯。”

    “注意安全。”难得见他如此反复叮嘱。

    “明白!”

    根据所长的指示,我开始仔细观察广告牌。这幅广告牌大约30厘米厚,看材质,正面好像用的是塑料,但后背却是整幅的钢板所制,否则轻飘飘的砸下去也砸不坏人啊。而这背后的钢板,又是与四角上伸展出的不锈钢支架作为一个整体浇铸而成的。无论是钢板还是支架,均是光滑锃亮,一看就是新换上的,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全是新的,有屁线索!

    我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而且是个犯傻犯到一定程度的冤大头!在这个电梯横行的年代,我听话的用人力登上六层大厦不说,还深信不疑从无办案经验的自己可以高人一等的在用现代技术抹去了痕迹的旧址新颜上观摩出连警察都没有起疑的疑点。尽管我的眼睛确实非比寻常,可这点不寻常仅限于看到魑魅魍魉,如今面对冷冰冰的无生命金属体,能有何作为呢?

    我默然的瞅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广告牌,心下五分哀怨五分无奈。所长到底是为什么支使我来这儿呢?我的水准他又不是不清楚,难道他高估我了?还是这里有什么历练?不过我很快就放下了。在没有明确的风向标之前,我不喜欢私下揣摩别人的心思,就像自己不希望自己的肚子里有蛔虫一样,我也不喜欢去当别人肚子里的蛔虫。

    人心难测,何况世上本没有完全一样的人,更不可能有完全一样的心。不一样,就会导致别人的想法和做法你不能全部理解,换做猜测,准确度就更低,所以,我始终觉得,要想知道一个人的想法,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找他谈,用自己的心去揣度别人的意思,是很难得到真实答案的。而若是这个人不愿意回应你的好奇,那不说就不说呗,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家想保持神秘就由他保持呗,咱何必刨根问底、千方百计?又不打算改行去当占星师。

    因此,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依照所长的交代继续仔细检查,就算是新的也要滴水不漏的扫描完一遍,我相信,虽然所长他性格顽劣喜欢损人乐于恶作剧,但是绝对不会在工作时间用公事来耍人的,至于这项任务的其中缘由,我想我可以回头再去找他问清楚。

    于是,尽管希望渺茫,我的目光仍旧不依不饶的循着支架一毫米一毫米的向大厦的墙壁上移动,只见墙面上亦钉着一大块铁皮,而支架的四个棱角就和这铁皮焊接在一起,使得墙面和广告牌形成了一个严丝密缝的整体。

    我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刻又说不上来,套用一句俗话,那就是“女人的直觉”,尽管这句话用在这里好像有点不妥,根据百度上面的示例,这句话通常是用来辅佐男女情感问题的,尤其是当你的另一半出轨的时候,你便依赖于你那高出理性一大截的直觉,进而一鼓作气的将你的另一半与出轨对象在作案时当场逮个正着。可惜我并没有这种逮人的机会,二十年以来,我一直兢兢业业的维持着一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状态,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默默的完成了一个单身少女到单身女青年的蜕变,直到两年多前与许月樱、王容奇狭路相逢,我才由独行女侠的姿态转变成三个火枪手的组合。而用小樱的话说,我的桃花不旺,不仅仅是因为我习惯了一人行走江湖,更多的是由于我迟钝的很,比假小子式的奇奇还要呆,简直就是超导体的克星,巨无霸的电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此刻的我在天台上已经摆好了一个极为稳当的站姿,开始用镜子给所长传图像。

    依照方才观察的顺序,我挪动镜面,一一移过广告牌、钢板、支架、铁板……突然,我茅塞顿开,脑海里仿佛“啪”的一声炸开了一朵灯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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