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也就不足为奇了
石磊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自己还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存疑，原因很简单，他没有想到年广裕居然能把这么多的实权官员都拖进他布下的这张网里。这，可以说是年广裕最成功的地方，但是恰恰，这也成为年广裕和董长水除了死，不可能有别的出路的致命要素。说穿了，石磊还是小看了年广裕啊
见石磊沉思半晌之后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何在山还以为石磊是感慨留州省委这些常委竟然无一漏网，却不知道石磊是在感慨董长水此刻大概还在等着有人去救他，却不知道他现在在那些人的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至多是一具干尸而已。
“何厅现在为何没了顾虑？”石磊笑着问。
何在山摇摇头：“不是我没了顾虑，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可以一直坚持到底，不管如何，书记对我的好处我总是要记得的。和石少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不过我也已经看出石少不是那种会做出无原则妥协的人。既然如此，石少必然只有两个选项，其一，按照原定的计划全盘收购，第二，断然拒绝收购，那么，我说的这些对于石少其实并没有太多帮助，也自然就不会损害书记他们的利益，终究他们是没什么利益的。”
石磊笑了，正好此刻外头响起了敲门声，何在山喊了声“请进”，服务员探头进来问是否可以走菜。
韩晓苑在石磊身边说了一句：“咱们这饭还吃么？气都气饱了。”
石磊笑道：“越是气，就越要吃啊，不吃饱了哪有力气继续生气？”
看起来外头准备了有一会儿了，石磊示意服务员走菜，一群走菜的服务员就鱼贯而入，各自托着一盘菜，很快摆满了一桌。给石磊和何在山把酒水准备好之后，这些服务员就又乖巧的全部退了出去，她们知道，今天是不需要她们在里头给客人分菜了。
“吃吧，何厅长别浪费了，虽然这顿饭估摸着谁也不需要掏钱了。对了，您那几个下属呢？让他们进来吃饭吧。”
何在山摇摇头：“刚才他去喊我的时候，我就让他把另外两人拖走了。这会儿估计他们俩该在郭启平那儿向郭启平报告情况呢，不过白忆星恐怕还得晚点儿才能知道他儿子跟石少您起了冲突。”
石磊从这句话里显然又听出何在山的一个暗示，那就是相对于石磊而言，或者说相对于年广裕而言，白忆星与郭启平是统一阵线的，但是他们自己之间也有相当大的罅隙，并不是真正的一个队伍。这样的话，就大有文章可作了。
“那就剩咱们仨了，开动吧，别浪费刘总一番美意。刚才闹了那么一通，也真有些饿了。”石磊说着话，颇有些没心没肺的夹起一筷子菜，吃了起来。何在山见状，也便笑着放开了所有的包袱，开始认认真真的吃菜。
唯有韩晓苑，似乎有些不解，这种情况下，又是要担心明后天的谈判可能会毫无结果，又要提防白宗瑞这个纨绔子中间使绊儿，石磊怎么就还能吃得下去呢？
石磊知道韩晓苑眨巴着眼睛究竟是表达什么，但是却并不去管她，反倒是举起了酒杯，对何在山说：“不管怎么说，认识何厅还是很高兴的。等何厅到了部里，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还多，大家也可以多走动走动。何厅什么时候搬过去，可以先跟晓苑联系一下，别的忙帮不上，公司里出点儿人手帮何厅做点儿杂务事还是没问题的。”
何在山也举起了酒杯：“多谢石少美意，我也希望以后可以多走动。”
砰
一声脆响，两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
。
第四百六十九章
第四百六十九章【强硬的态度】（求订阅！）
。。
谈判在第二天如期展开，只是整个过程也如同预期一样的不顺利。
早晨是何在山亲自来接石磊和韩晓苑的，三人在楼下的餐厅一起简单的吃了个早饭，便驱车前往留州省委。到了省委办公厅的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点钟左右。
谈判几乎是立即开始的，没有太多的客套过程，仅仅是石磊走进会议室之后，留州省的省委书记以及省长白忆星，过来跟石磊简单的见了个面，然后就把谈判交给郭启平主持。
除了在坐下之后，石磊端起茶杯老神在在的开始喝茶，而他这边谈判的主导赫然是韩晓苑的事实让郭启平等一众留州省的官员略微吃了一惊之外，其他的整个谈判过程可谓都是在双方的意料之中，没有任何的偏差，完全就是双方在此之前心算过程的路演。
郭启平发现跟自己谈判的主要发言者居然是韩晓苑，很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发现就连何在山似乎也很吃惊，并且绝不是装出来的模样，他反倒镇定下来了。只是有些摸不透石磊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而已，这么重大的谈判，怎么能让一个黄毛丫头来主持呢？
一直等到双方交锋到胶着状态，谁也不肯让步的时候，石磊才笑着介绍了一下韩晓苑。
“看起来争执不下啊，我觉得我们双方是不是都休息一下？对了，我好像还没有正式的给大家介绍过韩晓苑女士。别看她年纪不大啊，却已经是我们石头集团华北分部的执行总裁了。如果这次我们的收购能够达成统一的意见，那么今后留州所有的业务都将由韩晓苑总裁全权负责，我只是负责给她做思路上的要求，具体的做法和本次谈判，我不会给她具体的意见。”
听到这番解释，包括郭启平与何在山在内的所有官员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心里也都在默默的嘀咕，这个韩晓苑究竟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能让石磊如此放心的把整个华北分部都交给她。
两根烟的时间过后，谈判继续，韩晓苑按照石磊之前的授意，从之前的软磨硬泡突然转变为极为强硬的姿态，寸步不让，对于郭启平提出的那些想要讨价还价寻找回旋余地的条件，颇有些一意孤行的反对下去，只是坚持整个收购必须按照石头集团最初提出的收购方案进行。这么一来，谈判进程无疑就被加快了，反正是一个条件也不许，于是谈崩的局面也就顺理成章的提前到来。
若不是此刻算是待罪之身，郭启平几乎要拂袖而去了。没见过这么死硬的谈判手段，竟然丝毫没有半点让步的迹象，由头至尾只不过用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还包括休息的两根烟的时间，谈判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韩晓苑表现的极其的自信，也极其的强势，而石磊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喝茶，不管谁发表任何的言词，他都是一副事不关己仿佛只是过来旁听的态度。
郭启平实在沉不住气了，绕过韩晓苑对石磊说道：“石总，你觉得我们这么谈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呢？石头集团真正的当家人到底是谁啊？韩总这种态度，让我们很难继续跟她谈下去啊”
石磊笑着耸了耸肩膀：“我说过了，这个收购案是华北分部全权负责的，自然也就是韩总做主，我不干涉。我今天坐在这里，只是负责一个引荐的事宜，如果今天早晨的谈判无法得到一个比较确实的结果，下午的谈判我可能就不出席了。总而言之，韩总拥有一切权力。”
“这样看来，石总的谈判诚意可是有些不足啊”郭启平喝了口水。
“我的诚意就是谁负责整个的收购，就让谁负责到底。哪怕她做出不利于我们石头集团利益的决定，我也依旧会认可。这样的诚意，如果郭省长还觉得不足，那我就没办法了。时间似乎也不早了，快到中午了，不如我们去吃中饭吧，下午你们再继续交涉。”石磊看了看手表，时间指向十一点五十。
郭启平紧皱着眉头，看看韩晓苑，又看看石磊，越发的摸不准石磊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了，甚至于，郭启平怀疑石磊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谈成任何关于收购的事情，毕竟，谁都看得出来，石头集团这次的收购摆明了是要吃亏的。
因为下午还要谈判，中午并没有太隆重的安排，仅仅是在省委的食堂吃工作餐。当然，这个工作餐的标准也很高，放在外头也算是大餐了。
吃过饭，郭启平的秘书领着石磊和韩晓苑到了食堂楼上，这里被布置成酒店的模样，房间不多，七八间而已，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还算是很不错了。
韩晓苑进了她的房间，郭启平的秘书又帮石磊打开隔壁的一间房。
石磊进屋后本想稍等个几分钟就打电话让韩晓苑到这边来，即便是在省委的招待之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太过于隐瞒自己和韩晓苑的关系。早晨韩晓苑的整体表现他还是相当满意的，基本上是完全按照他昨晚和韩晓苑商量的剧本在走，这丫头的悟性很不错，而且也有细节方面的精彩发挥。
可是不等石磊给韩晓苑去电话，床头上的电话机就响了起来。
石磊笑了笑，心道这可是省委大院里啊，总不可能有那种“先生，要服务么”的电话打进来吧？
拿起电话，石磊喂了一声，就听到对面很恭敬的说：“石少，您好，我是白忆星省长的秘书，白省长问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他想占用一下您的午休时间，过去跟您聊两句。”
其实石磊很想说他介意的，但是想到昨晚吃饭的时候跟白宗瑞之间的那件事，觉得还是有必要给白忆星一个面子。白忆星肯定是打算用白宗瑞跟石磊的冲突做借口，好过来跟石磊交流一下的，这个谈判，这么僵持下去，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
于是石磊笑着说道：“白省长有请，我又岂敢不从。”
就此说定，那边挂上了电话。
想了想，石磊还是给韩晓苑打了个电话，省的白忆星来了之后，韩晓苑这丫头会耐不住给石磊拨电话，那就有点儿尴尬了。
十几分钟之后，白忆星匆匆而来，石磊开了门，看到他连秘书都没带，竟然是孤身前来的，心里就不禁微微一笑。
“白省长，快请进。本该是我去您那里的，不过这地方我又不熟，还得劳动您派人带我过去，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等您来了。”
石磊话说的很客气，可是白忆星听在耳朵里却挺不是滋味儿的。这假的有点儿太明目张胆了，白忆星心里也是暗骂石磊太精于算计，连这种小事都要拿出来做点儿文章。
“呵呵，石总客气了，是我想和石总谈谈，当然还是该我来拜访的。石总怎么样？对中午的安排还满意不？”白忆星背着双手笑呵呵的走进了屋，顺手关上房门。
石磊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白省长坐吧，这是您的地盘，我就不跟您多客气了。安排的很好，无可挑剔。”
两人彼此落座，石磊笑着问道：“白省长找我什么事情？”
“唉……其实早晨我就想说这件事，可是又不能耽误了谈判，就只能中午单独找石总说说了。我昨晚很晚的时候才听说，我那个不成器的犬子，和石总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唉，我家那个儿子，娇纵惯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冒犯石总……”
石磊摆摆手，倒是也从容的很：“白省长太客气了，我也想为这件事向您请罪呢。”
听到石磊说也想向他请罪的时候，白忆星还想着石磊无论如何都会解释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吧。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所以白忆星并不是特别相信后来白宗瑞跟他说的过程，今天来找石磊，也未必就没有听一下石磊的解释的意思。但是没想到石磊说完这句，居然就金口难开的闭上了嘴，没有丝毫打算解释的意思，这就让白忆星不由得有些不高兴了。
哪怕是再如何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而那个叫什么小伟的表外甥也跟他们家并不多亲，但是白忆星总还是有些恼火的。你石磊家里也无非就是个副部级，而且还是你石磊借着这次撞大运搞出了年广裕这么大的事情之后硬讨来的，在明知道那是我白忆星的表外甥的时候你还敢动手，这也太不给白忆星这个省长面子了。
要是石磊解释一下呢，白忆星也就打个哈哈过去算了，可是谁想到石磊居然连解释都不给一个？
压抑着自己的不满，白忆星又道：“石总昨天没什么事儿吧，我知道这件事之后，狠狠的教训了宗瑞一顿，这个孩子，太不懂得顾全大局了。”
这话明着是骂白宗瑞，实际上也是在说石磊，白宗瑞不顾全大局那还是因为他直到最后才知道石磊的身份，可是石磊却是一早就知道白宗瑞是谁的，那么石磊不就更不懂得顾全大局？
对此，石磊微微一笑，当然能听得出白忆星话里那指桑骂槐的意思，却不急不躁的说道：“这种情况么，也难免白公子不高兴，订好的包间却被酒店安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