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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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罪-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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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害怕吧,害怕他说出她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如果不说出来,是不是她就可以鸵鸟的以为,他忙的,仍然只是学业上,或者是学生会的事情。
“朗儿,回魂了。”堇如买了可乐和薯条在她面前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接过,微笑着道了谢,眼光却透过肯德基巨大的落地窗向外,漫无目的的游离着。
“小姐,我知道我魅力没你哥那么大,但好歹今天他有事,是我陪你来看电影的,你再怎么也分点注意给我好不好?”堇如还是笑,捏了捏她的脸。
林朗笑着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就要转头,却在瞬间,目光胶着,再移不开分毫。
堇如看到她面色有突然的一恸,却很快的恢复为落雪无声般的沉寂,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一副很漂亮的画面,男孩子俊朗清贵,女孩子明艳动人,她挽着他巧笑嫣然,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林朗一直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相伴着走进了电影院。
“朗儿,我们还要不要去看电影?”堇如有些担忧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回头,她微笑,笑容明媚而骄傲。
她说:“为什么不呢?”
电影院里一片黑茫,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在同一个大厅看同一部片子。
银幕上刚好放映到一段比较情色的镜头,忍不住,她笑出了声。
“怎么了?”身旁的堇如吓了一跳。
朗儿轻笑:“只是想起小时候,每次看电视看到这样的画面,我和林射就会同时转头,一个盯着另一个的眼睛,傻傻的笑,就是不看一眼屏幕。”
堇如也笑:“你们两兄妹还真有意思。”
林朗很久都没有再出声。
久到堇如几乎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的时候。
她轻轻的叹息,却在一片黑暗中幽然绽放——
“再也,回不去了。”
第十二回
我又一次见到了他。
原以为只是过客。
他把手伸给我,手上犹有尚未干涸的红迹。
却并不是他的血。
他说,我们都是心底藏着秘密的人。
————朗儿日记
出了电影院,茫茫人海中,她并没有寻到他。只是和堇如相伴着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
华灯初上。
路过B市著名的夜市,有酒吧已经开始开门营业。
林朗在一家隐藏在角落里的酒吧前驻足,简单而随意的岩门,黑色的底,银色的字,有种冷颓的魔魅。
暗——是酒吧的名字,还是她现在的心情。
一旁的堇如见了,笑:“要进去试试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泡过吧呢。”
于是她也一笑,两人一同往里面走。
吧内的装潢如意料之中的冷颓幽暗,或许是时间还早的缘故,并没有太多的人。
随意的坐下,喝调酒师介绍的一款名为“毁”的招牌酒。
堇如并不喜欢,而林朗却沉迷于它激烈的味道与火花点燃时绚烂的瞬间。
“你不能再喝了,我们回去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堇如拉住了她欲举杯的手。
林朗的头有些晕,却仍是笑道:“总得让我把这杯喝了,多浪费啊。”
有吉他声响起,驻唱歌手正在调弦试音。
她的笑容淡了一瞬,摇晃着起身走了过去。
堇如拉她没拉住,正要跟过去,却见林朗遗在吧台的手机响起。
林朗也听到了,却没理会,径直走向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可以借我你的吉他吗?”
那个长发的男孩子愣了下,随即笑了,将吉他往她怀里一塞,旋身跳下舞台,带头鼓起了掌。
此时“暗”里的人也渐渐多了,在他的鼓动下,也都乱了起来,口哨声,弹指声不绝。
林朗并没有理会台下的喧嚣,她只是低头,轻轻拨动琴弦。
堇如看着舞台上的林朗,再看看自己手里一直响着的手机,闪烁着的,是她心内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犹豫了片刻,终是自己接起。
挂了电话,林朗仍在舞台上低低吟唱,一遍又一遍:
……
Ya no estas mas a mi lado corazon;
亲爱的,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Y en el alma solo tengo soledad;
我的灵魂只剩下孤独
Y si ya no puedo verte;
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Porque dios mi hiso quererte;
为什么上帝要让我爱上你
Para hacerme sufrir mas。
使我遭受如此多的折磨
Siempre fuistes la razon de mi existir;
我的存在总是你离开的理由
Adorarte para mi fue religion;
对你的崇拜曾经是我的信仰
En tus besos encontraba;
在你的吻中我能够找到
El calor que me brindabas;
使我沉醉的热量
El amor y la pasion。
以及爱和激情
Es la historia de un amor;
这是一个爱情的故事
o no hay otro igual;
没有其他的事情能让我懂得更多
Que me hiso prender;Todo el bien; todo el mal。
我们在一起的所有快乐和悲伤
Que le dio luz a mi vida;
都使我有重生的感觉
Apagandola despues;
但是这一切都在慢慢熄灭
Ay! Que vida tan obscura; 
生活是如此灰暗
Sin tu amor no vivire。
没有你我无法生存
Ya no estas mas a mi lado corazon;
亲爱的,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Y en el alma solo tengo soledad; 
我的灵魂只剩下孤独
Y si ya no puedo verte; 
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Porque dios mi hiso quererte; 
为什么上帝要让我爱上你
Para hacerme sufrir mas; sufrir mas; sufrir mas
使我遭受如此多的折磨
……
舞台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无声。
人们注视着这个女孩子,一遍一遍的拨动吉他,泪流满面。
分明的学生装扮,分明的不属于这里,还有,分明的忧伤。
堇如上前,拉住她:“朗儿,我们走了好不好?”
她有些茫然的放下吉他,跟她走下台,头脑昏昏沉沉。
堇如却没有带她离开“暗”,依旧在原先的位子上坐着。
很快的,有人过来搭讪。
林朗头疼得厉害,浑身难受得不行,只感觉有人在拉扯她,浑身酒味,有说不出来的厌恶。
堇如也是没有见过这阵仗的,力持冷静的开口:“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们。”
周围的几个男人一下子都笑了:“那有什么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
堇如心里怕得不行,声音里也有藏不住的颤抖,她死命的摇着林朗:“朗儿,醒醒,快醒醒……”
林朗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努力想要摆脱那种眩晕的感觉,有人伸手想要搂她,也有人被堇如的慌乱逗出了天性中的猥劣因子,正调笑着伸手抚摩她的脸。
她看到堇如尖叫着跳了起来,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头依旧很疼,可是她已经站了起来,扬手将桌上的酒朝那人脸上泼去,然后拉堇如到了身后。
那人也不生气,抹了一把脸,笑:“小妹妹,学人家出来玩就要玩得起。”
朗儿扶着吧台,力图站稳,微笑:“可我今天想回家了,怎么办呢?”
轻笑的口吻,不愿意激怒对方,一面忍着头晕,暗暗拉了堇如就要离开。
还未走几步,便被人一把拉回,笑得犷放:“家?听你的说话,可不像本地人啊。即便是老子今天还偏偏不让你走了。既然进来了‘暗’,就该知道,这里的王法不多,老子就是其一。”
林朗被他抱着,头痛欲裂,心里又羞又气,她从小生活得如众星捧月一般,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样的遭遇,更未想过,只是一时迷恋这间酒吧的冷颓气息,却将自己拉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那男人狷犷笑着,满身酒气扑面而来,堇如在一旁吓得哭了起来,那人皱了一下眉,立刻就有人上前拉住了堇如。
林朗拼命的想着可以脱身的方法,可是她的家世她的阅历她被保护得纯净无暇的世界,都根本不曾教过她该怎样应付这样的事情。
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她昏昏沉沉的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本能的扬手一个耳光扇去,在他轻笑着擒住她的手的那一刻,狠狠的抬腿踢向他的两腿间。
那人不意她会这样突然袭击,吃疼,手一松,她摔到了地上。
那人转头,看到自己围在一旁的几个兄弟一副忍笑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妈的,从来都只有女人来求着老子的。”
重新伸手抓住林朗的肩,手劲也用了大力。
却突然头部一阵钝痛,是酒瓶砸碎的声音。
有血顺着他的头流下来,流进他眼里,他也不去擦,只是眯着猩红的眼,恶狠狠的转头:“谁他妈的活腻了?”
待到看到身后的人时,却一时之间怔住,愣愣的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那人也不看他,随手扔了手中残破的酒瓶,再伸手给方才摔倒在地上的林朗,声音里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冷淡:“老六,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不上道。”
那人一反方才的狷犷,张了几下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喊了声:“哥。”
一旁他的几个弟兄早就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跟着他喊着“聂哥”。
被唤做“聂哥”的男人也没多理会,只是低头看着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眼睛里,努力想要清醒却终究模糊了的光,一如从前的一个晚上。
立在一旁的堇如怔怔的喊了一声:“聂教官。”
仿若做梦一般。

注:HISTORIA DE UN AMOR爱的故事
演唱:Laura Fygi
第十三回
他握着我的手,沉沉睡着。
有淡淡的暖,在十指相扣的缠绵中温存流转。
晨曦中,他的样子,英俊得有若神坻。
头依然很疼。
而我,不敢妄动分毫。
奢望着,瞬间永存。
——————朗儿日记
从挂了电话的那一刻起,林射的心,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
电话里,那个叫商堇如的女孩子告诉他,朗儿是怎样的在电影院前遇到他,怎样的走进酒吧,又怎样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甚至不及重回包房,那里,洛扬的生日派对热闹非凡。
匆匆离开,只在计程车上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先走,第一次放任自己这样的不负责任。
洛扬在电话那头骤然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缺席会带给她多大的难堪,那么多的朋友,他也答应过,会陪她整天。
可是此刻,却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的思绪里,所想的,只有一个身影。
长发白裙的女孩子,浅笑盈然,她喊,林射,林射……
那样的轻快而理所当然。
赶到“暗”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漂亮的脸上,一片滟潋红晕。
有个陌生的男子抱着她,正举步往后台的方向走。
他狠狠闭眼,再睁开,只余一片触目惊心的冷。
快步上前,拦住那人,不由分说的伸手,想要接过朗儿,唇边的微笑,优雅依旧,只是眼底,不见丝毫笑意。
“对不起,我来带我妹妹回家。”
他的语气,温润如昔,却带着内蕴的冷。
聂湛玩味的挑眉,并不言语,亦不松手。
他身后,老六和其余几个弟兄上前,神情张犷。
却不及有任何动作,便被他淡淡的一个眼神止住,退后,脸上写满不甘心,却一步也不敢再妄动。
聂湛听到站在一旁的商堇如喊了声师兄,可有可无的勾了下唇角,松了手臂,将朗儿交到对面眉目疏朗眼底冰冷的男孩子手中。
没说什么,径直往后台走去,他身后的几人,亦跟着他不敢多做停留,却在经过林射身边时,无不狠狠的瞪上几眼。
林射不是不知道,却并不理会,他的心神,只在怀中的朗儿身上。
从小和父母参加过无数饭局,朗儿的酒量并不差,如今,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杯才这样。
他心底有沉缓的痛,抱着她出了“暗”,夜风拂面,周围停满了待客的计程车。
这个时间,即便赶回北校区也进不了宿舍了,于是他挥了一下手,车子向着四季酒店驶去。
半夜里,林朗醒来,头痛欲裂。
床边握着她的手的林射立刻惊醒,扶起她,再从保温瓶里倒了一杯水:“朗儿,来,先喝口水。”
她怔怔然的看着他,半晌,问:“堇如呢?”
他微笑着拂开她额际的发:“在隔壁房间睡了,她想要陪你的,我让她去休息了。”
林朗还是怔怔然的看着她,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林射,我难受。”
他心疼得嗓子都紧了:“我知道,朗儿乖,先喝口水,一会就好了。”
她伸手推开他递到唇边的水,还是软软的道:“林射,我难受。”
有泪水安安静静的沿着她精致的下颚滑下,滴落在他心里。
他放了水杯,搂住她,不停的拍着她的背轻哄:“我知道,我知道。”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摇头,想要甩掉如影随形的头痛,却怎么也不能够。
难受的闭上眼,还是摇头:“你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
第十四回
他低低的笑,带着漫不经心的冷颓气息。
他说,你跟我都是心底藏着秘密的人。
他随手将墙上挂着的吉他塞给我,有厚厚的灰,和岁月的气息。
秘密藏不住的时候就过来吧。他说。
——————朗儿日记
林射握着她的手,在床边沉沉睡着。
昨夜,他一直抱着她,拍她的背,如同儿时一样轻哄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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