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和酒（2）
按照中国的传统习俗，在春节到来之前，一般都要及时处理个人的债权债务……阿乐已经接到了生产厂家的两次电话催款了，可阿乐现在的资金筹备情况是不可能支付那笔资金的，就算每天超负荷地工作，也不能凑齐那么多的现金。
阿乐一直是立足于自己积累资金。做了两年的生意，本来应该能够积攒一些现金的，可由于老婆的离家和语嫣的出走，给阿乐精神上造成的极度空虚，找了点钱，要么是赌博输了，要么就是打平伙吃了。所以，算来算去，还差2000元才够支付第一次协议的资金。
正在阿乐为了金钱愁眉苦脸，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语嫣从深圳打工回到了小城。一年过去了，语嫣经受过现代化大都市的熏陶，变得更加的成熟和媚惑了……当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的语嫣出现在阿乐面前的时候，阿乐真怀疑自己在做梦！
和语嫣一起来的还有小丽。小丽看到阿乐望着语嫣目不转睛的样子，觉得好可笑，便打趣道：“阿乐哥，你又怀疑自己在做梦了吗？”
阿乐：“嘿嘿，我还真不敢相信是语嫣回来了……”
语嫣：“阿乐哥，我……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嘛？我……开年的时候，匆匆而去，在深圳又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和这里的熟人联系。听小丽说，你很生我的气，谢谢你非常关心我，还多次打听我的情况……”
阿乐：“是啊，听说你的事情，我很为你担心……”
语嫣：“阿乐哥，实在抱歉，我当时的情绪很乱，后来也不顺利，一会自没有和大家联系，小丽我和也只在最近才联系上的。”
阿乐转身对小丽说：“既然联系上了语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真不够哥们……”
语嫣：“是我特意叮嘱她别告诉你的，这样不是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嘛！”
小丽：“是啊，我刚才看到你看语嫣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那么傻！”
阿乐脸红了一下：“我是不晓得她回来，所以有点吃惊的样子，怎么会是傻呢？”
语嫣：“阿乐哥，谢谢你！难得你对我如此关心。”
阿乐：“不，语嫣，我真的很担心你，也不知道这一年来你都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小丽：“阿乐哥，不要只顾着说话，还是来点实惠的吧？把你最拿手的烧烤给咱俩弄点来……人家语嫣姐听了你对她的那份执着和一片痴情，感动得不得了，亲自来看你。看在我热情带路的分上，也得请我吃顿烧烤吧？咱们边吃边聊，多爽啊！”
于是，小丽和语嫣坐下来。阿乐说：“语嫣，喝点什么酒吧？”
小丽：“呵呵，怎么只问语嫣姐，难道我就不喝酒吗？”
阿乐：“小丽，你说喝什么吧。”
小丽：“呵呵，现在才想起我，我偏不说了……还是让你的语嫣说吧？！”
阿乐：“要不就喝啤酒吧？”
语嫣：“算了，天有点冷，喝啤酒没有意思。不如就喝点开水吧？”
小丽：“真是会替阿乐哥节约啊？请客也不让喝酒？不行不行。阿乐哥，你下班后买瓶红酒吧，咱们今晚在你家去喝……语嫣姐姐也想小乐了嘛！”
阿乐挑选了一些语嫣比较喜欢吃的材料，加到烧烤摊上去。一会儿就烤熟了。装了一大盘上来。小丽一看，笑道：“阿乐哥，你好吝啬啊？你看你给我们吃些啥子哟——香菇草菇金针菇，咶根枽根摘耳根；藕片薯片魔芋片，生菜芹菜海白菜……全是素菜嘛。”
语嫣：“小丽不要闹了，素菜多好吃啊。悄悄的吃吧，不要让别的客人笑话。”
小丽：“吃什么嘛，我是属老虎的，我不吃素，我要吃肉。阿乐哥，喝酒的事情就免了，你快点给我烤一些羊肉串吧？”
第十章 水和酒（3）
第十章 水和酒（3）
语嫣吃了两串烧烤金针菇，对小丽道：“小丽，要说讲究吃的味道，我看没有比咱们四川人更会享受的了。我吃了那么多地方的不同风味的菜肴，最后还是认为，只有咱们小城的味道最适合我的口味了！”
阿乐：“也许是饮食习惯的原因吧？咱们喜欢这样吃，所以就这样做。自己喜欢吃的味道当然就是最好的味道了！人家外地人也许不一定就喜欢吃，你在外面没有吃过川菜吗？”
语嫣：“怎么没有吃川菜？别看那些川菜馆装饰得多么富丽堂皇，我总感觉没有咱们小城的小餐馆的味道好！也许是手艺不过关或者材料不地道吧，总之，外面的味道没有在小城吃起来爽口……”
小丽：“当然了，因为那不是阿乐哥的手艺啊？所以，吃什么得看心情。心情好了什么都觉得好吃……今天要是阿乐哥给你吃最差劲的烧烤，语嫣姐你也会觉得好吃的。”
语嫣：“好了，小丽不要乱说了……你的羊肉串来了！快点吃……”
小丽：“语嫣姐，被我说中了心事吗？我偏不吃，偏要说，害怕我说嘛？呵呵，我虽然没有出过远门，不过，我听人家外面来的客人都称赞咱们小城的厨师手艺好，味道爽……”
阿乐：“当然啊，咱们小城要不是地点生偏远了点，肯定成为好吃之都了！好多从外地来经营餐馆的老板都说，小城的人嘴巴嘴刁了，没有几项绝活，根本就没有生意可做。所以，小城的餐馆没有百年老店……多数新开张的餐馆在红火了一段时间后，就生意清淡，最终撤退了！”
小丽：“阿乐哥，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哈，你说说是为什么呢？”
阿乐：“很简单的道理啊。小城人少地偏。人口的流动性不大。来吃东西的就是那帮人，你要是今天起来是鸡鸭鱼，明天起来鱼鸭鸡，谁还喜欢吃啊？”在小城做餐饮，不但要求味道有特色，而且还需要不断变化，花样翻新才能吸引人……我的烧烤就是根据一年四季的气候特点，结合人体自身的需要进行了材料的组合搭配……所以，才能不断吸引人来吃。”
阿乐也过来一起吃。语嫣道：“看来阿乐哥的生意不错啊，挣了大钱吧？”
阿乐：“其实，我正准备要把这个烧烤摊拆了。”
语嫣：“不是做得很好吗？怎么要拆啊？”
阿乐：“正是因为生意很好才要拆啊，我想改革烧烤的工具，用比较现代一点的工具来搞烧烤——既节约能源，有清洁卫生，还得保持手工烧烤的传统风味。”
于是就说到了技术革新的资金问题。语嫣得知阿乐的困难后，主动地提出为阿乐解决——她说她在深圳打工，认识了一个同情自己遭遇的很有钱的男朋友，他说他愿意和她共同走完人生路……
本来，看到语嫣的出现，阿乐是很开心的。可听语嫣这样一说，他立刻陷入了无尽的悲哀之中了……语嫣，你难道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不会是真的，语嫣是我的，语嫣是知道我爱她的。语嫣是应该明白我爱她的……可语嫣为什么会和一个什么有钱男朋友共同走完人生的什么路呢？难道语嫣不明白我也可以和她一起走什么路吗……
看到阿乐的神情，语嫣也很尴尬，说：“哥，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永远是你的妹……”
阿乐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虽然没有流血，但比流血还疼。
他强忍着泪，笑道：“语嫣，难得你想起回家来看哥，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真不好意思……小侄儿在家里，你先回去，等会儿我收了摊就回来，我们一起吃顿饭，你也好回家去看女儿！”
语嫣的到来，整个过年的气氛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儿子缠着语嫣阿姨问这问那，阿乐做好了饭，可自己却没有了胃口。语嫣也不是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可阿乐感觉到语嫣好陌生……为什么命运会是这样的？
第十一章 过年关（1）
第十一章 过年关（1）
自从语嫣走后，阿乐几乎天天在外面喝酒，不醉不归。如果在外面喝得不过瘾，回家继续喝，不喝醉不罢休，不喝醉不解愁。但自从在阿香家里喝醉了酒出了丑，阿乐就戒酒了。为了更清醒、更专心地想着语嫣，朋友们请吃不喝酒，在家里吃饭还是不想喝。而今，语嫣就在面前，可阿乐为了不想语嫣，不看语嫣而再次破戒。他喝着自己以前觉得十分爽快的烧酒，就像是在吃药，苦涩难咽。语嫣以为阿乐还在为资金的问题犯愁，对阿乐道：“哥，钱的问题你就别去想了。我回去后就去跟老周商量，让他资助你2000元，等你赚了钱再还！”
阿乐也不知道语嫣在说什么，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闷酒。人，最容易喝醉有两种情况，一是最开心，开心的人能把水当酒来喝，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是最苦闷，苦闷的人能把酒当水来喝，酒不醉人人更不醉……阿乐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不知道喝的是酒还是水，总之，喝得痛快淋漓，喝得一塌糊涂，主动地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男人大多喜欢喝酒，经常喝酒的男人，也许不一定有什么愁，但是，经常犯愁的男人总是免不了要喝点酒的，在喝醉了酒的情况下，估计是不应该知道愁为何物了。阿乐就喝醉酒了，别说不知愁，就连语嫣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相思泪流尽了，人也就清醒了。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醉了的时候是一醉解千愁，不知道今夕是何年；酒醒了，愁还是愁，怨还是怨，该来的没来，不该走的已经走了。清醒过后的阿乐，自然还得面对现实中的一切……一切的现实表明，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昨天催款的电话打来，让阿乐没有心思思考别的问题。清早起来的第一个电话是给过去的哥们郑铁打过去借钱的。郑铁和阿乐一起工作过，吃的一锅饭，住的一幢楼，当单身汉的时候，也是曾经一起去寻找过美好的爱情的……阿乐曾经陪郑铁一起去追求过一个美丽的女医生……那是职工医院里刚分配出来工作的实习医生方晓鸿。为了接近她，他们先后装病去医院看医生……那时，郑铁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他在职工医院当主任的姨妈很希望侄儿能找晓鸿医生做老婆，提供了晓鸿上班的时间表，积极支持他去追求：“我认为工人和医生结婚的家庭是最理想的组合，就像你姨爷和我的组合，妻子可以保证全家人的健康，丈夫可以保障全家人的生活。退一万步说，将来孩子读书成绩不理想爷没有关系，在厂里顶替父亲上班就是了。”郑铁那时根本不会考虑什么健康与工作的事情，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那个脸蛋白净的大眼睛医生。他对姨妈说：“我太喜欢她了，她的背影总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吃饭不香，睡觉不甜，白天想她，夜里梦她……姨妈您一定要帮我的忙！”
“你说我怎么帮你的忙？人家可是才从医学院毕业的妹子哟，目高于顶，我怎么给你去说嘛？”
“姨妈，您不用亲自出面，只要您给我提供接近她的机会，我自己就能搞定她！”
“好啊，你说怎么办吧？”
“姨妈只要把晓鸿的上班时间告诉我就行了，我去找她看病，呵呵，自然有机会。”
“呵呵，很自信嘛。但对付女孩子，可心急不得。你除了去看病，别的什么都不要说哈，否则弄巧成拙就麻烦了。”
“我晓得怎么做。我谈了那么多次恋爱，呵呵，对付才毕业的女孩子，我有的是办*！”
为了接近晓鸿，郑铁就认真的装病。为了达到真实的效果，他故意两天不吃饭，饿得脚酸手软，头昏眼花，叫阿乐搀扶着到了医院，正好晓鸿医生个人在值班，问了郑铁的病情，郑铁回答的有气无力，显得十分严重。晓鸿就用手背摸了摸郑铁的头，看是否在发烧：“哎哟，同志，你有点发烧哦？”
怎么能不发烧呢？郑铁见了晓鸿医生就紧张，心跳加剧，血缘流动加快，因此发烧。可晓鸿只懂得病理而没有考虑心理，坚持要用体温计给郑铁测试体温，结果又是正常的。
第十一章 过年关（2）
第十一章 过年关（2）
参加工作不久就遇到书本上没有见过的怪病的实习医生方晓鸿非常兴奋，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有运气——无论是教授讲课还是书本上，都没有这样的病例。要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