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如此多情手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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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如此多情手打(完结)-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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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就座,跟他老爹探讨汽车风景及唠叨自己学校的那点破事儿!
    等秦朝睡觉休息了,秦斌会自动离开,第二天一早再准时出现在楼下,等着送儿子上学。苏铮觉得他很烦,一度偷懒不肯同去,却拗不过秦朝,而且秦斌没有车了。后来,秦斌的待遇进一步升级,可以进门吃早点。再后来在秦朝的“建议”下,苏铮把已经收回的家门钥匙复制了一把,交给秦斌。
    孟绂鬼鬼地问苏铮和秦斌到底如何?要不要他把秦斌踢出去?苏铮正色说,他是秦朝的父亲,如此而已。孟绂却像扇风一样,把苏铮的话扯到一边,用暧昧不明的笑容表示他“全知道”。苏铮只能无奈叹气,这种事情越抹越黑,她早就领教了无风起浪的凶险,干脆自己找个干净地儿站好,随便别人怎么说。
    孟绂年后不是特别忙,看了会儿东西,突然抬头问苏铮:“咱们所还是米倍明公司的法律顾问吗?”
    苏铮说:“是,不过我不做了。”
    “为什么?”
    “早不做了。”苏铮也不解释。
    孟绂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才把一大早就拎过来的两个密封好的纸袋子放到苏铮的面前,“这可是我全部的积蓄了,能帮哥们儿的只有这点儿,杯水车薪,聊胜于无,你带给秦斌吧!”
    “什么意思?”苏铮从透明胶带的缝隙里向里看,一沓沓的大团结,看得出是从银行取出来,没有拆封的。
    这两纸袋子得多少钱?
    给秦斌?
    为什么?
    孟绂说:“秦斌肯定没跟你说,米倍明那个老狐狸为了自己的工期已经拒绝延迟交货了,听说郎曼私下里和米倍明接触过,估计提了什么条件,要越过秦斌。”
    “可是,郎曼没有进出口的资格啊,一个代表处,不是不能做营业性交易吗?”
    “呵呵,找个壳子呗,那么多进出口公司,无非是多花点儿钱。这钱郎曼出得起,反正对他们公司也没什么坏处。”
    “那……拒绝会怎么样呢?”
    “违约,终止合同,赔偿。上次,秦斌主动和郎曼终止协议,已经赔了郎曼一大笔钱了,听他们公司的会计说……”他摇了摇头,“估计这关他很难过去。”
    苏铮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才问:“你见过他们的合同,估计要赔多少?”
    孟绂拍了拍纸袋,“再加十个,也不止。”
    苏铮嘀咕,“我们原来的房子卖了七百多万,一直没动,应该差不多吧?”
    孟绂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盯着苏铮。

    苏铮猛地醒过来,警戒地看着孟绂,“你又在搞什么鬼花样?他天天跟你住在一起,还用我替你转交?”
    孟绂双手摊开,学外国人一耸肩,摆出无所谓的痞子相,“他那脾气又臭又犟,知道这是我娶小媳妇的钱,死活不肯收。你说的话他也许能听,要是还不肯,那再拿回来就是了。”
    这倒是实话,苏铮终于晓得孟绂没有逗自己,垂下双肩,看着纸袋子傻傻地发愣:秦斌要破产了?老天长眼了吗?
    可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快乐?

    苏铮拎着孟绂的纸袋子回家。
    秦妈妈几次考察,满意地不再打扰他们的生活。秦斌自告奋勇地去做饭,但厨房和他有仇,不是着火,就是炸锅。在苏铮换了一个电饭锅、一个微波炉之后,秦朝劝老爸:君子远庖厨。
    这样,苏铮依然承担以前家庭里母亲的角色,秦斌作为父亲并没有多做什么,唯一改变的是苏铮在厨房做饭时,可以听到偶尔传来的儿子请教老爸问题的对话,或者他们打闹的声音。而秦斌在儿子安静写作业或者忙别的事的时候,会踏进以前从不踏进的厨房,东摸摸西蹭蹭。一开始,苏铮并不习惯。刚结婚时,秦斌也有类似的毛病,但是在苏铮忙碌的吩咐和命令以及做事不力的指责声中渐渐远离。现在苏铮出于“客气”,不愿意对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人苛责什么,即使看不过眼,也只是默默地收拾利索,或者多道工序。可是,她渐渐发现,秦斌并不是一成不变地笨手笨脚。在她的“客气”里,秦斌在厨房里慢慢找到自己的位置,知道观察什么,知道做哪些活。直到有一天,秦斌在苏铮的帮助下,平安做出一份西红柿鸡蛋后,他的自信心开始飞速增长,并立刻置换了自己和苏铮在厨房的地位。他,上升到大厨的地位;苏铮,降到小工的位置。
    苏铮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反感他的存在,有时候也会偷偷地看他,好像在看另外一个人。当秦斌偷偷地观察她的时候,她心里也会掠过一层犹豫——当真,容不下一粒沙子吗?就算那是一把刀子吧,不能给他个死缓吗?
    苏铮的心防,在时间的蔓延和生活细沙的铺叙中慢慢风化,在秦朝的笑脸和秦氏父母欣慰的目光里慢慢融解,在秦斌的努力和小心的维持中悄悄瓦解。很多年后,苏铮才明白,为什么老人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痕的良药,但是,在她一生的总结里,她也始终认为,如果没有秦斌的努力和主动,生活的发展将是另外一个方向。所以,当年轻人问她的时候,她总是说,我的经验只是我的,针对的也只是那个叫秦斌的男人,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这些经验都不是经验,甚至可能是毒药。

    方博岑很忙很忙,长假归来,又立刻飞往巴西,参加总部的Kickoff大会,然后他们全球法律部齐聚波士顿,一个又一个的会议下来,两个月倏忽而过。
    方博岑站在行李传送带旁边,等着自己托运的行李。拿着手机,他想起了苏铮。
    “我回来了,周五,老时间老地方。”
    按动发送键,方博岑突然想起今天就是周五。他偏头想了想,这样一个繁忙劳累的周末,也许只有苏铮那种沉默成熟的女人最合适吧?他累了,鲜花的香气有些刺鼻,红酒的香醇有些晕眩,他需要喝点儿粥,最好是小米粥,暖暖的,温温的,让他从里到外彻底放松。方博岑有些怀念和苏铮在一起的日子,也许是时候把她领回家了。那个小女孩现在的要求很多,应该疏远一下。
    方博岑取下行李,心里把女友们重新归类整理了一遍。拖着行李转身离开时,他被人撞了一下。这才发现,同时到达的还有一架国内航班,大大小小的旅游团,老老少少的人凑在一起,挤挤挨挨,让方博岑皱起了眉头。
    方博岑一边腹诽中国人的素质,一边向外走,踏出大门,抬眼就是黑压压一大片接机的人,一眼扫过,他突然愣住了——
    苏铮牵着一个小男孩站在接机线的外面,比起孩子的兴奋,她似乎有些不安,但显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么快就来了?方博岑嘴角一勾,随即沉下——她带孩子来干什么?!想到自己才发的短信,苏铮没道理这么快,方博岑立刻有了另一个更加“可怕”的假设:苏铮通过他们公司的人得知自己回国的时间,带着孩子过来,准备先斩后奏?!
    方博岑冷哼一声,原本悄悄离开的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苏铮真是贼心不死啊!原本以为她识情识趣,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中年老婆子!也好,今天当面说清楚,这种女人没必要再提!
    方博岑好像一只愤怒的猴王,准备蹦过去惩罚自己不听话的臣子。刚走了几步,他就看见那个小男孩笑着跳了起来,指着自己斜后方大声地喊:“爸爸,爸爸!老爸——”连苏铮也下意识地露出了微笑。
    方博岑愕然回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秦斌高大醒目的身影一晃一晃地出现。随着孩子的叫声,加快了脚步,斜刺冲过去,来到那对母子面前,松开包,一伸手捞起小孩子,扔了起来。
    苏铮只是默默地退后一步,看着那对父子闹腾。同时,人群也闪开一道缝,秦斌长腿长脚一跨,就迈过了软绳护栏,苏铮好像嗔怪了一句,但是效果不大。秦斌放下儿子,方博岑看到他胡子拉碴的侧脸正微微低下,苏铮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说了一句什么,两人便被小孩子牵走了。
    偌大的机场忽然安静下来,方博岑的嘴角还因为生气紧紧地抿着,但他的眼睛却因为惊愕大大地睁着。人群重新聚合在一起,耳边重新响起鼎沸的人声,方博岑的肩膀微微垮下,拖着行李离开,好像一个被抛弃的皮球在机场里滚动。只要他不影响别人的通路和机场的秩序,没人关心这颗球滚向何方,也没人关心他是不是漏气破烂。
    方博岑走出大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向自己的公寓开去。车水马龙中,没有他的热闹,繁华都是别人的,只有寂寞属于他自己。

    这是秦朝第一次到机场接机。
    以前苏铮嫌他太闹,接送秦斌都不带他,后来秦斌和苏铮渐行渐远,更不要提接送了。秦斌昨天出差离开,本来说是晚上能回来,秦朝在家等着他吃饭。但是谈判很艰难,第二天还要继续。接到秦斌的电话,秦朝懒洋洋地扒拉了两口饭,就回屋写作业了。苏铮怕他憋坏了,拿了本书,坐到他旁边,两人一起学习。然后,这个暑假后就要上二年级的小男子汉抬起头坚决地对老娘说:“妈,我要去接机。你不带我去,我就打车去!”
    那样子,仿佛苏铮已经拒绝了他,而他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苏铮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翻自己的书,说:“好啊,明天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下午请半天假就好了。”
    秦朝转了转眼珠子,“您真让我打车啊?”
    苏铮好笑地说:“我去接你啊!不过,你要是让我知道在学校里又欺负人了,那就算了。”
    “保证不会!”秦朝立刻推开椅子站起来,立正敬礼,一本正经。
    苏铮问他:“你上次考试的卷子复习了吗?错的地方都知道哪儿错了?”
    “呃……”秦朝小心地想了想,“最近太忙了,没顾上……”
    “你爸可是说了要回来看的。”
    “这不是才一天嘛……人家昨天体育课太累了,妈,我跳马跳得可好了,老师说我弹跳力好,让我多练练呢!”秦朝炫耀着自己的成果,苏铮笑而不语。
    小屁孩说了半天,乖乖拿出卷子,赖着苏铮帮他讲解,才算过关。

    秦斌在车上听了前因后果,告诉儿子打篮球的明星们弹跳力都好。秦朝立刻表示,自己对篮球很有兴致,但是老师说他们还小,只能玩皮球。秦斌马上说下午买个篮球,父子两个兴致勃勃地规划起下午的玩耍时间。
    苏铮很想问秦斌这次杭州之行成果如何,从秦斌出关时的表情看,似乎并不令人振奋。这次杭州之行,是经朋友介绍,那个集团对他的公司感兴趣,愿意在资金上提供帮助,但是是有条件的,具体面谈。不过,这些事可以有机会再问。
    因为秦斌太疲劳,便窝着身子在后面坐着,舒服不舒服安全第一,苏铮在前面开车。秦朝蜷在老爸身边,像拉布拉多成年犬旁边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崽子般舒适惬意。
    苏铮从后视镜里看到这对父子,觉得手边那只银色的手机烫得不能碰。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删掉方博岑的那条短信呢?
    晚上?自然是不会见。
    这两个月她的生活虽然“清净”,但是并不空虚。儿子和儿子的父亲在她的生活里带来的满足和安宁似乎抵消了肉体的躁动,苏铮怀疑自己性冷淡,但是她也承认,挤在厨房或者饭桌边的时候,她能很敏感地捕捉到秦斌身上妮维雅男士用品的松木清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敏感。那若有似无的味道,抓挠着她的全身,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平静下来。
    开始,她会去想赵丹和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但是面对儿子,她觉得自己想这些是件罪恶的事情。自己已经离婚了,就不能再侮辱儿子的父亲,可是儿子的父亲,又是自己似乎很“在乎”的人,是……苏铮经常陷入混乱的悖论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学鸵鸟,不去理会!她安慰自己,很多事都不能说清楚,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chaos(混沌),要耐心,要等待,不要逼自己。然后——
    她就扎进沙子堆里,不想出来。
    孩子很好,家里很好,自己扎进沙子堆后也很好,那么——为什么出来?

    方博岑的预感成真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来来去去的衣香鬓影中没有出现收到短信的人。他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来,一秒不多地离开咖啡厅。这次没订楼上的房间是正确的,他想:应该物色新的人选了。
    至于他和苏铮之间的工作关系,那只是工作关系。他是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不会把工作和生活混淆。
    但是,关上车门,把自己锁在一个相对安静狭小的世界里时,一股阴火悄悄地烧起来,方博岑看着前方的路况,心里却想:是不是该教训一下苏铮?
    他,被冒犯了。

    周末时间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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