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问的呢。是直觉样告诉的……不可以么？”他有丝恼羞成怒起来，愠道：“或者，比较希望把当成坏人？！”
哎呀呀。想，又踩到只纸老虎的尾巴么。
聪明的人都知道个时候还是不要穷追猛打的好。反正以后还有得是时间慢慢拷问。何必急于求成呢。穷寇莫追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于是微笑着，顺势下台阶道：“除恶魔和亡灵，谁不希望当好人呢？还是不要把当坏人吧，眼里的坏人，都只有最凄惨的个下场——被无情消灭！可还想回家呢，不想就么被镇压……”
芬丹的眼中忽然闪过丝极凛冽的光。他慢慢道：“什么？”
有丝莫名其妙，顺着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最后句话重复遍。“，可还想回家呢，不想就么被镇……”
还没完，芬丹的脸色就倏然沉下来。
有丝吃惊地看着他的脸上不但晴转阴而且短时大概还有雷雨大风或冰雹，简直是十足的央视气预报般不按常理出牌而多变。
可是，他生什么气呢？
又没有公然宣言要和正义阵营决裂，又没有明确要弃明投暗投奔恶魔。方才的气氛正好，们是怎么在短短五分钟里就把场面重新弄得么剑拔弩张非得死活？
果然不出所料。个别扭的大英雄又因为什么不知道的原因而突然发火。
芬丹握住的双肩，仿佛轻轻推，就把们之间的距离重新隔开几寸之遥。他气咻咻地瞪着，眼里仿佛有簇小火光明明灭灭，深幽难测。
最后，他简单地：“记住的话，不要做坏人。好好考虑下攻下斯加索之后，未来应该何去何从。给三时间。安菲尔那边尚有要事处理，几，希望能把斯加索管治得好。”
有疑惑，但在还没有开口话之前，他忽然挥挥手，飞快念出串快得几乎听不清楚的咒语。空中忽然降下道明亮的白光，直直笼罩他的全身。白光来去如风，唰地声，瞬即消失；大半阴暗的阴谋大厅里重又恢复先前的片冷寂。
惊诧地盯着芬丹原先站立的地方，许久才长长出口气。
个不解风情榆木脑壳的绿色古板肌肉！就算也会使用“城镇时空门”魔法，也不需要么着急忙慌的，声再见都欠奉，就样无礼地从眼前突然消失吧！
而且，未来何去何从？自从被万能的神恶作剧般丢进个游戏里以后，什么时候有过选择的权利？总是被动地被游戏进程带向关又关难以逾越的艰险，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和穿越谙熟剧情的特权才得以侥幸全身而退——
假如回答他，还是打算走步看步，胸无大志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到飞起来？
何况，他希望什么呢。立即登报声明，与恶魔脱离关系么。
别忘还霸占着伊拉娅的躯体哩。难道辈子都要以个银发冷艳暴露性感的面目示人，然后时不时在个躯壳里与偶尔压制不住的伊拉娅的真实灵魂打上架？
又或者，交出伊拉娅的躯体，然后继续以恶魔领主耶泽蓓丝的面目游走于亚山各地？在找到蒂耶鲁那虚无的灵魂之前，就得正邪通杀遇鬼弑鬼遇佛杀佛？何必把自己弄得么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狼狈不堪的啊？
而且，就么放手不管？然后坐视拜娅拉在谢尔戈坐大，夺回眼下实际控制的几座城镇，继承魔王卡贝勒斯的邪恶志向，继续在亚山为非作歹，无人牵制？
虽然知道早晚是会被正义方的联军所击败的，但是那场战役，即使在简单模式下，当时也打得并不轻松。如今身临其境，亲身上阵的感觉，必定要比电脑里的虚拟情境更加棘手十倍。既然反正暂时也得顶着耶泽蓓丝的面容出没，为什么不背靠着恶魔棵大树，暂时乘乘凉，趁机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凝视着足尖之前，被窗外元素祭坛的明亮光芒照射得片雪白的地面，忍不住又叹口气。
芬丹，知道想要什么。可惜，现在的，仍然给不起。
那么，即使仍然只能令失望，可是还会不会如既往地样，仅仅凭着直觉就毫无理由毫无原则地，令人温暖令人感动地，相信么。
204
芬丹离开几，斯加索城里倒是切如常。森林精灵的军队驻在城外，虽然统帅暂时不在，他们却也生活有序，作息规律，纪律严整，原则分明——除非实在有事要跟他们交涉，否则他们没事是绝对不会来打扰——和座黑暗精灵的城镇的。
其实对做个行政长官没什么兴趣。事实上，满脑子都想的是，个单关地图任务结束以后，假如再完成为雷拉格寻找黑龙的战役任务，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看起来魔王卡贝勒斯当初确实遭到四位正义方的大英雄联手之下的重创。与上次假扮黛蕾尔、潜伏在艾罗兰王国的情形不同，次他派假扮伊拉娅监视雷拉格，监视着监视着，都把自己监视到艾罗兰来替雷拉格干活，他居然从来没派过个人来跟吱过声。
记起来原先玩个游戏的时候，热衷于在网上百度该游戏的攻略、秘技以及相关背景介绍，结果让找到篇网友根据游戏脚本自发翻译的资料片对话。里面有段隐藏对话，似乎是没有完全从脚本里删掉的游戏剧情，名叫“法蕾妲的梦”，的是哥德里克的儿法蕾妲（在资料片的最后，成为狮鹫帝国——啊不，那个时候已经成为独角兽帝国，因为哥德里克与法蕾妲原来统治着狮鹫帝国里的独角兽公国）做个梦，在的梦里，魔王卡贝勒斯召唤已经假扮成伊莎贝尔王的拜娅拉，告诉关于恶魔弥赛亚未来将无比强大的预言，要求拜娅拉尽可能地毁灭正义方的势力。但是，先前无比强大的魔王，居然要托梦给拜娅拉，指挥去兴风作浪，也足见他眼下的虚弱。
给充分的可乘之机。
作为与拜娅拉并驾齐驱的、等级最高的恶魔领主之，原本的路人甲耶泽蓓丝，现在面前摆着条充满荆棘的、通往谢尔戈最高处的道路。旦能够主宰那个熔岩地狱，便可以扭转游戏的进程，使得个游戏比资料片中发展得更快，结局也会更加提早到来——然后，或者就可以获得条回家的路？如同《绿野仙踪》中的小姑娘桃乐丝那样？
正在胡思乱想得心潮澎湃之际，个暗影巫进来报告：“艾罗兰的芬丹在外面等候与您会面。”
怔。芬丹回来得么快？头，合上面前桌上的本魔法书，对那个暗影巫：“请他进来。然后们可以退下。”
那个暗影巫应诺，退下去。的身影刚刚在门后消失，芬丹几乎是立即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在都市议会里？”他首先抛给的，居然是个质问为什么偷懒之类的问题。
笑笑，满不在乎地摊手。“现在是午休时间。作为位喜欢安静的暗影族长，还是专属的阴影宫殿更加适合休息。”
芬丹的两道浓眉闻言皱起来，很不能苟同地瞪着。知道他神情里的潜台词是：本来就不是什么暗影族长！还装模作样地躲在里做什么！
笑着，双手撑在桌上，上身微微前倾接近他，压低声音。
“还在伊拉娅的躯壳里，穿着黑暗皇图德哈娜的衣服，怎么不应该呆在阴影宫殿里呢？”笑眯眯地向芬丹眨眨眼，道：“何况里安静又隐蔽，假如有事要和商量的话，里实在是个比都市议会好十倍的会面地。”
不过在个充满森林精灵曾经的死敌——黑暗精灵的城市里呆着，显然就不是件能让芬丹适应的事。
他紧紧皱着眉，微微仰头，视线越过，望着阴影宫殿大厅正中竖立的那尊巨大的黑暗之母图德哈娜的神像。所有的阴影宫殿里的图德哈娜神像，都作暗影族长的打扮，身穿袭低胸长裙，右手拿着条长鞭，长发在脑后飞扬起个飘逸而张扬的弧度。
觉得幕令人有些奇异的感慨。森林精灵的大英雄、可能的未来国王人选，此刻伫立在曾经的同胞、后来变成背叛者的黑暗精灵王神像前，会想些什么呢？
芬丹很快为揭晓谜底。
他的视线仍然停留在那尊巨大的图德哈娜神像身上，却忽然开口：“知道伯莱世嘉么？”
诧异。“伯莱世嘉？生长在艾罗兰的旧首都，曾经的神树，‘万树之母’伯莱世嘉？”
幸好以前疯狂百度关于个游戏的攻略的时候，看过篇网友整理出来的游戏中各国的编年史贴子。而当时，基于对精灵族的偏爱，格外认真地看关于艾罗兰王国历史的那部分，其中就提到曾经的“万树之母”伯莱世嘉，在恶魔蓄意挑起的“火泪之日”惨案之中，被假扮成黑暗精灵的恶魔间谍纵火焚毁。
只是，芬丹没事忽然提起个做什么？想考考对于艾罗兰历史的解不成？又不是森林精灵，知道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好在芬丹不知道的腹诽。听对答如流的答案，他略微意外地把视线转向。“知道？”
嗤，看不起人么。洋洋得意道：“么博学，有什么不知道的。”
芬丹无视的自吹自擂，只是又调开视线，淡淡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伯莱世嘉。甚至怀疑，新的代精灵里，已经没有人知道伯莱世嘉的传。”
当然。暗忖。
首都几被烧尽，当时的精灵国王艾尔尼尔在大火中丧生，精灵们虔诚信奉的神树伯莱世嘉也毁于火中……切被他们归咎于黑暗精灵的劫难，却在几十年后被证明只是场恶魔的阴谋。样不光彩的失败，样两败俱伤的最痛的记忆与伤痕，又有什么值得传的呢？
干笑两声，尝试转移话题。“，呵呵。也只是听而已……忽然提起伯莱世嘉做什么？”
芬丹并没有回答。他不自觉似的抿着双唇，仿佛是在沉吟。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握紧，神色严峻。
神情终于连也开始感觉有些不妙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住。正要出言询问，芬丹却已经抢先开口：“临走时要考虑的事情，可有答案？”
205
愣，才意会到他指的是的真面目既然是来自“未知的东方大陆”的人族，未来又该何去何从个问题。
个问题统共就花十分钟思索，当然眼下也不可能给他什么豪言壮语。情知自己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得尤其吞吞吐吐。
“个…………想是想出来条出路，只是……只是……”
芬丹今却有足够的耐心。结巴半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只好自己自自话，完成下面的对白。
“只是，不知道答案是不是想听到的。”
芬丹的双眉凛，却并没有什么，只是简单地头，仿佛在等着继续下去。
看着他那不动如山、却显然是沉默而执拗的样子，叹口气，认命地低声道：“……必须帮雷拉格找到黑龙，打败斯拉塞。然后……然后，要继续冒充耶泽蓓丝，把的计划实施完成……”
芬丹猛然调转身子，大步走开，直到那尊图德哈娜神像前才停下，双手握拳，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蕴含着无限蓬勃的怒气。他咬着牙，直到脸颊上隐隐有青筋迸起。看得出来他努力想要抑制自己那股突如其来的怒焰，但终究失败——他倏然伸出双拳，“砰”的声，狠狠地擂在图德哈娜神像脚下的祭坛上。
大吃惊。
芬丹没有转回头来看，他维持着双拳支撑在祭坛上的那个姿势，微微前倾的背影仿佛蕴含不可知的危险和力量。他字句道：“，打算继续做恶魔领主耶泽蓓丝？！”
有不争气地心虚，但是们毕竟都得面对现实——即使此刻作出令他满意的保证，也没有能力完成。最后，还不是样会令他失望？压低声音，中气不足地回答：“……是的。”
在芬丹勃然大怒之前，及时补充句：“……但是样选择是有理由和苦衷的。在生气之前，请听完的解释。”
芬丹沉默瞬，似是心里在激烈斗争着是先听解释还是先发火。最后，他冷哼声，算是同意。
深吸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刻板而平顺，不带有丝主观的感情 色彩。
“芬丹，在找到蒂耶鲁的灵魂之前，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到耶泽蓓丝的躯壳里，也不知道如何可以回去自己的身体里，回去自己的家……现在，假如要把伊拉娅的躯体还给自己，便只有继续寄居在耶泽蓓丝的身体里条路。对于耶泽蓓丝具身体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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