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永远,更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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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永远,更近永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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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提起准备丢进垃圾桶的人,童歆脸上的好心好意瞬间风化。她瞪了眼,嚷道:“那个家伙不正经,完全就是坏心大萝卜,我是怕你上当受骗。”

云景秋完全没有领情,径自甩下童歆走了。看着两个人腻歪的背影,童歆心底的愤慨马上死灰复燃,她最受不了借着小白脸的长相到处留情的博爱主义者。此番目睹了好友陷入水深火热却不自知,心里的焦急都转化成了不折手段。

她拿了花心男的手机号码,一个电话打过去提出邀约。对方一听酒店都已经订好,还真以为自己是魅力无限,马不停蹄地冲到童歆面前,一阵嘻嘻哈哈地胡说八道。

童歆受不了男人话多,觉得心烦,直接挽了他的胳膊,上了电梯。刚进房间,花心男就兽性大发扑了童歆滚起床单。童歆捂了他的脸,尽量妩媚地勾起眼角问:“不怕小秋怪你?”

那男人居然恬不知耻地回答:“怕什么,她被我吃得死死的。”

童歆听到这种欠打的话,当即爆了青筋,鉴于在床上的原因才勉强压住了火气。马上借故上卫生间的功夫给云景秋打了电话,本欲上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谁知她来得太晚,童歆已经忍无可忍地把花心男撂倒了。这可好,云景秋刚一进门,就听到男人地哭诉,喊着童歆勾引他不成直接动手发飙,酿成了惨剧。

更可笑的是,云景秋居然相信了,二话不说扇了童歆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绝交的话便领着受伤的花心男扬长而去。

童歆陷在床上,顿觉黑白颠倒遇人不淑。

自好心当做驴肝肺后,云景秋就断绝了与童歆的友谊关系。从童家公司辞职,果断地路过童歆时还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自开裆裤时代便结交的朋友,竟然因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翻脸,传出去都让人觉得可笑。

童歆告诉沈玄的时候,一张脸简直就是苦笑不得。她拉了他的胳膊,食指杵在自己的眼前,莫名其妙地喊:“你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没有男人就会死掉的家伙?甚至还勾引了闺蜜的男友?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家伙么?难道当初跟了尹湛,我的光辉形象就堕落了?”

沈玄不好评说正在气头上的事实,只能握了她的手,不停地夹菜。他知道,只要填饱了肚子火气自然就小了。果然,童歆在吞掉整盘的牛排和莎拉后,仰面躺在椅子上,自嘲道:“我对这个世界的好,根本就是个屁!”

能够见识到童歆骨子里野蛮的那一面,沈玄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忧愁。虽然他晓得童歆并不是善良的主,可是真要是这种劣根性全面爆发,他又奈若何?

生了一肚子的气渐渐都被食物吸收,童歆圈了沈玄的胳膊,突然撒起娇来:“你不会也像小秋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吧!”

沈玄拍拍她的手背,笑容颇有深意:“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老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童歆对这个答案甚为满意,当下亮出活泼的笑,决定翻开新的篇章忘记这段悲催的多管闲事。

可惜,好景不长。谁都不会想到,云景秋离开童家公司并不仅仅带走了童歆的友情还有一份关于年末合同的机密文件。因为这份文件被曝光,童家企业被告上法庭,弄得鸡飞狗跳。股票也跌了,人心也散了。童爸爸一着急,犯了心脏病。

童歆站在手术室门口,听着楼道里回转的风。突然萌生了灭掉自己的冲动,当初觉得尹湛可怜相信他会回心转意,现在又觉得云景秋可怜相信她会感恩戴德。但事实却是,尹湛伤了她的心,云景秋伤了她的人。她的心突然被挖空,漏进了太多来自残酷现实的风。她迎着风,瑟瑟发抖。

沈玄在医院天台上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黑着脸,蹲在阳台的边缘,一副要跳楼的破败姿态。他跑过去,拉了冰冷的身体到自己的怀中,借着月光承诺:“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多想。”

童歆慢慢仰了脸,心情还是黑乎乎的。她拉拉他的袖口,挤出虚弱的话:“我不会白让你帮我的,爸爸出院后,咱们就结婚,我以身相许。”

沈玄只觉天灵盖上一道白光,身体颤了一颤,突然结巴道:“我……我……没有……乘人之危……”

“是我在借题发挥!”童歆敛了眉,阖了眼。

她想让自己听听遥远的心跳,活了25个年头,竟然头一次有了厌恶自己的时候。曾经烂好人的脾气让她吃尽了苦头,转眼间爱哭爱闹的年纪都开始飘摇,她的青春只剩下腐败的味道。

还好沈玄是个成熟且有实力的男人,他代表童歆出面摆平了官司和金钱,顺便建立了良好的人脉。事情归于平静后,童歆找到了云景秋狠狠地把当初酒店里的那个大耳刮子甩了回去,高呼:“你丫有朝一日被遗弃做怨妇的时候,不要舔着脸来老娘这里装可怜,老娘傻就傻这么一回,你捡着了大便宜那是你的奇迹,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再有这种事,休怪老娘不念旧情。”

或许是气场问题,或许是良心发现。总之,童歆从云景秋的公寓里活着出来了。她靠了园子里的大树,直视滚烫的太阳,并且发誓,下次带眼识人。

童爸爸出院后对公司的事情少了热情,好像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才突然发现,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不是金钱,不是权力,是生命。只有活着,才能看惯花开花落,潮起云涌。他果断地搂了童妈妈,给童歆留书一封,飞往澳大利亚开农场种地养袋鼠去了。

童歆捏了古朴的信封,低低地念出了声:

“亲爱的女儿,你父重走了人生边缘,忽觉万念皆空。生于世间找得到爱人,聚得了亲人便是幸福。茫茫人海,沧桑冗长,实在折磨了为父的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你妈已经飞去了澳大利亚,我们决定养袋鼠,看他们活蹦乱跳。至于公司的相关事情,已经全全交予沈玄之手,他代替我接收了公司,也代替我疼爱你。曾经虽对他有所偏见,但是日后冥思苦想却除他之外再无可依托之人。他是何种人相信你心里自有一套体察的方法,为父相信你的决定,也祝你们幸福。”

放下信纸,童歆歪了头,眼神里茫茫一片。她看了看身边的沈玄,又看了看窗外的圆月,突然嚎啕大哭。

“怎么连父母都不要我了……”

沈玄被哭声镇住,呆立数秒。随即揽她入怀,允诺道:“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童歆抬起脸,在他的衬衫上抹了一把鼻涕,湿漉漉的脸烧得难受,“你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好不好,听着脸红。”

沈玄点头,大手拂过泪脸,将鼻涕之类粘在手上又抹到了衬衫上,几经周转,洁白的衬衫已经不成样子。童歆被他的动作逗乐,破涕为笑。

“我要离开这儿,到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你给我创造一个!”

沈玄再次点头,完全就是红果果的骄纵。他环了她的腰,连哄带骗道:“天上地下,你想去哪儿我都跟着。”

就像是许多幸福甜蜜的情侣一样,童歆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唯一。她也能变成某个人的绝对,不再委曲求全。本来这个故事已经圆满,未曾想一切才刚刚开始。

童歆与沈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两个人飞到法国小住,玩得尽兴之后,收到了家乡的电话。惨然得知尹妈妈重症不治在医院过世,漫天的回忆再次席卷现在已然是沈太太的心,她当即坐了自家飞机回去为尹妈妈披麻戴孝。

葬礼极其简单,因为没有亲戚,朋友也少,连哭声都像蚊子叫一样微弱。童歆跪在殡仪馆的遗像前,突然有好多话要说。她摸摸冰冷的相框,像演讲一样发自肺腑:

“妈妈,我还想这样叫您。当初被尹湛嫌弃的时候,我抱着巴结您的思想跑去见您。可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您一定知道我和尹湛最终会劳燕分飞,所以您才极尽全力的对我好,希望在您的关爱里弥补尹湛带来的伤痛。其实,我一直知道,您把我寄来的钱都寄给了他,您是他的妈妈啊,哪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儿子的?不过,您放心,我不是来怨您的。再怎么说,我和他的孽缘也算是善始善终,当初对待媒体的时候我都已经坦言并不怨他,那些话至今依旧受用。现在,您入土为安,我为您守灵几天,如果尹湛回来,我会代替您扇他一顿耳光,陪他丢一回人。”

她的最后一个尾音刚刚被镜框吸收,后背就陷进了陌生的怀抱。浓郁的古龙水夹杂着各种知名品牌的女用香水混合成一股让人愤恨的疼痛。童歆转了脸,毫不犹豫地抽出手,扇了尹湛第一个耳光。






第12章 第十二章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换行修改)
“这一巴掌,扇你个不忠不孝。”童歆再度挥手,清亮的声音顿时划破了安静的灵堂。

“这一巴掌,扇你个六亲不认。”她红了眼眶,死死地瞪住低低垂下去的小白脸。即使四年过去,他依旧是万人迷的样貌,倾国倾城般闪瞎众人的眼球。可是,童歆的手却并没有因为会毁掉他的肤色而停手。

“这一巴掌,扇你个自不量力。”三个巴掌扇过去,她的手里传来麻酥酥的疼,就像是千万只蚂蚁,痒痒地爬满手心。

尹湛没有反抗,更没有言语,笔直地跪在童歆的面前,悲惨如枯萎的百合。

大约是打够了,童歆站起了身。路过尹湛的时候,却被他抓住了脚腕。她没有低头,只是冷冷地问:“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巴掌要打你自不量力吗?我现在是沈太太,不是你随便可以搂搂抱抱的。松开你的脏手,我不想在妈妈面前踢死你。”

虽是毫不客气的言语,但是尹湛的手却依旧死死地攥着她的脚腕,低哑的嗓音像秋日的冻雨,直勾勾地栽进心底,淋湿了大片放不下的疼痛。

他说:“和我说几句话,几句就好。”

童歆没有动,她想到得是拒绝,认定得也是拒绝。可是,在对上那双不再清澈的眼睛时,一切都被推翻,她甚至没有勇气潇洒地扬长而去。而尹湛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一样,惨淡地纠缠着她的眼神。这么长时间,她还是不懂得逃脱。所以,她跟了他,进了一户简陋的破房子。

他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柠檬水。

童歆望着水面上碎掉的柠檬片,心情也像水面一样混乱。这么长时间,他还记得这是他们共同喜欢的味道,他们一起调制出来的味道。

“你的骄傲呢?”童歆放下玻璃杯,环顾四周。

普通的一室一厅,没有高雅奢侈的摆设,也没有干净整洁的家具,连空气里都漂浮着看不见的细菌和尘埃。她站起来,冲到卧室,条件反射般扫视了单人床上残存的发丝和皮屑。不禁捏了一根金黄色的长头发嘲笑:“真是狗改不了吃shi。”

尹湛默默地立在她的身后,没有狡辩也没有委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经毁于一旦。

“要说什么,”童歆原地转身,凝住他的脸。刚才的巴掌还残留着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

尹湛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到她面前。童歆接过信封,粗略地瞄了一眼,冷笑道:“长骨气了?这些钱可以让你逍遥快活十几年了。”

“我一直想还你的,只是没有门路。”他垂了头,看不见眼底的真实。

童歆脑海里关于尹湛的记忆渐渐苏醒,她知道这就是他的策略,演得跟真的一样,到底是表演系的高材生,完全骗人不露痕迹。所以,她把信封塞进包包,转身出门之际,听到的不是变相挽留而是卑微的祝福,他站在门外,低低地道了声:“祝你幸福。”

马不停蹄地冲出楼道,在陌生的街道上疾走,童歆的泪水却散进了风里。她错愕地摸摸脸,惊叹道:“这么久了,还能因为那个家伙哭出来?”又走了一会儿,还是认不出自己走到了哪里。她打了车,叫出了帝国酒店的名字。

推开总统套房的大门,正巧看见沈维里的背影,他听到身后的动静,急忙转身,“总裁见你好久没回来,跑去殡仪馆找你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童歆楞了一下,急忙掏了手机拨通了沈玄的电话。报告了自己的现状,又嘱咐了几句后,挂了手机,虚弱地倒在沙发上。沈维里大约是闻到了沾染着男士古龙水的香味,警觉地询问:“你该不会见到他了吧?”

童歆被突如其来的准确推测吓了一跳,慌张地抬了头。

沈维里帮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到他的身边,类似安慰地嘟囔:“那么久了,该放手就放手吧,别忘了你现在很幸福。”

童歆哀怨地瞅着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真是干净透明,唯一的心事竟然众人皆知。

沈维里陪她聊了一会儿,一起等沈玄回来。三个人聚齐后一起吃了晚饭,收拾妥当爬上床钻进被窝,已经过了十二点。童歆因为心情大起大落,难免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侧的沈玄搂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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